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念无想雷电将军,花见坂上烟花姑娘
哒~
天空上。
那一抹身影，端庄而优雅。
那一抹紫色身影出现，仿佛瞬间成为了稻妻城内唯一的风景，令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汇聚过去。
这一刻其他的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
就连这场御前决斗本身都不重要了。
将军亲临！
神灵出现，浮世之中，还有比这更大的事情吗？
在雷电将军出现的时候，苏哲立即悄悄隐去身影。
他本来就站在人群后面，此刻利用月石的封印，催动黑夜包围住自己的身体，隐匿在远处的角落中。
黑夜存在于天地自然，只是被时间留住而已，而时间之力又属于至高四执政，用它封锁的黑夜来遮掩气息，就算是雷电将军也无法轻易察觉。
这也是苏哲敢出现在这的理由。
当然，如果不是御前决斗，他也不可能跑来天守阁附近转。
毕竟以雷电将军的力量，一旦察觉到他，便可轻易用那至高的雷霆之光，斩去苏哲所控制的这片黑夜。
“啧~怎么感觉有点像个猥琐的偷窥者？”
“不过我又不是人类，干嘛要用人类那一套来评价？”
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苏哲小心翼翼隐藏着身体，悄悄注视接下来的事情。
此时此刻。
雷电将军降临，那巨大的紫色马尾垂在身后，被梳成了略显老土的麻花辫，但衬饰在身上，却有种特殊的淳朴美感。
紫色的服饰呈现着高贵与优雅并存的风格，眸子璀璨如星，煞是好看，却又散发着平静甚至淡漠一切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这位将军大人停滞在御前决斗的高台上空，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威严注视着台上的两人。
“将军。”
九条裟罗立刻躬身行礼。
“拜见将军！”
稻妻民众纷纷跪拜在地上。
唯有那位青年依旧站着，依旧仰着头，直视雷霆。
雷电将军也看着他。
“既见鸣神，为何不拜？”
见圣而拜，这是规矩。
当然，特殊场面下，又有特殊的规定。
只是此刻，青年理应参拜才对，但他并没有。
他的身体因为决斗的伤势而不堪重负，又因为直面这份神灵的威压而更加摇摇欲坠，可这瘦小的身影，却挺拔如松，磐稳如石，不可动摇。
他仰着头，大笑道：“即是赴死之身，那这天地之间，我最大！”
哗啦~
稻妻子民一个个抬起头，面色惊讶。
“他怎么敢...”
“面对将军说出这般话，简直是藐视神威啊！”
“可...既已不顾生死，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混账！生死可抛，神威不可欺，将军是我稻妻的神灵，护我稻妻千百年安稳，凡人怎可僭越？”
喧哗声中，褒贬不一。
有因为这句话而热血沸腾，产生共鸣者。
也有固执于古老规矩的理性派，甚至是雷电将军的狂热粉，对于青年的狂妄怒目连连。
天空上，雷电将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天地之间，我最大。
能说出这般话语，怪不得敢独自上天守阁，申请御前决斗。
生死已然不顾，还有什么好怕的？
雷电将军敬佩他的勇气。
但，她的出现，不是为了展现所谓的神威，而是为了执行‘规矩’。
“决斗失败，赐汝雷霆之罚。”
雷电将军淡淡说道。
青年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奔放而豪迈，久不绝止。
“雷霆之罚，好！”
他张开双手，浑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因为面对神灵，凡人之力是渺小微弱的，根本无法反抗。
倒不如洒脱一些，坦然一些。
况且，直面雷霆之光，不正是他的愿望吗？
虽身死，但魂犹在，意犹存。
而那些被砌进冰冷神像中的‘愿望’，总有一天，也能够再次绽放属于他们的光芒吧！
轰隆隆~~~
当天空响起了雷鸣之声时，整片空间都变得昏暗下来，那雷霆上汇聚的元素力量，是属于天之鸣神的权能。
仅仅是那份压迫感，就比起刚才九条裟罗释放的雷光要强上无数倍！
青年笑了。
“就是这个...”
