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荧: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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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荧:我回来了!

  “混蛋,今天,你死定了!”

    那只白里透红的脚掌越来越近,在视野中放大。

    顾白睁大眼睛,灯光下,就连每一寸光滑细腻的肌肤也暴露在视野中,一览无余。

    我说,大小姐,刚才那只是激将法啊,你怎么真的把脚伸过来了?

    他不由微微侧开脸,来回扭动着身子,只是整个人被包裹在睡袋中,根本无法挣脱。

    避无可避。

    似乎,被这样一只脚掌狠狠踩在脸上,已经成了注定的事。

    然而,就在他屏住呼吸的那一刻,脚突然停下了。

    “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优菈抱起胸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虽然很不甘心,但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

    顾白叹了口气,做出了某种决定。

    随后他露出视死如归的目光:

    “就让我用这种方式赎罪好了!”

    “呵,就算你这么说,指望我会原谅你吗?”

    无慈悲的语气。

    “晚了。”

    确实已经晚了。

    只不过,顾白是觉得这只脚落下来的速度太晚了些。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只是等了半天,最后的审判迟迟没有来临。

    顾白又将眼睛睁开,那只脚掌仍停留在面孔不远处,离鼻尖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优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将脚轻轻扭动了两下:

    “怎么,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来说说看啊,到底有没有味道?”

    当然没有味道。

    顾白可以发誓,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味。

    这样想着,他却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

    “感冒了,闻不到。”

    “呦,死到临头还嘴硬?”

    优菈冷笑一声,心里却泛起嘀咕。

    预想中这个家伙一脸害怕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确切地说,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很期待的表现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很恶心吗?

    事到如今,她也承认是刚才是被这家伙气昏了头。

    明明这么照顾他,他却那样捉弄自己。

    对任何一名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脚与气味,这两个词汇都属于绝对不可以跨越的雷区。

    因此,她才会一时间羞怒交加,准备重重惩罚这个混蛋一下。

    可事实上,就在脱下袜子的那一刻,她已经后悔了。

    明明只是光着脚,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像赤着身子、一丝不挂地站在对方面前。

    但以这位罪人小姐的性格来说,主动服软是不可能的,这才强忍着羞意,将脚凑到他面前。

    这也是她能够做到的极限。

    至于真的把脚放在顾白脸上,那是优菈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眼看事情逐渐不对劲起来,优菈强压下心中的羞恼,以更为冰冷的目光盯着顾白,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使自己更凶一些。

    你是在强撑对吧?其实心里早就后悔的不得了,一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她又动了动脚,准备再施加一点压力。

    尽量将语气中的羞耻藏好,优菈将声音变大了几分:

    “闻不到?那好啊,我成全你……”

    “我回来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帐篷外有一道声音传来。

    优菈的动作也随之僵住。

    她红着脸,十分不爽地瞪了顾白一眼,朝他做了一个口型,随后飞快的转过身去。

    意思是,算你运气好。

    如此一来,视野开阔起来。

    将她的反应收进眼底,顾白双眼望天。

    得救了。

    嗯,应该是得救了吧?

    顾白不确定地想到。

    如果说,之前优菈在怀里时,他心中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是真的;

    那么,此时生出一抹淡淡的遗憾也是真的。

    他看到优菈一脸若无其事地穿上袜子,动作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似乎刚才的事从没发生过,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当然,如果不是她不小心把袜子穿反了、又脱下来重穿了一遍,肯定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顾白在优菈看不见的地方叹了口气。

    荧啊,你该来晚一点的……

    ……

    另一边,帐篷外。

    “我回来了——”

    荧大喊了一身,随后深深地喘了口气。

    终于及时赶回来了。

    希望病情没有加重吧。

    这样想着,她看向阿贝多,指向顾白的帐篷:

    “就是那里了,我先进去看一下。”

    派蒙从她的背包里钻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苹果。

    那是阿贝多给的,一共有三个,因为荧不吃,她就自己吃了两个,最后一个专门留给顾白。

    一边跟在荧身后,派蒙一边向帐篷里喊道:

    “优菈,我们回来了——”

    只是……

    “额,怎么没反应?”

