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傲娇魔女的变化·最后的日常·在拂晓踏上征程
伊蕾娜反常的态度，几乎让洛墨给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完全不像是伊蕾娜自己会有的答案，令他都怀疑伊蕾娜会不会是在森林闲逛时吃了致幻的毒蘑菇。
“....什么，傻乎乎的看着我干什么？”伊蕾娜表现得直截了当，丝毫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啊、嗯....总感觉，有点....不，是非常不像你，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你刚刚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蘑菇？”
“....我才不会吃蘑菇。”
“也是....那么.....”
“你不是都叫我的爸爸为爸爸吗？既然这样你不就应该留下了？多花点心思在我的身上？”
“....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应该也说过，我只是觉得你父亲很好玩吧？”
“在和平国，说出的话都是有法律效应的。”
“真的吗？我感觉你就是在瞎扯，哪有不让开玩笑的国家？这样的恶法肯定.....”
“罗贝塔人不骗罗贝塔人。”伊蕾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总感觉我的台词，被你给抢了.....”自己的话被用在自己的身上，令他无语的反驳：“....前几天你才说我不是罗贝塔人来着。”
“既然你要入赘，那么你就是了。”
“....我应该从头到尾，都没谈过入赘的问题吧？”
“现在不就在谈？”
“....你果然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蘑菇？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洛墨却可以清楚的发现，伊蕾娜的脸却越来越红。
因为这些根本不像是她会说的话，也不知究竟该说是看开了，还是抛开了什么束缚，感觉不再多有顾虑了，总之就是很奇怪，可就算这样该害羞的，依旧会感到害羞。
事实上别说是洛墨了，就是伊蕾娜自己看不到自己，也能感觉到脸颊越来越烫，感觉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像是自己。
就仿佛有奇怪的人，在背后操控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似的，而这一切都得和昨夜，与母亲的彻夜长谈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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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娜在关键时候总是无法坦率这一点，不仅她自己知道，她的师傅、她的母亲自然也全部知晓。
正因如此在昨夜，两人曾谈起了这件事，不、准确点说应该是维多利加令伊蕾娜谈起了这件事。
毕竟对于母亲而言....世界上就没有比子女与自己商谈恋爱，更加值得令人期待的事情了。
特别是维多利加这性格，甚至在伊蕾娜才出生时，就曾经憧憬过伊蕾娜与自己倾诉恋爱的烦恼、寻求自己的建议。
带着愿望成真的感动，维多利加抱着伊蕾娜为了引题，而说道：
“....我喜欢爸爸，大概有很大部分和爸爸很有趣，捉弄起来的反应很有成就感有一定关系吧？”
“....为什么我非得听爸爸好欺负的事情不可？”
“卡洛斯不也因为爸爸有趣，所以才捉弄的吗？”
“....妈妈你真的喜欢爸爸吗？竟然任由别人欺负.....”
伊蕾娜对于父母的爱情出现了担忧，甚至都有点怕自己回趟家，自己就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了。
但维多利加却只是掩嘴轻轻摆手：“哎呀~反正也只是开玩笑，他也不是真的要欺负人，只是捉弄为什么要阻止？而且看起来也很有趣呀~”
“我觉得捉弄和欺负这两个意思很接近，你确定那不是欺负吗？”
“不不不~我觉得捉弄只是觉得对方有趣，出于趣味去挑逗，欺负的话单纯只是在欺负人，以对方堪难为乐，两者从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我完全不懂妈妈对两者的界定，只是怎么说....你和卡洛斯，很像呢.....”伊蕾娜无奈的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母亲，眼里尽是无可奈何之感。
然而这话却正是维多利加所期待的，因此维多利加立刻说道：
“阿拉？那你讨厌妈妈吗？”
“....怎么可能会。”
“那就是喜欢了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解释？”
“不喜欢？”维多利加顿时一脸悲伤，令伊蕾娜没有办法去否定，视线不住游移的小声道：
“....喜欢，最喜欢了.....”
