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仅仅是朋友
“……我是在等待一个女孩,还是在等待沉沦苦海,一个人静静发呆,两个人却有不同无奈,好好的一份爱,怎么会慢慢变坏……”
刚和杨子分手的日子里,一个人的我时常在深夜翻来覆去地听这首歌,一遍又一遍地随着刘德华默默轻唱,泪流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夜晚对我来说是残酷的,我所承受的这种折磨是杨子不可能感知的……
我和杨子是一年前在网路上巧遇的校友。第一次在线聊天便被她如男孩般的直爽性格所吸引,而第一次通话,更是被她娇柔婉转的噪音所征服。我本是个性格很内向且不善言辞的男生,然而只要遇上她,却总有说不完的话。这种感觉即使是在最使我难忘的初恋女友身上都未曾体会过,我开始很想进一步接近她。终于有一次,我直接道出了想与她见面。她不置可否,只是说等想见我的时候自然会找我。我开始傻傻地等待。然而接下来的日子,杨子却如同被蒸发了似的,音讯全无。网上守她不着,打电话到她们寝室也总是占线(后来知道是她们寝室的电话线路出了问题)。整整一个月过去了,我终于……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从几尽枯竭的脑海中拼凑出一封情书,贴足邮票塞进了校门口的邮筒。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当天傍晚,我正在和室友打牌的当儿,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才寒喧几句,杨子便要我下去见她。
由于是第一次跟女孩子约会,紧张自是难免,更何况是性格本就内向的我。刚见面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正眼看她。不过在杨子顽皮的目光下,我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也能够自如地各她交谈了。然而因为操场上(约会地点)灯光不是太好,所以没怎么看清楚她的脸,只觉得长得似乎有些男性化,尤其是一头短发加之运动妆办,更是活脱脱地“假小子”一个,这跟她的性格倒是蛮配的。
原以为她是收到信后才想到和我见面的,一问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于是心下里便一厢情愿是以为这是“心有灵犀”了。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也聊得很开心,在我是空前的第一次。直到寝室要关门的时候,我们才分手。回到寝室,却又听说在我走后不久,便有系学办的老师来访,不仅没收到扑克牌,而且还让参与打牌的同学每人写一分检讨,因为那时已经临近考试。室友们都说我运气好,的确,是杨子给我带来了好运!
此后的第三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竟然在校门口与杨子不期而遇了,当然的欣喜之情自是不在话下,然而因有同学在旁,自是不敢造次,只是偷偷地瞅了几眼,然而这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眼前的这位除了眉目依稀认得外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一件粉红色的T恤,一条窄小的花布细褶短裙,露着白白的脖子和手臂,浑身都透着一股别有风韵的女人味。她也似乎觉察在这种场合下和我打招呼多有不便,只在擦身而过后才对我回眸一笑,然而正是缘于这极是妩媚的一笑,我知道自己完了,无可救药了。那些对杨子丝丝缕缕的喜欢在那一刻便如百流汇江般奔涌而出。我一塌糊涂地爱上了她。
然而杨子却没有象我所企望的那样一同坠入爱河,她是个很有理智的女孩。她虽然对我屡屡的“轻薄”之言不以为忤,却总是在我疯狂的攻势下来个“釜底抽薪”,而当我心恢意冷,打算放弃这份感情时,她又总是不失时机地送上几句暖人的话。久而久之,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转眼便到了暑假,我回到了并不想回的家。每当夜深人静,我便会想起杨子,那种浓浓的思念对于我实是一种煎熬,因为我没有她家的电话号码。终于有一天,我借故外出打工踏上了返校的征程,以为这样一来便可以与杨子“长相厢守”了,(杨子的家离学校很近),然而下了车,进了校门,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放假前未申请留校的根本不能住校,而自己所带的那点生活费自是无法住旅馆了,就算我可以每天只吃一顿,但我能一个月只睡街道旁么。举目无亲,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无助。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将是什么,我不敢去想。我只想老天对我格外开恩,让我碰上杨子,哪怕只是在网上。
看到天渐渐黑将下来,我毅然钻进了校门旁的一家网吧。我有种预感,杨子会在这时候上网,果然,刚上线不久,一个熟悉的头象便闪了上来,是杨子,真的是杨子。我忽然有股大哭的冲动,敲击键盘的手指都有些发抖。那天我们聊了很久很久,直到网吧的管理员上前催促,因为要关门了,临下线时,杨子爽快地告诉了家里的电话。当天晚上我是在八一桥下度过的,虽然是睡在冰冷的石凳上,虽然午夜的寒风吹得全身发抖,然而在我的内心深处,却有股浓浓的暖意,因为梦里有杨子……
第二天上午我又和杨子打完了一张电话卡,才扫她的意思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家里依旧是那样冷清,家人依旧是动辄拿我当出气筒,而此次的“打工之旅”亦常被当作他们的笑柄。一切的一切,我都能坦然面对,因为我知道在远方,有一双关爱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我。每个夜晚,我都能与杨子在梦中相约,如果想得太苦了,我便会趁着家人不在打电话给杨子,只要听到她那柔美的噪音,所有的不快都会烟消云散。
暑假结束,我迫不及待早早地赶到学校,只为杨子在此之前曾要求我在她返校时去车站接她。然而我终于没有等到她的电话,也许她忘了我吧,我如是安慰自己。我们依旧若即若离地交往着,她也曾亲口要我陪她逛街,也曾亲口应允陪我一起去教室看书,也曾……然而每每都以她的失约而告终。
渐渐地,我也隐隐感觉到我们是有缘而无份了。然而这份依恋是如此的刻骨铭心,我可不想轻易放弃。我不留后路地尝试着最后一搏,结果她开始选择逃避,每次在线上碰上她都以心情不好为籍口不予交谈,而每次通话都会借故有作业要做而匆匆挂机,更惨的是发的无数封E-mail皆如沉大海。我彻底地绝望了!在一次线上碰上她时,我强烈要求她给一个明确的答复,结果等得的便是“不可能”三个字,我当时的心情糟糕极了,心恢意懒地说了一通胡话。杨子却说可以继续做朋友的,然而早已失去理智的我同样只回了三个字“不可能”便下线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寝室的,也不记得自己那晚是怎样度过的,只知道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枕巾已经湿了大半,而心下仍阵阵酸楚。
自从那时起我便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去理她了,不是因为怪她,而是实在不敢再去面对她。然而才过数日,越来越浓的失落感却渐渐地攫住了我,我此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离不开她了,和她的相处早已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又开始写信给她,诚恳地向她道歉。希望继续维持以前的朋友关系,然而她却象是铁了心似的,不再理我,以前在线上碰到时至少还会打招呼,如今却任由我发N条消息都不予回复。我渐渐明白自己的确伤了她,诚然,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但谁也不能将自己的思想强加于人。我开始一封接着一封地给她发道歉信。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前不久,杨子终于愿意和我聊了,也再次批准我可以打电话给她了……
经此种种,我不敢对她再有任何奢望了,只想真真切切地做好朋友。听说今世的相识都缘自于前世所修,也许我们的前世便只修得朋友之缘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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