    派蒙挠了挠脑袋,“她不是在帐篷里照顾顾白吗,难道也睡着了?”

    疑惑的功夫,一道身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听到了,小家伙,你还真是急性子。”

    说完优菈看向荧,伸了个懒腰:

    “你们回来啦,辛苦了。”

    “没事,也辛苦你了,照顾他这么久。”

    “是啊,真是麻烦死了。”

    优菈闻言撇了撇嘴,随后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他刚吃完饭,你们进去看看情况吧,我出来走走,去喝口水。”

    “嗯。”荧笑着朝优菈挥挥手,掀开帐篷。

    帐篷里顾白正躺着发呆,看见她进来,扭过脸笑了笑:

    “辛苦了,荧。”

    “没事。”

    说着荧伸出手,拿起顾白头上的毛巾,想摸摸他的额头,看有没有退烧。

    但又想到刚从外面回来,自己的手太凉,又放了回去。

    “怎么样,我看你比早上精神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离开时顾白还一副虚弱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现在却突然好了起来。

    就是说话时总有一种惆怅的感觉。

    “确实好点了。”

    顾白看着荧,很想告诉她,如果你回来的再晚点,我还能更精神些。

    “看来优菈把你照顾得不错啊。”

    荧开了个玩笑。

    顾白嘴角抽搐了一下:

    “……是挺不错的。”

    但注意到荧刚才的举动,他也没了遗憾的心思,从系统背包中拿出了三个热水袋递了过去:

    “从蒙德的时候买的,之前一直忘了拿出来,你们拿去用吧。”

    荧笑吟吟地接过,捧在手间,对着热水袋打量了一会,才说起了正事:

    “对了,阿贝多就在外面,来得路上他说有一点头绪。”

    顾白点点头:

    “中午了?”

    在帐篷里难以察觉到时间的变化。

    “嗯,快到了。”

    “那你们别忘了吃点东西。”

    “好好好,明白了,还是这么喜欢操心……”

    荧摇摇头,无奈道:

    “放心吧,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这样说着,派蒙也跟着把苹果放在枕边,握着拳头打气道:

    “要快点好起来哦。”

    几人又聊了一会,荧将阿贝多喊进来。

    帐篷内的空间并不充裕,此时装下四个人已经有些勉强,但荧没有着急出去。

    接下来的话,她要亲自听到才能放心。

    “麻烦你跑一趟了。”

    在荧的帮助下,顾白慢慢坐了起来。

    “无妨。”

    阿贝多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他打开带来的手提箱,从里面找出几个瓶子:

    “感谢的话她已经代你说过了,而且,的确存在昨天的实验失误的可能,我才应该表示抱歉。”

    “真是这样?”

    “嗯,有些猜测,但具体的结果只有验证后才能确定了。”

    “说起来,就连我也想不到,你居然会生病。”

    “凡事都有可能嘛。”

    顾白还以为阿贝多在纠结于实验出了纰漏的事。

    对他这种完美主义者来说,确实无法容忍。

    阿贝多却没有顺着这句话往下说,而是变换了下语气:

    “数千年前,存在于这片大陆的魔神,你能想象到他们生病的场面吗?”

    顾白摇摇头。

    “那就如同我想不到你会生病一样。”

    “额,这就有点抬举我了,阿贝多老师……”

    顾白汗颜。

    虽然如今战斗力不俗,但他觉得自己还没到与魔神并肩的程度。

    “不要误会,我是在说生命层次上的差别。”

    “不要小看你身体里的存在。你、我、还有她,我们存在着相似的地方。而对于和你相似的我来说,很难体会到生病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种语气就像是三条龙在说话,一头龙惊讶地说没搞错吧伙计,你怎么弱得和人类一样?

