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已经不用再害怕了
“诸位……前同事，我记得莱茵生命是有防御工事的，还在原来的位置吗？”
赫墨咳嗽一声，询问道。
她的无人机在这里也失去了作用，无法继续探查下去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就像蹒跚学步的原始人，但或许是脱离前沿科学阵地太久了，赫墨目前研究的领域更偏向应用，反而没什么心理波动。
再加上，她现在供职于罗德岛。
整个世界除了拉特兰，罗德岛也正处于挖坟科技的顶端。
“有一个可以正面防住攻城炮的地下工事，对源石粉尘也有极大的过滤作用。”
军事代表乔回应。
“攻城炮啊……”八重樱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这玩意的攻击力，“说实话没多大作用，倒也聊胜于无，你们躲进去吧，要是有滤光眼镜也戴上，免得被光芒刺伤双眼。”
惶恐中的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寻找主心骨，她的话得到了科学家群体的积极响应，人群开始迅速集结，如潮水般退散。
工事的墙壁厚达数米，原本有着周全的过滤装置，但现在，这些东西都失去了效用，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但心理安慰还是存在的。
透过高分子玻璃，研究员们能够看模糊看见依稀的景象，那也足以令人崩溃了。
“赫墨女士。”
有人认出了她，大概是前同事，赫墨并没有刻意去记同事的样貌和姓名，但她从前负责的源石生命研究项目曾在莱茵生命内部炙手可热，被认出来也不稀奇。
赫墨暂时不想和前同事寒暄。
“你有兴趣入会吗？”
“？”
这群人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出什么新的宗教学派了吧？
“不是的，我们这些对现实有清晰认知的学徒们坐在一起开了个会，得出了一项共识。”
邀请人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我们知道的以源石为基本的能源充满了不可靠性，新能源的发现与实验也自然而然地提上了日程，我们这个学会，指在研究源石的能源的替代物。”
“你们倒是学的快。”
赫墨望过去，学者们分为泾渭分明的两跳阵线，那些眼神涣散陷入绝望的，大部分都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学者，他们还没积累足够多的失败项目，便遭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
相比较之下，新学派的人年龄明显要更大一些，他们经历过的项目失败可太多了。
“请原谅。”
赫墨有礼貌地拒绝了邀请。
“我不想和莱茵生命产生任何交集，即便这种交流是非正式的。”
凭借老辣的眼光，她很清楚，这个匆匆于世界之外成立的交流性质学术派，一定会像野火一样蔓延。
毕竟那可能性已经昭示了，源石确实有可能失效，曾经也有过关于其他能源的研究，但都被迫中止，它们要么需要极其固定的场所，要么开采后需要繁琐的再加工，完全比不过泰拉无处不在的能量来源——源石。
“我知晓了，真可惜。”
礼貌的回绝得到了善解人意的说辞。
赫墨抬起头，听话地戴上滤光眼镜——这玩意发明出来是用来观看日食的，其实就是吸光的纯黑透明板，戴上之后，除非是极其耀眼的强光，否则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希望她们能成功。”
赫墨由衷地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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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展开。
无法被看见的领域也随之展开，那是覆盖方圆数百米的虚弱范围。
即便身居数米厚的防御工事之中，也有人突然之间瘫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乏力感袭击了赫墨，小腿颤抖着无法站立，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来自体内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心跳逐渐慢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是……”
赫墨低下头盯着双手，感觉指尖正在逐渐变得冰冷，两眼也逐渐黑了下去。
“神明的战斗。”
“仅仅只是被余威波及……就造成了如此结果……完美的造物就是这样的……我们到底犯了怎样的愚行啊！”
“……”
赫墨一直没有说话，她打量着说话的那个人。
果不其然，一口气说大量话，氧气不足以支撑消耗，这个人说完话之后便昏死了过去。
这真是……
赫墨身体摇晃，靠着墙壁滑落，感觉自己也距离昏迷不远了。
某个瞬间过后，虚弱的洪流如潮水般褪去，赫墨迷惑地睁开眼睛，后背与额发都被汗水浸透，但好像事情已经结束了？
不，远没有结束。
紧随着虚弱领域而来的，是寒潮。
摘下眼镜，赫墨发现外面的世界正在飘雪，寒气在外面萦绕，自己轻轻呼气，甚至吐出一口悠长的白烟。
太折磨人了。
不过，想必是一场艰苦卓绝的夺还战，双方肯定都还控制着自己的发力，以免将琪亚娜当场打死，这也正是她们得以存活的保障……
“一定要成功啊。”
赫墨闭上双眼，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点罗德岛的感冒药库存了。
一身冷汗，还受寒，如果真的没有被余波轰死，感冒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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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战斗还在继续进行，赫墨似乎也适应了这严酷的环境，但战斗的结果仍无从知晓，急死个人。
室内，深紫的传送门突然打开。
一双纤细秀丽的手伸出，深紫带粉色裂纹的长手套，一看便知道属于神明，白发披散的头颅钻进来，瞳孔是灿烂的金色，里面有个极清晰的倒十字，带着叛逆的宗教气息。
她的双眼在冷漠与迷茫中交替闪烁。
装扮成空之律者的星野来回扫视，被那目光射到的人，都感觉到了沉甸甸的【死亡】。
“已经……不用再害怕了。”
【空之律者】浑身被锁链绑缚，力量被极大削弱，德丽莎温和的呢喃如同一阵清风，温柔地钻进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你的教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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