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欢情
他将她吻倒在床铺之间,情/欲染红双目,但也只是狂乱地吻着,并无进一步动作。
吻了片刻,他自她的唇舌间退出,嗓音中亦充斥着浓浓的情/欲:“有酒吗?”
她朱唇微启,轻喘着气,迷离着眼睛指向房间一角,已是媚意七分:“那边的柜子里有一坛陈年竹叶青。”
他附耳低笑:“等我。”说着起身,将那坛酒拎来。置于床头柜子之上。
打开泥封,他自袖中取出一小包药粉,洒于酒中,又提着酒坛摇了摇,重盖上坛口。
她亦起身,掩了嫁衣,媚着双目看他:“是什么?”
他高深莫测地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静置片时许,他道一声“好了”,将酒坛再打开。这时,一股浓郁的香自其中飘散出,混着经年的酒香,合着馥郁的花香,沁透心脾,令人每呼吸一口便觉沉醉一分。
方晗目光骤然亮起,凑过去嗅了嗅,馋得口水几乎流出来:“我去拿酒碗。”
他猿臂一伸,将她拦了下来,笑道:“不用酒碗,用坛子就行。我们来猜拳,猜单双,你赢了就让你喝,你输了就由我来喝,一次一口,如何?”
浓郁酒香引得馋虫拱动,方晗迫不及待,忙点头应下。
他左手按着酒坛,右手背向后。方晗紧了神经,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伸出三根手指的同时,她喊出声:“单。”
方晗喜不自胜,伸手就去拎酒坛:“我赢了,第一口我来喝。”
他按着坛口不动,笑吟吟道:“别着急,第一口自然是你的。不过,是这么喝的。”他拎起酒坛,仰头灌入自己口中,接着揽她入怀,唇压着她的唇,舌缠着她的舌,一个绵长而深入的吻将酒尽数哺入她的喉中。
酒香,花香,还有他唇齿间清冽的药香。只一口酒,她已是醉了三分。双眸含水,两颊点红,朱唇之上悬着滴晶莹酒液,欲坠不坠。
舌尖轻扫,将那滴酒液卷入口中。他轻声低呵:“将军大人,第二局。”
他伸出一根手指的同时,她喊出声:“双。”
他含着笑瞧她,意味深长道:“将军,你输了,这口轮到我来喝。”他虽然说着喝酒,但却不做动作,只静静地笑看她。
方晗会意,双颊不由更红,拎起酒坛灌了一口酒。她踮起脚尖,闭了眼,学着他的样子唇压上他的唇,将酒液一点点喂入他的喉中。
眼中的□□血色又涨起来,他亦是几分迷醉之意,揽着她轻转身,将她抵在一旁书案之畔,低声笑道:“再来。”
若在平日,这不过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猜拳饮酒,而此时此刻,每一口酒即是一次撩拨彼此的唇舌缠绵,空气中满了酒香花香,亦满了暧昧气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若在平日,以她的酒量,别说这一坛酒,就是再加两坛,她亦能面不改色地饮尽。而眼下,两人共饮一坛,尚未饮尽,她已是双颊酡红,醉意八/九分。
而且随着酒液入喉,有股淡淡的异样感觉自丹田之处徐徐腾起,顺着经络传向四肢,漫至全身。她只觉遍体的神经变得格外敏锐,甚至连他喷洒于耳畔的温热呼吸,几乎也能引得她浑身轻颤。身子无可抑制地热起来,额间渗出细密的汗意。
她终于意识到问题:“酒里……加了……什么?”
他拥着她,将最后一口酒哺入她的喉中,轻声而笑:“欢情散,融千种奇花异草,合百蛇之涎,以天山雪水为引炼制的闺房情趣之药,个中好处千言不尽,只一副便万两难求。”他俯身,沿着她的侧脸一路吻下,哑了声音,“本是为明晚所备,不过现在看来,今晚用似乎也不错。”
肌肤变得极度敏感,浑身神经的感知能力扩大数倍不止。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温度变化,在他的指尖距自己肌肤尚有三五寸时,即能察觉出它将触上身体时的酥麻。
她的感知能力放大数倍。他能在她身上制造出的极致感觉亦放大数倍。
他将她圈在身前,凝着她的眼睛,指尖缓缓挑开她的嫁衣,与她的肌肤轻掠而过,若即若离。
她禁不住,浑身一阵战栗,忙后仰身子,与他隔开距离。只一下撩拨,她便差点丢盔弃甲。
她香汗津津,抬手推在他胸前,朱唇微启:“古意,这样……不可以。”
他顺势捉住她的手,引她为自己宽衣解带,附耳道:“别怕,把自己交给我。”他咬上她小巧的如玉耳垂,拥着她低缓地推入,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完全放松,我会让你快乐。”
遇到彭古意之前,方晗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后来因配合不周,为他所鄙夷,她遂下定决心,将能搜集的小黄本全部浏览了一遍,甚至还就此偷偷问过有经验的静宁和阿玉等人。
静宁扯着手绢儿纠结半天,蹦出三个字:不好说。
她:……
后来,她又转去问阿玉。
阿玉也不觉红了脸:男女之事,咳咳,凑凑合合就过去了呗,能有什么感觉。
接着,她跑去问翠红楼的头牌红莲姑娘。
红莲认真想了许久,道:感情与技巧缺一不可。首先,两人要情投意合,这样才能心甘情愿地滚在一起,能全身心投入。其次,至少有一人技巧娴熟,不然三秒钟搞定,之后就只能抱着干巴巴说话了。
她问:如何技巧娴熟?