“嗯嗯~妈妈也最喜欢伊蕾娜了喔~”
“呜~~”
被迫的坦率，让伊蕾娜整个人都感觉很变扭，却又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让母亲抱着蹭，更是叫她感到无比羞耻。
不过调戏着自己的女儿，又蹭了一会儿后，维多利加就掀开了被子坐起身并拍了拍自己身旁：
“伊蕾娜，你起来，妈妈要和你好好的谈一谈~”
“怎么了又？”
“经过刚才的聊天，我发现你这样以后下去不行。”
“怎么不行了？”
“如果我不是你的妈妈，说不定都不知道你喜欢我，所以你这样不坦率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把人往外推出去，结论就是——成为人生的败犬！”
维多利加一本正经的说着，表情也像是回到了过去，那真面目还未被揭穿时的认真与严肃。
这说教的意味过于明显，也令伊蕾娜下意识乖乖的坐起身来，可她还是小声辩解：
“现在说什么败犬，也太早了吧？”
“你已经十八岁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直找借口，得快点找好对象嫁人了才是。”
“....可我是旅人，如果结婚.....”
“我曾经也是旅人，但你看我怎么样？而且既然喜欢对方，就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心理障碍。”
“才没有！”
“为什么我的女儿，继承的只是我的聪明伶俐与重视财务，其他优点却没能学到呢。”维多利加单手托腮烦恼的沉吟着，看着坚决否定的女儿，眼神里尽是无奈。
“....妈妈才是，为什么就肯定那种事情了？”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别人我可能不了解，但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看错。”
“那......”
“你刚刚也说过，他大概很快就会离开了，而如果就这样分开你不会觉得遗憾吗？”维多利加适时的打断了她，追加道：“你们都是旅人....世界又这么大，这次要是分开了，你们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再见了哦？真的没事？”
“....这个.....”
伊蕾娜被说的哑口无言，无意识攥紧了床单。
“咱们可以先退一万步，假设你其实并不喜欢对方，但在意的地方总归是有的吧？也不是恋爱的喜欢，只是作为朋友的喜欢也该有点才对，就连这种喜欢都不愿意表达就永远的分开，你不觉得很遗憾？”
“如果只是有点在意的地方....有吧？但他是那种性格.....”
“——刚刚也说过他和我的性格很像，这样的话你应该不会讨厌才是？”维多利加适时的打断了伊蕾娜，微笑道：“既然如此性格就不是阻碍，某种程度甚至是助力，毕竟你就是追随着我的脚步踏上旅行的呀~”
“....这个确实，我确实....啊！”
感觉到很像有哪里不对，准确说....是注意到了母亲从一开始，就在对自己下套。伊蕾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一时间维多利加却扬起了笑容：
“没事啦~妈妈不会笑你的~喜欢就喜欢嘛~快说说具体的，妈妈一定会帮你的~！”
“....我才不喜欢他，我只是对他有点兴趣而已！”
“那不是跟喜欢差不多嘛。”
尽管伊蕾娜依旧在拼命掩饰，可惜维多利加根本不信，甚至注笃定自己的判断，令她只能抱头悲鸣。
“他应该有说过喜欢你什么的吧？”
“....但那只是绝不可信的那种‘有意思’的喜欢，不过是在寻我开心....总之就是和妈妈理解的不同，而且那家伙是个随便就能把喜欢说出口，但绝对不会暴露真实想法的家伙.....”
“这个我知道~至少他对你有兴趣，我看的出来他是不会对没兴趣的人找麻烦。”
“....可我偶尔也被当成有趣的玩具了....我有这种感觉。”伊蕾娜怨念满满的小声嘀咕。
“现在可不是受到打击的时候喔？”
“我才没有受到打击！只是因为太出乎意料，吓了一跳而已！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好吗！”
“啊啊~麻烦！我的女儿，太麻烦了吧！”伊蕾娜习惯性的嘴硬，令维多利加终于受不了似的，单手扶额的连连摇头，叹息：
“我可不记得有把你教育成这个样子，有喜欢的直接去抢过来！不管是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总之就弄到手！不偷、不抢、不骗也就算了！这磨磨蹭蹭的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表达！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你爸学的吗？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为什么我最大的优点都没继承到？”
“....啊？不、妈妈？这个....那个....？”
也见过不少别人母亲教育孩子的样子，但是这样教育的伊蕾娜还是第一次见，而且被这样教育的还是自己，这就更是令她给自己的妈妈数落的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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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一刻还姑且是温柔的妈妈，现在直接就变成....这是什么？土匪头子吗？话说爸爸好可怜！
被数落的脑袋一片空白的伊蕾娜，在心里甚至都开始同情自己的父亲，然而维多利加却根本不管她的想法，继续指着她数落：
“——你真的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吗？我可不会像你这样！”
“那个....妈妈？”伊蕾娜小心翼翼的问：“爸爸难道是被妈妈骗来的？还是靠武力夺得的？”
“不是，他是自己主动的，唉....早知道就由我自己教你小刀的用法了，芙兰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为什么现在会说到飞刀的用法？”伊蕾娜是彻底懵圈了。
“如果说武术是强身健体的，那么我的飞刀也是培养女人味的训练法。”维多利加颇为自豪的说：“就和礼仪是一个样子的。”
“哈啊....完全不懂！”
“总之现在开始特训！站起来！把飞刀藏在裙子里，先性感的.....”