他洋溢起笑容，迎接那道斩下的雷霆，心中默默的传达着某个声音。
——友人啊，这便是我想看到了风景。
紫色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狂暴的雷电侵蚀他的身体，撕裂每一寸肌肤，那贯穿灵魂般的强大力量，终于将青年最后的一份意识湮灭！
哐！~
手中之刀砰然断裂成两截。
而那枚神之眼也从他的身上抛飞出去，闪耀的紫色光芒随之消散，成为了一枚普通的神之眼空壳。
唰！——
徒然间，一道身影从下方人群中冲出，踏着风元素之力，以极快的速度跳上了决斗台，伸手朝那枚神之眼抓去。
“休想！”
当九条裟罗看到那一抹熟悉身影出现的时候，心中猛然警觉，当即扬起了长弓。
是他！
在林子里被擒的那份耻辱瞬间涌向心头。
来不及想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敢在雷神眼皮底下抢夺神之眼，长弓之上雷电汇聚，化作锐利的箭矢射向了万叶！
她的反应很快，可箭矢还是被万叶挥刀斩落。
叮！
雷光消散，万叶迅速抓住那枚神之眼空壳，然后转身就逃！
没有任何犹豫！
面对雷电将军，没有人可以活着直面那无想的一刀，或许他不应该出手，毕竟他已经来晚了，他的友人已经死了。
但，唯独是这枚神之眼，凝聚友人炽热愿望所在，万叶不想让它被砌进那冰冷的神像里。
唰！！！
万叶的身影从高空落下，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几个上下起落朝街道远处逃去。
雷电将军没有动。
她的出现只是为了执行神罚罢了，而眼狩令的推行，自然会有其他人去做。
九条裟罗高声下令：“天领奉行，将他拿下！”
哗啦~~
守备在附近的天领奉行武士们一个个朝万叶追去。
“将军大人，我定会将他抓回来！”
雷电将军淡淡应声：“去吧。”
她看向这座稻妻城，看向城内的子民，半响后身影一闪，消失在天地间。
直到她离去，空间中产生的压迫感也荡然无存，天守阁外的稻妻子民们这才一个个议论起来。
先是御前决斗，而现在，居然敢有人从将军眼皮底下抢东西！
“他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
“不管是谁，那家伙肯定完蛋了！”
“在将军面前抢走神之眼，整个稻妻怕是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万叶的行为，可不仅仅是反抗眼狩令那么简单。
冒犯神灵的罪名，会让他面临幕府军永无止境的追杀。
就算逃去反抗军也没用，如果说仅仅是因为眼狩令，收了好处的天领奉行还能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万叶的存在绝对是不允许的，若他去了反抗军，那么反抗军将面临天领奉行的大军压境！
这一点万叶显然也很清楚，所以他从天守阁逃离，没有选择朝八酝岛的方向前进，而是打算快速出城，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这里是稻妻城，是整个稻妻守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随着九条裟罗下令，天领奉行武士开始迅速封锁出城口。
而街道上，一队队武士沿着大街小巷追杀万叶。
“他在那里！”
“追！别让他跑了！”
“敢冒犯将军大人，死罪！”
唰~
万叶的身影穿过巷子。
前面，后面，到处都是天领奉行武士的身影。
不得已的战斗爆发，一个个武士随之倒下，然而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更何况能够守在稻妻城的武士，都是身经百战实力强悍的精锐。
久战必衰，面对围堵，万叶几次想办法突围，但都被拦了下来。
“快冲！他进那条死胡同了！”
“弓手快准备！嗯？弓手呢？”
徒然间，负责指挥的武士感觉到不对劲，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整个人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扑咚~
巷子里，万叶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哲，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怎么是你？”
苏哲笑道：“怎么不能是我？”
“你...”万叶低头看着满地昏迷的武士，“你不是天领奉行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天领奉行了？你看我穿成这样，像个武士吗？”
奇怪的服饰，古怪的鱼叉。
之前在树林的时候万叶就觉得奇怪了，只是他无法理解，既然不是天领奉行的人，为何又跟九条裟罗混在一起？
但那会在树林里，苏哲的行径却也是令人奇怪，再加上当初他与九条裟罗之间的对话，万叶心中立刻有了判断。
“好了，其他话等下再说吧，再不走那女人可要追过来了。”
万叶点点头，正打算踏风而上，却突然听到轰的一声炸响，巷子一边的墙壁竟被苏哲一脚给踹了个大洞！
“别往上走，上面全是弓箭手和哨兵，走这边。”
万叶：“？”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好...”
