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茅塞开
市局的刑侦会之所以喊上陈默，是因为张弛过来主持会议。当年要不是张弛的帮助，陈默在电视台上的举动也不会得到支持，他父母的案子更不会重新翻案调查。可以说，整个事情如果不是张弛，根本不会成功。
事实上，可以看得出来，张弛非常喜欢陈默，所以才会来江城这边开会提出让李局长把陈默带过来。
会议内容基本上是一些江城公安局各地分局的案件总结，以及一些汇报情况。这些东西陈默并不感兴趣，甚至听得有点头晕。整个会议大约三个多小时，结束后，陈默跟着李局来到了前面，然后找到了张弛。
“现在在江城公安局这边怎么样？”张弛笑容满面地看着陈默。
“还可以，谢谢张厅的关心。”陈默小心翼翼地说道。
“呦，这才出了学校几天，说话就这么客套了？这可不像你啊，当初在电视台的时候，你的话锋像刀，眼神坚定，当时我可就看好你，要是你进入了公安系统，我们肯定会多一名虎将啊。不过我是没想到，你会来到江城。老李，你们可是捡到宝了。”张弛笑着对李局说道。
“张厅，你太客气了。陈默确实厉害，是年轻警察的代表，我一定会好好为组织培养。”李局长正色说道。
“我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一个大案子，正好这次我随行的是我们国内优秀犯罪专家周正和老师，怎么样？陈默，要不要见见？”张弛看了看陈默。
“是之前参加过美国联邦调查痕迹学的那个周老师吗？”陈默脱口问道。
“还能有其他的吗？自然是他了。”张弛笑着说道。
“那太好了，我上学的时候就看过他的书，很专业的。尤其是在痕迹学这块，非常严谨。”陈默连连点头。
在张弛的介绍下，陈默见到了周正和。本身对痕迹学就感兴趣的陈默在周正和的讲解下，感觉格外兴奋。尤其是在交谈中，他发现周老师不仅仅在痕迹学上非常有见识，刑侦查案上也是思路新颖，大开眼界。
一直到晚上，陈默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周正和说他过段时间会来江城做一次活动，到时候可以再好好聊一下。看得出来，周正和也很喜欢陈默。
回去的路上，李局长问了一下关于周正和的事情。
“周老师当年破获一个案子非常牛，当时一个连环杀人犯，每次杀人后要不将现场痕迹清除的干干净净，要么混乱现场痕迹，比如最基本的是破坏现场线索。这种思维敏捷，反侦察能力特别强的犯罪分子，让调查的民警特别难受。因为查案投入的问题是比较重要的，毕竟其他科室的人，比如法医，现场勘查，这些人都不像刑警或者民警，可以一直忙着调查案子，他们这些人都是和数据和办公室打交道的，所以那个罪犯的现场非常让人头疼。后来，周老师过来专案组后，从现场几十个脚印里，直接找出了凶手的脚印，然后又根据脚印的特性推测出凶手的体重，配合现场的调查，将凶手的大概信息推测出来。有了一个基本的轮廓，在监控摄像头下过滤可疑人物，最后锁定了一个嫌疑人，最后将他抓住，一审，全撂了。”陈默说了一下当年周正和参与调查的案子情况。
“按照传统罪犯心态，应该都是消除现场痕迹的，这个罪犯既然反侦察能力这么强，为啥还要留下自己的脚印呢？”李局听后问道。
“遮掩自己的痕迹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消除，这种其实比较难，因为只要人存在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即使清理，也不能保证清理的干干净净。另外一种，就是用多种痕迹来掩盖自己的痕迹，遮掩的方式往往是最有效果的。比如利用下雨的时候，可以让雨水活着其他人的痕迹来帮助掩盖自己的痕迹。”陈默解释了一下。
“哦哦，原来如此啊。那面对那么多脚印，周老师是怎么分辨出来的呢？”李局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点我今天还专门咨询了一下周老师，因为以前听说的太过玄乎，也不相信。今天周老师特意给我说了说，他说痕迹学讲究的其实是一个特殊性，因为每个人的痕迹都不一样，比如我们每个人的两只脚，大小都不一样的，即使只是细微的差别，但是却是非常关键的线索。当时的那个案子，周老师在去现场之前已经对凶手的信息做了一些调查，根据之前警察调查的资料最后推测了一个范围性内的脚印痕迹，人挪活排除掉了其余废弃的脚印痕迹，最后在剩余的几个范围痕迹里排除。周老师说，其实也带点运气成分，他在那几个剩余的脚印里找到了两个比较符合的，最后一排查，找到了真正罪犯的脚印。”陈默说道。
