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等愿意向您……效忠!
尤尔哈部队的人造人们品尝着真相带来的绝望，就在她们的司令官将这一切和盘托出，无论是A2的经历，人类的灭亡，还是自己刚才从罗夏那里获取的数据……
“司令官……我们以后该怎么办？”一个B型尤尔哈问道，她的脸上带着痛苦和绝望，有的人已经开始小声地啜泣了。
“你们是自由的，你们的命运自己决定吧，是来到地球上继续与机械生命体作战，还是向罗夏大人献上忠诚……我会在你们最后一人做出抉择之后再决定自己的命运。”
司令官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她内心同样掀起了波澜，这位指挥特化型的御姐越发地感觉自己正在滑向可怕的深渊，有的时候，她很想自我了断，但是等她看到高台下的尤尔哈们后，司令官便又生出些许勇气，她说道：
“解开感情限制，我准许了，你们自行决断吧。”
“……”
尤尔哈们讨论起来，嘈杂的声音在整个指挥大厅内响起，听到这些声音，司令官有些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她的心底响起，那是罗夏的灵能通话：
“你看起来很难受，尤尔哈。”
“……”司令官睁开眼睛，却没有在她的周围看到任何一个人，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只听声音说道：
“选择了真相就是选择了痛苦，你后悔了吗？”
“罗夏大人？”
“是我，”那个声音，罗夏的声音再度响起，并且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他继续说道：
“事先说好，追随于我就意味着某一日，你们必须与其他人类交战，你们的忠诚仅系我一人，这份契约的时限甚至意味着永远，同时，为了防止你们可能背叛的风险，你们会被我打入忠诚程序。”
“您似乎并不想要尤尔哈部队成为您的力量，如果只是看上了尤尔哈的力量的话，您是不会说这么多的。”
罗夏听到这句话，他挑起眉毛，显得很是不满，他说道：
“倘若你想说你很温柔善良之类的鬼话，我就真的要好好评估一下尤尔哈部队的水准了。”
“显而易见，我的大人。”
“……”
司令官可以感受到某种力量正从自己的身体内缓缓消退，难得的，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可随即这一点点的欢喜便被更为沉重的压力碾碎。
高台下方的尤尔哈们也结束了自己的讨论，她们望着高台上的司令官，推举了一人作为自己的代表，是通讯员6O，6O如此说道：
“司令官，我们想要继续追随您。”
“我抛弃过A2和她的小队，我向你们几乎隐瞒了一切，”司令官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中是无可奈何和一点点的希冀，她恐惧着高台下的尤尔哈们会用怀疑和鄙夷的眼神看她。
但是她们没有。
为什么没有啊？！
司令官很想这样咆哮。
“司令官，我们其实并不认识那位……A2小姐，而向我们隐瞒同样不是您的本意，就像是您说的那样，人类存在着，人造人就有了战斗下去的意义，虽然我们对高层处理我们，以及我们使用着由机械生命体核心改造而来的黑盒的事感到寒心，但是，倘若没有您的话，很多人都……无法从战斗中回来，不是吗？我们愿意跟随于您，无论您的选择如何。”
“您做得已经够好了，司令官。”
“……”
泪水从司令官的脸颊上流下来，她的头撇向一边，不想让自己的下属们看到自己这幅软弱的模样。
沉默在尤尔哈们的群体间蔓延开来，又有人开始低声抽泣，可是这份沉默很快便被从外面回来的罗夏等人打破，只见他轻快地走进来，问道：
“所以，美丽的女士们，你们做好决定了吗？”
“是的，”尤尔哈司令官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我们已经做好决定了。”
司令官，尤尔哈走到罗夏的面前，她单膝跪下，俯首沉声说道：
“我等愿意向您效忠，尤尔哈部队，地堡空间站全员愿意奉上我等之忠诚……愿人类荣光永存！”
“……很好，”罗夏点头，他伸出手，而尤尔哈握住他的手站了起来，紧接着，罗夏继续说道：
“我接受了，收拾你们的东西准备登舰吧，其他的空间站内还有想要追随与我的尤尔哈吗？”
“我希望您能够带着我前往每一个空间站，还有地表的反抗军基地，我会尝试劝说他们每一个人。”
罗夏点点头，随后，他又说道：
“其他空间站就不必了，让你的下属们跑一趟吧，我想要去地表的那个反抗军基地看看。”
“顺便，作为A2效忠的条件，我已经答应她摧毁机械生命体的控制中枢和人造人的高层，你们呢？我愿意答应一个条件，作为交换。”
尤尔哈看着罗夏的眼睛，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后她移开了目光，她害怕看得时间久了，自己会被那双美丽的眼眸所俘获，永远地被囚禁在其中，这位尤尔哈部队的司令官深吸了一口气，定定自己的心神，又转过头来，看着罗夏的双眼，说道：
“罗夏大人，我们尤尔哈人形……想要成为人类！”
是的，没错，这便是这些人造人们真正的想法，与机械生命体战斗也不过是仇恨的驱动和那虚假人类的命令，人造人们从那些城市的废墟间发掘人类过去的荣光，他们想要成为人类，成为他们想象中的“圣者”。
这是一个极其狂妄与忤逆的想法，尤尔哈这样想到，但这是所有尤尔哈人形的期望，所以，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罗夏说出这个请求。
“人类……不是完美的，”罗夏看着尤尔哈的眼睛，他没有嘲笑也没有表示赞许，而是平和地说道：
“人类很弱小，在整个宇宙中没有比他们更弱小的存在了，尽管，他们这个种族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着……尤尔哈，人类很复杂，复杂到即使是我也无法向你诉说全部，成为人类意味着将要遭受痛苦、悲伤，甚至是背叛，就算是这样你们也要成为人类吗？”
“是的，我们甘之如饴。”
“那么，于此，契约成立了。”
尤尔哈人形们深深俯首，将自己的命运交与罗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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