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她是我的侄女
冷静只是暂时的，很快，这群以科学家为主体的人群便遇到的困难。
“这里没有源石？”
“失去效用了……不只是失去活性，所有基于源石的产品都不能用了，你也知道的吧，那基本上是所有的东西了，不仅如此，我砸开能源仓，手握亮晶晶的源石块，甚至没有被感染！”
“你在干什么？”
乔看着眼前的科研人员，他正在慢条斯理地削尖一根树枝，似乎正准备用它做些什么。
“自杀。”
令人意外的答案。
“我从小到大学的所有东西，都是源石能干什么，源石能干什么，源石就是我学科知识的基石，不论物理或是化学，所有科学大厦都建立在共同的基石上，那就是源石。”
这位研究员刚取得了一个国家科学进步奖，以彰显他在源石材料学方面做出的卓越成就，而现在他手捧木棍，决心要用最痛苦的手法自杀。
“一定要这样吗？”
“你个硕士，懂个锤子。”
“……”
好吧。
乔站起身，有些不明所以地挠头，干脆就让他们去死好了，真的是浪费那么多表情。
不过这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安保科开始行动，将所有自杀倾向的研究员全部集中起来关押，他们是莱茵生命宝贵的财富。
“看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出去之后，还能在科研上有所建树吗？”
安保科长只有学士学位，对这种东西透着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连悲哀的情绪都没有，她饶有兴趣地看过去，有几个号称无神论的研究员已经拿起了手工制作的十字架，对不知何方的神明表达着自己的皈依。
“妈的，真就精神祖母国呗。”
安保科长见到乔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有那么一种说法，维多利亚是哥伦比亚的精神母国，拉特兰又是维多利亚的精神母国，所以……就成了祖母国呗。”
所谓的神明，总是站在天上等人来皈依，该是多么傲慢啊。
比如，拉特兰就臭屁的不得了。
乔抬头看向天空。
世界呈现饱满的膜状，各色花纹在上面游走，面目所及全是肥皂泡一般的景象，所有线条的位置都是随机变化的，一点也不丑陋，反而透着混乱的美感。
深紫色的传送门开启又闭合。
亲眼目睹过双瞳由蓝转金的景象，乔知道，天上的神明正在与自己的意志作斗争，而他们这些地上的凡人，仅仅只是接触，精神就被逼到了自杀的边缘。
回忆自己最开始的傲慢，真是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
“除了战栗和等待，我们还能做什么？”
他自言自语。
“或许皈依真的是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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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樱和德丽莎结伴而行，带着一脸不情愿的赫墨，来到莱茵生命研究基地的残址。
这里早已被戒严。
“和我预料的一样，空之律者的一次暴走，带走了她和这座研究基地。”
“不许你用那种东西称呼的我的侄女！”
德丽莎情绪出现了一次小暴走，“她有名有姓，琪亚娜·卡斯兰娜，她是我最亲爱的侄女，我的教女，她的母亲将琪亚娜托付于我。”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八重樱沉重地回应：“我们还无法确认她是琪亚娜还是空之律者，所以，还是一手刀剑一手饭菜吧。”
赫墨无声地旁观着一切。
在这次事件中，她完完全全是个局外人。
但那无法挽回的失去，以及随之而来的如海啸般的愧疚，赫墨曾分毫不差地体验过，赫墨此时的心情称不上多么良好，但她知道，将精力耗费在争吵上没有半点作用。
“静一下。”
赫墨突然出声：“将不同意见放一放吧，我们同心协力将问题解决……你们都想带回那个孩子吧？”
“……”
确实。
嗯，给了赫墨表现的机会，赫墨也做出了回应，接下来就是神社的工作了。
德丽莎沉默着将犹大放到地上，巨大的十字架缩小，与此同时，锁链开始向八个方向蔓延，德丽莎回头向赫墨解释道：
“你说的没错，我要追回琪亚娜，现在开启了追猎模式，探查可能还存在的空间裂缝，不论她在哪儿，我都要将她带回来，就算是用绑的。”
虽然是十二岁小女孩的外表，但她说的话就是如此具有力量感。
没多时，她便将众人领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深紫色的空间门缓缓旋转，里面藏着深空星海的奥秘。
“救侄女心切”的德丽莎，织染第一个跳进去。
八重樱也紧随其后地往里跳，只不过跳跃之前，她看着赫墨，说出了如下的提示。
“前面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法则，有些事情可能远超你的想象，注意好自己的心态，不要让科研之心成为你的束缚。”
“科研之心？”
赫墨笑了笑，脑袋之后的翎羽抖了抖，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那种东西，她早就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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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丽莎降临在这群失魂落魄的科研人员面前，她从天而降，激起飞扬的尘土，身后还背着巨大的十字架，像是从壁画中走出的天使。
“万能的主，救救我们！”
德丽莎厌恶地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理会，翻身坐在犹大上，两只小脚丫轻轻晃荡，抬起头看向天空。
“琪亚娜啊，我最亲爱的侄女，不必在受那些罪了，我来抚慰你的灵魂。”
犹大展开。
长矛与锁链上下纷飞，领域展开，幼女的发结不知何时散开了，白发飞舞，湛蓝的瞳孔中闪烁着坚不可摧的刚毅。
“干劲十足啊。”
八重樱带着赫墨出现，她看着德丽莎，犹大的力量正在逐渐扩散开来。
“别在这儿。”八重樱举目四望，“这么多普通人，还是将战场移动到荒野上吧，赫墨，这里应该有战时防御工事，去交涉，带他们进去。”
八重樱也抬起了头，正巧此时，扮演空之律者的星野自星空中显现。
律者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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