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个被拐女的惨死 整个村子差点在年七里死绝 2
我转过身正对着大门狠拍了一下,震的门槛都往下落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滚,虽然你死的惨,但也别回来祸害活着的人,你生前村里对你们家不薄,别造孽了!”
恶狠狠的冲门外的秦南一阵大骂后,我清楚的看见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一个大男人突然发出了女声:“是啊,你们秦家村对自己人都好,就是没把外来人当人!”
我心慌的连退好几步,心脏快从胸口跳出来了。
杨丽,又是杨丽!
“杨丽,我承认村子里没帮你报警是我们的不对,但天地良心,我去找你的那天是想救你的,我都想好了过完年就去找当律师的朋友安排救你,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杨丽”冷笑一声,幽幽的说道:“是啊,你想救我,可我在这个村子里受尽煎熬等了一整年,一整年啊…我每次求路过的人帮我报警,他们都只会躲灾星一样的躲着我,稍被刘刚那个畜生发现就是一顿毒打,我怀过两个孩子你知道吗?两个都被刘刚打流产了!”
撕心裂肺的吼完后,杨丽咯咯的笑了出来,说道:“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宝宝们被埋在哪儿,我把他们挖出来了,我把他们挖出来了,哈哈哈哈哈,来,快来看看我的宝宝,是不是特别可爱?”
从她开始说起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传来,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后,我呆呆的看着我刚才站立的地方竟然凸起了两个小土包,两团看不出颜色的肉块从土包中蠕动了出来。
三四个月的胎儿已经能看出人形了,只是非常小,大概只有四五厘米大。
这么两小团肉块的出现,却让两个院子里的人都吓懵了。
“是不是很可爱的宝宝,可惜还太小了,都没能活着出生…不出生好,出生的话我也会掐死这两个孽种的…”
杨丽在门外神经质的呢喃着,两个夭折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憎恨和厌恶,从身体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嘤啼,速度飞快的扑到我身后的一个女人身上,像两只尖牙利爪的老鼠一样轻松就把女人身上厚厚的棉衣给撕开了!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恶不恶心的问题,两步上前一手一只,抓起两个粉色的肉团就狠狠砸在地上,疯了一样的用脚死命的碾,想踩死它们,可我忘了它们会钻地。
“啊!”
一声惨叫从我左后方传来,从我脚底的土中逃走的两个肉块换了个方向又袭击了另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没第一个命好,毫无防备的被撕开了衣服后,几爪下去把肚子也抓开了,两团肉块就这么带着浑身的泥土,脏兮兮、争先恐后的爬进了她的肚子里。
“出来,快出来,啊啊啊!”
女人满脸惊恐的把手伸进肚子里想把两个孩子掏出来,结果只有肠子随着她的搅动涌了出来,挂在她肚子上一晃一晃的往下滴血。
没一会儿这个女人的叫声停止了,人软趴趴的躺倒在地上,一只手还塞在自己的肚子里。
“哈哈哈哈哈,宝宝们好乖,知道没出生前要在妈妈的肚子里吸收营养,妈妈既然已经死了,那就让剩下的这些女人给你们补充营养吧!”
随着杨丽疯狂的笑声,女尸的肚子里传来咀嚼的声音,没一会儿,两个肉团血淋淋的爬了出来,体型竟然暴涨到了七八厘米!
要是按杨丽的说法把在场的女人都吃个遍,体型确实可能和正常婴儿一样大了!
“噗嗤!”
“嘤——!”
我喘着粗气死死的把竹竿插进女尸的身体里,把两个孩子串了个通透。
像烤串一样被透体插着,两个孩子竟然还没死,疯狂的发出尖锐的嘤啼声,两个肉块拼命扭动,想脱离竹竿。
“快拿刀来把它们剁碎了!”我面目狰狞的大喊道。
几个男人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怒吼一声后奔进房间拿刀,有几个等不及的直接随手捡了砖头石块就下死力气往两个肉团身上砸。
半响后,婴儿的啼哭声没有了,两个孩子连同身下的女尸,被惊恐暴怒的人们砸成了一团烂肉。
我喘着粗气从火堆中捡了一根点燃的木柴扔在那堆烂肉身上,火苗嘭的蹿起一米多高,没一会儿就把尸体焚烧干净了。
“哈哈~流着刘刚血的东西终于都没了…”从我串孩子的时候就没出声的杨丽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是难以掩饰的快意,她说道:“谢谢你们帮我挣脱了刘刚的最后一道束缚,今晚好好睡吧,明天我就可以自己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可就永远的不用睡了…”
发出杨丽声音的秦南尸体冷笑一声就转身走了,几步过后,身影没入了黑暗之中。
虚脱的撑着膝盖急喘,我晃到水池边把头插入水盆里,冰水贴上我的头皮,冻的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呼,呼…”
抬起头来,理智回笼,我觉得现在可以保持清醒的开始思考了。
把残局留给我爸和村长收拾,我独自回卧室开始回想杨丽今晚的举动。
从她离开之前的话可以分析得出,她其实就是把那两个刘刚的孩子带来送死的。
不知有什么原因她不能亲手杀了这两个孩子,只能借我们的手。
而“最后一道束缚”的说法,表示其实在孩子死亡之前,刘刚是可以控制她的,现在孩子死了,估计杨丽找我们麻烦之前,刘刚会先尝尝她的厉害。
她的尸体在死亡第一天就失踪了,今天借秦南的尸体回来演了这么一场戏,说明她还不能用自己的尸体,但明天就可以用了。
这两天的差距到底在哪儿?
我苦思不得其解,从床上翻身坐起,在房间里无意识的翻找着东西来分散注意力。
突然一抹荧光绿出现在我视线里,我先是一惊,然后苦笑的发现自己已经杯弓蛇影,被一块小孩玩的荧光表给吓到了。
随意的把表拿起来把玩,我看着上面显示的一点二十三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快想起来了…
一点二十三分…现在已经是初六了…
我心里一沉,终于知道今天和明天的差别了。
明天初七,是杨丽死后的头七回魂日啊!
我陷入了无比的惊恐和绝望之中,不敢把这一发现和任何人说,一晚上都睁着眼睛想,可想破头我也想不出对付杨丽的方法!
今晚她能借别人的尸体来轻感用我们的手除掉孩子的同时还杀了一个人,明天就能带着几十个行尸过来把我们统统咬死!
或者说,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把我们留到明天才杀了,只要让那两个会钻地的孩子把门槛挖松,几个行尸很容易就能把门给撞开,然后把我们屠杀殆尽了。
就算她今晚只想把孩子杀死,也没理由一定要等明天再杀我们啊?