红莲甩出六字真言:多看多学多练。
她:……
她又问:那……这种事是男人比较爽,还是女人比较爽?
红莲答:男人肯定爽。至于女人,这个比较复杂,不好说,重在对方技巧吧。
她犹豫着再问:若对方技巧娴熟,是不是说明他身经百战?
红莲道:这种事也需要天分,有人百练不行,有人一眼就通。
放大数倍的知觉,放大数倍的极致欢愉。那是一种无可言喻的体验,仿佛于天堂云端遨游,又像是于地狱烈火中纠缠。汗落如雨,泪落如雨。
他拂落梳妆台上的一应物什,将她抱上去,让她背抵于铜镜。
身前是他的火热躯体,身后是铜镜的极度冰凉。感知被扩大,她只觉犹如挣扎于冰与火之中,脑中尽皆空白,紧紧抱着他,指甲于他背上按出血痕,一声声吟出他的名字:“古意——”
西北边关之时,那群大头兵无事闲说荤段子,有次谈到男人最离不开哪种女人。
她起了兴趣,坐在河畔,一边漫不经心地用石头磨佩刀,一边竖着耳朵听他们扯淡。
一脸坏笑的部校尉说:脸蛋好,长得漂亮,让人一看就很有胃口。
一本正经的军司马说:厨艺好,做菜美味。男人要女人多半是为了过日子,柴米油盐才是长久之事。
耿直的军候说:心地好,贤德淑良,能做一个贤内助。
……
末了,那个挑着一双桃花眼的半仙军师摇着扇子走来,指着众人笑道:什么脸蛋厨艺心地,这全都是可有可无之物,依我看,床技好方是第一。如果有女人能让自己blabla……
众人哄然大笑:果然军师高见。这种尤物,死在她身上都甘心。
这时,有人下意识地望向她这边,压低声音道:你们觉得……将军属于哪一种?
半仙军师笑出声,以扇头指向她,又转回指了一圈周围的人,最终落在自己身上,道:将军跟我们有区别吗?将军自然算在我们男人堆里,老老实实找个这样的尤物吧。
一室火热,满目淫靡。
他手腕翻转,抽出坠地衣袍中的银线,缠上她的右脚脚腕。指尖轻弹,银线倏然直上,绕过房梁再次落在他手中。他揽上她的腰,喘息着:“将军,我们换点刺激的。”语毕,指间银线轻扯,将她修长的双腿拉成一条笔直的线。
习武之人的身子自然比普通人要柔软许多,习武之人的体力自然比普通人好上许多。何况他将那滋补的药酒大半喂了她。
自侧面拥住她,寻了她的唇舌重又吻上。趁她意醉神迷之际,他忽地挺腰向前,一下比一下深入。
灭顶的灼热一波接一波。她承受不住,头仰向后,欲哭喊出声,却又因被他吻住,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呻/吟。
她想一定是自己酒喝了太多,醉得厉害,所以才会忘了女子该有的矜持,她想一定是那药物作用,所以才让她不加推拒,随着他如此放纵。她又想起众人的话,这种尤物,死在他身上都甘心的。
辗转缠绵,疯狂放纵。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肯放过她,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之后,他松开了绕于手指上的银线。
她早已双腿酸麻,站立不住,嘤咛一声,坠入他怀中。
他抱着她躺上床,轻吻着她湿透的额发,低笑出声:“这次可尽兴了?”
她无力同他理论,倦得连睁下眼皮的力气都不存。
他又笑了一声,将一丸红药喂入她口中:“这是参杞丸,可补气血提精神,含上片刻再咽下去。”
她低低“嗯”了一下,口中含药,滚在他怀中不动弹。
不得不说,神医的药无论是治病疗伤,提升闺房情趣,抑或滋养精气皆是行之有效。不多时,药性发散,一股温热之意自丹田再次漫向全身,疏通经脉,祛除倦怠,将体内浊气一扫而空。不到一盏茶时间,她已恢复十之七八。不过却依旧阖目歇息,生怕某人再次禽兽。
这时,门外有两串脚步声渐行渐近。有极低的女子声音响起:“将军,浴桶和热水送房里吗?”
方晗一怔,忽地明白,顿时羞红了脸。
又羞又窘,她正要让她们抬走,不料彭古意附耳笑道:“抬进来吧,不然你一身全是我的味道,第二日如何让人为你梳洗妆扮。”
她羞得简直要钻到地缝中,啐道:“无耻。”
两名婢女眼观鼻,鼻观心地将双人用的浴桶抬入外间,又加好了热水和花瓣,将一应沐浴用物放于旁边,红通着脸低声道:“将军若无事吩咐,奴暂告退。”说着也不等方晗再开口,立刻逃之夭夭。
彭古意抱着她下了床,步入浴桶中,搂着她,为她仔细清洗身子。只是,洗着洗着那双手又开始不老实……
方晗闭着眼,按住他的手,佯作倦意浓重:“古意,我好累。”
他挣脱她的阻拦,低头又去吻她,轻笑出声:“将军大人别装了,我配的药我能不知效果?”他见她不睁眼,低声诱哄道,“那副药一万两黄金呢,若是只利用一次,多浪费啊。”
她纠结了,一万两黄金。但转念一想,她又推开他,道:“你休要诓我,那药是一次性的。现在药效已经过去,哪里浪费了。”
他低笑一声,欺向她玉颈之下:“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了,欢情散散过一次之后,一个时辰内,只要人在热水中浸泡片刻,便能再次起效。”
她一瞬睁开眼:“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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