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害死她的,不就是你吗?
“世界如此混沌，前文明更是巅峰，它既不公平，也不合理，它迫害英雄，滋养恩类，丑陋遍地，美好无存。”“我曾见MEI饱受人们的恶意，为人打压，被人迫害，却又被底层的人民寄予希望，被强行捧上神坛。”“到最后…那个牢笼由我打破了，我救出了她。”江城抬头，语气淡然，似乎在说着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你做到了。”嘴唇翁动，只能说出简单的四个字符，奥托很快便理解了江城口中的故事。被底层寄予希望，又被高层肆意打压，卡在中间不上不下，这不是和他记忆中的卡莲很像吗？唯有结果不同。这是为他而说的，又不仅仅如此。因为这是个真实的故事，绝非临时胡编乱造。“是啊，MEI早已心存死志了，就是差一步就要死，”江城有些感叹，却又笔锋一转，“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怎么？”奥托很合时宜的捧场。他也的确疑惑于最后的解法，处于同样的位置，江城究竟是如何打破这个死局的，何况他处于前文明。“有两个回答，你要哪个？”但是江城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转头向着奥托问道。“何为两个回答？”奥托反问。“不同场景下的看似相同的事情。”江城缓缓的解释道，拿起杯子，轻饮一口，“我和她的生活中曾遇到过两次看似死局的事情。”“前者更偏向于本身存在的事情，而后者则是根据于心存死志所发展出来的。”“能否都说一遍？”“可。”江城点了点头，“第一个解法是，我成功说服了MEI，最后让她亲手割断了绳子，终止了悲剧。”“难。”奥托摇摇头。他绝对无法说服卡莲，卡莲也根本不会理解他的选择，更无法去亲手割断绞死她的绳子。因为那是民众赋予的。“另一个则是，我大杀特杀把那些要挟他的人都杀光了，亲手撕开了摩天轮的座舱，强迫性的夺走了她。”“很有用，只可惜……”我卡在了最后一步。奥托轻叹一口气，相较于上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明显更实际一点，可是…他没能强迫卡莲，没有迈过那个门槛，后续也只不过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况且就算强迫了，也得不到她的心。如果得不到心的话，那所作所为还有何用？“并非只有后面的一个才有用，这两个都有用，”江城晃了晃食指，然后毫不留情面的说道，“杀死卡莲的人是你，组织拯救卡莲的人也是你，是你的心。”他已经撕开了讲故事的原因，粗暴的将幕布下的利刃捅向奥托。“强迫是无法得到卡莲的心的。”奥托正欲摇头，但江城的话语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不，你从来都可以让卡莲跟在你身旁，只不过是你单纯在畏惧，是你的傲慢亲手抹消了拯救卡莲的希望。”“你总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包罗万象，操控着卡莲的人生，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她，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没有人愿意被强迫的束缚在原地，走别人规划好的人生，更别提是卡莲这个被凯文刻下了诅咒的人。”“这样只会激起他们的逆反心理，卡莲到死也没有对你出手，只是在你的压迫之下感受到了无力，于是自裁。”尽管是极其富有攻击性，批评他人的语句，但江城却诉说的极其平淡，用着波澜不惊的嗓音。“这就能证明她对你的感情了，不是吗？”江城摊开双手。“不……”无名之火突然烧了起来，奥托迫不及待的想要反驳，反驳他没这么想，事实不是这样的，却嘴唇翁动，难以启齿。火焰像是烧起来那般的忽的熄灭了。奥托是一个聪明人，当然可以理解这些，别的事情他上去可以逃避，但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个不能逃避，只能面对。见此，江城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你真的对卡莲说过你的想法吗？你真的对卡莲说过你的苦衷吗？你难道不是自以为她永远懂不了你吗？”“她需要你的时候，你是否上前帮助过，你是否在退缩，你是否自以为是的帮她隔绝掉黑暗，以为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光明。”“如果你真的能永远隔绝掉的话，或许也无所谓，但你没有，你甚至比她更早慌张。”“……确实，我没有能力。”奥托承认了江城的批评，他当时大权在手或者有能力的话，也不用选最差的方式。如果他的意志能更坚定一点，他的性格能更强硬一些，也就不会拿着铲子，去给自己和卡莲挖坟了。“你不是没有能力，而是单纯因为你软弱的性格而放弃去这样，你有虚空万藏，你可以去追求权利的。”“对于中世纪而言，你的存在便是天神降临，完全可以夺得大权，甚至伪装成圣子降世，为他人敬仰。”被强制性的撕下了在外层的屏障，掀起了最后的遮羞布，奥托得以第一次真正面对残酷的现实。“你懂得很多……”奥托张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有简短的几个字符能从中流出。但是，江城却摇了摇头。“我懂得不多，曾经我也陷入过像你一样优柔寡断的情况，只不过我更自私一点，更善于运用自己的力量。”“卡莲死亡的原因早就埋下了，一个从未见识过黑暗，相信光明的人，第一次就见到了教会拿人体做实验。”“那可是她所捍卫的教会，而她最相信的那个人，却一如既往的逃避问题，以为这样就可以令一切终结。”“说到底当时的你终究没有跨越思维的局限性，甚至因为自己原有的问题，将原有的一切搞得糟糕透了。”再次摊开双手，江城将他所想诉说的一切都展示在了面前，甚至不管奥托能否将这些知识全部吃下。反正也无所谓，他只是单纯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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