默默的看着苏哲把那些石头砸开，万叶想了想。
最后也只是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
噹噹噹噹噹！！！
稻妻城内警钟敲响，行人一道并列，不时有天领奉行来回跑动，挨家挨户的进行搜查。
“找到了吗？”
“这边也没有！”
“赶紧找！他应该还在城内！”
一个街道上，九条裟罗神色愠怒，视线不断在周围流转，想找到一些可以搜查的线索。
“大人！”一名武士匆匆跑来，“有人看到他往北边逃去了，而且身边还多了个帮手！”
“帮手？是一个棕黄头发的犬族少年吗？”
“不是，虽然没看清楚样子，但听说是一头蓝发，手里好像还拿着一个奇怪的鱼叉。”
“蓝发？鱼叉？”
九条裟罗神色一怔。
徒然间，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怒火。
这份怒火与那被践踏的信任纠缠在一起，以及隐约之间还有一种委屈感油然而生。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亏她那么相信对方，亏她甚至还想向将军大人引荐。
原来如此，怪不得在林子里要放走五郎，后面又阻扰她的追击。
迫切的局势让想法变得偏执，九条裟罗目光一寒，下令道：“沿着他们的行踪追击，一定要将人抓住！还有那个蓝头发的家伙，他很厉害，你们小心点，找到之后立刻通知我！”
“是！”
...
嗖嗖~~
稻妻城东北方区域，靠近山崖边上，两道身影快速朝前奔袭。
“完蛋，被发现了。”
看着后方不断增加的追兵，苏哲心里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也别想着什么包办婚姻，赶紧开溜吧。
“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他们要抓的是我，由我来引开追兵。”
万叶一边跑一边说道。
“没用的，那些家伙已经把我认定为你的同伙了，就算躲起来，这稻妻城我肯定也待不下去了，不如趁现在逃走，等全城封锁之后再逃就来不及了。”
其实苏哲要逃也容易，往这山崖上跳下去就行了，反正他会飞。
但万叶不行啊，他没有风之翼，也没办法用无敌的下落攻击抵挡伤害，就算能使用风元素，山崖就是山崖，牛顿在异世界也是有影响力的。
反正都出手了，那就干脆做到底，回头直接成功开溜，离开这个鬼地方算了。
“为什么？”
万叶突然问道。
“什么为什么？”
“你可以不用救我，看得出来天领奉行的将领很信任你，你并非反抗军，出手救了我，就等于背叛了她。”
“嘛，对我来说，稻妻就是稻妻，没什么反抗军和幕府军的，我不是稻妻人，所以在我眼里只需要做觉得对的事情就够了。”
苏哲瞟了后面一眼，没有发现鸦羽飞过的痕迹，继续说道：“我呢，我与九条裟罗的关系，跟她是不是天领奉行将领无关，这件事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说明，如果没有那就算了。”
“人生嘛，别老想着什么事都完美，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完美，光活下去就很难了。”
苏哲的话像是在说稻妻，也像是在说自己的处境。
他最开始在大海里挣扎的时候，情况不也跟生活在稻妻的很多人差不多吗？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转机，至少比之前的生活好多了，所以苏哲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困境嘛，打破就完事了。
只要还活着，那就有希望不是吗？
万叶点点头，不再多说。
两人继续往前逃了一段距离，很快便到了花见坂，就在他们商量着要不要改变逃跑路线的时候，左前方的位置突然冒出来一个身影。
“这边这边！”
那是一个漂亮的金发姑娘。
装扮有些特殊，白布裹胸，身后扎着红色的注连绳，与苏哲一路看到的稻妻人都不太一样。
此时少女正朝他们使劲挥着手，万叶见状，说了句‘过去’，显然是认识的。
“咦？万叶，这家伙是谁？”
万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是朋友吧好像不对，仇人吧也不行。
“他帮了我，现在正被幕府一起追杀。”
“哦哦，原来是这样，嘿嘿~那你也是我们的朋友啦，我叫宵宫，长野原宵宫！”
“你好，我叫苏哲。”
“不是稻妻人？”
“璃月人。”
“啊？”
ovo
宵宫没想到会突然杀出来一个璃月的，此时莫名想到了一句话：干完这一票，稻妻归璃月。
不过想想有些荒唐，有雷电将军在，谁敢乱来？
她没有纠结太多，带着万叶跟苏哲一起朝花见坂里跑去。
“外面都是天领奉行的人，他们已经把所有出口都封住了，先去我家躲起来吧。”
一边说一边留意四周，穿过好几条小巷子，避开了外面巡查的武士，最后绕到了长野原家的烟火仓库里。
“你们先在这等等，现在天领奉行查的严，等风头过去再说...我看看，唔，我也得跟他们联系一下才行。”
宵宫把两人塞进仓库里，然后又回到店铺前。
天领奉行武士跑过去，她抱着头吹口哨，四十五度角望天。
等他们离开，宵宫朝街道上看了一眼，朝一个打扮商贩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折回稻妻城，走进一个小屋子里。
“托马大人，他们已经成功躲进长野原家了。”
“呼~还好还好，总算没出岔子。”
热情青年托马听到消息，顿时松了口气。
“不行，这件事得赶紧跟家主禀报...你去盯紧天领奉行的动向，有情报立刻汇报。”
“是。”
等报信的人离开，托马通过神里家的通信手段，把消息传给了神里绫人。
他的任务是引导苏哲，可现在万叶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情况显然变得复杂起来了。
等这件事彻底发酵，神里家、反抗军都得立刻做出应对，否则整个稻妻局势恐怕就要彻底混乱起来了。
...