看着母亲走下床以性感的动作，迈出脚顺手掀开睡裙的一角，就要给自己演示的样子，伊蕾娜直接就看不下去了，连忙压下了她的手：
“——等等！现在就算培养女人味，我觉得也太晚了！速成法再怎么样都没办法几天速成的吧！再说没事拔个飞刀那也太傻了吧！”
“也是....那么现在只能培养你的勇气了呢。”怒其不争的维多利加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盯着伊蕾娜的脸说：
“毕竟你长得这么可爱，就算不性感没有女人味，只靠脸也能够攻陷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男性。”
“....所以为什么我要做那种东西。”
“现在还在说这种事情？”
“就算退一万步可能有点喜欢....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什么.....”
“为什么....呢？”维多利加想了想，食指抵着唇瓣，低头打量了一下女儿，随口道：“如果以最为粗俗的说法，喜欢别人大概就是看上对方的价值吧？”
“价值？”
“还是最粗俗的说法，你和我一样重视钱财，这就代表着如果他有你所说的能力，得到他就代表你可以得到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财产和权利。”面对这关键时候，总是不能坦率的女儿维多利加微笑为其阐述各种可能，并在最后总结道：
“从经济学角度说，人的一切欲望都来源于需求，无论是情感上的还是生理上的，而他可以满足你的各方面欲望，既然如此，任何人喜欢上他也没有什么好喜欢的，或者说不想捕获才奇怪。”
“妈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确实过于简单粗暴，甚至给人感觉都在侮辱自己的说法，就算对象是母亲伊蕾娜也都有点生气了。
“都说了这是最粗俗的说法，实际上初恋这种东西都很愚蠢，各种各样的理由都可能——突然就意识到了，莫名其妙觉得对方不错，想独占然后这欲望越来越强烈，就越来越喜欢就莫名其妙喜欢了，很多都是这样。”
“....经验之谈？”
“是呢，经验之谈。”
“那妈妈后悔过吗？和爸爸.....”
“没有喔~？我现在也是相当享受，在故乡的安逸现状呢~虽然偶尔也会想要再去旅行就是了——哎呀！”
“什、什么？”
“别总扯那么远了，我的傻女儿！”似乎给她这别扭的性格搞烦了，维多利加直接伸出双手按在了伊蕾娜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这些怎么都好！理由什么也都不重要！就算馋别人身子也好，中意他的力量也好，喜欢他的性格也行！反正你是喜欢就对了！既然喜欢就想办法搞到手！不要老是转移话题！你其实也没那么胆小吧！”
“我其实.....”
“——现在去把他搞定了！这比什么都重要！你仔细想想，如果过几年他回来了，带上了陌生的女人，你会是什么心情？仔细想！然后告诉我答案！如果你可以接受！那我也不会再多说了，但是——不准找借口！”
“我、我知道啦.....