她把我们留到明天肯定有她的目的,而我们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就算怕到死也毫无办法。
等到天亮了,我妈沙哑着声音来敲门叫我起床吃早饭,我浑浑噩噩的出去,院子里无比的安静,所有人如同嚼蜡般的喝着稀饭,形容枯槁,一看就是和我一样熬了一晚上的。
昨天我还有精神给大家鼓劲,可今天我确实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我眼神空洞的盯着门缝,时间久了连看见两个人影走过来我都毫无反应了。
等等,人影?!
大白天的行尸不应该会出来!我快速回神,趴在门缝边上目光炙热的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人影,一个白头发的男人手里拿着个罗盘,正茫然的和他旁边的另一个看着非常帅气,但气质清冷的人说着什么。
“唉唉唉,完了完了,这煞气重的啊,这个村子该不会被屠干净了吧,这次倒霉了,不知道还得在这儿待多久才能把尸变的行尸都清理干净啊…”晏庄看着手里的罗盘针微微颤动着,顺着指针的方向看去,说道:“死中一点活,这整个山头都死气弥漫的,唯一的生气就在这边了。”
“那里。”
我从门缝中看见那个气质冷清的男人拿手指向我的方向,心里一颤,这么远就发现我了?
琢磨着这两人应该不是行尸,我鼓起勇气冲外喊道:“你们两个是谁,从外面来的吗?”
“哎哟,活人,哈哈哈哈,哥哥就说咱这定气的本事不是吹的吧!”见我喊话,白发男人乐呵呵的把罗盘收进了腰间的挎包,边往我这儿快步走来边说道:“兄弟快开门,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虽然看见活人比较激动,但一想到昨晚杨丽借尸前来的事,我就下意识的在想,这不是杨丽变厉害了,所以大白天都敢出门来骗人了吧?
“哎你这什么眼神啊,哥哥知道你们这村子闹行尸才千辛万苦花了好几天从外边翻进来的,别不知好歹啊!”
对上我狐疑的眼神,白发男不乐意的嚷嚷起来。
我仔细打量了他两一番,两人都是一身经常游走野外的便装,白发男腰间斜跨着个背包,我刚看见的罗盘已经放里面去了,而另一个唯一特别的,就是背后背着一个黑包,长长的,有点类似棒球包。
对上两人的眼睛,我放心了不少。眼睛灵动,确实是活人才有的神采,和死人的一对比就能看出来。
“我们把门钉死了,稍等,我把梯子给你们放出去。”
我说完后回头一看,整个院子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全聚精会神的在那儿偷听我和外边人的谈话,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比早上等死的神态好太多了。
见我回头,好几个人马上热情的爬上去把梯子架了出去。
“卧槽,这么多活人?”手脚利落的翻进来,白发男看着我们吓了一跳,特别不敢置信的说道:“按理说这村子里能活下几个人就不错了,怎么你们扎堆最少活下来一半啊,不科学啊!”
闹鬼的事本来就不科学,特别他话中老觉得我们应该差不多死绝了,好像活着特别不可思议一样,我听着就不舒坦了。
“怎么说话呢?”
我语气不善的拿眼斜瞅他,他也不介意,哈哈一笑道歉,说自己只是惊讶罢了。
顿了顿,白发男又拿出罗盘,在我家里转悠起来,说道:“正东主生,生气…死气…生中带死,这边昨晚才死过人,但死气不持续,所以这个屋的人才能活下来…”
我听他自言自语的念叨着,竟然把昨晚死人的事情都猜出来了,看来真有点本事!
“但是不对啊,你们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死气,本应该早就死了,怎么会没死呢,到底是什么东西护着你们的?”
听到白发男的话,所有人都把视线定在了院子里的观音像上,脸上带着满满的感激。
顺着众人视线看去,白发男绕着观音像走了一圈,又拿起来研究了半天,无语的说道:“你们没搞错吧,这观音像就是一普通的泥像,虽然有点作用,但对上行尸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们还指望这玩意儿能救命?”
“是他。”
冷清男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突然出声把我吓的差点跳起来。
“嗯…阳气旺盛,确实定住了这一方生门。”拿罗盘对着我研究了半天,白发男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道:“哥们儿,生辰八字能透露下不?”
我根本不过阴历生日,知道个屁的生辰八字啊。
倒是我妈听了之后马上把我的八字报了出来,流畅的让我怀疑她没事老念叨我八字干嘛?
“这是给他相亲的时候合八字用的,先生您看他这八字怎么样?”我妈一脸真诚的问道。
“…卧槽,五阳俱全,还占了这死地唯一的生门,这命格竟然真有人有!”
白发男掐着我的八字惊讶的像见鬼了一样,突然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老觉得他看我就像看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看,说实话我觉得挺恶心的。
“五阳俱全,这就对了!”激动的一拍大腿,白发男笑的见牙不见眼,说道:“今晚对付头七的怨尸就简单多了,说真的,你们真应该谢谢这兄弟,要不是他的命格好到大部分鬼怪都不敢近身的地步,把你们集中在一起都护住了,不然我看你们中间能活下来五个都算是多的。”
我懵了,这几天的记忆被翻起,原来等我走近狗就不叫了,老鼠不敢咬我,行尸被我骂走,甚至昨晚的种种,都不是因为那尊观音像,而是因为我?
白发男热情的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自我介绍道:“哥哥叫晏庄,这个闷葫芦是肖三酒,我们哥两是同一个单位的,专门过来帮你们解决这些行尸怨尸,这次的事件虽然死的人多了点,不过有你帮忙的话,今晚就能解决了。等这边的事儿处理完了,你跟我们哥两走一趟吧!”
“去哪儿?”
“回帝都,哥哥给你介绍个好工作,高福利,有特权,而且还在编制内,以后想找哪家姑娘你都说自己是公务员,包管丈母娘喜欢!”
我听着这帝都人特有的满嘴跑火车的聊天方式,这些天压抑的恐惧和担忧竟然淡了许多。
不管找工作什么的,只要事情真的能今晚解决了就好了。
在两人的安排下,大家都早早的吃过了饭,然后白发男,也就是晏庄找了个黄铜的盆,笑眯眯的凑到我跟前说道:“兄弟,今晚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来,把这盆满上!”
我看着那个不算大的盆顺口问道:“拿什么满?”
突然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低头就发现晏庄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在手上握了一把短匕首,和我套近乎的功夫就在我手上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血哗啦啦的往外涌,他马上把小铜盆凑到下边接着,说道:“别浪费,对准点儿,要浪费的多了,你今天把这盆满上之后估计得休克了。”
“你他妈的不是玩真的吧,放满这一盆血,在杨丽找我麻烦之前我就死了!”
