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雨幕下的搏杀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幽灵鲨看着她微微抽搐鼻子，心中已经猜到了结果。
果不其然，当格拉尼回答自己记住了斯卡蒂的气味时，换来幽灵鲨一个捉摸不透的微笑，以及巫女的满脸困惑，星野单手揉搓着长发，不明白为什么格拉尼都能闻到而自己闻不到。
“能形容一下吗？”
星野不依不饶地问道。
“有点像大海，令人恐惧的同时也令人心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格拉尼的回答仍旧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很想再接着问下去，只是目前实在不是好时候，她并没有分出深海猎人与深海教徒的能力，但一路行走，她看见有人正故意绕开，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跟着他们缓缓移动。
包围圈正在逐步收窄。
正中心的目标，正是自己。
星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这些包围者的脸上扫过，他们神色反应皆如常人，仅用肉眼完全看不出差异，实在很难分辨，星野越想越羡慕深海猎人了。
“把这孩子送出包围圈，大概不可能了吧？”
“不可能了。”
幽灵鲨对星野的猜测表示肯定，二人表现出老辣的默契，唯有格拉尼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都喜欢这样说，我让你选择吧，待会儿是要打算闭上眼睛吗？”
星野握紧了刀柄。
空气中传来悠长的号角，那是不可知者的呢喃，影子于幽深的海雾中升起，由纯粹的黑色勾勒，令人有种独自面对群山的惶恐，不知是幻境还是真实。
幽灵鲨轻松自如地取出武器，圆锯发出轰鸣。
星野突然反应了过来，为什么这些人直到最后也没有驱散普通民众，事实上这条闹市长街，从街头到巷尾的每一寸土地都站满了深海的信徒，空气中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取出玻璃器皿，暗红的液体在其中晃荡，他们饮下了不可知者的鲜血。
“见过深海的人才能心生精神污染，有些人智力不够，看不见那些东西。”
“所以先觉者的血液蕴含精神污染的力量？”
星野有些明白了。
看到幽灵鲨的巨大电动圆锯，她以为深海猎人是《血源·诅咒》里的教会猎人，后来接触了一些，了解过哦深海的内情之后以为是和《黑暗之魂》里深渊类似的东西。
到最后，又绕回《血源》了。
血液中为人指明了【进化】的方向，成为深海信徒便可不受源石侵扰。
挺可笑的。
迷蒙的海雾飘过来，阴沉的风肆虐，刮起细密的雨丝，星野的头发随风飘动，但她浑不在意，注视着离自己最近的深海教徒，眼睁睁看着她将眉头皱成一团。
“痛苦吗？”
少女瞳孔皱缩，大片的眼白浮现在眼眶中，没有回答，只有压抑的喘息，但可见她的痛苦程度。
可她分明又在微笑。
矛盾的个体，精神上的享受和肉体的剧痛混成一团，让她表现得如此怪异，伴随变异进一步进行，她的瞳孔开始扩散，充满各种不洁的悬浊物。
轰隆！
横飞的血沫，刺鼻的腥味，幽灵鲨疾步上前，挥舞圆锯将变异葬送在中途。
“别看着，能杀一个是一个，你想等他们全部转化完毕再出手吗？这么想挑战高难度？”
“啊这。”
星野也傻了，变身期间不是无敌的吗？
她哑然失笑地说：“教书育人习惯了，总想着这孩子可能还有救，见笑了。”
她挥舞着纤薄的刀刃，身影消失，淡粉的弧光一瞬间从街头到巷尾，狭长的雨丝被切成两半，雨幕中飘荡着不屈的樱花，与血液一同汇入街道两旁的水沟。
巫女沉默地收割生命。
变异比她想象中快，这些靠吸收血液变异的人智力有限，想象力也不怎么样，外观的掉san等级比肉球触手低了不少，但还是有些不适合小孩子观看，星野在斩人的同时向格拉尼望去，这孩子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举起骑枪发动冲锋，攻击是与外形极度不符的力大势沉。
“果然，太刀这种斩人的东西不适合用来与深海作战。”
幽灵鲨评价道。
那些被弧光触碰到的身影并没有倒下，变异已经完成，深海猎人需要的武器是能够从巨大敌人身上撕下肉来的武器，比如大剑或圆锯。
星野愣了愣，看着这群人已经变异完全的模样，挥动地藏御魂。
巨大的铠甲式神浮现在身后。
没有使用任何精神控制要素，两把野太刀重重砸落，连大地都在颤抖，星野在雨幕中前进，照例是凶狠地收割生命，骨骼与地面一同碎裂，怒吼声变成阵阵哀鸣。
“最难防守的地方是精神攻击，但很奇怪，那个红色的影子似乎是在庇佑这里，让我们免遭侵害。”
“深海猎人就是与这样的敌人战斗吗？”
格拉尼端着骑枪，幽灵鲨十分体贴地将她护在身后，单手挥舞着巨大圆锯，为了照顾前者的感情，幽灵鲨还特地为格拉尼安排了一个工作。
“帮我拿着披风吧，纯白色，被污秽的血弄脏就不太好了。”
“哦。”
帮人拿衣服。
这应该也算作是工作的一种，格拉尼没有任何情绪。
杀尽这一波怪物，雨丝逐渐退散，但海雾并没有急着退去，巨大的阴影仍笼罩于此，甚至更近一步地飘了过来，它在打量，在审视着地藏御魂空无一物的盔甲，希望能从空洞中看出些什么。
最终，海雾还是失败了。
它在友方的遗体上飘荡，将那些血气浓郁的肉块吞入雾中，来回奔波着，像个勤劳的清道夫。
它乘着雾气走了。
血液被雨水冲刷干净，肉块被敌人啃食干净，格拉尼尽职尽责地保护幽灵鲨的披风，雪白的表面没有沾染上任何污渍，星野再收回地藏御魂的法相，这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它在收回自己给予下级信徒的力量，或者说是再收获。”
“雾气是它的交通工具吗？那么庞大的躯体，一定非常重，是怎么乘着雾气来去自如的？”
格拉尼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些好奇。
这小马驹倒是很对星野胃口，阳光而又充满活力，不用再教tiao育jia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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