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二套的魔女术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为什么之前会武断地认定艾蕾是个和海涅一样的乖孩子呢？
头一次的，尽管还没真的怎么开始养，薇拉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为人父母有多难、头有多疼，以及隐藏在艾蕾那乖巧外表下的小魔鬼一面有多麻烦了。
看艾蕾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显然是真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能心满意足。而且恐怕还不能随便把她给糊弄打发过去。
但这怎么可能老实说啊！
难道要一五一十地去仔细描述自己的亲身体验？再进一步是不是还要再说明她是怎么和游侠爱爱的？
开什么玩笑！这种羞耻Play才不要啊啊啊啊！！
——以上这些，全是薇拉脑海中的疯狂吐槽。
而不管内心有多翻江倒海，她外表上还是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镇定。
“呃，这个嘛……”
瞪了一眼罪魁祸首的魔精女巫，心里给其狠狠记上了一笔后，屑萝莉用一个冰心咒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下来，然后问道——
“艾蕾，你为什么会对这个这么执着啊？”
她还是有点想不通，这种事真的有必要一直追问吗？
“是啊是啊，这知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吧。”
皮特蕾等人也是连连点头。
一开始还好，话题深入到这种地步，即使老司机如她们也是太刺激了点，有点撑不住了。
“嗯……可能，是因为我的出生方式不一样吧。”
艾蕾默默地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并不是以正常的方式诞生的，所以才会这么关注。”
“原来如此。”薇拉恍然大悟，“自己的情况特殊，反而会更想知道正常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这倒也是蛮常见的呢。”
当然，这也是以拥有相关常识为前提。
无法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异常，也就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和烦恼。恰恰好，艾蕾就符合这个条件。
而且由于是刚诞生，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己的三观思想，对应的羞耻心尚未长成，这才能这么简单的问出口来。
若再往更深处去想，促成艾蕾这种心理状态的因素里，也有自己和游侠的影响在内——没有他们两人推手，艾蕾就是天生地养，和众多神灵一般以世界作为父母，不会也没理由把自己的目光投注在这样的小事上。
如何让艾蕾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是他们所必须担负起来的责任。
薇拉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了这点。
只不过，要让她这个娇嫩纯洁的萝莉来回答另一个幼女这种问题，还是太强人所难了啊。
既然如此……
薇拉望向另外几个女巫，试图找到一个（替）帮（死）手（鬼）。但所有人都移开了视线，并且嘀咕着“啊，我电话响了”、“我去帮海涅的忙”、“波特莉有东西忘在房间里了”一个个迅速离开了现场，不给薇拉任何开口的机会，避免了被抓壮丁的下场。
嘁！这些家伙也太不讲情义了，塑料姐妹花啊！
最后留下的，也只有珍妮一人还在原地看戏。
但……
“你应该不会想再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建议吧。”魔精女巫摊手，“嘛，我本人是很乐意的啦。”
“滚滚滚，一边凉快去。”
薇拉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她还没找珍妮好好算账呢，怎么可能再让她帮忙。万一带坏了艾蕾怎么办。
“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能问的问题？”
艾蕾察言观色水平还是有一点的，此时见到周围人的反应，不由道：“如果是的话，对不起，就当我从没说过吧。”
不不不，现在哪还可能当作从没发生过啊。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啦。”
见好像实在是没什么退路了，薇拉表情悲壮、仿佛即将要上刑场般硬着头皮，就要向幼女讲述那些个“生理”知识的细节部分。
但就在即将要开口时，屑萝莉眼睛忽然一亮，想到了某条生路。
啊！等等！这不还有一个人吗！？
……
魔女术工坊的屋顶上。
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的游侠靠着栏杆，吹着夜风乘凉。
从地势偏高的内城往外望去，地点和视野恰当的话，可以很轻松把一整个城市的光景给一览无余。而魔女术工坊恰好便处在这个位置上。
此时已经入夜，由魔法师们所塑造的结界天空中繁星点点。大地之上，灯火辉煌。
凉风徐徐，十分舒服。
眯着眼睛，眺望着这繁华的夜景，有时会给人一种自己从这尘世中脱离，独立于外的奇妙错觉。
……如果没有一个总打嗝的手办破坏环境更好了。
“嗝～!”
