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光
城市的楼房夜景，每一个灯光都像一个等待晚归的人。从阳台望下去，可以看到马路上面车水马龙的场面，形形色色的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脸上带着疲惫，但是眼神中还是有一丝兴奋。
听见老师的喊声，肖天雄立刻灭了手里的烟，走进了客厅里面。
“可以吃饭了。”老师端着最后一个菜，笑眯眯地说道。
肖天雄看了看表，时间才晚上六点多，他抿了抿嘴说，“老师，我还有个同事过来，要不再等等？”
“是你说的那个新来的警察吗？没关系，当然可以等了，我只是习惯晚饭吃的早而已。”老师笑着说道。
这时候，门铃响了。
“来了。”肖天雄立刻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陈默，他手里拎着一些水果和一箱牛奶。
“这就是小陈吧，快进来，快进来。”老师从后面走过来，看到陈默手里的东西，立刻说道，“天雄，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你们这搞的太见外了。”
“郑老师，这可不是见外，我可是在学校就听过你的名字，要不是偶然机会下知道你竟然是肖队长的老师，我这就算买这东西也找不到门啊！”陈默笑着将东西放了下来。
“都已经退休了，什么老师不老师的。快，饭菜刚好，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郑老师说着走到了餐桌面前。
三个人坐了下来，肖天雄打开了一瓶二锅头，给郑老师倒了一杯。
“都满上，小陈，你也来。”郑老师端起酒杯，对陈默说道。
“我一会开车，我也不怎么喝酒，没事，今天你和肖队长好好喝顿酒，我作陪。”陈默确实不怎么喝酒，端起了水杯。
“好，我们不劝酒，今天大家开心。”肖天雄笑了笑，自己端起了酒杯。
郑卫东，原江城公安局刑侦队队长，但是却是全国有名的刑侦专家，他的很多案例甚至被写进了教科书里。陈默在上学的时候就学过郑卫东的刑侦案例。如果不是李局偶尔说起，让肖天雄有空见下郑老，陈默还真不知道闻名全国的刑侦大咖竟然是肖天雄的老师，并且就住在江城。
酒过三巡，肖天雄和郑卫东喝的都有点尽兴，郑卫东说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包括肖天雄刚到警队，因为性格暴躁固执，还跟之前一个副局长抬杠，甚至差点动手。
“我们那时候条件苦，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蹲点，那时候如果找到一个嫌疑人，大家要分时间去蹲点，平常也还好，就怕大热天和大冬天，那真的是煎熬，简直就是身在地狱。现在好了，有了天网系统，基本上能查到的犯罪嫌疑人，通过监控都能确定对方的信息，很快将对方抓拿归案。”肖天雄说道。
“确实，科技在进步，国家对这块也一直有研究。可是，不管怎样，作为刑侦人员还是要靠证据讲话，无论什么时候，经验才是最主要的。”郑卫东正色说道。
从郑卫东家里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陈默开着车，带着肖天雄离开了，不过肖天雄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提议去江边走走，顺便醒醒酒。
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但是江边还是人很多，风吹着江边水面，有些渔船亮着，像是河面上的灯光，风景煞是好看。
肖天雄看起来很开心，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也许是他们刚刚完成了郑瑞的案子，现在可以松弛一阵子了。
面对江面，肖天雄讲起了他和郑卫东之前在一起合作的一个案子，那个案子也让肖天雄得到了真正的提升。
“我听说郑老师前前后后破获的案子都有一千多起。其中还有国内不少要案大案。”陈默问道。
“是啊，郑老师的查案水准还是很高的。我当时跟着他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学了不少东西。”肖天雄点了根烟，望着前面。
“郑老师确实人不错，吃饭都能感觉出来。希望以后可以有机会多跟他交流下。”陈默说道。
“没问题，以后我多带你来找他。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来找他，他是一个非常乐意帮助别人的人。”肖天雄笑着说道。
远处，一个黑影静静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凝视着前面说话的肖天雄和陈默。等到他们离开后，黑影站了起来，然后将衣服上的帽子戴到了头上，他蜷缩着身体，恍如一只行走在夜里的孤独兽。他穿过对面的街道，很快来到了对面的小区面前，然后走了进去。
房门打开的瞬间，他像鱼一样一下子钻了进去，甚至没有给对方看清楚自己的机会，他一脚将门压住，然后双手反转，掐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用力往后一拉，对方已经倒在了地方，他拖着对方直接在地面上行走，最后来到了餐桌面前。
月光照在餐桌上，上面放着一瓶还没有喝完的二锅头。
对面的人脖子上被他缠上了一圈胶带，双手被反捆着，胶带的力度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个呜呜呜的声音。
他取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冰冷的脸，不过那并不是他本来的样子，因为他的下颚戴着半张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样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张照片，分别放在了桌子上，月光下，那四张照片上的内容清晰地展示出来。前两张是杀人现场的照片，不同的背景，但是一样的杀人现场，一男一女死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大哭的小女孩，另外两张照片，一张是四名警察的合照，上面他们面带笑容，手里拿着荣誉证书和大红花，还有一张照片，是一张三人全家福照片，男的挨着女的，女的抱着一个女孩，看上去格外幸福。
看到那几张照片，被绑着的人睁大了眼睛，他用力挣扎着，可是却根本无济于事，身后的绳子死死地绑着他，让他根本没有一丝力气做其他事情。
“本来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我想着对你就算了，可是你又是这个游戏里不得不出现到底人物，并且还必须第一个出场，所以对不起了。”男人站了起来，走过去说道。
被绑着的人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眼里充满了迷惑。
“好了，废话不多说，上路吧。”男人叹了口气，从腰后面拔出了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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