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窦开
廖正的情况已经转交给其他部门取证处理，就像那个凶手说的一样，廖正所有的情况即使被发现，只要他如实交代一切，顶多就是一个协犯，比起杀死自己的妻子，那也好过很多。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凶手很早就开始布控这一切，廖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在随时需要的时候，帮他走一步棋，并且这一步棋非常关键，对于警方来说，是一个要命的线索遗失。他们好不容易找出的模范犯池亮就这么被凶手劫走，杀害，然后再送给他们。
“这是什么？这是对我们警察赤裸裸的羞辱。”李局将手里的资料摔到了桌子上，因为生气，两个肩膀都在颤抖。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低着头。
“两个中队的队长，说起来还是第一次合作一个案子，虽然没有正式文件下来，但是上级也知道这件事情，本以为应该很快就破案，结果等到的是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下午市局的刑侦总会，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李局拍着桌子，大声骂道。
“之前陈默说过的，他说凶手可能会比我们先找到模仿犯，然后杀害他……。”孙子健小心地说道。
“废话什么？知道凶手会比我们先找到，为什么不去找？事后马后炮有个屁用啊！”李局瞪了孙子健一眼。
“其实池亮被凶手杀害，对案子来说也不是全是坏事。”这时候，陈默说话了。
“你想说什么？”李局看了看陈默。
“我看了一下对池亮的一些调查，大概知道了他杀人的原因。”陈默说着站了起来，拿着手里的本子边看边说，“之前有一个叫白婷的罪犯，因为被一个男人欺骗陷入一个传销组织，受尽各种侮辱，后来白婷为了报复那个男人，便杀了他。因为无法负荷自己内心的罪恶感，白婷后来投案自首。虽然证据齐全，可是对于白婷杀人的事实一直都有一些疑问，因为女性犯罪，尤其是杀害比自己身体体积大的男人，要么用药，要么要帮手。
档案科在对池亮进行信息核对的时候，发现白婷和池亮竟然认识，并且关系密切，两人在白婷投案自首前还在一起同居。我怀疑，或许池亮之所以杀人是因为白婷的自首。白婷的调查信息里，发现喜好的歌星正是张国荣，而池亮在杀人的那天晚上，反反复复在唱张国荣的歌曲。”
“这和凶手有啥关系？”肖天雄问道。
“池亮为什么会模仿凶手杀人呢？我想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某一方面激发了池亮的杀人欲望。并且凶手应该是在无意中激发的，如果说是合作的方式，凶手应该不会杀死池亮。所以我认为可以调查一下池亮在杀人之前去过什么地方，在这些地方筛选，看看和凶手有没有是关系？”陈默提议道。
“这些太笼统了，这么多警察去调查一个推测，我认为不靠谱。”肖天雄摆了摆手说道。
“我觉得陈默说的没错，反正现在线索也不多，如果真的能根据池亮这边找出凶手的线索，兴许事半功倍。”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浩力挺陈默。
“这是其中一方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现在是凶手上次行凶后的第五天，也就是说还有两天，可能凶手会再次杀人。我们必须在这两天之内找出凶手的杀人动机，不然，可能还会有新的遇害人出现。”陈默说道。
“好了，不要吵了。不管现在查什么，就像陈默说的，我们没时间了。我来安排工作，至于陈默说的事情，就麻烦二支队的林队长帮忙调查一下，对于下一个被害人的情况，肖队长，你负责去查一下。”李局长分配了一下工作。
“那，我这边呢？”陈默看到其他人都有事情，自己却没分到任务。
“你下午跟我去市局开会，市局专门点名让我带着你过去。”李局长说道。
“那好吧。”陈默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
散会后，陈默回到座位上将最近调查总结的文件整理了一下。之前一直都是对池亮的调查，结果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凶手杀死了池亮，还通过他们杀人的方式将池亮的尸体送了过来，这简直就是对警察说，看，你们这群人，还调查案子，有没有脑子？
也难怪李局发飙，这种事情，碰到谁身上都会让人无法忍受。
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市局开会让他过去，不过可以想象出来，很有可能和自己之前在电视上为父母翻案的事情有关，毕竟这件事惊动了很多人。现在他又在这里遇到的案子，可能会被问起来。尤其是这次凶手将池亮杀死后做的事情，恐怕会被不少人说三道四。
“你跟着李局去开会，说话注意点啊，市局那边可不像咱们这边。”孙子健走了过来，低声对他说道。
“这是我整理的调查资料，对了，你下午没事可以去凶手杀害第一个人的现场，也就是叶红艳被杀的现场，看看有没有和池亮相关的资料。”陈默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塞给了孙子健。
这时候，陈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竟然是陈澜。他拿起手机走到了茶水间，接通了电话。
这还是陈默来到江城公安局后陈澜第一次打来电话，其实陈默还挺期待陈澜打来电话，问问自己如何，有几次他想给陈澜打电话，但是号码拨出去又挂断了。他的性格还是这样，明明其实很想和人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倔强地咽了回去。
“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和同事相处的如何？”陈澜和之前一样，一开口就是一堆问题。
“还是那样，你在做什么？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陈默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来回搓动着，打发着尴尬。
“我，在工作，一个人也很无聊。刚送过来一具尸体，脑袋被撞得大部分都碎了，麻烦的很。”陈澜笑着说道。
陈默能想象，冰冷的法医工作间，陈澜的面前躺着一具尸体，他身上的未知线索等待着陈澜给他找出来。恍惚间，陈默想起了池亮，他的尸体躺在面前，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他的头部后面，整个画面鬼魅惊悚。那个男人慢慢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和一排白森森的牙齿。
“在听吗？”电话里，陈澜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的。”陈默回过了神。
“我有个同学在你们那边做法医，有时间你可以找他聊聊。”陈澜说道。
“是吗？怎么没听说过？是哪个法医啊！”陈默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陈澜的朋友，并且还是做法医的。
“他叫罗天文，在江城第一法医中心。”陈澜说道。
“不认识，我倒是见过两个法医，没有这个人。”陈默说道。
“人家是高级别的了，平常的案子肯定不会接。你要是去法医中心了可以问一下，不过我知道你的脾气，回头我让罗天文找你吧。”陈澜轻笑了一下。
陈默挂了电话，然后回过头看到韩璐站在身后。
“什么事？”他问道。
“李局找你。”韩璐说道。
“好，谢谢。”陈默点了点头，向外面走去。
“陈默，你，你等一下。”韩璐忽然喊住了他。
“还有事吗？”陈默看着她。
“这个给你。”韩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陈默愣住了。
“就是，就是一个小东西，给你。”韩璐说着将盒子塞进了陈默的手里。
“这是干什么？璐璐，怎么不给我个礼物啊！”这时候，孙子健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说道。
“你去死吧。”韩璐瞪了他一眼，快步跑了出去。
陈默打开那个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块精美的手帕，上面还绣了几朵小花。
“手艺不错啊，这东西可是满满的爱心啊。”孙子健笑嘻嘻地说道。
“喜欢，那送给你吧。”陈默说着将手帕和盒子放到了孙子健的手里，然后自己走了出去。
“这……。”孙子健一脸愕然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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