尽管伊蕾娜也是有不少意见的，但在母亲强硬的要求下，她却只能乖乖点头，回忆起那是长期盘踞在胸口的东西，令人浮躁不安的情感，一直潜伏在心底挥之不去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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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母亲强行要求的伊蕾娜，经过整个夜晚的辗转反侧，依旧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却在这荷叶下终于下定了决心。
因此面对洛墨转移话题的说法，伊蕾娜的眼神十分严肃：“我不会找借口了，所以，请好好看着我。”
“....我姑且一直在认真的看着，但入赘的事情我觉得应该没的谈。”
“也就是换一种说法就有的谈？”
“很遗憾，也没有....话说，你认真的？不是玩笑？”
依照自己对伊蕾娜的了解，洛墨很怀疑她会不会突然蹦出一句——耍你的~竟然没看出来吗！就这么迷恋我吗？唉~太优秀也是种罪过呢~
但....至少从表情来看，似乎并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倾向，于是他自己举起双手投降道：
“好吧，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必须离开是有别的理由。”
“具体是什么？”
“....具体吗？”
对于是否应该说出真相，洛墨个人也是有所犹豫的，毕竟这种事情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毫无帮助，只会让真正在意的人担心自己，可谓是有弊无利，正是因此过去他才没有告诉拉姆和蕾姆。
不过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有限度的说出事情的真相....反正伊蕾娜也察觉了。
“大概就是近似于使命之类的东西吧。”
“不能放弃吗？”
“....使命这种东西，指的就是应尽的责任，不能放弃的义务啊。”
“真的？为什么你有个使命？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时候我应该介绍一下自己。”洛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其实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天使哦？你看我的眼睛，这就是证据之一。”
“....天使？”
这个世界也有宗教也存在天使，但为了招募教徒，教会一方的天使大都是善的化身。
高洁、正义、善良....基本是天使给人的印象，但这些品质伊蕾娜怎么想都很难代入到洛墨的身上。
“....堕天使？”她试探的问。
“不不~别看我这样，我在天使中也算是相当善良的了，至少对比那些....该说是姐姐还是什么的家伙是这样的。”
“你竟然有姐姐？”
“....某种程度上应该算，至少对方也是这样自称的。”
想到叫人只感到残念的阿兹莉尔，洛墨的心情就显得有些沉重了。
这样的表情变化，自然让伊蕾娜看在眼里，不禁小心翼翼的问：
“难道....家庭不和？所以你的性格才会这样？”
“说是家庭不和也不太合适，那家伙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严重的弟控，一定程度上就和沙耶见到你似的，某种程度上或许更严重？脑袋也有点问题？还喜欢占我便宜....关键我还打不过她。”
只是想想那些个上位种族战斗的样子，他就觉得脑壳开始疼了，几度疑惑那个星球到底是怎么在那些变态种族们的战争里保存下来的？
可以猜想那绝对是个非常非常特殊的星球，怎么也得有巨行星的规格....不，估计就是巨行星规模都不够他们折腾，毕竟他们可折腾了不知多少万年。
倒是伊蕾娜没见过那些，恐怖到正常星球都承受不住的怪物，对于洛墨的话自然很难去相信，毕竟那种超规格的怪物就是想象也不太好想象，只能不去在意而转问道：
“你的使命，难道是让其他世界去拯救世界？”
“....嗯~在某种程度上说不定很接近，至少规模的宏大程度看是这样的。”
当然也只是从任务范围之大来讲，就只有这个方面是接近的，其他方面应该是反过来的。
“是....这样吗？”
“所以我没办法放弃使命，而且这也是强制性的，实在没办法放弃啊。”他耸了耸肩，便伸手抚摸起伊蕾娜的脑袋，带着释怀的淡然和微笑说道：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自由的，所以我没办法继续追求的幸福，就由你来完成吧。”
从一开始就没有办法正确的活着，连死亡都不被允许，解脱也只是奢望，所以他希望身旁的人至少可以获得幸福。
“这种事情....就算是为了拯救世界！如果以放弃自己寻求幸福的权利？这绝对有问题吧！”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淡然地点头，只是平静地回话。
这股淡然透彻的态度，仿佛早就将这些搁置，伊蕾娜对此只感到难以忍受。
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刺痛。
她紧紧握住胸口的衣襟，对所谓的神感到发自内心的不满，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确信了自己的情感是切实存在着的，自己可以信任自己的感情。
“因为是天使吗？所以没有办法推脱使命，但你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为什么那么肯定？”
“当然因为我一直以来都看着你！虽然认识的时间只是快一年，但是我们在这时间里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每天都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好吧，是你赢了。”洛墨的手稍微僵了一下，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我想为自己塑造一个心系天下的伟大形象，真的是....为什么要那么过分的拆穿呢？”
“那和你完全不搭，就算撒谎也得说个好点的理由！”少女扬起了头甩开他的手。
“其实我感觉不管拯救世界也好，毁灭世界也好，这些我都没兴趣反正都是不认识的人，所以说这是强制性的啊~不过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是不死，无论如何都不会死。”
“....这是死过的意思吗？”
“还没有，毕竟我这么强嘛。”
“真不脸红呢。”
“你自夸的时候不也是一样？”
“确实。”
少女轻轻地笑了，随即抬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眼，心跳逐渐加快却并未移开视线。
将自己的感情吐露出口是相当需要勇气的行为，对于她这样的人自然更是如此，但此刻她依旧想要表达这份心情。
为了不让自己逃走她攥紧了拳头，深呼吸的鼓起勇气，想要将自己的想法吐露。
但....就在她的话将要脱口的刹那，洛墨屈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疼？！”伊蕾娜捂着额头蹲下，随即抿着嘴仰头瞪了上去：“你在干什么啊！这个时候有人会这样吗？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我只是觉得你接下来的行动没什么必要，毕竟你自己都知道答案的吧？你也知道....我可是马上就要离开的人吧？”
“就算这样，要说什么也是我的自由！”
“我可是关心你才这样的呀。”
“谢谢你多余的关心！”
“不客气~”
“没有真的感谢你啦！”
“这个我知道。”
“唔......”
