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打架
莫云钦没有想到刚刚送走了莫有林庞氏就过来了，虽说前两日闹的不愉快，可母子哪有隔夜仇，莫云钦拿了凳子给她，莫晓荷乖觉的到屋子捧了一碗水出来。
庞氏接了，喝了一口便递给了她，自己过来是有事，不是过来喝水聊天的，这样安逸的日子她倒是想，可惜没有那么好的命。
“你媳妇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
莫云钦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若是只是下不了床还好些，自己伺候她哪怕伺候一辈子也是愿意的。如今不睁眼不说话，活着却又如同死了，明明是两个人可跟一个人没啥区别。
“上回我看她兄长那样子，他们家在京城想必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吧？亲家公就没有请个好大夫给瞧瞧？”
“娘！”莫云钦打断了她的话，脸上有些怒色，莫子言是他媳妇，是他的人，怎么自个儿娘字里行间的意思都指着娘家人。
庞氏知道自己所言欠妥，扭头哆哆嗦嗦的添了一句：“你别多想，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寻什么好大夫，到底是京城，她娘家要是能想到办法也是办法。娘这也是希望你们都好好的，和和美美的。”
莫云钦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庞氏是真心的，这个娘不是不关心自己，只是她也关心大哥关心三弟，少与多的区别而已。
见他不说话庞氏就站了起来，转身就朝屋子里走去：“我去瞧瞧她，回来了也没有看见她，瞧过了我这心里才放心。”
莫云钦下意识的快了一步挡在她前头，可是面对她疑惑探寻的目光却又避到了一旁放人进去了。看就看吧，反正不能瞒一辈子。
床上的莫子言眸子紧闭睡的安详，面色比先前在家里还多了几分红润，只是那一头乌黑的青丝剪了，眼下只有两寸来长。
庞氏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她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这是怎么了？”
“舅兄和岳丈寻了名医给看过了，说是伤了头，所以就给剃了头发重新检查了一回，怕是要睡上一段时间。”避重就轻，这是莫云钦和自己爹娘说话养成的习惯。
庞氏一听说头上有伤不由自主的就记起她刚进门的那一日撞柱的事情，便不再多问，只道：“是不是醒了就好了？”
“嗯，醒了就好了。”问题是得醒得过来才行。
庞氏看了看他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只是脸上有些犹豫，莫云钦看了看转身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庞氏好半天才跟了出来，想是已经想好了说词。
“二郎，你媳妇这样子下不了地，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想来你一个人也难过，顾着家里的便顾不到外面的。我想着，想着，你那几亩地能不能给你三弟先种着，等他攒了钱置了地就还给你。那沙地也贫瘠，养上几年说不好就是肥地了。”
“娘光想着三弟，有没有想过我还有两个孩子，分家至今我总共就只有那么几亩地，娘拿给三弟种我们一家子怎么生活。”声音很轻却很冷很生硬。
庞氏蠕动了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先前准备好的说词这会儿竟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二郎，娘知道当初分家本来就委屈了你，而今我舔着脸开这个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三郎断了腿，我和你爹若不帮衬着点，这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你素来是个有本事的，地分给你你也没正经种过……”
“娘想要就拿去吧，只是大哥那边呢？”
庞氏一愣，继而开口道：“老大那边我也会去说的，只把我和你爹的那一份划过来就好。”言下之意是以后要跟着三房过了。
“娘想清楚就好，我没有什么意见，我去拿地契。”话毕，转身进了屋子，很快出来将地契交到她手上，由始至终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庞氏看了看他，有心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了，站了半天，步履蹒跚的朝隔壁走去。
听见脚步声从自家院子里消失之后莫云钦这才转身，抬头看天自嘲的笑了笑，而后进屋拿出一个黑盒子，俨然是去京城前庞氏给他的那个装私房钱的匣子。
“晓荷，帮爹把这个送到隔壁给你祖父，刚才你祖母忘记拿了。”
莫晓荷应了一声拿着盒子就去了隔壁，好在没有遇见林氏母女，直接进了莫宵的屋里。
庞氏前脚进屋她后脚就跟了上来，这会儿不免心里有些不踏实，生怕莫云钦又反悔了似得，开口问道：“怎么了？”
“爹说让我把这东西拿给祖父，说是祖母方才走的匆忙忘记拿了。”话毕，将怀里的黑盒子规规矩矩的递到了莫宵手中而后退出了屋子。
莫宵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只觉得眼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开口道：“你去老二那了？”
“嗯，去了，看了看他媳妇。”庞氏干巴巴的回了一声，莫宵便再没了回应，他的目光这会儿被盒子里的东西吸引过去了，这才记起来，这是两个多月前莫云钦临走的时候他和庞氏给的盘缠，一时间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说吧，你去老二那做什么了？”这银子一文未动，若是要还，老二该自个儿来才是，绝对不会使唤一个小丫头送过来，还是前脚跟后脚。
庞氏心虚，他这一问就炸了声音略显高亢的喊道：“你什么意思，我自个儿的儿子，我自个儿不能去坐坐了？”
声音大可不能代表理直气壮，反而有一种遮掩的感觉，莫宵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她的脸道：“我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瞎折腾，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当我聋了还是瞎了？”
莫宵往起一站庞氏就有些心虚，捂了捂怀里的地契退后了一步，过了大半辈子了，老头子的脾气她太清楚了，从来不轻易发火，可一旦凶起来你就得服软，否则他一生气是真的会揍人的。
“我，我，你，你吼什么？我只是去问了问他地里的事情，上一季是大郎帮忙收的，然后又给帮忙种了，他心思不在地里，我寻思着是不是我们拿来种了，也能帮衬三郎一把。”
“混账！”莫宵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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