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琴:以剑为誓,愿风与你相随
苏哲的房间很简单，本来就是‘客房’，骑士团里收拾出来招待贵客用的，只不过后来被琴单独拿出来留给苏哲了。嗯，再往里面添了点看起来温馨的小东西，勉强可以算是独居房间。实际上，要是苏哲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花钱在蒙德买一栋自己住，然后再请几个蒙德妹子当女仆照顾生活，反正也没几个钱。但琴都给他方方面面置办好了，也不能辜负了人家不是？此时琴走进房间里，大晚上的，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独处。办公室里？那当然不算了，毕竟是工作。“随便坐。”苏哲招呼琴坐下来。本来刚才还以为琴是要回去的，毕竟古恩希尔德是蒙德有名的贵族，家族注重礼仪教养，就算眼下他跟琴是恋人关系，也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什么太出格的事？这都不懂，去坐坐去幼儿园的车吧。一般来说，按照大家族的规矩，首先要挑一个合适的时间想外宣布消息，得到大家的祝福。结婚前要订婚，订婚要举办宴会，邀请各界名流参加。总言而之，突出的只有一个字：面子。要是让古恩希尔德那些老古董们知道琴团长大半夜钻进男人的房间，等琴回去之后八成要被七大姨八大姑把来龙去脉挖得清清楚楚，并且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当然了，以苏哲的身份，就算古恩希尔德有什么想法，也绝对不敢来找麻烦就是了。“要喝点什么吗？”看出了琴有些紧张，苏哲笑着问道。“喝？？？”琴环顾四周，眼神有些茫然。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哪来的喝的？平时需要什么，都是叫驻守的骑士拿过来的。“放心，随便点，就当是天使馈赠里，想喝什么跟我说就好。”“那...我要一杯明冠？”琴用疑问的语气说道。下一刻，在她眨眼的瞬间，回过神来苏哲手上就已经多出了两杯饮料。“给。”递过来。琴带着疑惑喝了一杯，确实是明冠，而且还是天使馈赠里一个味道的。“怎么做到的！？”“秘密。”苏哲微微一笑，“还想喝什么？”“够了，你想把天使馈赠搬空吗？明天迪卢克前辈就该来骑士团报案了。”“哈哈~他可不会，就那点酒钱，对他来说真是九牛一毛，骑士团应该想个办法打打地主，你们迪卢克他富成什么样了？让他拿点出来支援一下城市建设也好。”琴白了苏哲一眼：“你太小看迪卢克前辈了，龙灾的时候晨曦酒庄就陆陆续续拿出了很多物资和摩拉来救援，龙灾后的恢复建设，迪卢克前辈更是一口气拿出了十亿摩拉。”“呃...”苏哲大囧。你老爷还是你老爷，就算如今落魄了，也不是随便能够调侃的啊。聊了几句，气氛顿时放松下来，琴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她低着头，双手捧着杯子，沉默了稍许。“古恩希尔德，从蒙德城建立之前开始，我们的祖上就一直在为守护蒙德而战。这份理念经历了风雪的考验，经历了蒙德初创时期到繁荣时期，又到黑暗的统治时期，无论时代怎么变化，都不曾改变。”“古恩希尔德家族的后人，自出生以来就会族里的长辈教导，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们要永记的信念只有一个：守护蒙德。”苏哲点点头，古恩希尔德与蒙德有着源远流长的联系，甚至于，最初就是他们的先辈，从风中唤醒了精灵，才最终拯救被迭卡拉庇安统治的旧蒙德。千百年来的时代变迁，会改变很多事。但对于这个古老家族来说，似乎始终坚持着最初的信念。或许这其中也不可避免的掺杂了某些其他元素，但毫无疑问，能够坚持信念这么久，确实值得尊敬。“我们家族效忠蒙德，以守护蒙德为己任，所以...”琴抬起头，蓝色的瞳孔注视着苏哲，认真说道：“未来，我恐怕不能跟你走，我不会离开蒙德，离开这片守护的土地。”“我知道。”苏哲并不感到意外，“从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眼神告诉我，蒙德，是你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地方。”琴抿着嘴：“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接受我吗？”苏哲笑了：“为什么不呢？我觉得这样挺好，每个人都应该有为之付出一切的信念，这样才会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如果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让你放弃它，我才会觉得糟糕。”对一个人来说，存在的意义是很重要的。或者说，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它有可能是一件东西，可能是一个目标，一个人，一个国家。