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最后的闹剧
德克萨斯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身为长久以来的同事，对于她的过去，可颂当然也不是一无所知，但百闻不如一见，曾经听说过千百遍，也远不如现在见到来的真实。
德克萨斯身上散发出赫赫威严。
可颂原先不懂，什么叫女孩子身上散发出的“男友力”，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真帅啊……
咔擦~
可颂正在静静欣赏，身旁突然传来异响，她诧异地望向身侧，能天使居然举起了相机，帮德克萨斯拍下了一张珍贵的照片。
“有必要吗？”
德克萨斯挑了挑眉毛，薄唇微抿，极有教养地表达自己的不悦。
“嗯嗯嗯！”
能天使则不所所动，甚至提出更多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
原因无他，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实在太熟悉了。
不论德克萨斯摆出什么表情，流露出什么样的气质，德克萨斯还是那个德克萨斯，她熟悉的德克萨斯。
能天使甚至胆敢向她提出要求。
“换个姿势，这次一定要上镜一点，一手扶额，一手提剑，一定要露出厌恶的、不耐烦的眼神。”
教父的气质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看垃圾的眼神】。
尽管德克萨斯不太高兴，但她还是撑着，任凭能天使完成了照片拍摄。
“有必要吗？”
德克萨斯非常困惑，又问了一遍。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听怪盗的话，任凭她帮自己挑选衣物，整理发型。
但这是交换的一部分，她没有话语权。
但当时，第六夜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成为换衣服娃娃，要么成为被撸尾巴的狗，两害相权取其轻。
她缓缓坐下，可颂则自如地代入进酒保角色，拘谨地为她倒上一杯雪莉酒。
“为您服务，需要我吻您的手吗？”
“我要生气了。”
德克萨斯端起酒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平淡地回答。
不知道车里的人怎么样了。
如果为她们这些消失的人而担忧，不知道她们抵达大地的尽头酒吧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不知道，但想必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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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盗在行动。
和维多利亚贵妇的想象不同，星野行动的样子，总是欠缺一点优雅，幸好没有人看见此时的她，否则就要梦碎当场了。
星野慢条斯理地抬起一角，没费多大劲就将面包车举了起来。
“这和抽卡是一回事嘛。”
星野忍不住吐槽：“车门打开的前一刻，没有人知道下来的会是几星干员。”
这次下车的人是大帝。
“大帝先生，你也厌恶这漫长而无聊的夜色吗？”
“少来这套，我的员工呢？”
“她们都在等待着你呢，就像向日葵在等待自己的太阳。”星野总感觉有些奇怪，大帝看着面包车跑远了，也急忙开始了自己的逃跑之旅。
大帝才不会打硬仗，他已经很多年不打硬仗了。
星野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不明白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战斗结束得比她想象中还快，大帝非常狡猾，尽管费尽浑身解数在城市中闪腾挪移，但绝对速度还是拖累了她，没多时便被完全堵住。
被抓住之后，星野轻轻揉了好几下大帝的肚子，很软，仿佛里面填充的全是脂肪。
完全看不出是前代人类制造的机械。
星野在密林遇到过大祭司，表面上，它是一只巨大的蓝色鹦鹉。大祭司致力于将自己代入先知角色，引导文明发展，并在每一次失败之后，都会向终端报告失败数据。
尽管那个终端早已在时间的流逝中毁灭了。
星野一边揉一边认真地问：“大帝先生，你真的是一只企鹅吗？”
“是。”
大帝回答：“我是个说唱歌手，酒吧老板，同时也是物流公司负责人，但我确实是一只企鹅。”
“有没有其他朋友羡慕过你的自由？”
星野不着边际地问。
但这个问题，还是让大帝吃了一惊，心想面具之下，不会是自己的其中一个老朋友吧？
可惜大帝也没能得到回答。
他是不死的大帝，每次看似死得不能再死了，都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归来。
这次也一样。
大帝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酒吧的。
只看见酷似追债人的德克萨斯回头看了一眼，可颂冲他举杯，整个酒吧的灯都打开了，那是一片灿烂的黄色。
“老板？你怎么没换衣服？”
“可能是那位怪盗觉得我已经够潮了，不用再改变形象了。”
“嘁——”
大帝皱了皱眉。
今晚的阿能，好像格外大胆一些啊。
该管教管教员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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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吗？”
车里只剩下陈和温蒂了，企鹅物流消失得一干二净，温蒂突然开了口。
确实没有意义。
企鹅物流的人都换上新衣服，被整治得服服帖帖，除了心存疑惑的大帝，温蒂自然知道这一点，但她表现得像是很难接受，甚至有些难以言明的沉默。
“那么多人，为了我……”（指被改造成第六夜的迷妹）
温蒂欲言又止。
“没必要如此自责，只要你还在，她们的牺牲就是有意义的。”
陈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后视镜上，速度极快，她可不像德克萨斯，毫无芥蒂地将油门踩到底，一路上没出什么交通事故真是奇迹。
那个人似乎没有出现。
大帝先生似乎把她拦住了？真不愧是大帝，和企鹅物流的普通员工就是不一样。
但希望落空的速度总是如此之快，车顶突然传来阵阵敲击声，像是轻轻叩响少女的门扉。
“这温和的夜晚，还挺漫长的，不是吗？”
陈猛然刹车。
尾巴向后猛伸，作为缓冲层接住了温蒂，就算是少女的轻盈，也砸得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下车的时候，不要回头，用最高速度飞。”
陈准备亲自下车阻击了。
为了温蒂，为了老师，她将发挥全力，纵使这样要燃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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