“看来这痕迹学也是需要很多专业知识的。刑侦破案亦然如此啊，其实这次413案子，我心里也没什么底，要不是你在，我估计早向市局申请联合调查了。”李局叹了口气。
陈默知道李局的意思，这案子当然可以向上面递交，到时候市局向省厅求助，专案组下来，案子破了跟江城公安局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案子没破，黑锅还要他们背。所以如果能自己解决这个问题，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可是，想起413案子的复杂情况，陈默便陷入了迷茫中。凶手就像一个无法察觉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刀子放到了脖子上。现在凶手杀人的动机都还不知道，这相当于案子的具体信息特点都还没有发现。
陈默住在江城公安局单位楼的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这个房子之前是江城公安局用来招待员工亲属的福利房，后来发现大部分员工亲属来了都住酒店也不太愿意住单位提供的这个小房子，于是这个小房子便空了下来。正好陈默从外地过来，又是刚毕业，对于住处也没什么挑剔，所以就住在了这里。
老实说，这个小房子确实不太好，面积不大，设计也不合理，还是一个高楼层的旧房子。唯一对陈默感觉喜欢的地方就是主卧阳台，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护城河，那里到了后夜，非常安静，静的可以让陈默觉得脱离这个世界，能够思考到很多问题。
李局将陈默送到楼下，然后开车走了。回到家里，陈默也不困，坐到了桌子面前，凝视着上面的东西，那是他之前做的一些案情分析，都是关于池亮的，本来都已经查清楚了，可惜被这个凶手这么一下子，搞的全部乱了套。
陈默整理了一下，将其中没用的折成一叠扔到了一边。其中有两张是陈默对凶手的分析，他看了看，停住了动作。
那是他刚刚接触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当时并没有推测出案子中还有模仿犯池亮的存在。当时他对凶手的定义还是从死者的死亡方式和死者的共性来看的。因为死者都是娱乐会所里的陪唱，所以当时陈默认为凶手应该是一个对从事边缘线女性有厌恶的人，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身边有这样的女性，并且这样的女性曾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甚至毁掉了他的人生，所以他才会将这些女孩定义为目标。现在看来，当初的推测太欠考虑，除去被池亮杀害的两个人，剩余的两个人比起之前池亮的目标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的，
陈默转了转手里的笔，忽然想到了一点，如果说凶手下手的人都是自己想要杀害的，那么除了413里的两个受害者外，其实廖正的老婆也算是凶手杀的人。只不过廖正的老婆看上去好像是凶手是为了帮助廖正杀害的一样。但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凶手其实杀死的人不仅仅是叶红艳和夏小萍，还有廖正的老婆。想到这里，陈默立刻给技术部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没人接。陈默看了看表，原来时间都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估计技术部也没人了。可是，这个廖正老婆的身份像一个充满诱惑的包子，让他根本没办法忍受。想来想去，他给肖天雄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只有值班人员在，不过档案室那边早没人了。这样吧，我一会过去接你，然后带你过去档案室里找找。”肖天雄想了想说道。
“没事，不行就明天也可以，这会儿也比较晚了，我……。”
“查案子要紧，没关系的，你收拾下，我过来了直接给你电话。”肖天雄没有等他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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