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长之路 三
致远星，斯巴达二期训练基地。
约翰在这里如鱼得水。
“117号！告诉我你现在爽不爽？！”
门德兹军士长站在一辆行进着的疣猪越野车上，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对着约翰喊道，后者正穿着一整套负重训练甲在泥泞的土路上奔跑，不仅如此，他的手里还抱着一杆步枪，在到达目的地后，他还需要对着目标射击，如果没有击中相应的目标靶，约翰就需要以低姿匍匐的方式爬过去，把土里的弹头用手抠出来——
一个也不准少！
而现在，约翰已经奔跑了十公里，他还剩下一半的路。
当然，那些孩子们跟约翰是比不了的，他们正在其他教官的带领下进行其他的项目，也就是说，他们跟约翰一样，同样在奔跑，只不过他们是在约翰的身后，而且身上的负重也会比约翰少很多。
上午是体能训练，下午便是军事技能训练，或是合作项目，比如说约翰要领着其他一百多个孩子，在致远星野外的密林中生存，尝试着从全副武装的教官们手里夺取食物、水、甚至是武器……实际上，为了给约翰制造困难，他一天只有晚餐是足够的，其他时间都需要他自己找食物。
在如此剧烈的高强度运动下，约翰的体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下降，除了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凶狠。
但门德兹军士长很满意，眼前这个小子在执行命令的方面没有任何折扣，训练刻苦认真，文化课也足以让哈尔茜博士和德雅赞叹，而在生活上，他就是那一群孩子们的大哥，所有人都愿意跟他聊天，所有人都愿意与他一同训练、吃饭、还有还几个因为想家的孩子都是他陪着睡的……连那些ODST也对他极其青睐！
妈的，这小子就应该被送去军校，然后当将军！
可惜……
门德兹军士长深呼吸了一下，随后，他俯下身子，从车座的盒子上掏出一个纸盒，打开纸盒后里面便是一个汉堡，只见军士长装模作样地在汉堡上闻了一下，对着约翰大声喊道：
“117号！那群小崽子又有好几个没通过训练，你今天和明天的晚饭再削掉一半！”
“……呼……呼……”
“看看这个！恐鸟汉堡！想吃吗？！大声喊三遍门德兹军士长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装逼了——我就把这个东西扔给你！”
门德兹军士长等来的不是一声呼喊，而是一口夹杂着鼻涕的唾沫，那玩意儿精准地命中了汉堡夹着的肉块上……军士长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
“吃大爷我的唾沫去吧！”
“……117号！！！你今天晚上的晚餐也没有了！”
约翰没有回应，他还需要保存体力，再在靶场里爬上一千米，把打进土里的弹头抠出来这种事，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下午和晚上的训练和课程没什么好说的，这一个多月以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当然，晚餐的时候，约翰并没有出现，而那一百多个孩子们的目光从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上扫过，又低下头吃饭。
夜晚，睡眠时间。
琳达悄悄地起身，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东西，放在自己的手里，向着约翰的房间走去，她小心地避开灯光和摄像头，却在走廊的拐角处碰到了杰罗姆，后者手里也捏着个东西，看到琳达之后，男孩皱起眉头，说道：
“今天不是你，琳达。”
“我知道……可是我想帮帮他。”
“你这会毁了我们的计划表！”杰罗姆压低了声音说道，可随后，他看了看琳达，无奈地说道：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所以？”
“就像约翰大哥说的那样，我们永远需要一个PLANB。”
杰罗姆的话里带着一丝笑意，他伸手拉住琳达的肩膀，说道：
“来吧，我们设计好了余裕，但我们首先要去跟凯丽和蔻儿、还有费雷德汇合，今天的教官们需要去开会，巡夜的人数和时间都会减少。”
“好吧，抱歉，杰罗姆。”
“别这样，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嗯，”琳达的脸上绽出一丝微笑，她紧紧地跟着杰罗姆，向约翰的房间摸去，一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房门外，伸手轻轻地敲了三下，随即，房门便被打开，一只大手把他们两个拎进来。
等杰罗姆和琳达进去之后才发现，房间里除了约翰之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准确地说，是远超过计划数量的孩子。
凯丽、弗雷德、蔻儿、爱丽丝、奥斯卡……
“嘿！你们这些家伙，不是商量好了轮班来吗？！”
杰罗姆很生气，但是那几个家伙嘻嘻哈哈的，让前者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的来，但等男孩的目光落到约翰手里捏着的半块饼干时，他叹息一声，把自己手里攥着的干糕塞进约翰的手里。
“你要是不跟门德兹军士长顶嘴的话，肯定会过得比我们好。”
“我乐在其中，杰罗姆。”
“那我们下次就不给你送吃的了，”凯丽瞪了约翰一眼，她现在对后者的话一直持怀疑态度，女孩必须仔细分辨才能听出约翰的话里是不是在笑话她……听到凯丽的话，约翰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对凯丽说道：
“求你包养我，美丽温柔又大方的凯丽女士。”
“哼……”
约翰又跟其他人聊了聊，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房间，还不忘把手上的食物残渣或是油渍之类的东西蹭到他的毛巾上……
“这些家伙，”约翰一脸的无奈，随后，他望向了房间里的最后一个人，弗雷德，后者正用严肃且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约翰，沉默片刻后，弗雷德说道：
“我听说，他们克隆了我们，我是在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听到的，是那些ONI的人的闲聊，这是真的吗？”
“哦，你觉得是不是真的呢？”约翰反问道，他舔舔嘴唇，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带来的食物只能让他缓解一下饥饿，而无法让他真正吃饱，感受着胃部传来的火热感，约翰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弗雷德一愣，男孩沉默下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他这幅样子，约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你该回去睡觉了。”
“约翰。”
“我在。”
“如果我们真的是被绑架到这里，又有人代替了我们……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约翰笑了笑，回应道：
“普通的‘约翰’早已经死在一年之前了，他死在了量子传送闪光亮起的那一个刹那，在那之后的，便是战士，战士‘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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