手被晏庄死死的箍着抽不出来,我感觉伤口的血刚刚有止住的迹象,他就臭不要脸的拿手在伤口旁边又捏又挤的,把我疼的一头冷汗,加上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只把盆底盖住我就有点晕乎了。
“来把这个含住,别嚷嚷了,不就放你点血吗,今晚得对付这么多行尸呢,单靠哥哥一个个贴符哪儿忙得过来。”
晏庄一脸反正不是疼在他身的欠揍表情,把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我嘴里,这药丸入口甘甜,止渴生津,要不是那一股子药味有点呛鼻子,客观的来说还是挺好吃的。
最关键的是,这药丸入口后我就不晕了,感觉那种流血过多的心慌出汗也消失了,我专注的品尝着这颗老含不化的药丸,等偶尔随意一瞥时,才后怕的发现,那盘子大的黄铜盆竟然都装满大半盆了!
当着我的面把那大半盆粘稠,感觉还有点热乎的鲜血晃了晃,晏庄满意的说道:“差不多凑合用吧,你头不晕了吧,不晕快把药丸吐出来还我,别老含着了。”
我以为含多了有什么副作用,连忙吐了出来,谁知晏庄把药丸随便丢纯净水里洗了洗,又拿锡纸小心的包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说道:“靠,被你含的都小一圈了,唉,大概只能用个七八次了,亏了亏了,回去找老大要额外补贴去。”
这药丸竟然可以回收多次利用…想到我刚才放嘴里吃的津津有味的东西不知道是被晏庄含过多少次的,我真的差点就吐出来了…
为了强压下恶心,我把注意力放在他手里的小铜盆上,那里面装的可全是我的血!
刚才还没注意,就在他抬着铜盆准备出去的时候,盆边略微泛出一层油光,我若有所思,估计就是盆上抹的那层油光让血这么半天还跟新鲜的一样,一点都没凝固吧?
天色已晚,我跟着晏庄出了房间,环视了一周,也没看见那个感觉特别靠谱的肖三酒的身影。
“哎,你朋友肖三酒呢?”
我边看边随意的拐了晏庄一下。
“卧槽你悠着点儿,盆翻了哥哥就给你来刀狠的!”差点被我拐的翻了盆,晏庄恶狠狠的吓唬我,见我拿眼斜他,没好气的说道:“要找他啊,上房顶往外看!”
啥,肖三酒一个人在屋外?
我这下真慌了,急匆匆的爬上梯子探头看出去,果然看他随意的坐在门前的空地上,手里拿着把刀身笔直的陌刀,做黑的刀刃在月光中被包上了一层莹光。
“你快进来,一会儿行尸来了!”
我着急的冲他喊,他到好,随意的扭头看我一眼,冲我挥了挥手,又把头转回去了。
“你别折腾了,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处理行尸才来这破地方的,等的就是他们来好吗?”
小心翼翼的把铜盆端到大门顶上放好了,晏庄占了另外一把梯子爬到我旁边说道:“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他可是咱们四局近战一把手,你以后跟他出任务记得学哥哥一样躲远一点,局里可是误伤了好几个才得出这个经验教训的。”
总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奇怪,但我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行尸身上,一时半会儿到没想清楚到底奇怪在哪儿,只是听晏庄把肖三酒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也就不强迫他进屋躲着了。
晚上零点一过,我趴在墙头上看的清楚,成片的人影在月光下前行,粗略一看,已经把两栋房子都包围住了,这是一个都不想让我们逃出去啊。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杀你们了——”
杨丽嬉笑着从行尸大部队中走了出来,被踩断的一条腿依然塔拉着没有接上,她走过来的时候高一脚底一脚,身影看着更加骇人。
已经坐了许久的肖三酒从屋檐下的阴影中走出来,单手提刀,只是简单的踏前一步,数十个丧尸就本能的停下了脚步,慌乱的嘶吼起来,要不是杨丽尖叫着控制,估计这些行尸已经四散奔逃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些天把我们几十号人吓的门都不敢出的行尸,在肖三酒面前竟然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连反抗都不敢!
“啧,又忙着耍帅,要是把这些行尸吓跑了,哥哥落雷劈他!”晏庄不满风头都被抢走了,在我身边恶狠狠的嘀咕道。
“你还会落雷?”
我听在耳里佩服在心里,无论是民间传闻还是小说里写的,能用符纸招雷的都是大牛啊!
正准备再佩服几句,我就看晏庄一脸莫名其妙的瞅我,说道:“兄弟,打雷下雨那是气象局的活,哥哥就随口那么一说。”
我木着脸把脸转回来看肖三酒,一点都不想理晏庄了。
这人贼不正经,在这种可比拟丧尸围城的环境下,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是谁!”
手忙脚乱的控制住行尸团后,杨丽小心的躲在七八具丧尸身后,声音尖锐的质问肖三酒。
闭口不言,肖三酒回头看了晏庄一眼,晏庄飞快的给出几个手势后,他点点头,提着刀向最近的行尸走去,一声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那把低调的陌刀已经插进了行尸的眉心。
淡漠的抽刀,下一个,肖三酒就用最简单的招式,一口气结果了三个行尸!
杨丽估计和我一样都看呆了,等第三具行尸毫无反抗能力的倒在地上时,她才猛的仰起头发出能把玻璃都炸裂的尖叫声,行尸在尖叫声中仿佛狂暴了一样,面无表情的僵硬被狰狞嗜血替代,蜡丸似的灰眼珠子染成了血红。
真的是血红,两行血泪涌出行尸外翻的眼眶,艳丽的猩红为他们更添一分狰狞。
一反刚才任由肖三酒宰割的虚弱,打了鸡血的行尸们从嗓子中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嘶吼向他扑去,随便抱住他的胳膊、腰、腿就张嘴撕咬。
肖三酒沉着的挥动陌刀,被斩断双手的行尸依然死咬着不放,连头一起砍下的也没用,没一会他身上就恶心的挂着三四颗人头,被其他行尸扑倒在了地上!
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他倒地被行尸埋了,急的我一把抓住旁边的晏庄,用力猛了点,引得他痛叫一声。
“卧槽你这是报哥哥捅你刀的仇吧?”
我惊慌的想问他有什么办法救肖三酒,才回头,就看见他龇牙咧嘴的抬着手,袖子已经被他卷到了手肘上,十多张黄符泡在我的那盆血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瞪我一眼,晏庄也没时间多抱怨,手伸进血水中面色一肃,手腕连连抖动,十指翻飞,把血水中的符纸一张一张飞快的抽出抛向空中。
违背地心引力的作用,被抛飞的符纸在半空中排列出一个神秘的符阵,湿漉漉的竟然没有一张符往下滴血。
符阵笼罩了全部的行尸,杨丽本来就站的比较远,见势不妙更是飞快的退出了符阵范围,晏庄根本没有理她,喷出一口血水大喝道:“天元十二阵,黑星定乾坤,业火,起!”