    “不过,这是好事。”

    阿贝多想了想,最终做出了如此的结论。

    闲聊结束,在一番顾白看不懂的操作中,最终出现在阿贝多手上的,是一瓶淡蓝色的药剂。

    “先把这个喝下去吧,这样就不会疼了。嗯,你可以理解为一层保险,避免再出现昨天的事。”

    等顾白喝完,阿贝多伸出手:

    “接下来你要做的是放松身体。”

    他将手放在顾白的肩膀上,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顾白耐心等待起来,荧和派蒙也在一旁看着不说话。

    片刻后,阿贝多收回手,目光恢复了焦距,他慢慢吐出一句话:

    “它,在复苏。”

    没等顾白说话,阿贝多又喃喃道:

    “越是了解它存在的方式,就越会感到好奇……那个将它创造出来的人,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顾白和荧对视一眼,互相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完全听不懂啊。

    好在这种情况只是持续了一瞬。

    说完这句话,阿贝多又看向顾白:

    “首先要说的是,我很抱歉,你的病确实和昨天的实验有关,但并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

    “那它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是我误判了它的状态。”

    显然,平时万事都有把握的阿贝多也是第一次碰上顾白这种异类。

    他组织着语言,用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道:

    “你体内的那个东西,我能感受到它的力量波动,如果从这方面讲,它的状态很虚弱。”

    “因此,以炼金术的标准来看,我本以为它处于一个最初的阶段,也就是黑土,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这样说能听懂吧?”

    “能。”

    “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只是表象,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虚弱并不意味着初始,拿人类来做比喻,一个虚弱的人,他可以是初生的婴儿,可以是迟暮的老者,当然,也可以是病重的人。”

    “所以说,之前你一直以为它是一个孩子,现在却发现它可能属于后两者,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才陷入了虚弱?”

    “没错,再换种说法,这片雪山上,有许多动物都会在天气极寒时陷入冬眠,而你身体里的东西,犹如处在一个冬眠期。”

    阿贝多顿了顿:

    “至于为什么你会突然生病,想想看,一只冬眠的黑熊,原本匍匐在山洞中,这时候却有一只树枝伸了进去,将它吵醒,后果显而易见。”

    “而我,准确地说,是昨天的那场实验,就是那根吵醒它的树枝。”

    “前面说过了,我认为它只是一个幼崽,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而这就是失误的根本。”

    “想想看吧,一只小熊,和一只冬眠却依然强壮的黑熊,它们看到那根树枝时的反应。”

    “前者只会好奇地打量两眼,无事发生;而后者,则会因为突然的打扰而暴怒。”

    “而它在冬眠前的原本的层次,白垩、赤成,甚至是黄金,都有可能……这样说能明白吧?”

    “明白。”

    不过……

    比起黑熊,怎么听上去更像是有个老爷爷在自己体内……

    顾白哭笑不得地想到。

    但系统明显只是系统,绝不是什么会炼药的老爷爷。

    这个比喻虽然新奇,但也确实通俗易懂,顾白想了想:

    “那有方法让这只黑熊重新睡过去吗?”

    “有的。”

    顾白闻言松了口气。

    阿贝多老师就像哆啦A梦一样,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能从他神奇的口袋里掏出一样道具。

    于是,阿贝啦就这样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试管:

    “把这个喝了吧,很快就会见效。”

    “真是谢谢你了。”

    “不要客气,以后有什么情况都可以来找我,我也对它很感兴趣。”

    阿贝多开始收拾自己的手提箱,等忙完后,他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除了实验的影响外,你也的确感冒了。”

    “我这里倒是有治疗感冒的药剂,但因为是炼金术的结果,原理和市面上卖的并不相同,会影响到刚才那支药剂的效果。”

    “所以,感冒药就先不给你了,你多注意一下。”

    顾白点点头,表示明白。

    感冒只是小病,可以放在之后再说。

    可如果不赶紧将身体的异常解决,耽误了建旅馆才是大事。

    所以说,为了见效更快,他也就不再提感冒药的事了。

    只是令顾白也想不到的是:

    此时的他,就这样做了一个令明天的自己无比后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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