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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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夫妻关系

  两人返回侯府之时,雨已经从密密集集,变成了淅沥淅沥。

    

    雨越来越小,渐渐地,雨停了。只是天还阴沉着。

    

    侯爷站在大门口屋檐下,拄着碧玉手杖,乜斜了眼,瞧着从街口慢慢行来的两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昨晚我把你们关在房中,原以为你们就算不老老实实生猴子,也会安安分分地睡觉。结果我一早起来,好好的门废了,房中空无一人。今早我帮你们开了大门,原以为你们在外浪了一夜,就算你们不累也早困了,就算你们不困也早累了,结果我去送饭,两间房,半个人影都不见。”

    

    他顿了顿手杖,道:“我说两位,你们究竟在搞什么?”

    

    方晗自老爷子身旁行过,淡定地甩出两个字:“搞基。”

    

    彭古意:“……”

    

    侯爷跟在她的身后,指了指她和彭古意,愤愤道:“我管你们搞鸡还是搞鸭,反正到下个月肚子要大起来。”

    

    方晗心情不爽快,亦不给老爷子留情面:“你要是喜欢看大肚子,那我现在就揣个枕头给你看,今天揣前面,明天揣后面,大后天还可以换他揣,花样多多,任你挑选。”

    

    侯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冲上去敲人了。

    

    彭古意忙一把拦住他,诚恳地劝道:“伯父莫生气。我们一直在努力,从未放弃过。伯父耐心等等,别心急啊。”

    

    侯爷稍敛怒色,但言语间依旧恨恨道:“这个臭小子别的没长进,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方晗本来已经走到前面拐角处,听到这话,她便停下来,转身向方侯爷道:“我知道你嫌我不安分,到这个年龄还迟迟嫁不出去,丢了你宣武侯的脸。”

    

    侯爷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方晗双臂抱胸,斜睨他:“好吧,我想通了。你让我嫁我就嫁,嫁不到好的那咱就不挑了,咱嫁个不好的。你去打听打听这京城谁家儿子还没娶上老婆,不论缺胳膊断腿,不论二婚三婚,不论脑残还是脑积水,只要人家没意见,咱就举双手称好。彩礼不要,嫁妆也不用置办,摆酒更没必要,写张聘书,双方签名,接着洞房。第二天皆大欢喜。”

    

    她一口气说完,笑眯眯地看老爷子:“侯爷,这样你可满意?”

    

    老爷子气得几乎憋过去,半晌,黑着脸道:“嫁妆可以不置办,彩礼不能不要。”

    

    方晗:“……”

    

    默了片晌,方晗唰地一下抽出佩刀,横在自己与老爷子中间。

    

    侯爷亦是刀头舔血过来的,慨然不惧:“头可掉,彩礼不能不要。”

    

    方晗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放心,我再大胆也不敢拿刀砍自家老子。”她将刀刃贴上指腹,诚挚道,“侯爷,今天咱滴血认个亲吧。我觉得我应该不是亲生的。”

    

    侯爷将手缩回袖中,一丝半点都不肯露出来:“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主意吗?你这是想借此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你想不养老,你这个不孝子。”

    

    方晗简直要仰天长笑:“你这么大的脑洞为什么不去说书却跑去从军?你知不知道说书界缺了您老都要哭瞎了?”

    

    两人正争执间,忽然有“笃笃”敲门声自大门处传来。

    

    转眼去看,便见一个俊俏的公子哥立在门旁。

    

    这公子哥向方晗招招手,神秘兮兮的模样。

    

    方晗一见此人,目光顿时亮起。她三步并作两步,将此人从门边拉到老爷子身边,笑眯眯道:“择人不如撞人,郡王正好也未婚嫁,我俩年龄也合适,要不就郡王爷了?”

    

    平郡王一头雾水,一把拍掉方晗的爪子:“搞鸡毛啊。”

    

    方晗长吁短叹:“我爹嫌我嫁不出去丢他的脸面。郡王爷,咱俩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基友了,要不内部消化一下?正妃之位我就不觊觎了,你看给我个侧妃位子意思意思,怎样?”

    

    平郡王想了想,道:“那你会阻止我纳其他妃子吗?”

    

    方晗摇头摆手:“不——会——”

    

    平郡王又道:“那你会规定我一月中必须有几天陪你吗?”

    

    方晗大手一挥:“不——会——”

    

    平郡王吞了吞唾沫:“那如果你兽性大发,会对我用强吗?”

    

    方晗挥出的手顿在半空,转眼看他:“郡王,你最近也脑洞奇大了?”

    

    平郡王干咳两声:“方将军,你哪是普通女人可比?我觉得吧,想周全点总没有坏处的。”

    

    方晗:“……”

    

    一把推开此等没胆量的小白脸,她翻了他一眼:“事特么真多,不嫁了。”

    

    平郡王拍了拍胸口为自己压惊,好险!他长舒一口气,凑上去赔笑道:“基友啊,你不是有彭公子嘛,还选别的男人做什么?”

    

    提及彭古意,方晗才突然发现,彭公子不知何时竟然不见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人呢,遁地走了吗?”

    

    侯爷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的丝毫动静都未能逃出他的耳目。他将手一指:“古意回房了,估计是累了吧。人家可是没吃过多少苦的贵公子,哪像你活脱脱一个军营出来的糙汉子。”

    

    方晗“哦”了一声。

    

    侯爷见她没其他表示,用手杖戳了戳她:“古意走时脸色不太好,你去看看。”顿了顿,他补充道,“大半个伞全遮在了你那边,古意衣裳都湿透了,别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

    

    方晗不乐意去,皱眉:“他自己就是大夫,还怕生病吗?”