.........
面对他的淡然，伊蕾娜一脸的难以释怀，可在这样的气氛中却又不得不暂时放弃了。
待到天空中的雨水逐渐平息，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坐在扫帚上，飞回了伊蕾娜的家。
而整个过程之中，伊蕾娜都双手抱胸的在生气，就算回家了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令本满怀期待的维多利加一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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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气氛依旧压抑，只有保罗开心的又多喝了两杯酒，洛墨则在饭后为了逃避这气氛，独自离开了伊蕾娜的家在这个国家闲逛起来。
这个世界整体上虽呈现出和平，但战争却依旧时有发生，而和平国罗贝塔却是这个世界极为罕见的，没有修建城墙的国度。
因此洛墨在街道上闲逛时，在笔直的主道处甚至能看到国境线外的事物，全方位欣赏这个美丽的国家。
这以和平、安宁，与世无争著称的和平国，最大的特点自然也就是和平，但和平自然也需要相对应的强大实力，还有良好的经济否则也和平不起来。
也因强大的包容性，据说魔女都超过十位，相对应培养出来的魔法师数量，自然就更多了不少。
虽说这个国家正如其名太过和平，魔女数量多却也导致单体战斗力大都不怎么样，但人数多也可以弥补这个问题。
“....维多利加还是里面最强的，既然这样如果留在家里，伊蕾娜大概也能获得幸福吧？”
脑袋稍微有些乱的他，走在陌生的城市郊区里，一边欣赏两处风景一边思考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就他个人的心情，离开这个世界就像普通人要远行似的，担心煤气没关、水龙头没关、电灯没关、猫的粮食没准备什么的。
但就在前思后想，感觉自己应该没什么遗漏，就打算返回伊蕾娜的家时.....
伊蕾娜突然从远处飞来，从疾驰的扫帚上跳下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
“我给你买了可颂面包哦？这姑且作为道歉吧。”明白这少女与她的母亲一样，比起肉和鱼更喜欢吃面包的怪人，其中更喜欢可颂的洛墨不等他开口，就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咦、呃....谢谢？”
看着那袋子里的面包，伊蕾娜愣了片刻才本能接了过去。
可也才接过她却用力地摇头道：“——不、不对，这明显不对劲，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哎呀，就算我也是会温柔待人的，而且正常我对你应该也没那么差吧？”
“....还是感觉怪怪的。”
“虽然我是要走了，可你这方面意识有些太重了而已。”
“或许.....”见她低下头脸色有些阴郁，洛墨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别阴沉着脸啦，我又不是要死了，毕竟都旅行那么久了你应该也习惯了分别吧？”
“那些情况和现在不同，现在这是你离开我，这和我离开别人完全不一样，让我非常不快！对！非常不快！”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面对少女不讲理的责难，他也只能带着些许苦笑回答。
“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是没有办法的！”
“那这样吧，今晚咱们就来玩一玩游戏，只要你能在游戏里胜过我，我就同意留下，如果我赢了你就....给哥笑一个？”
“行！加上我的父母！我就答应你！”
心花怒放的伊蕾娜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还不忘跟他谈条件增加自己的胜率。
“当然可以。”
“游戏由我选！”
“没有问题，都听你的。”
“....你就不怕有你不会的游戏？”
“没事，我会赢，因为这是必然的。”
“哼嗯~那么有自信吗？那就试试看吧。”伊蕾娜傲气的仰起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于是，伊蕾娜家被集体拉入了游戏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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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伊蕾娜，维多利加就更是老谋深算，还不断劝说的让洛墨同意，增加了个他们三人胜利了，就可以有一次命令他的权力，而任何命令他都得接受。
但这完全不公平的条件，他却随口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也给了个时间限制....无论挑战多少次都可以，但凌晨过后游戏便结束了。
伊蕾娜家选的第一个游戏就是洛墨并不了解的，这个世界的国际象棋，然而.....