因为万叶的出手，御前决斗的影响演变成了全城大搜查行动。
包括稻妻城在内，往北延伸至花见坂、白狐之野，天领奉行展开了大规模的追捕。
与此同时，因为万叶本就属于反抗军的关系，他闹出这件事，背后的各方势力也立刻被牵动。
九条阵屋出动大量人员赶往名椎滩，对守备在那里的反抗军施压，两边不断发生摩擦，短短一天时间交战了三次。
事实证明，以眼下反抗军的情况，根本无法正面与幕府军正面对抗。
所以交战之中一退再退，最后被迫丢下名椎滩，退回到八酝岛上。
而天领奉行的军队也暂时留在了名椎滩，没有继续追杀下去的打算，面子上的功夫到了这里也差不多了，接下来要看的是各方的反应。
最重要的是将军大人的决定，如果她要抓，那天领奉行拼死了也得逼反抗军交人。
不过至少目前来看，一切行动都是九条裟罗在安排，将军自从御前决斗结束之后就回到了天守阁，继续无念无想追求永恒去了。
至于苏哲跟万叶两人，则一直躲在宵宫家没有离开，有社奉行在背后周旋，搜查人员并没有立刻找到他们。
此时此刻。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里，依旧不断传来天领奉行敲门的声音。
“梆梆梆！天领奉行，例行检查！”
鸡飞狗跳。
宵宫家，店铺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
昏暗的灯火映照在满桌子香喷喷的菜肴上，给这间不大的房间增添了许多烟火气息。
苏哲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鸡腿，灌了口酒说道：“真香！”
一旁，宵宫愣着了。
她发誓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按照人设，这话不是应该由她来说的吗？
众所周知，宵宫性子活泼大方，热情好客，就像是烟花一样，出现的地方总能给人带来欢乐。
这里是我家吧？
宵宫看了一眼在门口守着的老爹，确认自己没想错。
“唔...万叶呢？”
“他说他不饿，大概是因为好友刚被杀，没心情吃吧。”
躲在仓库里的这一天，万叶就是一直拿着那枚神之眼空壳看，什么话也没说。
宵宫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看着苏哲，好奇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为什么？”
“你现在可是被幕府通缉了，不应该担心吗？”
“应该吗？”
“不应该吗？”
“应该吗？”
宵宫歪了歪脑袋，她有点搞不懂苏哲到底在想什么，幕府通缉诶！这事还不够大的吗？
可偏偏这一天多时间下来，宵宫几次去看苏哲和万叶，就看到前者躺在里面呼呼大睡，与隔壁独自伤心的万叶完全不同。
该说是没心没肺呢，还是乐观开朗呢。
不过宵宫并不讨厌这种性格，不如说还挺欣赏的，她也是这样，开心过一天，不开心也过一天，别人都觉得她奇怪，现在看来，有个更奇怪的出现了。
“吃啊，别客气。”
苏哲伸出油抓指了指桌上。
“哦、哦，好。”
“对了，你老爹呢？”
“他在外面守着。”
“不一起进来吃饭吗？”
“不用啦，他已经吃过了，而且老爹在稻妻有些资历，他在外面，一般人不会怀疑的。”
宵宫吃了两口，又盯着苏哲看，只见后者吭哧吭哧的，不一会儿一碗大米饭就没了，一边吃饭一边吃菜，手里的酒还没停着，明明只有一张嘴，但简直比别人两张嘴还能吃。
璃月人都这么能吃的吗？
也不对啊。
宵宫去过璃月，也没见别人像苏哲这样的。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餐桌上的东西就不见了大半。
“还有一个腿你要不要？”
苏哲指着碗里。
“啊？不了不了，你吃你吃。”
宵宫连连推辞。
“那我不客气了。”
三两口，鸡腿又没了。
宵宫咂了咂嘴，迟疑道：“吃饱了吗？”
“三四分吧，也够了，反正运动量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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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分饱！？
你是哪里来的大怪兽啊！？
“那要不要我再去准备点？”
“算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现在到处都在通缉呢，万一被天领奉行发现就麻烦了。”
“哦。”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在被通缉啊。
说来也奇怪，看着苏哲这样，宵宫本来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现在反倒一下子轻松了。
其实收留苏哲和万叶，要是被天领奉行发现的话就完蛋了。
所以宵宫心里也是很担心的，一直揪着，到现在才稍微放松一些。
“嘿嘿~要不是特殊时期，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烟花。”
宵宫笑嘻嘻的说道。