红符阵里,每个行尸脚下突然燃起了一蓬浅红色的火焰,火苗像遇到油一样迅速包围了整具行尸,无论他们怎么拍打,怎么在地上翻滚,也不见有熄灭的意思,微弱的火苗就这么幽幽的,无可阻拦的把所有的行尸烧成了灰烬,在地上留下一个个黑炭人形。
躲过一劫的杨丽怨毒的看了晏庄一眼,我本以为她会转身逃跑,谁知她竟然趁着肖三酒还躺在地上没来得及爬起来的空当,速度极快的飞奔到门前,僵直的一跳三米高,直接把吓傻的我扑到了地上!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杨丽那浮肿青黑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圆鼓鼓充满血水的眼珠子嘲讽般的盯着我,狰狞的张嘴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前一秒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死了!
后一秒这个念头就被杨丽嘶声力竭的惨叫打破了。
在杨丽吞下我第一口血的时候,就像正常人吞下了一瓶浓硫酸一样,她布满利齿的嘴迅速腐蚀溃烂,喉管在她不住的抓挠之下直接被扯了出来。
我连滚带爬的捂着脖子上的伤口逃开,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惨叫着化为一滩尸水,恶臭的仿佛已经自然腐烂了好多天一样,肉全变得稀烂,青黑的骨头上粘着丝丝筋肉暴露在外。
杨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再次惨死在我面前。
慢悠悠的从墙头上下来,晏庄先帮我把伤口处理好之后,一脸嫌恶的用棍子把杨丽腐烂的尸体翻来翻去,找了半天,从一节脊柱中拔出一颗尖锐的银钉。
在村民的帮助下,肖三酒也爬了进来,接过晏庄丢过去的钉子嗅了嗅,点头肯定的说道:“不错,北派的养尸手法,有过改良。”
听着他两的对话,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杨丽变成这样不是天灾,而是纯的不能再纯的人祸。
“到底怎么回事。”
我气的发抖,强压着怒吼的冲动死死的盯着他们两个。
既然他们能目的性这么强的找出杨丽身上被动的手脚,那肯定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关系!
晏庄征询式的看了肖三酒一眼后,先把那根钉子装进一个小塑胶袋里,然后示意我跟他进房间说话。
我不想事情弄的太僵,也想弄清楚其中的原由,所以耐着性子跟了进去,看他准备说什么。
“先声明,这糟心事儿跟我们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哥哥能准确发现杨丽身上的起尸钉,那说明哥哥是专业的!”
晏庄进屋第一句话,就让我心中的怒火平息了许多。
“这事吧,也是杨丽死后我们才得到消息的。”斟酌了一下,晏庄含糊的说道:“我们追捕一个组织很久了,这次养怨尸的人应该也是这个组织里的,不过他藏的太深,而且准备时间之长让我们也很难察觉出来。”
从他口中,我浑身冰冷的知道了大概的真相。
原来刘刚早就被吸纳为那个组织的外围成员,杨丽也不是他买的,而是组织里专门挑选之后绑了送过来的。
刘刚的作用就是无尽的蹂躏杨丽,用悲惨和毫无希望的生活一次次的摧残她,把她的怨气压抑到最强。
当然,刘刚不知道的是,他早就被组织当做饲料,为了把杨丽的恐惧和怨恨彻底激发出来,他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死在杨丽的手上。
对刘刚本人的恐惧,是束缚杨丽的第一道锁;她流产的两个孩子,是代表女人母性的第二道锁;而我,这个最后给她希望的人,倒霉的成为第三道锁。
一具强大的怨尸是戾气冲天的,她必须无所畏惧、斩断所有人性善的一面,并且如坠深渊般的绝望。
头七是怨尸成型的关键,第七天回魂日解开第三道锁,也就是把我杀死之后,杨丽就成功由普通的行尸成长为实力强大的怨尸了。
只是命吧,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如果我不是五阳俱全的命格,如果我不是最后一个给她希望的人,说不好晏庄和肖三酒还真不一定能阻止怨尸成型。
“所以那小妞跑出哥哥的血符阵的时候,我都懒得搭理她,反正她想成为怨尸必须吸尽你浑身的精血来充沛自己的尸身,别说她还没成怨尸,就算她变成旱魃也不一定敢喝你的血,那不是自己赶着去投胎吗?”
晏庄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得意唾沫横飞,就差拍大腿赞自己一声高了。
自从知道我的八字后,他就一直处于这种莫名的优越感中不可自拔,摆明了算计那个死对头组织。
虽然我非常不爽被杨丽咬了一口还吓个半死,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不计较这些了。
说违心点,我最后也算救了她了,比起做一辈子怨尸,还是投胎去吧。
“哈哈哈哈,要是他们知道养了一年就快成功的怨尸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大笑数声,晏庄意犹未尽的拿出一部卫星电话拨出号码,把今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结道:“老大,这次回去我必须休息几天了,而且新人归我们小队,哥哥我要打脸三队,整个四局只有我们小队有资格用阴阳鱼当队标!”
挂了电话后,晏庄笑眯眯的揽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亏兄弟帮忙,这次任务结的飞快,哥哥也能多轻松两天,等面瘫酒把通往外面的路炸开之后,你忙完了咱们一起回帝都!”
“你们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把路给炸开?”
有路不走非得往泥石流上爬过来,他两什么毛病?
“…你不会被怨尸咬傻了吧,把路炸开了,要是有一两具行尸顺着跑出去了,哥哥我去哪儿逮啊?”晏庄那眼斜我,说道:“等等,你不会还没想明白吧,这泥石流也不是天灾,就是养尸人为了把你们村子变成死地故意炸断了生路,这样所有死气都只能积压在你们村子里,等头七过了,他再带人来接收怨尸就行了,懂了吧?”
晏庄说这话的时候那随意的态度就像针扎进我心口一样,把我难受的不行。
在他们这些专业人士眼里,秦家村的灭顶之灾,就是一次再简单不过的博弈。
解决了怨尸他高兴任务完成了,要是没解决怨尸我们都死绝了,那也只是这次输了老对头一筹,下次再搬回来就行。
只有我们这些局里人,才会真的感激自己活下来了。
我真的非常恼火,虽然当了二十多年的小人物,但好歹生命是有保障的吧?
这次要不是我命硬,估计秦家村就真的灭村了!
“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觉悟,这道理放在哪个领域都一样。”
晏庄真是我见过最人精的一个,只是看我表情,就大概猜出来我在想什么了,说道:“你也不用对我们有意见,就像警察和罪犯一样,罪犯伤害普通人大多数时候都是随机选的,警察呢,就负责解决案件把罪犯抓捕归案,你看这次不也一样,你们不是被针对的,只是单纯犯人家手里,又没本事反抗罢了,有气那就提升实力啊,就像一个浑身腱子肉的壮汉,给罪犯两个胆也不敢挑他下手好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都要被洗脑成功了!