“骗人？怎么可能？！”第一个想要出手教训他的保罗几乎全面性惨败，就算开局时洛墨就保证了，自己不会国际象棋，可所有人依旧都怀疑他在撒谎，他其实是国际象棋的宗师级高手。
面对众人怀疑的视线，洛墨只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说道：
“我确实不会国际象棋，但命运不允许我的败北，所以我就赢了....只是这样而已。”
事实上他也确实不会国际象棋，任何国际象棋都不会，甚至下棋也只是望着窗外，连棋局都不看....毕竟也看不懂，但就算这样随便拿起棋子往桌子上去扔，却一定可以落在最正确的位置。
伊蕾娜与维多利加都在洛墨视线看向别处时，偷偷摸摸的进行了过分的作弊，却依旧无法阻止他的胜利。
甚至....接下去无论换什么游戏，洛墨就是闭着眼睛来也依旧全胜，三对一加作弊也不存在胜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也作弊了，他操控了因果，让命运事先确定了自己必然是全胜。
如此情况下，无论中途有什么意外，他都一定可以笑到最后....至少在游戏这种可以轻易影响的事情上，他根本就不可能会输。
甚至保罗中途气到掀桌不想玩了，掉在地上的棋子依旧摆出了洛墨胜利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一定是以自己不理解的手段进行作弊了。
“——卡洛斯你太卑鄙了！玩个游戏都这样，你还是个男人吗？！”保罗气得拍打桌面，但洛墨却得意的耸了耸肩：
“运气都不过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么实力自然是绝对性的一部分，输了就输了你们怎么输不起呢？小孩子吗？真的是一点游戏精神都没有耶？”
“不好意思，我就是小孩子！”掀桌的伊蕾娜怄气地鼓起脸颊：“——你绝对作弊了！”
“但你看不出来。”
“虽然看不出来，但我知道你肯定用了以前用过的那种，操控因果的能力！太卑鄙了吧！玩游戏还用那种变态能力？！根本就是欺负人！”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逆转的，就和我们今晚的游戏一样，也不是真想欺负你啦。”
面对愤慨的少女，他只能小心的给她解释，然而伊蕾娜却依旧显得很不快，但还是将左脚叠加在右脚上，就这么翘着脚伸向他，一副受到奇耻大辱的样子：
“算了，算你赢好了，让你舔我的脚当作奖励吧。”
“阿拉阿拉~卡洛斯竟然有这么变....特别的兴趣吗？”维多利加惊讶的捂住了嘴，保罗倒是直接了当的对其投以唾弃的视线：
“没想到你真是个变态！在别人的父母面前，竟然还想满足自己这种变态欲望吗？还是这样更容易兴奋？恶心！！”
“不不不，你们别误会了！这只是伊蕾娜在使坏而已！我才没有那种‘先进’的兴趣！”差点给惊摔在地上的洛墨，连忙解释并一巴掌将伊蕾娜伸过来的脚丫打下去：
“你突然之间在说什么啊？不要讲得好像那样做我就会开心一样！我们的赌约不是这个吧？！我会被人误会的！”
“你不就是那种人？”
“不是！我的取向非常正常！”
“是啊~所以那个时候，才和我亲了呀~”她将食指抵在嘴唇上，浮现出像是快满溢出来的笑容，脸颊泛着红晕眼里去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保罗没有任何意外的猛然站起身来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洛墨的衣领，流着泪以颤抖的声音怒斥：
“亲、亲了？什么？！额头？脸？难、难道你....你这混蛋——！”
“不、等等，那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为什么现在不是叫爸爸？！是不打算负责！？还想走？！”
“是你不让我叫的吧？！我才想问为什么现在反而我要因为不叫被责怪？而且那明显是开玩笑的啊！？”
“玩笑？什么玩笑？你和伊蕾娜只是玩玩？？虽然我打从一开始就不允许！但你竟然——！！”
比起有男人骚扰女儿，保罗更无法容忍这开玩笑的说法，那眼神是恨不得将洛墨生吞活剥了，根本听不进他的解释。
没办法，洛墨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伊蕾娜，可那位灰发的少女明显在生气，直接别过头去不理他。
令他只能在维多利加看热闹的视线里，尽可能应对这暴怒的老父亲。
.......................