    

    侯爷砸了砸嘴,抛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医人者不能自医。”

    

    在老爷子和平郡王的督促和目送下,方晗只得转向彭古意所在的院落行来。

    

    她想着,彭古意虽然淋了点雨,但应不至于就此病倒。她准备象征性地问候一下,然后就回自己房间。

    

    他虽然道了歉,说了那句话收回,但她心里仍是不太舒服。毕竟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是说收就能收得回来的?

    

    她推开房门,正要敷衍性地问候,不料见到房中那幕,心中一惊,将问候的话尽数咽了下去,微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房中的他既没有生病,也没有休息,而是正在打包东西,一副即将打道回去的模样。对她的问话亦不作答,佯作没听到,埋头收拾物什。

    

    方晗只得走过去,按住他正在收拾的包袱一角,声音转冷几分:“彭公子,这是要回去吗?”

    

    彭古意微笑点头:“既然你已寻好了夫家,那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雇佣到此结束,我今天就回去。”

    

    方晗按住那包袱不松手,淡淡道:“你不用回去了。刚才谈崩了,夫家又没了。”

    

    彭古意神色亦冷几分,同样淡淡道:“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闻言,方晗一怔,接着变了脸色,眼中涌出怒意:“你再说一遍。”

    

    彭古意不为威胁所惧,重复道:“别人不要的,我也不要。”

    

    唰地一声,方晗抽出佩刀。只见刀光一闪,那刀擦着彭古意的面颊刺入他身后的床柱,深入数寸。

    

    贴着森然刀刃,两人彼此对视,瞳孔中皆落了双方微带怒意的面容。

    

    半晌,方晗松开刀柄,退开了一步,让出道路,淡漠道:“你走吧。”

    

    彭古意自她身旁行过,停在了房门旁,回头看她:“方晗,你说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方晗清浅一笑:“还能是什么关系,雇佣关系呗。我出钱,你出人,如此而已。”

    

    彭古意笑了笑,又笑了笑,唇畔有苦涩:“不,我们是夫妻关系。当初我们说好的,我作为你的未婚夫婿,同你来京城。当初我们说好的,待进了京,我就把你当作我的未婚妻,假戏做真,保证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当初我们说好的,本公子敬业,做一行爱一行,做一行像一行。”

    

    他摇着头,苦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把你当作未婚妻来对待的?你知不知道我哄你护你照顾你全都是真心的?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只抱过你一个人?”

    

    方晗怔愣。

    

    彭古意轻阖了眼,将眼中翻涌的痛苦压下去,又缓缓睁开,凝视着她质问:“而你把我当做了什么?使点小性子没关系,自己的女人嘛总要宠着点,我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只是有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说去嫁别人的吗?有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公然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吗?有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

    

    他气得说不下去,拎起手边的一块碎木板砸了过去:“我特么真是犯贱,好好的小日子不享,却跟着你在京城遭罪。”

    

    他转身,向她摆摆手:“算啦,没什么好说的了。方将军,到此为止吧,按天付钱,我只拿走了自己应得的一部分,剩余的银票我给你留在枕头下了,你自己算算数数,别搞错了。我出门不认账的。”

    

    方晗依旧发着怔。

    

    彭古意一路向外行去:“再见。不再见了。”

    

    正在他即将走出院门时,方晗终于自怔愣中醒来,有了动作。只见她抄起昨夜踹翻的那块门板,猛地甩了过去。

    

    门板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砰”的一声,准确地横在了彭古意身前,将那院门完完全全堵住。

    

    方晗抽出嵌在门柱中的佩刀,威风凛凛地立在房门口,扬了扬手中利刃,高声道:“三个月不到,你敢走出侯府半步?”

    

    彭古意青了脸,扭头瞪视她。

    

    方晗缓步行来,怒目而视:“你说你把我当作未婚妻来对待,那为什么我爹问你时,你却说绝不会要我?说得倒是好听得紧,信誓旦旦,你以为本将军会被你的言语迷惑?你当我是傻子吗?”

    

    彭古意亦不解释,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方晗将刀横上他的脖颈,亦是一字一句道:“毁约者,本将军严惩不贷。”

    

    彭古意唇角勾起,冷笑两声:“如果死都要走呢?”

    

    方晗猛地扬起佩刀,神色更冷:“那就只能……”

    

    下一秒。

    

    她将佩刀“啪”地扔开,抱上彭古意大腿,痛哭流涕:“古意,求求你,别走。”

    

    她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我知道错了,我全改,我发誓下次绝不再犯。再犯我就变乌龟,变王八。”

    

    彭古意阴沉着脸,无动于衷。

    

    方晗痛心疾首,字字泣血:“古意,我又没做什么实质性对不起你的事,我只是没留神有了不当举止而已。而且,我们睡都睡过了,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难道要始乱终弃吗?”

    

    彭古意神情终于变化了,羞恼道:“你别含血喷人,我压根没动过你好吗?”

    

    方晗收了哭声,爬起来,双手握起,微微羞涩地望他一眼:“那,要不现在动一下?”

    

    彭古意:“……”

    

    方晗小心地贴上去,靠在他胸膛前,环了他的腰,低声恳求道:“别走了,好不好?”

    

    彭古意不言语。

    

    方晗又道:“我们有约在先,你怎么也要撑到三个月呀。”

    

    彭古意继续沉默。

    

    方晗咬了咬牙:“要不这样?接下来我付你双倍酬金,每日两百两黄金,如何?”

    

    彭古意:“……成交!”

    

    方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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