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于是荧摸了摸肚子
半晌，顾白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记起很久前看过的一句话，“能说谢谢，会讲抱歉，肯喊救命，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凯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枚摩拉，上下抛着玩，“这三者之间，是诺艾尔做得过于失衡了，站在骑士团的角度，也不会放心一个不肯喊救命的人去执行各种任务。”
“那琴算不算？”顾白突然想到。
“还是算的吧，只不过，她不肯轻易喊罢了。”凯亚也思索起来。
“或者说，她认为需要喊救命的场合，比一般人认为的要艰难得多。”顾白适当做了补充，紧接着又问道，“那你觉得我呢？”
“你？”凯亚想了想，确定道，“都做到了，你很完美。”
“你也很完美。”
“过奖过奖。”
两人握手言和，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妙。
“要喝点什么吗？”
“这里是图书馆，丽莎不让喝。”
“哦，好吧。”
过了一会，顾白支起身子，“我有时候在想，大团长还会不会回来。”
“你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别瞎说，他老人家到底干嘛去了？”
“其实也没这么老。”凯亚随口回了一句，回忆道，“至于原因嘛，我也不清楚，有一天他突然说要去远征，然后就去远征了，好奇的话可以去找琴问问。”
“我倒不是很关系原因，我只是在意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懂你的意思，不过还是别惦记了，他回不回来不会有任何区别，反正以前也是当甩手掌柜，事情都是我们几个处理。”
顾白听到了这个悲伤的消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想改变什么的话，就加入骑士团自己去做。”凯亚慢条斯理地翻过书页。
“等以后，也许会回来定居。”
“以后是多久？”
“哈……”顾白只是笑笑，“以后就是以后。”
“不去找诺艾尔她们了吗？”
“没有别的事要找我吗？”
凯亚抬起眼，“怎么说？”
“只是问问。”
他一副思索的样子，“那，应该没有了。”
“没有了？”
“没了。”
“那我走了。”
“嗯。”
顾白干脆地下了楼，望着他的背影，凯亚出神地看了片刻，想起不久前和琴的对话。
“你让他去查那件事了？”
“只是顺带去看看，如果他感兴趣的话。”
“所以才和诺艾尔的考核放在一起，作为诱因？”
“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你知道的，这件事本身就和那个修女有关系。”
“考核的事是我告诉他的。这么说，我也被你利用了一回？”
“……是我的错，老毛病烦了，总想把每一个人的作用发挥到极限。”
“我已经习惯了。”
“您这幅语气，可不像习惯的样子。”
“你还是想想要怎么和顾白解释。”
“只要能有所收获，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毕竟，我们都失败了。”
“你还是忘不了这件事，那份档案应该早就封存了。”
……
是啊，的确早该封存了。
他摇摇头将物品整理好，然后，就这样半坐在桌子上，注视着落满浮尘的书架，双手抱胸，久久没有言语。
“可是……太巧了。清泉镇、泉水精灵，还有，魔龙乌萨。”
“……但无论如何，都不该采取这种方式，你应该和他解释清楚。”
“——怀有目的的人终将迷失、知情者注定毫无收获，这些在我们身上不都已经验证过了吗。”
“……”
凯亚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
书的名字是《蒙德编年史》，尚未看完的那页被折了一角，纸张微黄，和其余崭新的部分形成了对比，那是长年累月被翻动后所留下的痕迹。
标题是清泉镇事件。
距今已有五年之久。
发生于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克里普斯·莱艮芬德身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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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走出图书馆，正思考着要不要去找诺艾尔和芭芭拉。
如今知悉了考核的全部内容，反倒让他难以迈开脚步。
还是不去了吧，随后顾白做了决定，反正晚上约好了一起吃饭，他很期待诺艾尔彼时的反应。
究竟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将修女的身份袒露出来，还是强装镇定当作无事发生？
无论如何，就想凯亚说的那样，她都需要一个成长的机会、从而意识到自己可以做到很多；
而当意识到这点之后，他们这些人便可以欣慰地祝贺少女正式成为一名西风骑士了。
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一念之间的事，但跨越那一步往往就是这么困难。
顾白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诺艾尔到底是想成为一名强大的骑士，还是完美的女仆？
其实没谁要求她成为女仆的，甚至于，最近这些年来，骑士团原本都没有了招聘女仆的打算，她非要报名参加，才特意留出了一个名额。
以至于骑士团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一名女仆。
女仆的宗旨是什么呢，也许是漂亮地解决掉客人的麻烦？
可在成长的路上，想要成为一名骑士，她要学会的第一课便是怎样麻烦他人。
这应该就是成长的烦恼吧。
顾白不确定地想到。
还有就是凯亚的事。
尽管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却还是有些疑惑在心中。
那是一个会做无聊的事、但绝对不会做无目的的事的家伙。
从图书馆里找到对方，本就让他很奇怪了，而且顾白还隐隐觉得，凯亚藏着什么话没跟他讲。
说白了，就是自己在整件事中所扮演的角色，真的只是一个见证者吗？
他不知道，但也不愿意再去想，因为眼下没有事做，索性朝着云翰社的临时住处走去。
找荧去了。
……
而荧还在喝茶。
荧端起茶杯。
荧一饮而尽。
茶水被添满。
荧又端起茶杯。
荧又一饮而尽。
荧快喝吐了。
荧强颜欢笑。
摸摸肚子，看着仍在添茶的云堇，还是那个阳光洒落的小院，一整个上午都没有挪窝，她心想你们璃月人真是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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