折腾了大约两个小时后，本就不擅长熬夜的保罗终于顶不住睡着，洛墨才算解脱了出来。
边上已睡了一会儿的伊蕾娜，这个时候倒是重新醒来，精神抖擞的坐在边上，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令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我还没生气，你倒是想反过来再教育我？”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明明你一直在欺负爸爸。”
“这个....咳，好吧，这就算是我的报应。”
想想自己过去的作为，洛墨也只能将这郁闷咽下，就坐到了伊蕾娜的身旁。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灰色的长发反射着淡淡微光，宛如妖精般的少女这会儿却出乎预料的没生气，而是对他伸出了手：
“....和解吧。”
“咦？”
“虽然对你的不满要多少有多少，但我不想在最后，还带着对彼此的不满分开。”
“这样啊.....”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稍微移开了目光。
洛墨看着脸颊稍微泛红的少女，不禁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便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现在我们，认真地聊一聊吧。”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比上次认真。”伊蕾娜收回手抱起双脚，歪着脑袋注视着他微微地笑了，她的语气既不责怪，也不责备，甚至没有失望。
并不是打算恶作剧，只是用认识以来最真挚的眼神注视着他，这令他只得妥协：“行吧，你想谈什么？”
“如果你可以留下来，你会做什么？”
“没有想过呢，但是....对了，其实我呢，很庆幸能遇见你。”
“.......什么？”
她感觉这话偏题了，却又就这样忘了呼吸，抿紧嘴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所以，现在认真的想想，如果可以留下的话....我肯定会和你继续旅行吧，乘着船跨过广阔的大海，去探索未知的大陆，那样肯定会非常有趣，我是这样认为的。”
“....使命，总有结束的一天吧？”
“当然。”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呢。”其实不管是未来的事情，还是所谓使命结束的事情都没有考虑过，但洛墨还是给出了答案：“时间的流速是可控的，也就没准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当然也可能几个月或者几年甚至几十年.....”
“咦？真的？”
“真的。”
“不是安慰？”
“罗贝塔人不骗罗贝塔人。”
洛墨笑着将伊蕾娜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她的灰发。
身体无意识紧张到僵硬的少女轻轻点头，悄悄地低喃出来：“....既然是这样，那我姑且相信你吧。”
“谢谢....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喜欢呀？为什么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性格也很有趣不是？”
“....什么方面的？”
“脸和性格。”
“你知道的，我指的是情感什么方面，话说....脸和性格是什么啊！你只看脸的吗！？”
“嗯~你养宠物的时候，不也会看宠物长得好不好看？”
“我是宠物？！”
“只是比喻啦，实际的话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所以我现在没有打算和谁.....”
“啊~已经够了，这个答案还是留在以后吧，反正你现在也不可能回答。”伊蕾娜仰起头来，带着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伸手，直接粗鲁的堵住了他的嘴上。
“....如果是这样，我也觉得更好。”洛墨不紧不慢的将她的手移开，而伊蕾娜却这个时候充满了怨念的嘟囔：“倒是你和艾姆妮西亚是怎么回事？对她明显比对我好！”
“不是，这你得看性格吧？艾姆妮西亚简直是良心的代表，你就是个黑心的楷模，她的性格明显比你友善，你这样就....我该说什么呢？”
“——说啊！有本事你就继续说！”
尽管也明白洛墨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贪财又奸诈，伊蕾娜却依旧勃然大怒的抓着他的脸扯了起来。
“啊、别动手啊，你其实也有很多可爱的地方，比如.....”
“比如什么！说！”
“嗯....性格有点残念，身材也有点残念，那么....脸？”
“——你果然还是去死吧！！”
这明显带着玩笑的语气给出的答案，令伊蕾娜直接就给他脸上来了一记头槌。
而他干脆就这么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什么啊？这个时候竟然用睡觉逃避？？”
尽管通宵了一晚上，只是稍微睡了一会儿的伊蕾娜，精神了一会儿，现在也开始犯困，可对他这手段倒也很难不感到气愤。
不过她却也没有真的生气，毕竟这种类似的争吵，他们过去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就这么盯着他好一会儿后，伊蕾娜像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伸手轻抚起他的头发。
在其微微皱眉却又没醒时，轻轻地点了点头便悄悄俯身下去，用手指捏着他的耳朵，有点难为情的轻声说道：
“谢谢你那个时候救了我....还有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呢....果然最喜欢你了。”
就算对睡梦中的人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毕竟说了也不会听到，但她却不在意....只是把这当成预演了。
就这么坐在边上，望着他好一会儿的最后，伊蕾娜取了块毯子给他盖上，侧了侧脑袋望着他的脸不自觉露出浅浅的微笑：
“你这家伙，也就睡着了看起来能稍微顺眼一点。”
随后她也跟着躺在了边上，嘴角带着笑意地注视着他而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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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两人就和往常旅行时一样，在街头上参观了这个国家的景点，时不时因为意见的分歧而吵上两句。
一切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丝变化。
仿佛即将到来的离别只是幻觉，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一丝丝改变。
直到分别的那个刹那.....