靠着游侠的胳膊，三头身、十厘米不到的Q版玻璃女巫两手捧着小号的可乐瓶，重重打了一个嗝。比真正薇拉还要圆的脸蛋上满是醉酒的酡红。
“我听珍妮说，你不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吗？”
看着迷你薇拉摇摇晃晃的样子，游侠不禁摇头。
明明是用魔导炼金工艺做出来的手办玩偶，放到科技侧里定位就是一个机器人，结果才喝那么一点碳酸饮料就醉了。这酒量可比薇拉差远了。
不过对这个迷你薇拉，游侠还是很满意的。
一直以来，因为家里就有个活生生的屑萝莉，加之自己的世界里一直没什么心仪的目标，游侠也就没怎么收集过相关的周边手办。
但以迷你薇拉的精细做工与还原程度，就这么错过也太可惜了。
于是几句话间，一场肮脏的贿赂交易便在两人无形的默契中，于屑萝莉砸巴砸巴的睡颜见证下达成了。
至于后面她所说的追加价钱是什么，游侠暂时还没看到，珍妮只说保密，还要再准备一下。
“纠正，只是不需要吃东西，不是不能吃东西。”
迷你薇拉又打了嗝：“我可以用大气中的魔力和太阳光补充能量，但也可以用可乐代替。可乐是这世界上最棒的饮料，你要不要也来一点？迷你薇拉请客。”
“不用了，我自己有。”
游侠打开自己手中的饮料罐，仰脖一饮而尽。当然，那并不是碳酸饮料。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滚入脾胃，让全身毛孔舒张开来——现在他能理解为什么薇拉总喜欢泡完澡后来杯酒了，果然是很舒服。
“原来你在这儿啊，游侠。”
说曹操，曹操到。
游侠刚想到这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屑萝莉声音便从后面传了过来。
他扭头往后看去，正常版本的薇拉便从楼梯口处冒出了脑袋。
而一看到薇拉，迷你薇拉便指着她道：“出现了！蓝发矮子小屁孩！”
“说谁矮子小屁孩呢！”
才冒个头，就听到这种不实的诋毁，薇拉登时就竖起了眉毛。
随后看见发声者的真身，那股怒意又转化为了诧异：“那是什么？”
“手办玩偶，因为你不在，珍妮她们一起做出来的替代品。”
解释着，游侠点了下迷你薇拉。
光粒子散落间，迷你薇拉瞬时变成了一张卡片，卡片中是Q版的玻璃女巫造型。
他把卡扔给薇拉，任由其检查：“因为你睡着了不知道，珍妮把它送给我了。”
屑萝莉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送给你？那家伙凭白无故地送你东西干嘛，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确实有阴谋，为了贿赂我的阴谋。
“大概是看我很喜欢它吧。”
虽然不会瞒着薇拉有关迷你薇拉的事，但游侠也不打算撕毁和珍妮间的交易条约，当即开口转移薇拉的注意力：“不只是迷你薇拉，她们还做了一批与自己相似的迷你人偶，迷你薇拉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不用问，这些肯定都是非卖品。
而迷你薇拉的卡片也的确一瞬间吸引了薇拉的心神。
“迷你版的我们吗？”
薇拉把卡片对着光反复看了几遍，立时对其内在了然于胸：“是模仿和借鉴了阿鲁鲁的制作方法，这些人偶确实复刻了我们的部分力量，可以当作一套新的传承卡使用了。”
传承卡，即寄宿了精灵之力和卡片精灵，可世代接替、交由继承者使用的卡。
精灵给自己印的卡基本只能自己用，人类世界所制作的卡除去一些特例外大多只是徒有其表的空壳，会随着时间磨损消亡。游侠系统里的那些卡倒是也拥有力量，但也还没到质变的程度。
唯独寄宿了精灵之力，拥有卡片精灵的卡才能够永久传承下去，在全多元宇宙通用，并且比一般卡片更容易超越常规上限、创造奇迹。
之前游侠和薇拉签订契约后得到的【魔女术】便是传承卡，而现在，【迷你魔女术】有可能成为第2套。
这样一来，以后他就可以用2套寄宿精灵力量的【魔女术】卡了。
“哼哼，海涅她们干得不错嘛。看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她们也没有放下对自己魔道的精进钻研。”
得知这个消息后，薇拉显得很是开心。
她本来还打算抽时间查问一下海涅等人的魔导水平是否有退步还是进步，现在显然是没这个必要了。
“果然，放养型教育挺有用的呢。接下来，就让海涅继续当代理师傅接着努力吧。”
“那你不如干脆点辞职算了。”
“啊呜！”
游侠一手刀砸在屑萝莉的头上，阻止了她继续当甩手掌柜的念头。
“啧。我知道的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摸着自己被敲的脑门，薇拉小小嘀咕了一下，道：“就算因为日程和熟练程度关系，工会的事我插不上手，但至少我会尽好师傅的职责的。”
“最好如此呢。”
游侠表情半信半疑。
即使薇拉这个时候说的信誓旦旦，等过两天她还记不记得就两说了。毕竟是个喜欢摸鱼的懒鬼。
“哼，不相信就算了。”
薇拉悻悻撇了撇嘴，转而又忽然问道：“话说回来，游侠你是有什么心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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