“这跟被**了怪女人不懂自保有什么区别啊,错的是罪犯,不是被伤害的人啊?”
嗤笑一声,晏庄意味深长的说道:“别自我安慰了,连动物界都有偷蛋贼呢,你这就是盲目希望警察在犯人犯罪之前就把他给抓了。本末倒置了吧兄弟?”
“对了,这次的事件会以自然灾害来算,国家会给予遇难家属补贴,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是啊,就算我们秦家村死了一大半,但行尸怨尸都解决了,补偿也给了,除了遗忘这件事正常生活下去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
我突然心灰意冷,感觉这日子过着都不知道是图什么了。
“别忙着消沉啊,你别现在还把自己当普通人啊,别人是想报仇也没法报,但你不一样,你可是我们四局的新人特行员,以后和那个组织交手的机会还多着呢!”拍拍我的肩膀,晏庄嘿嘿笑着掏出一份工作合同,在应该签名的地方是一滴红黑色的血,说道:“看,这是你的血,有了这滴血这入职工作合同就算成了,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光荣的公务员了,作为新人,你的基础工资是一个月二万,每年有一个月的年假,接任务额外获得的东西上交三成给局里就行,自己接的私活也得上交三成哈,哥哥做主给你一个礼拜的假期,把家里人都安排好了以后,给哥哥来个电话,哥哥在帝都机场接你!”
晏庄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堆,我听的一脸懵逼。
他接了我大半盆的血,别说弄一滴在合同上,就算把合同全染红都够了!
但问题是,这什么部门这么不靠谱的,完全不征求当事人的意见,随便弄滴血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要是你不愿意,合同可以作废。”把合同随意的塞到我手里,晏庄笑容笃定。
“…我愿意。”
棋子和下棋的人二选一,我选后者。
花了三天时间把我爸妈安排到魔都的出租房里,我二姨和姥爷在邻村等着领补贴,虽然没那些家里死了人的领的多,但也不少,而且还得等分配新的房子。
通往秦家村原址的路只是随便清理了一下,让剩下的活人能走出去,之后又被堵死了,原因是短时间内死人太多戾气太重,根本没法继续住下去,得等死气自然消散才行。
村长带着剩下的村民在乡镇领导的安排下另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建村,村名平安。
地址是晏庄友情出手选的,以他的实力,我知道在新的村子里,大家一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家人和村子都有了很好的安排后,我非常干脆的辞掉了原来的工作,给晏庄打完电话,一大早就直飞帝都了。
出了机场,晏庄亲自开车带我往郊区疾驰而去,看着路两边的风景越来越“自然”,我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
真心的,要不是晏庄不像普通的江湖骗子,我真的要怀疑他准备把我拉到没人的地儿抢劫杀人了…
“放轻松一点,不是哥哥吹牛,四局的环境还是很好的,而且干嘛都方便,还经常有出国的机会,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你值得拥有!”
见我表情不太自然,晏庄一只手随意的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支烟,在那吞云吐雾的跟我瞎贫。
我想告诉他开车禁止抽烟,但直说不太好,只能微微把车窗打开,随意附和道:“能出国玩是不错,福利?”
“就老大那死要钱的抠门样你还想有啥福利啊?”深吸一口后把烟灭了放在扶手空里,晏庄轻描淡写的说道:“出国那是去工作的,咱们帮人家搞定阴魂厉鬼的,他们还不得把咱们当祖宗给供起来啊?”
我正准备细问,余光就瞥见路边的荒草堆里猛的蹿出一个人影,埋头跑到了我们车前。
因为路上没什么车,晏庄车速都飙到一百四十码了,这么突然出现一个人,他想刹车也来不及了,“碰”的一声闷响,人影被结实的撞飞出去老远,晏庄刹车踩到底滑出去好大一节后,才熄火停了下来。
我们两在座位上缓了一下,急刹车的反震力差点把我脖子扭了,头有点晕,估计是轻微脑震荡,膝盖生疼,刹车的时候撞的。
“哥哥刚才撞人了?”
晏庄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我以为他是出车祸害怕,连忙安慰的说道:“下车看看,人要还有气就赶紧送医院!”
开门下车,我和他小跑着到被撞那人的身边,一探鼻息,我飞快的缩回手愣愣的说道:“没气了。”
第一次出车祸就把人撞死了,我是真慌了,手哆嗦着掏出电话,不知道该先打110还是先打交警热线。
晏庄一反刚才懵逼的状态,皱眉看了尸体两眼,冷笑一声站起来,拽着我就往车上走。
“干嘛呢你,想肇事逃逸啊?”我被他拽的趔趄了一下,心慌的说道:“这种损阴德的事可不能干,而且一路上都有摄像头,咱们跑不掉的!”
“爹啊,你怎么就死了啊!”
我死拽着晏庄不让他走,劝他的当头,一个穿的特别像淳朴农民工的年轻男人跑了出来,趴在尸体身上惨嚎了几句后,怒气冲天的跑过来拽住我们两个。
“你们撞死了俺爹还想跑!赔钱!最少三十万,一毛钱都不能少!”
撞死人还被人家儿子当场逮了个正着,我尴尬又内疚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虽然这个当儿子的张口就要三十万,但我觉得这个钱还是应该给的。
“赔钱,好啊,哥哥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你有胆子讹人,那哥哥就来跟你好好算算!”强势的拽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拖到车前,晏庄按着他的头往车头上贴,说道:“看见了?哥哥八十万新提的车,现在撞成这样,你说赔多少吧!”
我都看不下去了,他把人家爹撞死了,反倒让儿子赔车钱,还这么理直气壮…
“有钱人不讲理啊,你撞死了俺爹,俺要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年轻人在晏庄手里不住的挣扎叫嚣着,折腾了这么半天,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了。
按理说自己老爹被撞死了,怎么也应该哭两声吧?
可这人别说哭了,连难过的感觉都没有,全身心的投入到找我们赔钱的事业中不可自拔,这怎么感觉有点像…碰瓷的?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就马上摇摇头把它压了下去。就算是碰瓷的,这人也是真死我们面前了,理亏的还是我们。
我胡思乱想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晏庄一点不客气,抡圆了胳膊给了那年轻人一巴掌。
年轻人捂着脸懵了,我也懵了。
他这也太嚣张了吧…
“你敢说那是你爹,要真是你爹,把自己老爹的尸体做成走尸,别说让哥哥赔钱了,今天哥哥就把你灭了去地底给你爹磕头尽孝去!”
