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混沌之影?斩了斩了
躲在重装干员身后。
这就是罗德岛的作风吗？
托纳提乌·噬日之影高悬于天，无可阻挡，威严赫赫。
星野惯常地抽刀，将絮雨拦在身后，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往无前地向前走，而是就在絮雨前方数米的地方严阵以待，似乎这场战斗对她来说也有些艰难。
守护？
她不知道自己和巫女有过怎样的历史，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十分惶恐。
“我们从前……很熟吗？”
星野头也不回地说：“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初次见面。”
演员的最高境界就是，她明明是在说实话，却没有人相信，观众更愿意相信构筑好的剧本。
絮雨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与巫女有过一段历史，并旁敲侧击想知道所谓【真实】，星野却总以微笑回应。
但事实就是这样，星野和絮雨真的是初次见面。
她只是知道一些该知道的而已。
“散落吧。”
一次交错的战技，樱花飘散，她斩向前方不远处的虚空，絮雨困惑地眨了眨眼。
敌人可不在那儿啊。
空间开始律动，远处的托纳提乌消失不见，空气中划过一道细长的蓝色线条，畸形可怖的身影陡然出现在眼前。
那与其说是移动，不如说是空间折跃。
“混沌的力量？！”
星野表现出恰达好处的惊疑。
甲壳与刀刃交错，却诡异地没有碰撞在一起，二者仿佛不存在于同一片空间，相互穿透。
絮雨一愣，肩膀被巫女按住，朝后方掠去，一退便是数十米，利爪贴着发丝斩落，阴冷的风贴面而过，她嗅到了死亡，战栗的气息。
絮雨刚才所在的位置，岩石被整个切碎。
“你到底惹了什么啊？”
星野放下絮雨后问道：“居然能染指混沌，这可是直通深空星海的力量，身体也被改变成了这副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个人的造诣很深啊。”
“什么？”
絮雨发誓，那就是个普通的老派莱塔尼亚巫师，研究的全是源石操控尸体之类的东西，没有超过莱塔尼亚巫妖王的研究范畴。
什么沟通混沌，连通深空星海，她怎么知道啊？！
“隐瞒可不是什么好事。”
星野认真地责备：“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干员来营救你，你们两个早就已经死了。”
“对……对不起！”
“下次注意就行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对手，混沌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可捉摸，以及战斗时的虚无感，砍中了像是没砍中，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就这样……？”
星野点了点头：“没错，仅仅只是这样。”
托纳提乌再次袭来，絮雨观察到巫女并没有举刀相迎，而是收回那柄绯红色的樱之刃，转而抽出了另一把深蓝色的刀，星野闭上双眼，默默切换角色。
角色切换，御神装·勿忘。
御灵刀·寒狱冰天全功率输出，时间凝结于此刻。
斩！
冰寒的地狱展开，眼前一片寂静，从展开到收回，总共0.2秒，絮雨只觉得眼前一花，没有受到低温的影响。
“好，就这样进入塌缩态。”
巨大的黑洞浮现，强烈的吸力拖拽着托纳提乌，不似人类的哀嚎声传来。
“战斗结束了？”
絮雨疑惑地问。
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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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天地间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不见，万籁俱寂。
絮雨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混沌之影，降临了。
那是不可言说的洪流，不断流淌的虚无的泡泡。人类总是喜欢将圆球装的东西看成眼睛，絮雨也不例外，抬起头向上看，她感觉自己像是在与某个存在对视。
“混沌……”
“混沌之影，当然也可以说是混沌之眼，不要与它对视，连存在都会被消弭掉。”
那是更加高级的生命形式。
对低级生命来说，那是致命的诱惑，就像捕蝇草的液体，香甜但致命，絮雨本能地低下头，仅仅只是几眼，她便开始察觉到了自身的渺小，本能地想要融入进去。
“知识是诱饵，盲目与赤愚才是深海的本质，融入并不会学到知识，反而会变成浩瀚海洋的一部分。”
“哦……”
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噬日之影塌缩成一粒漆黑球体，从混沌的眼睛中深处十几只闪烁的手，将其拖入深邃的虚无。
一切归于平静……
絮雨喘着气，劫后余生之后，无力感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她的身体本就虚弱，此时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大声咳嗽起来。
“没事的啊，用不着担心。”
星野安慰着絮雨，内心也有些惊疑。
混沌之影居然拖来另一个boss？噬日之影·托纳提乌？
那岂不是……
又可以领两份奖励了？
星野有些高兴，但也没有掉以轻心，量子态的怪物似乎天生不在克制体系中，等级越往上越无法攻击，托纳提乌已经能穿过她的刀刃了，这混沌之影，自己还能对它造成伤害吗？
“每一个阿尔戈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絮雨咬牙说。
星野转身一看，发现絮雨仍在止不住颤抖，恐惧感依旧围绕着她，没有远去。
这心理也太脆弱了吧？
“深海嘛。”
星野点了点头：“可怕吗？一点也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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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端，来的快去得也快。
星野轻松地回到越野车边，轻轻拍了拍引擎盖，悦耳的轰鸣声传来，星野回过头看向絮雨，后者依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你这样还怎么开车啊？”
“我可以的……”
絮雨弱弱地回答。
她们坐上越野车，即便经历了那么巨大的灾变，絮雨开车的姿势依旧无比稳健，倒车出库，缓慢地向罗德岛行驶而去。
星野坐在副驾驶上，抬头看天空，罗德岛的飞机就悬停在上空。
凯尔希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也罢，就让她们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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