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时间管理大师
莫斯提马接过了巫女递来的两根法杖，给昏迷的能天使枕头了半小时大腿，这才站起身与星野道别。
“这次的见闻非常精彩，我会写进旅游指南。”
莫斯提马说。
“当然，会适当删去一些事情，那些会让我觉得丢人的事。”
“理解理解。”
星野点头表示理解：“但不要以为事情结束了，对我们这些长生种而言，事情永远不回结束，永远正在发生或者在发生的路上，你要理解这一点。”
“我知道。”
莫斯提马已经很能理解这句话了，她游历泰拉世界，遇到的天灾数不胜数，但更多的还是人祸，基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遇到一些。
“快走吧，等阿能醒来，会缠着你问各种问题，你不怕她问你被捆绑得舒不舒服？”
“呃呃。”
莫斯提马赶紧走了，像是吃了只苍蝇。
星野给企鹅物流的女人们垫枕头，抬起头一看，她已经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星野败兴地低下头，脸上看不到半点失望。
她消失了，但是没有关系。
玩弄时间的堕天使，时间的魔神已锁定她的气息，虚无主义已指明她的姓名。
一切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星野低下头，企鹅物流的人依旧在安眠，她心想这群人醒来之后肯定会饿，长时间睡眠之后醒来，又不能立即吃东西，得准备些流食才行。
在照顾人方面，她还是挺厉害的。
当然，她玩弄人也很有一手，边照顾边玩弄，整得像PUA一样。
至于莫斯提马……不急。
她静默地等着，陈到来的时候，星野静静地做出噤声手势，后者皱着眉头将刀放下，看着这场景——如何形容呢？炎国有个词叫【玉体横陈】，用于形容这个场景简直恰如其分。
“……”
很长时间的沉默，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做点流食……不能是大米粥，她们醒来之后需要一些营养。”
这忙碌的姿态，真是……
企鹅物流的人到底干了什么才换来这次合作机会？巫女遇到问题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警卫局解决呢？
真怪啊。
“对了，你也留下来吃饭吧。”
“好的。”
陈的厨艺只能保证自己独居时不被饿死，尚不能称之为美味，她只能找来些原材料，递给巫女，然后巫女再去下厨，做出来的东西不用多说，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美食。
“也该醒了啊。”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精力最充沛的能天使提前醒来，趁着她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星野招了招手将她唤了过来。
“能天使，过来，我给你看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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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物流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莫斯提马知道巫女偷偷拍照了，长生种总喜欢做这种无聊的事。
不过也顾不上这些，她还要接点新任务，最好能到达这片大陆的最北端或者最南端，写一篇旅游指南，好好介绍下这个景点——龙门的八重神社。
嗯，得好好介绍下呢，她的旅游见闻文章还是蛮畅销的。
事情出现了转机。
莫斯提马抬起头看向天空，紫黑色的深沉阴云翻涌，时不时有雷暴发生，那是天灾的前兆。
不同寻常。
天灾应该躲着莫斯提马，而不是反过来。
“不对劲。”
莫斯提马抽出那根雪白的法杖，源石技艺的光芒闪烁，不论出现什么样的敌人，都会接受时间的洗礼。
那是……齿轮？
暗金色齿轮相互咬合，巨大的时钟表面浮现在虚空之中，时针与分针疯狂旋转，并不遵循线性的时间定律，而是随性所欲，呈现混乱的美感。
“搞什么啊？”
莫斯提马没有半点犹豫便抽出了黑杖，蓝色发丝飘飞，她的身后也浮现出古老的表盘，完全由烟雾构成，与此同时，时间的乱流席卷而来。
虚树神骸·虚无主义。
那是从虚数之树上折下的一根树枝，有点像昆古尼尔之于世界树，带着某种宿命的味道。
“最近怎么总是遇到倒霉事？”
巨大的双剑坠落而下，莫斯提马灵活地闪避，两根法杖相互碰撞，她的权能开始显现，时间加速流动，一瞬间而已，所有敌人都会在时光中化为腐朽尘埃。
这次也一样。
时间管理者的躯体轰然坠落，无数零件散落一团，还没松口气，时间便开始逆转。
所有的裂缝都被愈合，所有的零件重新组装，就像倒放了一段录像带，但莫斯提马清楚，那同样也是时间的力量，这丑东西在自己面前逆转了时间。
“这玩意……时间？”
太怪了太怪了，就算是拉特兰挖掘出来的最顶尖的先民科技，也不足以描述这一刻带给人的震撼。
“我得把这事儿写进旅游指南里。”
莫斯提马将双杖握于手中，巨兽自烟雾之中浮现，毁灭的力量。
“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唉，这次真的是闹大了，总感觉有点舍不得这个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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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你知道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改变的吗？”
陈只是留下来吃饭，可没想到巫女会问这种问题，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
企鹅物流的人已经走了，她留下来想帮巫女收拾一下餐具，但巫女婉拒了，她娴熟地收拾餐具，表现得像个标准的贤妻良母。
不可改变的……
“时间？”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问这个问题的缘由是想告诉你，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包括时间，倒不如说时间才是最容易改变的，那个蓝发堕天使，她就可以将时间玩弄于鼓掌之中。”
“你要跟我说你的故事了？”
不知怎的，陈居然有些激动。
“没错，可能是看见了那蓝发天使有些感触吧，我看着她，想起了我曾经击败过的东西。”
“什么？”
“时间本身。”
她的回答没有招来热切的回应，而是沉寂。
时间的天使与虚数的枝条鏖战于荒野，越往后莫斯提马便越发清晰地意识到，与自己对阵的仅仅是一个伟大存在的渺小分身，自己与它，像是一只蚂蚁与一个人削下来的脚趾甲搏斗。
何其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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