我的脸色猛的阴沉下来,才经历过秦家村的惨案,我对所有养尸人都有近乎本能的厌恶。
听晏庄说我们撞的是走尸,我没有一点怀疑,他要连这都能判断失误,那也白在这行混这么久了。
果然,听晏庄这话一出,年轻人的视线开始游离不定,气势也弱了下去,嘴里干巴巴的吵嚷着要报警,可被晏庄提在手里连挣扎都不敢了。
一脚把年轻人踹到地上,晏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证件,蹲到他身边拿证件啪啪的拍着他的脸,说道:“在帝都这片混的,不会不认识这个吧?”
我偷眼看了看,晏庄手里拿的是特别行动队一队组长的证件,隶属单位是四号特别调查局。
“这,这是啥玩意儿?”年轻人仔细的看了看晏庄手里的证件,弱弱的问道。
“…你小子才来帝都混的吧,连四局的证都不认识?”晏庄翻着白眼站起来,没好气的踢了他两下,说道:“到帝都混连码头都不拜,你也只有碰瓷的出息了,别赖在地上,把那垃圾走尸叫起来,上车跟哥哥回局里备案!”
这下年轻人再没见识也知道自己撞枪口上了,低眉顺眼的爬起来跑到尸体旁边一阵捣鼓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铃摇响,那尸体竟然僵硬的站了起来,动作诡异像喝醉了一样的跟着年轻人上了我们的车。
再次上路,我坐在副驾驶上脑子一片空白。
那具走尸就坐我后边,只要一想到一句尸体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后脑勺,我就浑身不自在。
和我的别扭不同,那年轻人倒是自来熟,上车后就一直在那打听晏庄的身份,还特别走心的跟我们吐苦水,说道:“两位长官能不能放小的一马啊,我也是家里实在太穷了,连饭都吃不上了,我除了胡乱学了一手招尸其他的也不会,小学文凭去哪儿找工作都没人要,这才走上了碰瓷的道路,人家那专业碰瓷的身上蹭破点皮都敢张嘴要几千,我没经验啊,怕一倒霉被真撞死了,所以干脆弄了具尸体来,又安全,来钱又多,我也不白用这尸体,拿到的钱我会分他家人一半的,他也是个命苦的,得了癌症家里没钱治,在床上躺了一年半才咽气,我也是在他活着的时候征求过他意见的,他说只要能给他孩子留点钱,他的尸体随我用,我才拿来用的。”
说真的,我没见过这么话唠的人,到四局前后一小时车程,他竟然一分钟都没消停!
晏庄连审都不用审了,这小子连祖宗八辈的生平都说完了!
好不容易熬到目的地,我拉开车门就往外跑,真心受不了那个叫二狗的年轻人在我耳边叨逼叨了!
下车之后我头发马上就被狂风给吹成了一蓬草,眯着眼睛四下看了看,空旷的一大片荒地,上面插着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小木牌,一栋七层的办公楼孤零零的戳在这儿,竟然是附近最高的建筑,从颜色和建筑风格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就是你说的待遇特别好的四号调查局?”
就这三线城市都早拆了的破办公楼,真是非常没有说服力啊。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嘛,跟哥哥走着,进去看看吓死你!”
晏庄一脸神秘又嘚瑟的冲我眨眨眼,率先往里走去。
我硬着头皮跟上,碰瓷的二狗犹豫了一下,还是垂头丧气的跟了进来。
“噼里啪啦——”
我们三个人进门都没事,可那具走尸才跨进大门,就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电流烤成了焦炭。
二狗傻不愣登的瞪大眼睛看着地上还在冒烟的焦尸,嘴巴撇了撇差点真哭出来。
这可是他弄到的唯一一具尸体,而且主人生前对他不错,虽然拿去碰瓷是他没良心,可他真没想到这尸体会变成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啊!
“怎么啦怎么啦,有邪魔外道打进来啦?”
那电流应该是警戒装备,被走尸触发后马上引起了办公楼内所有人的注意,前后不到一分钟,七八个跑的快的已经来到门口了,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兵器,看他们眼睛冒光声音兴奋的架势,就知道有多期待人家来砸场子了。
只不过他们兴冲冲的第一波奔过来一看,晏庄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就知道闹了个乌龙。
没架可打,第一波人晦气的收起兵器,和晏庄聊了起来。
“庄哥,这就是你接回来的新人,不是说只有一个吗,怎么弄回来一对,还带回来具走尸……”
被空气中弥漫的烤人肉的味道恶心了一下,有几个人马上抬头冲上方喊道:“道具组的能不能把看门的东西给换了,这烤人肉的味道还闻不腻啊!”
好奇的往前走两步,穿过进门的那两三米长的通道后,我无意识的张大嘴巴,看着这造型夸张的内部结构震惊不已。
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小型办公楼,里面竟然内有乾坤!
螺旋式的楼梯蜿蜒而上,中间直径大概十来米的巨大空心圆柱范围内横七竖八的拉着很多粗细不一的线,有的线上挂着一串串的铜铃,有的线上像晒腊肉一样挂满了男女老幼的尸体…
楼梯全是实木的,脚踩的那一面铺上了一层黄铜,从玻璃质的楼顶射下的阳光落到上面时,光线散射到各个方向,让整座楼梯看起来仿佛包住了一层宝光。
一共七层的楼,每一层都有八间办公室,全是合金制的门,上面刻画着各种复杂神秘的符号,看多了竟然会头晕。
晏庄说的不错,我确实进来就被吓住了。
虽然所有东西看着都震撼,但挂在线上那几十具干尸,才是最具威慑力的。
我回头一看,果然二狗的视线也凝在那些干尸身上,腿软的都半蹲着了。
见我被震住了,晏庄得意的一抹头发,揽着我的肩向基本都趴在护栏上往下看的大家介绍起来,说道:“这是哥哥组里新来的队员,叫秦烨,等他熟悉的差不多之后,你们就可以改口叫秦爷了!”
这仇恨拉的太稳了,我尴尬的不能自己,但又不好在这时候搏了他的面子,只能一个劲的干笑。
“庄哥你夸张了点吧,这局里除了酒爷,还有谁当得起爷字的,何况他还是个新人,就他这体型,我出一只手都算欺负他!”
一个光头壮汉趴在三楼边说边对我示威性的挥了挥拳头,我低头看看自己指节修长的手,再对比下他几乎是我两个大的拳头,识时务的没啃声。
我不啃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知道晏庄不是个受得了气的人。
“哈哈哈,哥哥今天可算长见识了,咱们四局什么时候是靠蛮力说话的,肖三酒那个面瘫脸能被尊称一声爷是因为什么,听哥哥的话,叫秦烨一声爷,你们亏不了。”
抱着手非常不屑的嗤笑一声,晏庄眼珠子转着,话中有话。
果然,看热闹的人群议论起来,光头壮汉又被推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这位小哥也是纯阴命格?”
