第十六章 莫云钦离家
莫云钦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还沉寂在方才的那一丝悸动中。抬眼看着另一头熟睡的两个孩子心中有了一丝想法,得抓紧再盖间屋子将孩子分出去睡,挤在一处终究不是常事。自家小媳妇这般羞涩,如老头子所说,自己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思绪间屋外传来了子言的声音:“莫大哥,这母鸡哪来的?”
莫云钦闻言将小心思压下快步出了屋子道:“昨天爹拿过来的,说是杀了给你补补!”话毕,子言还没看见他动作,母鸡已经被他捉在手中,看样子是准备此刻就杀了。
看着无力挣扎的母鸡,莫子言心中有些不忍心,山里面母鸡是挺精贵的东西,这样杀了可惜了。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等一下,这个留着还能生蛋的吧!杀了可惜了!”说着伸手过去想将鸡抓过来却又不敢。
那怯生生的模样看的莫云钦心中又是一软,空出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就伸了出去,在她的头上揉了揉:“杀了给你补补,你看你瘦的!”
莫子言眼下这身子不到一米六,站在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头的莫云钦面前,只堪堪到人家胸口。前身怕是遭了不少罪,一身的伤痕不说,浑身没有二两肉,下巴尖尖的,头发一垂下来就遮去大半。衣裳上面的腰带一系,不盈一握。
子言顺着他的目光脸顿时红了,死男人往哪看呢,越来越不正经,气急败坏的一跺脚,拽着他的胳膊就将他拉回了屋。差点死翘翘的老母鸡得到解脱,撒开腿跑出老远,不停地咯咯大叫,仿佛在庆祝劫后余生。
一进屋,子言的手便离开松了开来,注意到自己方才的冒失,脸上的红晕未褪又更红了几分。
软软的手离开了自己的胳膊,莫云钦心中有一种道不明的失落感,知道她脸皮薄,只说了一句:“确实是太瘦了,不好好补补怎么行。”
莫云钦一提到瘦,子言就自动脑补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还有胸口平坦如飞机场的那处,不由得窘迫更甚,跺脚道:“补什么补,我这不是好了吗?再说昨天不是炖过山鸡了吗?”
她很明白,在这样的山村里一只老母鸡有多值钱,莫家,或者说自己公公婆婆有这份心她就该知足了。自己虽然是被买来的,可上天还是照顾她的,这家人还不错。想上辈子,她小产了,饭都没得吃,别说婆婆家还记得送只鸡来。人得惜福!
“好好!不杀就不杀,反正等下我准备进山去两天,总会带猎物回来的。”知道她是舍不得,莫云钦心里暖暖的,寻思着这一趟往大山深处走一走,多得些猎物回来,不能让她总过这种一只鸡都心疼的日子。
“又要去山里吗?”子言听他一讲,心立时便揪到了一处,小脸煞白,不用想就是又记起上一次遇见的双头蛇了,深山在她心里算是有阴影了。
莫云钦见状,一伸手下意识的想抱住她,突然又怕吓着她,只拉住她的手温声道:“要去,得在那呆几天,你安心在家等我。以前一直跑外面,分出的地里撒了些豆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种。秋天种的话收成也要到明年了。趁天暖多进山几趟,天冷了就不好狩猎了。”
子言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转身进屋便开始忙碌起来。舀了白面掺了少许大黍粉,从篮子里摸出最后两只鸡蛋放进去,和面,煎饼,麻利的给他准备干粮。
莫云钦自觉的坐在灶台后面烧火,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子言那娇小的身影。
子言用素油将饼煎的金黄,用油纸包了连着一件厚衣服都包好递给他:“在外面小心点,早点回来!”家里有个男人能壮胆,此刻人还没走,她这心里便空荡荡的没有了着落,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莫云钦接过滚热的干粮,进屋在床下一阵摸索,而后再出门,身上便多了一个细长的木盒子。用布条绑在身后,只露出一点点,子言也没有多问,只将方才的话又细细嘱咐了一遍。
莫云钦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极有耐心的听着她在那里唠叨,心里感觉热乎乎的。等她说完才开口道:
“想出去的话,带着晓禾和陶陶一起,不要走太远,不要让我担心!“话毕,终究是没有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头上散开的青丝,心中一声叹息,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自家小媳妇头上竟然连根头绳都没有,更别说绾发用的饰物,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子言被他这么一揉有些窘迫,再也说不出别的来,只能点点头目送他消失在门外。
莫云钦走了家里突然就静下心来了,两个孩子还未醒,子言便又转到厨房,就着锅底还未熄灭的火开始做饭。山上她是不敢再去了,呆在家中没有事情做时间过得太慢,想来想去也没有眉目。
“娘!”
思绪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抬头便见两个孩子站在了厨房门口。莫子言将心里的杂事放到一旁,抿嘴一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迎了上去,一手拉着一个到了院子里。
“乖乖坐这里等着,娘去打水给你们两个洗脸,然后吃饭。”
晓禾应了一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目光跟着那一身鹅黄色进了屋。
就着煎饼的油锅,撒了一把野菜进去,翻炒一番之后加了水,而后拿着方才和面用的盆子舀了一大勺大黍粉,加了少许白面,放了少许的水,用筷子卖力的搅拌起来。
待盆子里的面搅拌均匀,锅里的水也沸了,将面盆放在灶台上,微微倾斜,腾出一只手拿了一只筷子将盆子里的面浆一点点刮到锅里。一条条面鱼瞬间从野菜叶子下面窜出了头,而后在沸腾的汤里面打转转。
洗漱好的姐弟两立在门口狠狠地嗅了一口,满屋子都是面汤的香气。
一碗面鱼下肚,娘仨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晓禾和淘淘却浑然不觉,一丢碗立刻欢快的出了院子,还不忘拽了一只筐子走,说是给母鸡去掐菜。
子言一个人在家里,心中再度乱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篱笆门,打消了洗澡的念头,只能兑了一盆子温水掩上门擦了擦。
将床上的被褥抱到太阳下摊开,而后拿着锄头继续垦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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