总而言之，是让你觉得哪怕付出一切都想去达成或者守护的目标。琴就是如此。“认真为了蒙德努力的你，才是吸引我的地方，如果你改变了，也许我就不要你了。”苏哲面带微笑的说道。琴神色一怔。她以为，当自己说出这些的时候，苏哲会觉得她很‘自私’，然后最糟糕的可能就是两人彻底告别。因为她能感觉到，当初父母之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最终分开的。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为了别的而不顾一切的努力吧？她不想跟苏哲分开，但又不想欺骗苏哲，所以才在后者离开之前坦白。但，她似乎想错了？“你这些天时不时走神，就为了这件事？”“唔...你注意到了？”“废话。”苏哲叹了口气，满脸失望，“我还以为你今晚留下来，是想通了，特地来跟我深入了解的呢。”“...”琴俏脸一红。总感觉，跟苏哲在一起的时候，不管什么场面都没办法严肃起来。“你站起来。”“怎么了？”“站起来。”琴拉着苏哲站起身，然后两人肩并着肩。她从怀里拿出一枚勋章来，放在两人面前的桌子上。“古恩希尔德的祖训，对于后代婚姻的事情管得很繁琐，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那些，但至少这一步要完成。”说着，她右手握拳，放在自己左胸位置处。“苏哲，跟着我做。”苏哲：“？”他看着琴，一副少先队员宣誓的模样，顿时有些纳闷。“干嘛？”“宣誓。”“...”苏哲苦着脸：“能不宣吗？”“不行。”琴格外的强硬，“就算你现在反悔也没用了，既然说了刚才那些话，你就要对我负责。”我去！听说过做那事负责的，还从没听说过说几句话就得负责。你们古恩希尔德的规矩也太奇怪了吧？看着琴认真的表情，苏哲耸耸肩，照着琴的动作去做。“我，琴·古恩希尔德。”“我...苏哲。”“你不用说。”“你不用说。”琴：“...”她转过头，一脸古怪的看着苏哲。“呃，不是照着你做吗？”“只是动作而已。”琴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抓住的感觉瞬间就没了。苏哲大幸：“那你早说啊。”不用跟着宣誓，他还求之不得呢。“好了，再来一遍。”琴轻轻舒了口气，满脸肃然的看着那枚勋章。“我，琴·古恩希尔德，以剑为誓，守护蒙德。于此与苏哲结缔誓约，此生此世，永不背弃，愿风神见证。”一缕缕风元素从琴体内飞出，萦绕在她身边，带动她的金发在空中舞动。少女转过身来看着苏哲。“愿化作此风，永伴随你左右。”风轻轻的拂过，将琴与苏哲两人围在一起，冥冥之中苏哲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某个视线的注视。“好了。”在风的环绕下，琴莞尔道：“现在该轮到你说了。”“我不是不用说吗？”“是不用按照古恩希尔德的方式说，你只要说出心里的想法就好了。”“这样么...”苏哲想了想，他不太习惯这种仪式性的东西，不过很多时候往往仪式性更能代表一个人的态度。“我，苏哲，以时间为证，于此与琴结缔誓约，此生此世，守护她，永不背弃。”琴脑袋一歪：“没了？”“没了。”“不让风神大人见证吗？”苏哲摇头：“那个老酒鬼，让他见证还不如让特瓦林见证呢，没事，我比他大。”“啊？”琴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比风神还大是什么意思？哪里大？身份？苏哲自然不好去解释，但他说的是实话，自己可是堂堂时之执政，干嘛要一个风神来见证啊。更不要说这个风神还是个老酒鬼，整天每个正形，让他见证的誓约，最后八成药丸。“好吧，这样就行了。”琴放下手，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誓约已经成立，其他事以后再说吧。”其实这个誓约，要在订婚的时候进行。但苏哲肯定没那么多时间等了，反正现在，在琴心里已经认可了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这就完了？不亲一个之类的？”琴被苏哲的无奈弄得脸红不已，但最后她还是靠近，在苏哲嘴唇上轻轻一啄。“我、我走了，你早点休息。”说完，琴转过身匆匆跑了出去。“诶！你勋章不要了？”又跑回来，拿了勋章赶紧溜，似乎生怕苏哲兽性大发不让她离开似的。“唉~女孩子家家的，就是脸皮薄。”苏哲暗自摇头，都亲亲摸摸了，又不是第一次，干嘛这么害羞呢？不过他也知道，像琴这样的大家族女孩，都是受过严格教育的，对于人生中的每件大事都有规划。要不是苏哲总是强行的来，他们现在顶多应该停留在牵个小手的阶段。确定恋情，然后热恋，订婚，结婚，xx.oo，生娃...等等。琴现在做的这些事，已经严重违反家族规矩了。要不是苏哲，她肯定不会在这么个小房间里进行重要誓约，没办法，时间和机会都不好找啊，趁着夜深人静时...“睡觉睡觉。”...海灯节。是璃月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特别是今年，为了让大家能够从‘帝君仙逝’的悲痛中走出来，七星特地准备把节日办得热闹一些。