“我们长野原家的烟花在稻妻可是相当有名的，你见过吗？祭典的时候会经常放。”
“没有，我来稻妻的时间不长。”
“也是，最近稻妻挺乱的，ε=(´ο｀*)))唉”
看着宵宫叹气，苏哲问道：“你也是反抗军的人吗？”
“唔...也不算吧，我就是长野原宵宫，喜欢制作烟花而已。”
宵宫捧着脸，手肘支撑在桌子上，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笑容，眼里闪着光。
“我想让稻妻的生活跟烟花一样漂亮，想让稻妻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但现在不对，眼狩令是错误的，所以我只是尽我自己所能，去做一些能够让稻妻变好的事情。”
反抗幕府不一定就是反抗军，宵宫有自己的立场，对稻妻有自己的期待。
就好像迪卢克，他没有加入骑士团，却也同样在背地里做着帮助蒙德的事。
“你呢？为什么要帮万叶？”
“我啊。”苏哲耸了耸肩，“就是想帮而已，脑子里有这么个念头，于是就出手了。”
“那你之前好像还帮助天领奉行了。”
“那是跟九条裟罗交易，我不在乎反抗军还是幕府，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就像你现在出手一样。”
“我人最璀璨的时候，就是做了让自己感到自豪、感觉到有意义事情的时候，那种光就像是烟花一样，外人看了都会被吸引。”
宵宫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看向苏哲的眼神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她突然很兴奋起来，然后想到了什么，跑去烟花铺子里开始捣鼓。
过了不久，万叶突然来了。
他先是扫了一眼饭桌，然后又看了看外面。
“已经没饭菜了，谁让你不早点来。”
“我不饿。”
两人聊了几句，然后宵宫走进来，将一张纸交给了苏哲。
“给，这是属于你的烟花配方，是你的颜色。”
宵宫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配方？”
“以后有机会的话，只要把这个配方拿过来，我就可以帮你制作只属于你的烟花！”
“呃...好。”
老实说苏哲对烟花完全没兴趣，还不如刚才的大鸡腿香呢。
不过女孩子的情义实在不好推辞，苏哲也就勉强收下了。
万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人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还有，他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要不要走？要不要走？
就在万叶踟蹰不定的时候，宵宫突然说道：“对了万叶，绫华建议你暂时不要回反抗军了，还是离开稻妻躲一躲吧，正好我认识的一个船队这两天来了稻妻，马上就要走了，我让她带你一起吧。”
宵宫这边关于反抗军的行动，基本都是跟神里绫华对接的，她们两个很像，对稻妻都有自己的想法，不随波逐流，也不盲目站队。
而神里绫华的行动，很多都是根据神里绫人的授意来做，她在明，哥哥在暗，推动着反抗军与幕府之间的事情。
“出去么？也好。”万叶点点头，“去哪里？”
“璃月，嘿嘿~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璃月？你说的船队，是不是南十字？”
“咦？苏哲你也认识南十字吗？”
“嗯，南十字在璃月很有名。”
苏哲思绪转动，之前北斗确实出海来着，当初还问过他要不要跟她搭档，一起下海干活。
现在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而南十字实力强大，对各路关系打点都不错，经常能出入稻妻。
有北斗罩着，把万叶运出去并不难。
“那我也跟着一起吧。”
发生这种事，八酝岛那边还是算了，尽快离开稻妻更好，大不了下次再跟旅行者一起过来。
“那好，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决定下来后，宵宫又回去捣鼓烟花了，她刚才跟苏哲说话，灵感突然就来了，现在正兴奋着呢。
苏哲吃饱喝足，回去仓库里继续睡大觉。
只留下万叶，看着被扫荡一空的菜盘子，默默的拿起了一旁的窝头。
第二天。
宵宫在花见坂来了一个烟花套餐，把周围的天领奉行全都吸引过去，然后趁机带着苏哲和万叶逃出包围圈。
离开花见坂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天领奉行出动的人员虽然多，可跨过白狐之野，穿过绀田村，周围也基本见不到人影。
只是在进入离岛的时候，意外的遇到了两个愚人众的人。
“唉~那个该死的海龟，到底跑哪去了？一个快死的玩意还能逃这么远也真是厉害，听说昨天遇到它的那些兄弟，船都被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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