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攀谈
五分钟之后，罗夏三人被请到了指挥大厅里，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地方能够招待几人，尤尔哈人形们搬来了几张看样子还不错的椅子，罗夏就坐在那椅子上，而A2和阿库多纳则是分别站在他的身后两边……主要是因为承受不住两人装甲加身体的重量。
“请问您……来到这里有什么要求吗？”司令官坐在罗夏的对面，小心翼翼地问道，自己的面前出现人类已经足够惊诧的了，因为这整个基地内，知晓人类早已灭亡的这一情报的唯有自己！
可是人类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带着强大的星舰和一个……司令官看了一眼A2，但是后者正随意地扫视着整个指挥大厅，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怀念。这样的话，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类，他知道了多少关于尤尔哈的事？
“好了，你可以称呼我为罗夏，这个空间站的领导者，你叫什么名字？”罗夏这样问道，他的脸上仍是微笑的表情，并且无视了从各个角落里传来的通讯员们对其容貌的赞美。
“人类……没有灭亡吗？”司令官有些茫然地问道。
“不要用疑问句来回答疑问句啊，美丽的小姐，”罗夏慢条斯理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言语之间是平等与尊敬，这很好地满足了司令官对人类的想象，因为即使是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见过人类。
“我很抱歉，罗夏大人……我没有名字，但是我的职务是司令官，”司令官如此说道，“如果您一定需要一个名字的话，我希望您可以以尤尔哈之名称呼我。”
“你以你的部队为傲？”
“是的，罗夏大人，她们是我的一切。”
“好的，尤尔哈，”罗夏赞许地说道，而站在他身后的阿库多纳开口说道：
“这些憎恶智能倒是比她们的造物主更有荣誉感。”
说完，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抱在手里，而偷偷打量着这里的通讯员们也适时地发出了惊呼和赞叹，罗夏虽然看不到阿库多纳此时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这位帝皇之子的战士很是享受这种赞美。
“另一位人类，”司令官，也就是尤尔哈这样喃喃道，随即，她的双眸望向罗夏，问道：
“罗夏大人，您想要从我们这里知道些什么，又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你们，尤尔哈，就是这样，”罗夏摊开手，继续解释道：
“请不要用如此恭敬的姿态面对我，我不是你们的造物主，而是从另一个宇宙而来的人类，而我现在需要能够为我服务的战士和技术人员。”
“从另一个宇宙而来的……人类？”
“是的，我不愿意对我的下属进行毫无意义的隐瞒，而我本人也唾弃这种行为，”罗夏说道，他掏出一个数据板递给明显还有些懵逼的尤尔哈，金发的御姐接过数据板，简单地浏览了一下上面的信息之后，她闭上了眼睛，微微叹息。
“看起来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尤尔哈小姐，”罗夏靠在椅背上，他在等待着面前之人的回答，就连周围一直发出着嘈杂声响的尤尔哈通讯员和战斗员们也感受到了什么，她们停下自己的交谈和动作，等待着自己司令官的话语。
“……请让我们单独相处一会儿，罗夏大人，A2知道她自己的房间在哪里，她可以领着您去那里休息一下，”尤尔哈这样说道，这些话好像已经夺走了她所有的力量。
罗夏点头，站起身向外走去，阿库多纳跟在他的身后，A2也准备离开了，可是在她离开之前，A2扭头问了一句：
“为什么我的房间还被保留着？”
“……因为你还活着。”
“……”
A2转身离开，自动门将她与罗夏、阿库多纳的身影遮掩起来，而在他们离开了大概五分钟之后，整个地堡空间站内的尤尔哈人形们都被集中到了指挥大厅，而她们的司令官便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迷茫着的人造人们。
“诸位，是时候向你们诉说真相了……”
另一边，已经离开的罗夏和阿库多纳在A2的带领下四处闲逛着，整个地堡都处于一种昏暗的环境中，像是注意到了罗夏的疑惑一样，A2解释道：
“地堡的资源一直很紧张，还有相当部分的物资需要地面发射火箭来补充。”
“你们有能够短距传送自己的技术，却没有能力给自己的空间站安一个更好的反应堆？”
“实际上就是这样，我不清楚那些高层们倒是如何思考的，但是我在与您的数据库连接，简单地浏览了其中的信息之后，我发现，整个尤尔哈的高层充斥着愚蠢和自以为是的高贵。”
“确实，单凭己方士兵由敌方核心构成再抛弃的所谓人道主义来看，这些家伙的脑回路确实是有点问题的，”罗夏附和道，他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除此之外便是几人略显沉闷的脚步声，“要是我的话，我会为你们每一个人都装上微型核弹，打不过就自爆，自爆之前上传意识数据，换一具身体就好的事……难以理解。”
“在UEF，拥有自我意识，忠诚于自我职责的人工智能是国家的瑰宝，至于背叛？哼哼，相较于只有被敌方击溃数据防线，展开长时间电子战拉锯之后才被控制的人工智能而言，人类，才更容易背叛，人类的背叛很多时候是因为利益和更为丑恶的恶意。”
“揣摩一台机器的运行问题可比揣摩人心要简单多了。”
罗夏最后这样总结道。
A2沉默地听着罗夏说的话，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走着，但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A2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中，她站在房间的门口……罗夏看出了她的犹豫之色，于是，他推了她一把，房间的自动门忽的打开，而A2看着那门后的一切愣愣出神。
罗夏和阿库多纳悄悄地消失在这条走廊上，他们要去别的地方逛一逛了。
“……”
“你好像很安心，罗夏，”阿库多纳开口说道，他拎着自己的头盔跟着罗夏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怎么，这些憎恶智能很符合你的要求？”
“确实如此，她们称自己为机器，却蕴含着比人类更单纯美好的情感和总体上而言更高的道德素质，有着强大的战力和信息处理能力，没有比她们更合适的士兵了。”
罗夏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房间门，门上写着尤尔哈人形们的代号，想必这些都是她们自己的房间。
“我需要的是能够进行独立思考的士兵，而不是炮灰，炮灰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只是动动手指就能制造出来的存在罢了。”
“她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只是单纯地没有接触过更广阔的的世界而已，”阿库多纳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他来回抛着自己的头盔，看着这东西在自己的面前上下翻飞，“等时间久了，接触更多的事物之后，她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会看好她们的。”
罗夏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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