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情之殇
李涛的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当着警察的面突然自杀的。甚至没有说出一个字，就那样一下一下插着自己的脖子。虽然罗天文现场进行了抢救，但是因为李涛次次插的都是致命伤，所以根本无济于事。
“正常人在刺入脖子第一次的时候因为不知道痛感，所以会很大劲，但是抽出来再刺进去还保持着那么大劲道，这说明李涛是求死心切。”罗天文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李涛的死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什么可说的。后来在对李涛身上进行搜查的时候，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
“该还的还，概不拖欠。”
这句话不能确定就是凶手写的，但是听上去却格外刺耳。
这个案子最后的目标李涛，刑侦队进行了缜密的计划，动用了所有人员，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道是因为目睹了李涛的自杀还是其他原因，陈默的情绪显得非常低落，甚至有点游弋，韩璐和孙子健和他说话他都显得昏昏沉沉的，答非所问。
无论怎样，案子总结会还是要开的。对于这个案子，所有人也都尽力了。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很低沉，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怎样，也算结束了。可能有一天我们能抓住这个凶手，来一雪今天的耻辱。不过我老了，没多久就退休了，这个愿望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李局环视了一下所有人，叹了口气。
“这个凶手真的是太可恨了，他明明可以现场杀了李涛，但是他没杀，他竟然让李涛来我们局里自杀，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我们最大的侮辱。”肖天雄用力砸了一下桌子，怒声骂道。
“李涛来局里是临时安排的，是我们喊他来的，凶手又是怎么操作他自杀的呢？这个真的太奇怪了。”孙子健拍了拍脑袋，说出了其他人的疑问。
“难道凶手也在我们这里？又或者说凶手对李涛说，现在自杀。可是李涛自杀明显是临时起意的，当时他都准备要走了。”老胡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对面一语不发的陈默突然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老胡。
“我，我没说什么啊！”老胡被陈默的样子吓住了。
“不，你说了，你刚才说什么了？”陈默的样子看上去要扑到老胡的身上了。
“我说李涛，李涛是临时起意自杀的，他当时不是说都准备要走了吗？如果真的要在局里自杀，又怎么会说要走呢？”老胡说道。
“不是这句，前面一句。”陈默摇摇头。
“前面，前面我说什么了？我，我也想不起来了啊。”老胡被陈默的样子弄得紧张起来，不禁看了看旁边的人。
“老胡说除非凶手就在公安局，或者说凶手对李涛下了自杀的口令。”韩璐接口说出了刚才老胡的话。
“不对，不是的，不是这样。”陈默的身体一颤，慢慢坐了下来。
“你想到什么了？”肖天雄看着陈默问道。
“凶手之所以没有在现场杀死李涛，而是让他去爱生兽医站，可能和李涛在局里自杀有关系。就像老胡说的，凶手很有可能给了李涛一个指令，这个指令必然是在爱生兽医站拿到的。你们说的没错，凶手为什么要让李涛在局里自杀，从犯罪心理学这块来说，李涛犯了错，导致李飞出事，然后才牵连出了这么多连环凶杀案，所以凶手认为李涛应该在公安局扶罪，他应该死在公安局，而不是外面。这也是凶手最后杀人的一个记号，让李涛死在公安局，并且是自杀。”陈默说道。
“可是凶手能用什么办法让李涛自杀呢？李涛为什么会这么听话呢？”孙子健问道。
“打蛇打七寸，杀人定软肋。我想凶手肯定是抓住了李涛的软肋，所以李涛才会牺牲自己的性命，宁可听从凶手的话，也不愿意自己的软肋被凶手爆出来。”肖天雄分析道。
“虽然案子结束了，但是还是有一些后续工作要做。具体事情肖队长来安排下，我现在要去省厅汇报一下这个案子的情况了。”李局长说完站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走出了会议室。
肖天雄分配了一下后续的工作，他本来想让陈默去统计一下死者的一些信息，不过看到他的样子，索性将工作交给了韩璐。肖天雄理解陈默，毕竟年轻，跟了这样一个案子，本来以为可以破获，结果到最后变成这样的情况，他还需要磨练。刑侦查案，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心态要磨平，要不然会影响自己以后查案的判断。
下班后，陈默没有回去，而是去之前他们队里开庆功会的餐厅。当时李旭的自杀，大家都以为暗自结束了，只是没想到凶手隐藏在背后，依然逍遥法外。
陈默拿出手机，第一次给陈澜打了一个电话。
“很意外，你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电话里传来了陈澜的声音，还有一些水滴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陈默问道。
“我在洗澡，看书。”陈澜的习惯，喜欢泡澡看书。
“那我等会再打电话吧？”不知道为什么，陈默眼前忽然出现了陈澜躺在浴缸里看书的画面，洁白的双臂，湿漉漉的头发散在一边，他脸上突然火辣辣的。
“有什么事说吧，没事。”陈澜说道。
“也没什么事，上次，上次见到你的同学罗天文……。”陈默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罗天文。
“他人是不是有些怪？正常，你以为学法医的人该怎样啊！都是怪里怪气的，可能和职业有关系吧。不过他也挺可怜的，女朋友出国抛弃了他，他差点自杀了。对了，万一有天你和我成同事了，发现我的性格也非常怪，你可不能不理我。要知道，这世上我就你一个亲人了。”陈澜说道。
“不会，我怎么会不理你，不会的。”陈默脱口说道。
“那就好，哎呀，忽然想起来有个文件还要交，先这样，不说了。”突然，陈澜叫了一声，然后甚至没有等陈默说话，就挂掉了电话。
陈默收起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陈澜永远是这样，动不动就忘记这个忘记那个。不过在陈默的事情上，陈澜从来没有忘记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时候，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陈默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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