“不是啊。”晏庄理直气壮的摇头,恶劣的停了两秒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说道:“他是五阳俱全的纯阳命格,就问你们当不当得起一个爷字!”
纯阳命格这四个字一蹦出来,整个四局像冷水泼热油里一样炸开了锅。
“老子服,这世界上竟然真有纯阳命格的人,不服不行,小秦爷以后做任务常联系啊!”
“看这里看这里,极品百年桃木剑换您一小管血行不行!”
“一看就知道他还是个雏,好想破了他的童子身哦~”
“秦哥哥还需要女朋友吗,会玩蛊能招魂的那种!”
一时间,抱大腿的做买卖的,调戏良家少男的…
我就这么呆滞的看着这堆人群魔乱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四号调查局真的是有编制的正规部门吗…
“哈哈哈哈,哥哥找回来的队员能有差的,三队的人呢,快把阴阳鱼的队标交出来,以后见阴阳鱼如见一队!”
嚣张的点名要人家队标,在我眼里这和砸人家招牌没区别啊!
我以为三队的人就算不和晏庄打起来,怎么也得吵一架,谁知三队的人乐呵呵的应了一声,面带羡慕的把一个巴掌大的圆牌送到了他手上。
那圆牌确实是一个阴阳鱼的图案,只是阴鱼是墨玉,阳鱼是羊脂白玉,那黑白两点则是黑曜石和白水晶。
托盘我以为是银制的,结果晏庄随意的告诉我那是铂金…
“哥哥早惦记上这队标了,做的确实漂亮,等哥哥回头把它挂办公室门上当风水镜用。”
强取豪夺了三队的队标,晏庄心满意足的挥别了看热闹的人,把我和已经傻了的二狗带到了七楼。
随便敲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晏庄把二狗推进去,冲里面的人说道:“这小子招尸碰瓷撞哥哥手里了,你们详细问一下他的本事,记录一下该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
说完也不看二狗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啪的把门甩上,又带着我赶到了负一楼。
对,除了那风格诡异的七层楼外,这办公楼看电梯标志,最少还有负三层。
负一楼的面积非常大,出了电梯门后马上就是一个小门,有密码、声音和虹膜三道锁,打开门往里走,差不多七八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旷演武场出现在我眼前,四局虽然地表建筑看着简陋了一点,但在地下可算是死命的划拉地盘了。
说是演武场一点都不夸张,巨大的空间被钢丝网隔离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里面放的东西从梅花桩到最先进的机枪无所不有,古今中外能在这里放下的家伙基本上都全乎了,往小了说这里可以客串一个武器库,往大了说,随便来个会用手机拍照功能的就能出本武器百科大全了!
演武场的外围是一圈蜂巢式的房间,晏庄给我介绍,那些房间是闭关用的,当然如果想在里面思考人生或者绝食自杀也是可以的。
这一层的所有设施都是职工福利可以免费使用,只是有的大流武器需要预约训练时间罢了。
作为一个男人,没几个是不爱武器的,我看着角落里一把爱慕已久的德式机枪,心里对四局的一点点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小庄回来啦,来来来,把新人带过来给老大看看。”
一个坐在演武场角落的老头叼着特别具有乡土气息的烟斗,乐呵呵的吐出一口烟,慈爱的冲我和晏庄招手。
他坐的这个位置我看着特别熟悉,就是各种游乐园和景区卖门票的那种位置,前边放一个小柜台,上面是几本厚厚的记录簿,要是再放几张毛票在上边,就更像了。
“老大,哥哥跟你直说了吧,这次不给一两个月的休假,哥哥就把你外面那块风水局给破了!”
晏庄拉着我走到老头面前,熟门熟路的从柜台后边提出两个儿童用的小板凳递给我一个。
我身高一米七八,坐在这小板凳上都得缩着身子,挺难受的,更让我难受的是,晏庄一只脚踩在他的小板凳上,特别流氓的一手杵着膝盖,根本没准备坐下来。
老头和晏庄都一脸无语的看着我,倔脾气上来,我还就坐着了怎么着吧!
嘬着烟斗,老头在烟雾环绕中特别有内涵的说道:“你带回来的这个新人…有特点啊…”
干咳一声,晏庄可不准备让老头混过去,手不耐烦的敲着柜台说道:“别想扯开话题,老大你给句话,哥哥这次回来能休息多长时间!”
“最少给你休一个月吧!”老头豪迈的在桌角嗑了嗑烟斗,冲我抬抬下巴,说道:“一个月差不多能把新人带出来了。”
“…哥哥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的给一个月假期。”叹了一口气,晏庄出气般的一脚把小板凳踢翻,拽我起来,边往回走边说道:“抓紧时间吧,你早一天出师,哥哥就能多清闲一天。”
“慢着慢着,照规矩还得先测试呢!”
没走出去两步,那老头在我们身后喊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扭头,晏庄揽着我语调上扬,说道:“老大你没搞错吧,他可是纯阳命格的人,还要测试个蛋啊?”
“话不能这么说,该测试还是得测试,一切按规矩来,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嘛。”老头眯着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填上我的基本信息丢给晏庄,说道:“去测试吧,好几个队长都等着看呢。”
冷笑一声,晏庄拿着表格一句话不说拉着我就坐电梯下到负二楼。
和负一楼的暴力不同,一切形容可怕、恐惧、幽闭的词都能用这这一楼身上。
白色的墙上布满了各种飞溅的血迹和血手印,血迹颜色深浅不一层层叠叠,像一个经常上演惊悚片的屠宰场。
才从电梯里出来我就一个哆嗦,冷,太冷了,不是冬天那种单纯的气温低,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阴冷。
“不要怂,就是干!”在我后背拍了一巴掌,晏庄冷笑着说道:“看来哥哥私下给你办了入职手续,有些人不服气了。这次不管在暗地里看热闹的有多少人,哥哥都打脸打定了,一会儿你随便挑一个房间进,把里面的东西逼进黄圈范围内就算测试通过了。”
顿了顿,晏庄有点烦躁的挠头叮嘱我:“这房间里的东西是随机的,哥哥也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有的可能普通人会害怕,但你要记住,你可跟普通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害怕也一定要清楚它们伤不了你,实在怕就想想杨丽咬你之后惨死的样子,它们更怕你就对了,去吧!”