早在离海灯节还有大半个月的时候，璃月港的大街小巷上就挂上了各种节日的小彩饰。红的绿的白...呃，没什么白的，璃月人过节，兴红不兴白。随着时间的临近，节日气氛渐渐上来了，靠近海湾的那一带长街，被七星用来作为节日的主要场地，名为宵市。宵市上布置了很多节日的特色内容，包括美食、玩具、机关棋谭、藏影灯、烟花等等，其中被冠以‘明霄升海平’节日主题的活动中，会建造出以过去仙人为模型的‘明霄灯’，是海灯节的重要象征。此时此刻。节日还未到来，宵市上的布局却已经开始了。“哇~璃月的节日真热闹啊。”宵宫准备走，但还没完全走，听到节日两个字后立刻就走不动了，一定要参加完海灯节再离开。并且，她这位烟花制作大师，被凝光拜托负责海灯节的烟花环节。此刻正在大街上溜达，体验活动气氛，寻找出属于海灯节的颜色，最后再开始制作烟花。用她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颜色，节日也不例外。在宵宫身边，跟着白发仙人，她身上散发的清冷气质，与节日的热闹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得宵宫连连摇头。“申鹤，你应该兴奋起来。”申鹤不解：“为什么要兴奋？”“节日啊节日，过节了当然要兴奋啦！”申鹤摇摇头：“我从未有过节日经验，师父倒是曾有一次给我过生日，送了我半件衣服。”宵宫脑袋一歪：“为什么是半件？”“不清楚，或许师父另有深意，只是我至今仍未参透。”申鹤也问过留云借风真君，但后者却没说，每次都是高深莫测的背过身子，用那高大的背影对着申鹤，沉默不语。“看来你师父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仙人啊。”宵宫知道申鹤的身份，所以对她很钦佩。到底是什么样的毅力，才能每天在生活在山里不出来，天天吃仙草和仙露的，嘴巴都淡出鸟来了。申鹤却不这么觉得，山里的修行对她来说才自在。如果不是因为遇到了苏哲，恐怕现在她也没办法好好融入璃月，更加没办法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吧。虽然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自然就是了。毕竟身边跟着的是宵宫，而不是苏哲。“说起来，海灯节都没几天了，苏哲还不回来吗？”宵宫抱着后脑勺，边走边说。撇过头，看向申鹤：“他没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没有。”申鹤轻轻摇头，“他的事，我从不主动问。”“问什么？我看你们关系很好呀，烟绯说你们存在不纯洁的友谊，要被写在律法的方面教材上，不过上次看到她跟凝光小姐申辩，最后输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没出来。”申鹤撇过头：“什么是不纯洁的友谊？”“嗯...就是说，比如，那个...”宵宫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才说：“比如恋人什么的，吧？”“恋人...”申鹤低声喃喃。她理解这个词。然后想起来，似乎最近看到苏哲跟其他女孩子说笑的时候，心里总会不太舒服。一开始还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然后特地回了绝云间一趟，去问她师父。结果留云真君依旧高深莫测的背过身去，只对她说了一句话——道心不稳。问怎么道心不稳，又没说。最后还是过来蹭门的削月和理水真君了解了情况，两人商量了一个上午，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恋爱了。“恋爱...恋人...是不纯洁的关系吗？”“啊啊，我不知道，我哪里知道，我又没有恋人，我又没有恋爱过！”宵宫哇哇大叫，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更是有几个大汉忍不住就想冲过来喊一声‘我来帮！’之类的话。宵宫确实不太理解这种感觉，她从小到大都在做烟花，哪有时间去恋爱啊？真要说的话，那就是跟烟花恋爱，这算不算？算的话她现在已经是千人斩了。不过，看着申鹤满脸纠结的模样，她还是说道：“我觉得吧，恋人这种东西...唔，不对，这种关系，应该是美好又让人向往的吧。”“跟喜欢的人当恋人，也可以跟喜欢的事情，喜欢的东西，就像我，嗯嗯，我宣布，从现在起烟花就是我的恋人了！”“美好...吗？”申鹤伸出手，轻轻放在胸口前去感受，有什么炙热的东西，在身体里流淌，将那颗冰封的心逐渐消融。“嘿嘿~”宵宫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要是不懂，就去问当事人好了。”申鹤抬起头看去，只见到远处，苏哲正站在一个小僵尸身后，露出猥琐（划掉）纯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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