黎明前夕，人们睡得最为深沉的时间，洛墨伫立在建筑的门前，带着忧虑注视面前似乎料到了，自己会在此刻离开的纤瘦少女：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自由之城吗？”
“不用了，我决定暂时就先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尽管已经接受了这场注定的离别，伊蕾娜却依旧在胸前紧紧合握双手。
望着少女的手洛墨就明白了，虽然表面上理解，可实际上她在感情上，似乎也并未完全接受。
因此他闭上双眼，轻轻吐了口气笑了：
“不用担心，又不是再也不见了，总有一天肯定能够再见到，到时候我会来找你，只要你在家呆着，或旅行中往家里寄信，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能够找到你，啊、说好的钱就放在你的床铺底下，你到时候自己看看。”
“嗯.....”
从心底涌出的感情，将心塞得满满的令少女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点头。
“那，我先走了喔？你自己要小心点，别没事招惹花海之类的东西，注意安全第一呀。”
“你才是.....说到底，那个时候是你挑拨我的吧？”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那真是抱歉呢，嗯....有机会的话，下次我会好好道歉的，现在就先走了。”
“对了，我认真的想了。”
“什么？”
“....有人认为能混口饭吃就幸福了，有人认为有钱就是幸福，有人认为只有用全力活下去才最重要，所以幸福果然是因人而异的。”
“这个我知道。”
“正常人只要克服某种难题，达到某个目标就可以满足，各式各样有各式各样的想法，有各式各样的欲求，你的话....总感觉什么都可以得到的样子，这样的人最难满足了吧？”
“确实我可以轻易得到很多，正常人难以企及的事物，但好像都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你过去和我表现的一样贪财，其实根本不在意那些，甚至对什么都显得不在意，就像自认为没什么可骄傲，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矜持，被抛弃过的流浪猫似的，其实只是怕有什么会让自己受伤，所以才什么都不在意，不想被人收养....大概是这样感觉吧。”
伊蕾娜的嘴边露出笑意，那就像是因为能光明正大教育他，而显得十分得意似的坏心眼的笑容：“所以呀，如果尝试着去把过去放下，不怕受伤的话，你或许就可以获得幸福。”
“....你的建议我会好好的考虑。”
“虽然是这样说，其实完全没打算考虑吧？”
“怎么会。”
“算了，如果这是你自己的判断，我也不知道你的实际处境，所以不会再说更多。”
“不问吗？”
“因为你似乎不想说，我就不问详情，我非常善解人意吧~”她双手叉腰故意夸耀自己的得意道：“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呢？”
“....如果不自夸的话，我说不定有一瞬间被你迷住了。”
“是吗~这真是遗憾。”
“是啊，真遗憾。”
没有办法从少女的脸上看出任何遗憾，可能还是附和着并伸手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
少女没有抗议，也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只是带着约定好的笑容仰起头：
“现在，差不多该说再见了吧？”
“嗯，再见。”
“下次再见，我还要和你玩一局游戏，到时候可不准作弊。”
“当然，我可以和你发誓。”
洛墨带着微笑欣然应允，随即整理了一下少女被自己弄乱的头发，便转过身去。
恰好，漆黑的夜空被一束阳光划破。
他在拂晓踏上征程。
身后目送他的少女轻轻屏住气息，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在淡淡的阳光照耀下，似乎融入了幽暗深处般消失不见。
久久无法收回目光，直到最后她才仰起头看向那难免给人以寂寥，冰冷而广阔的天空。
长久陪伴在身旁的人，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即便早有准备她的心里却依旧泛起莫名的酸楚。
明明想转换心情，而低下头注视那春意盎然，随着春风掀起翠绿色的波涛、美得如梦似幻，甚至令人不忍亵渎的草原。
泪水却不顾她的想法，逐渐溢满了眼眶并从脸颊滑落，随之飘散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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