说实话,他不提杨丽还好,一提杨丽惨死在我面前的样子,我腿都要软了…
深吸一口气,我在晏庄鼓励的眼神中,犹犹豫豫的进了通道里的第一个房间。
理由嘛,一是这通道越往里光线越暗,我不敢往里走了,第二点就是,如果万不得已我得逃跑,那第一间房逃跑的路线也是最短的。
在我进入房间后,门吱呀一声自己缓缓的关了起来。
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一惊一乍的看向门后,生怕门关起来的同时门后站着个鬼。
我猜错了,门后没有鬼,鬼已经贴在进门处的天花板上盯着我好半天了。
想象一下,那种你本来就心惊胆战的进门了,先是看着门后松了一口气,然后一抬头,一双几乎没有眼白,像两个黑窟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对上她眼睛的一瞬间,我头皮都麻了,张着嘴无声的僵在那儿,再一次亲身体会到,人怕到极限的时候,是根本叫不出来的。
不知道这鬼是什么品种的,感觉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潮湿的头发像水草一样在我的注视下几乎爬满了整个房间的天花板,黑压压的一片把我恶心的够呛。
她不动,我也不敢动,我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腿有点软,下意识的换了个站姿,结果好像点了什么神奇的按钮一样,她突然疯狂的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
不是婴儿爬行的姿势,是像只有四条腿的蜘蛛一样,手和腿都掰成了一字,手掌和脚掌以诡异的角度死死的贴着天花板,头基本上后仰到180°,后脑勺贴在背上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本来就不敢动了,她这疯了一样的爬来爬去,造型还这么吓人…
我承认我差点腿软的一屁股坐地上。
讲道理,虽然杨丽在我看来已经很恐怖了,但她的外形还保持着人样,而天花板上这只已经跟人扯不上任何关系了。
“兄弟,不是哥哥说你,就算她没穿衣服,你也不至于看这么半天还不动手吧?”
房间一角传来晏庄特别无奈的声音,我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小话筒,还附带了一个摄像头。
估计晏庄正在某个地方看我笑话吧。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动物,如果这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那我再被她吓唬一会儿,说不定能做出点什么特别软蛋的事,可现在我知道有人在看,那个人还跟我比较熟,我以后还得跟他混一起不知道多久,这就让我很尴尬了。
可能注意力被晏庄转移了一部分,我偷偷动了动手脚,发现还真没刚才害怕了。
强自镇定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空空荡荡的,只在角落放着一把刻着符文的匕首,应该是用来对付这只女鬼的。
那个所谓的黄圈就在我斜对面的墙角处,我要做的,就是把她给赶进去。
捡起那刀刃还没有我巴掌宽的匕首,我偷瞄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女鬼,估计自己跳起来也戳不到她,再说我也不敢跳。
纠结了一下,我拿衣摆把刀刃擦了擦,在食指上划开一个小口子,轻轻一挤,指尖上冒出了一滴血。
血才冒出来,本来在我头顶附近的女鬼瞬间爬到离我最远的角落,我一看有戏,特别二逼的举手把食指往女鬼的方向凑,我前进一步她就跑开好几米,被我逼到角落的时候会飞快的往其他方向爬走。
我追着她在房间里跑了好几圈,她每次都刻意避开了那个黄圈的角落,我才知道这测试确实没这么容易。
停下你追我赶的幼稚戏码,我干脆在除了黄圈外的每个角落都滴上一滴血,有血的地方女鬼都不敢去,最后才惨叫着被我逼进了黄圈里,抱膝用头发把自己裹了起来。
如果单独把这一幕截屏下来发到微博上,肯定有围观群众骂我禽兽。
完成了任务,我开门走了出来,晏庄已经哭笑不得的在电梯门口等我了。
我后知后觉的软了腿,直接坐到地上,把手上吓出来的虚汗随意的在裤子上擦了擦。
说实话,有过追着鬼到处跑的经历,我还真没原来怕鬼了。
“兄弟,虽然你这测试过程有点…但你还真是唯一一个无伤通过测试的,这成绩估计能在局里保留好些年。”
把我拉起来坐电梯返回一楼,晏庄憋笑安慰着我,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有点惊奇我成绩的意思了。
“哟,这不是新来的秦爷吗,拿血威胁水鬼的感觉怎么样啊?”才出电梯门,一个身材纤细看着很阴柔的男人抱着手阴阳怪气的说道:“有的人啊就是命好,什么都不会就能追着水鬼跑,真是羡慕啊。”
“哥哥队里的人命都好,像你这么普通的还真进不了一队。”
晏庄毒舌起来真的让我忍不住拍手叫好,一句话就把那语气贼酸的娘娘腔给气的脸红脖子粗了。
“是啊,你们一队一个纯阴命格天天招鬼惦记,一个纯阳命格只会拿血吓唬吓唬普通的小鬼,队长还是个尸生子,哈哈,活尸都能当队长,我看四局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
冷笑一声,娘娘腔特别直接的翻了个白眼,把我们整个队里里外外嘲讽了一遍。
也多亏了他的大嘴巴,我才知道肖三酒是和我一样稀少的纯阴命格,而晏庄竟然是个半死半活的尸生子。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嘲讽出生,晏庄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发火了,特别他脾气根本就没好过。
收起随时都扬着的笑容,晏庄第一次沉下脸,冷冰冰的说道:“一个预备役知道的还真不少呢,既然知道哥哥是活尸,那你也知道哥哥的外号叫什么吧?”
娘娘腔占着地利,算准了晏庄不敢动手,得意洋洋的挤出一副特别嘲讽的嘴脸,虚捂着嘴娇笑着说道:“当然知道,你外号不就是鬼眼吗,哈哈~和鬼一样真是好厉害哦~”
要不是想看晏庄怎么教训他,我都忍不住想直接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见过娘的,没见过这么娘还嘴贱人丑的!
我偏头看着晏庄,只见他邪气的挑起一边的眉毛,伸手把黑色的隐形眼镜取了出来,再睁眼时,我明白为什么他的外号叫鬼眼了。
两个黑色的眼仁交错在一起仿佛重影一样,随着晏庄眨眼睛的动作,两个眼仁竟然慢慢的分开,感觉一下子小了很多,瞳孔缩成四个针尖大的小圆点,阴冷的看着娘娘腔。
被晏庄这么盯着,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可娘娘腔的反应也太过了一点。
“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过来!”
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娘娘腔僵硬的站在原地,一点动作都没有,但表情惊恐万状的尖叫着,视线没有焦距,惨叫几声后突然把舌头长长的伸出来,咯咯笑着,牙齿就要狠狠的咬下去。
我下意识的挪开视线不敢看,结果传来一声闷哼,竟然不是娘娘腔的声音。
飞快转头看去,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把手伸进了娘娘腔的嘴里,代替他的舌头被咬了一下狠的,手指向上的一面多了两个牙印,血肉模糊间隐约可以看见骨头了。。
娘娘腔也不好受,舌头下面没人救,下牙全没入他的舌根里面,因为剧痛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了,下意识的一张嘴,牙齿从舌头软肉里拔出,血马上溅射出来染的整个下巴和脖子上全是血水。
要不是那个道士及时把手伸进他嘴里,这一下他舌头应该已经被自己咬断了,而造成这一副凶煞场面的晏庄,竟然只是看了娘娘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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