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终焉 上
当瓦西里下午回到百货大楼后,残存的苏军热烈的欢迎了他,即使是重伤员脸上也对他露出了笑容。如果不是瓦西里力挽狂澜,仅凭这里十几号人恐怕早已沦陷。
“瓦西里同志,我们准备立即撤退,你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苏军少尉向瓦西里发出了同行的邀请,语气相当客气。
今天虽然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可苏军这个排自身也损失惨重,诸多重伤员急需要医治。上级也已经批准了撤退的申请,227号命令可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变通。
“我还有件事没有了结,你们先回去吧,祝好运。”
“祝好运。”
…………
塌了一半的教堂中,灰色猎犬连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费格尔上尉清点完人数后都红了眼,今天的战斗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光那位不知名的狙击手一人就干掉了己方8名士兵外加1名士官,另外5名德军倒在了冲锋或者撤退的路上,还有两个重伤员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
现在全连能够作战的人员和进入斯大林格勒前一个班差不多,几乎可以撤销编制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因为人少了食物反而变得充裕起来,今天每人能分到约300克黑面包,足以填饱肚子。
材木座吃光了所有面包还意犹未尽,最近一个月他们一直困于饥饿当中,有限的军粮发下来过程中还被层层克扣,后勤的那帮高官和宰渣自己能吃上肉排和高档红酒,他们却要忍饥挨饿。
“那个家伙,只对重要的人物下手。”弗莱德海姆的面包只吃了一半,忽然开口说道。
“炮兵、机枪手、道格勒斯军士,都是战场上的关键人物。”
那我呢?我何德何能被被他连开四枪?材木座摸摸自己的脸庞上的血痂,这是那位狙击手赠予他的礼物。
自己和其他德军有什么不同吗?
材木座仔细看着弗莱德海姆,想从他身上发现两人的差别。
除了吃的比他多,长的没他帅之外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啊?
二级铁十字,步兵突击勋章、近战勋章大家都有,难道我天生嘲讽脸?材木座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举动让弗莱德海姆看的莫名其妙,不过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他依旧朝材木座露出了笑容:“怎么,还没吃饱?想要面包,用你的披风来换。”
“啊!披风!”
材木座如同醍醐灌顶,脱下了身上的毛呢披风。
白色的它在人群中似乎的确很显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从某个敌人身上拔下来的,至于模样实在记不清了,它的原主人和狙击手是亲兄弟吗?
材木座慢慢抚摸着披风,思索着某些事情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摇摇头。
“砰。”
就在此时教堂侧后方的门被突然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哨兵正朝那里敬礼。
进来的来人不少,首先是几个穿着破旧棉袄、如同囚犯一样的士兵,后面跟着两个手持MP40的宪兵,最后进来一个中尉和一个少校。
那个少校穿着军官制服、戴着大檐帽、脖子上还别着一个骑士十字,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大人物。
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从里面透出一股傲然的神情,消瘦的面容上不带一丝谦逊,仿佛自己是什么贵族一样。
“这个人看我们就好像看垃圾一样。”材木座认出了这是谁,他就是后方医院里那个殴打伤兵的恶棍。
这位少校带着一脸傲气的走到了费格尔上尉面前,带着皮手套甚至不屑于和他礼节性的握手。
“我是第500缓刑大队席勒少校,负责清除所有叛徒、懦夫、布尔什维克分子。现在请上尉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进攻?”
“早上已经组织了一次进攻,少校,我们缺少重型武器,没有火炮掩护。敌人有备而来,还有一个百步穿杨的狙击手,结果是我军死伤……”
费格尔上尉用着哽咽的声音、指着地上的伤员试图解释,然而很快被席勒少校粗鲁的打断。
“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那栋楼!告诉我上尉,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次进攻?”
“我们需要增援,而且在解决掉狙击手之前我们无法发起进攻,少校先生。”
“狙击手?懦夫的借口。”席勒少校不屑的啐了一口,然后指着一个穿着破烂棉袄的士兵命令道:“你,去把大门口的石头拿回来一块。”
这个可怜的士兵身上还有被殴打的伤痕,麻木的转身出去捡石头,过了一分钟他拿着一块石头回来交给了少校。
少校掂了掂手里的石块,然后仍在一边,讥讽的说道:
“所以上尉,你所谓的狙击手在哪?该不会我一来他就睡起了大觉?。”
“少校,我……”
“立即发起进攻,或者加入我们缓刑大队!你们没有其他路可走!”
费格尔上尉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不可能让他上钩。”关键时刻弗莱德海姆开口,“那家伙只会攻击一些重要目标,比如机枪手和军官。”
“那你先是一个机枪手了。我命令你,立即去门口建立一个机枪阵地。”
少校转头,看了一眼弗莱德海姆,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看向灰色猎犬连其他人。
“还有人有疑问吗?”
“我。”
材木座解下了毛呢披风,站到教堂窗户前,毫无畏惧的和席勒少校对视。
“少校你这么尖酸刻薄,是因为身上有犹大的血脉吗?”
“你说什么?”席勒少校脸上笑容消失了,并且掏出了自己的漂亮的鲁隔手枪,“再说一遍。”
“就这?枪毙我还是吊死我随你意,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这样的动作没能吓到材木座,这家伙还火上浇油般的作死嘲讽一句。
“哈,我当然不会枪毙你。”席勒少校气极反笑,放下枪口。
“为了胜利元首需要每一个人,但在此之前。”他走向材木座,猛地一挥拳,“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
预想中的子弹如约而至,穿过了破烂的教堂窗户并且在席勒少校胸前溅起一朵血花。
少校张着嘴,带着懊悔的神情仰天倒下,鲁隔手枪掉在材木座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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