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长之路 二
军历2517年9月23日，致远星，军事堡垒。
哈尔茜博士，凯瑟琳·伊丽莎白·哈尔茜，作为15岁就已经发表了两篇博士论文。身为人类心智巅峰的存在，她很少会遇到让自己心烦意乱的事，除了……
“哈尔茜博士，那个小混蛋已经第七次成功地从禁闭室里逃出来了！在其他孩子全部在这里集合之前，他肯定就会从这里逃走……前前后后一整个连队的大兵都折在他手里！”
门德兹军士长像一只猩猩般咆哮着，他的双眼通红，甚至脑门上还缠着绷带，看起来他也是受害者之一：
“最严重的那个已经因为全身断了一半的骨头在ICU里躺了三天！整整三天！那个小混球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三天！”
哈尔茜挑挑眉毛，她略作思索，随后安慰道：
“今天最后一个孩子就会抵达，我会把他们都集中起来，向他们简述我们将要做的事情……至于之后，117号还是不肯就范的话，我会尝试说服他。”
“说服？”
门德兹军士长睁大了眼睛，他连忙摆摆手，走在哈尔茜博士的身边，跟她一起前往集合大厅，在路上，军士长继续说道：
“我不建议您直接跟他对话，在我们没有堵住他的嘴之前，他跟基地里最能骂人的十几个士兵对骂了两个多小时——”
“他甚至还赢了！！！”
哈尔茜的脚步微微一顿。
但门德兹军士长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反而是颇有些欣赏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感慨地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么悦耳的脏话了，这让我想起以前还在一线军营里的日子……说真的，博士，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适合成为军人的孩子，他现在只有六岁！虽然只有六岁——”
“虽然只有六岁，却有着十四岁孩子的身高和体重，战斗力比ODST还强，是的，我知道，我得到了德雅（人工智能）对其的全部检查结果，难以想象，他是在我和凯斯离开之后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便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
哈尔茜摇摇头，继续说道：
“没有改造，没有强化，哈……或许他是像爱丽丝一样，遇到了自己的兔子先生也说不定……总得来说，人体真是太奇妙了，或许我应该说，孩子的成长速度远超我们的想象？”
“那他的兔子先生也太暴躁了一点。”
门德兹军士长嘟囔着，集合大厅的门在他和哈尔茜面前缓缓打开……
“……”
凯丽茫然地看着四周，周围全是跟她一样茫然失措的孩子，她跟他们一样都是被绑架到此，从睁开眼便是寒冷的冬眠仓，从里面出来也仅仅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被叫到此地。
“……呜……”
凯丽想哭，但一个声音从她的后方传来，那是一个沉稳却又显得稚嫩的声音，准确来讲，似乎是个比她大一点的、孩子的声音。
那个声音如此说道：
“看在片翼天使的份上，劳驾，让让，你挡住我看向逃生通道的视线了。”
凯丽被吓了一跳，她战战兢兢地转头望去：
那是一个少年，他被绑在一个立起来的床架子上，双手双脚都被坚固的镣铐铐住，身体上也紧紧地捆缚着用于压制精神病人的伸缩带，凯丽可以发誓，她甚至看到那些镣铐上有着电流划过！
“你好像不想离开这里，嘿，听着，女士，虽然你的年龄可能跟我差不了多少，但是……”约翰顿了顿，他眨眨眼睛，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少年想要逃走的话，就必须需要一场混乱，“如果你能跳起来对着一会儿打头进来的那个家伙一拳的话，他们就会认为你不堪造就，把你扔回去。”
“真的吗？”
“真的。”
“我不信。”
“啧。”
“你果然是在骗我！”凯丽眼泪汪汪地看着约翰。
约翰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凯丽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她旁边一个男孩用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示意她看向大门的方向，那个男孩称自己为弗雷德，而坐在他另一边的女孩叫琳达……所有人都望向了大门的方向，在那里站着两个人。
准确的说，是哈尔茜和门德兹军士长。
哈尔茜环顾了一圈，目光在约翰身上停顿了一秒，又再次移开，她看着所有的孩子，说道：
“你们现在被UNSC征召了，根据45812号法令，你们来到这里参加一项特殊计划，该计划代号为斯巴达二期。”
“也就是说……”约翰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了些什么事，“我只是被军队征召了？”
“当然是这样，要不然呢？”
“……”
叹息一声，约翰利落地拆掉捆缚他的钢铁锁链，好像这种东西只是他身上的一种可有可无的装饰，而那些缠绕在镣铐上的电流，那些足以让成年人哀嚎起来的电流击打在少年的身上，但却无法让后者发出一丝痛苦的惨叫，甚至都无法让他的表情发生改变。
约翰无视了门德兹军士长和周围孩子们那双眼圆瞪的吃惊表情，找了个喜欢的位置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哈尔茜，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闻到了人类皮肤被电流烤焦的难闻味道之后，哈尔茜博士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起来你经历了很多。”
“与您相比，我还差了一些，哈尔茜博士。”
“嚯，你知道我？”哈尔茜挑挑眉毛，她开始真正意义上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孩与众不同——
聪慧、强壮、意志坚定、毫不迟疑，除了话有点多……他简直就像是天神赐予人类最强大的武器！
117号，约翰，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斯巴达战士！
“是的，如果不是被‘请’到这里来的话，我应该坐在大学的课堂里，发表我的论文，或许我可以打破您的记录也说不定……”约翰笑了笑，他望了一眼头顶上还缠着绷带的门德兹军士长，继续说道：
“现在，我感觉在这里呆着也很不错。”
门德兹军士长对着约翰扯出一个狰狞的笑意。
“那你可就要好好表现了，117号，也希望你足够幸运，”哈尔茜随意地说道，但在她的心里，她已经将约翰放在了一个特殊的位置上……
只要他有能从改造手术里活下来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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