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女
“阿斯特丽德……”
“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
阿斯特丽德伸出手握住男人的大手。
她曾经看着这个男人出生，然后长大，从一个稚嫩少年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曾经开玩笑地说要和自己在一起，却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曾经，无法在这里生存的伊蒙洛卡一度离开，但是在五百年前，一个男人带着他的孩子回到了这里。
“我是伊蒙洛卡的后裔，我已经无处可去，无路可逃。我回到这里，只是祈求一个安身之所。”
“伊蒙洛卡的后人，你无需介怀，我们受伊蒙洛卡一族恩惠颇多，你的要求我们绝不会拒绝。但是如你所见，这里只有寒冰，这个孩子如何生存在这里？”
“高贵的祭祀，我希望你为他注入你的血液，这样他就能在寒冷的岛屿中生存，而我，已经命不久矣。”
“……血液有时也是诅咒，这样也无妨吗？”
“我们是芬德尼尔的勇士，现在只不过回归了原本的职责而已。”
“伊蒙洛卡的后裔，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如此绝望。”
“我经历了天理的审判，高贵的祭祀，就像你们曾经经历的那样。又一个国度在黑暗中举步维艰，但是他们还在顽强地抵抗，虽然，现在已经难分正邪。”
………
“阿莱西奥。”
阿斯特丽德轻轻抱住他，
“距离你的父亲带你来到这里已经五百年了……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亲爱的阿斯特丽德。”
阿莱西奥皱着眉头看着她，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说起，这让我感到不安。”
“你就当我是一时兴起吧。”
阿斯特丽德低垂着眼睛，眼神向着东方，她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阿莱西奥，你知道坎瑞亚吗？”
“坎瑞亚？”
“坎瑞亚是一个没有神的国家，不是因为它有一个死去或抛弃他们的神，而是因为它从来没有一个神。
它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完全由人类建立，是一个空前繁荣和辉煌的文明，或者说，它是人类的骄傲。”
阿斯特丽德说道，
“而现在，它叫深渊。”
“深渊……”
站在地脉面前的几人心中一惊。
“五百年前，七神与天理降临在那里，对这个无神的国度降下不公的审判。这是我一个故人的说法，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无从知晓。”
年龄超过一千岁，还曾经凭借强大的力量离岛远行的阿斯特丽德甚至曾经去过那个国家，在提瓦特大陆，她也被称为白魔女，
“但是从你的父亲的口中，在那里发生的事情和芬德尼尔如出一辙，人类被诅咒化为怪物，这无疑又是天理的杰作。
但是关于七神进攻坎瑞亚，我却难以想象。我见过的风神巴巴托斯，和岩神摩拉克斯，应该绝不是这样的神明才对。”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莱西奥一脸茫然。
“因为你是坎瑞亚的混血儿。”
“……什么？！”
“你的褐色的肌肤，其实就是源于那个古国的血脉。”
阿斯特丽德伸出手抚摸着阿莱西奥的脸说道。
“……”
此言一出，旁边的迪卢克和弗洛修都是眉头一皱。
“呵，我也真是老了。老人就喜欢和年轻人多讲些过去的事情，因为他们时日无多，希望这些知识，能给年轻人留下宝贵的经验。”
一个小女孩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本来应该很违和，但是阿斯特丽德却完全不给人这种感觉。
“阿斯特丽德……”
“去吧，有什么话出来再说。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故乡霜天的终结。”
阿斯特丽德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决不能让他说出口。
“………”
阿莱西奥沉默良久，点了点头。
………
“契约已成，封印解除。”
从地脉上面金色的封印中传来悠远之声，不知道为什么，弗洛修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种语气。
“我还以为我会被拦下来呢。”
优菈耸了耸肩，开玩笑般地说道。
“你与传闻中的劳伦斯一族可不一样。”
阿莱西奥笑了笑，
“好了，让我们见一见苏醒的巨龙吧……希望至少它愿意和我们说几句话。”
………
“好久不见啊，阿斯特丽德，你还真是着急啊。”
在他们踏入地脉的不久，黑袍的女人就到了。
“莱茵多特……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斯特丽德淡淡地说道。
“真是冷淡啊，阿斯特丽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如果你说五百年前，确实是。但是这些年我可没听到你什么好评价。被誉为“黄金”的炼金术士，也堕落成了魔女。”
阿斯特丽德静静地说道。
“经历了故乡的毁灭，当然会这样，不过……”
“唔？！”
下一秒，阿斯特丽德感觉到喉咙被死死地锁住，按在地上。
“当年的白魔女……就剩下这点力量了，真是绫人惋惜。”
“混蛋，放开祭祀大人！”
“你是什么人！”
“松手！”
……
“哼，十五人……哈哈哈哈哈，你已经理解我才对，阿斯特丽德！昔日沙尼.芬德尼尔的后人，只剩下区区十几个人！你应该懂我的痛苦！”
“莱茵多特……”
阿斯特丽德忍受着窒息的痛苦，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把这份痛苦带给其它的无关者。”
“哼，无关者，又有谁是无辜的？七神？还是七神的国家？都是一丘之貉！”
莱茵多特加重力道，阿斯特丽德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
“阿斯特丽德，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来这里吗？”
“………”
“我要找到一个叛徒的孩子……你是不是，有头绪啊？我亲爱的阿斯特丽德。”
“！”
…………
弗洛修等人踏入房间的那一刻，预想之中是寒冷没有出现，竟然诡异地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不对劲！”
弗洛修猛地按住剑柄，但是一只白皙的手用他完全没法反应的速度按了上去。
一阵罡风吹过，弗洛修的脸上划开一道口子。
“恩……这个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袍的女人出现在弗洛修的旁边，白色的头发从黑袍中散出，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弗洛修脸上的血液，
“是我的后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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