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章 先驱者
巨人与巨物间的搏斗，或者说单方面的虐杀的持续时间并不长，但足以让整个空间震颤，收集者与攻入此地的阿斯塔特们的战斗仍然在激烈地进行。
双方都在对对方进行评估和资料收集，以期这些经验能活用于下一次战斗中。
在基里曼尽情享受他的假期生活时，罗夏也没有闲着，他在前线战士们回传的情报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有一个意识体、或者说更高等级的存在游走于收集者之间，而这些被“降神”的收集者则有着超出普通个体的力量和智能，它所在的地方往往能聚集起大量的收集者和尸傀部队，展现出的战术水平也远超其他战场。
“有趣的存在，能追踪到它的特殊信号吗？”
罗夏坐在无尽战争号舰桥的舰长席上，他的旁边站着尤尔哈6O，这厮穿着一身尤尔哈司令官的衣服，把自己当做罗夏的副官……以下犯上的想法昭然若揭。当然，据她本人的说法是这些衣服是从尤尔哈司令官的房间搜罗来的，毕竟6O现在仍然担任司令官的勤务员。
但罗夏还是把这事记下来，添油加醋地编辑好信息后发送给尤尔哈司令官。
“信号的追踪需要一点时间，罗夏指挥官，”6O装模作样地说道，全然不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或许需要尤尔哈灵能歌姬的辅助，而现在无尽战争号上还有一整支合唱团，需要呼叫她们吗？”
“嗯……不，不需要呼叫她们，我亲自来试试看。”
罗夏抬手制止6O的动作，他靠在座椅上，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太阳穴上，随后，他闭上双眼——
数千个炽烈的火焰在罗夏的视野中燃起，那是阿斯塔特、锡拉守卫和尤尔哈人形的灵魂之火，而在这些火焰之中最为明亮的便是罗伯特·基里曼的灵魂，闪耀而冰冷、可在那冰冷的外表下却流淌着炽热的熔岩。
战士们的灵魂之火分散在收集者基地的各处，大多数火焰都显得格外明亮，只有很少一部分在逐渐变得黯淡，也有一两个会突然熄灭。
罗夏突然有了个想法，他伸出手触碰那熄灭的灵魂之火熄灭后的余烬，从中看到一个正在消散的灵魂，随后，他“想要点燃”这火焰。
下一秒，火焰便如罗夏所期望的那样重新燃起，即使这火焰仿若风中残烛，但它仍然顽强地燃烧着。
“下次应该在帝国宇宙里试一试。”
罗夏低声说道，他打了个响指，将刚才熄灭的灵魂之火重新点燃。
当然，现在并不是探究这力量的好时机。
罗夏将注意力继续放在眼前的世界上，他除了看到战士们的灵魂外还看到了一张巨网，每一条丝线都连接着一个残破的意识，它们被统合、被控制，又相互连接……这种连接像是相互连接的尤尔哈们，但远比那无情和冰冷。
在这张错综复杂的巨网的终端是一颗明亮的光点，那是控制着此处全部收集者的“先驱者”的意识显现，而这意识显现的背后则又是一条丝线，通向遥远而黑暗的银河系边缘。
无数条丝线在那边缘的黑暗中隐约可见，庞杂到一个艾莎丽人穷尽一生也无法将其理顺数尽的程度。
不过现在，罗夏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那个光点旁边，开口说道：
“所以，你就是收割者的代言人？先驱者？”
【！】
“看起来确实如此，你的遗族们向我提起过你的存在，”罗夏毫无心理压力地暴露出利维坦们，尽管在他看来，收割者未必会不知道曾经的造物主们的存在，“我现在很好奇，你们会什么开始收割……还是说，已经开始了？”
【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强者……你们的存在乃是变数，就此退去吧，收割者无意与你们发生冲突。】
“冲突已经发生，没有人能逃脱命运的漩涡。”
【你们在收集零号元素，收割者可以以大量的零号元素作为筹码，换取你们的离开。】
“我拒绝，”坐在舰长席上的罗夏翘着腿，左手的手指敲打着扶手，而他一边与这先驱者对话，一边找寻着眼前世界里断开这连接着每一个收集者的丝线的方法——最好是一劳永逸的那种，“联合总部不会坐视智慧种族被无意义地杀死，当然，以你们的说法是‘收割’和‘保存’，老实说，我并不认为延续有机物种需要用你们这种方式来实现。”
【这是循环，有机文明必然被其创造出的合成造物所消灭。】
“虚空无限广阔，由血肉之躯或合成机械所组成的文明数不胜数，而他们并没有发生如这个宇宙一样的情况，算了，我并不是在尝试说服你们。或者并不能由我来对你们进行说教和做出选择，这是这个宇宙里的生灵们的事情。”
【薛帕德指挥官？他确实是除你们之外最大的异数，如果可能的话，他或许能走到最后，与它对话……事已至此，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强者啊，收割者的军团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倘若你们挡在我们的道路上，那么你们——也会被收割。】
“哈，在组成镰刀的镰刃开始一点点崩裂时，我倒想看看你们会如何进行收割。”
闻言，罗夏笑起来，他用力量确保自己的笑意能够被先驱者所理解，随后，现实宇宙里的他睁开双眼，如此说道：
“断开。”
下个瞬间，连接着此地每一个收集者的丝线便彻底崩断！来自虚空的虚无在极短时间内便将这巨网彻底浸染，最高位的力量霸道而残忍地摧毁了收割者对其奴仆的控制。
此时此刻，所有的收集者都突然瘫软在地，断开与先驱者（收割者）的连接后，它们便步入真正的死亡，只有少数幸存者能够保留意识和过去身为普洛仙人时的残存记忆，他们称自己为“觉醒者”并满怀复仇之心投入到与收割者的战斗之中，但这已是后话。
现在，罗夏看着那陷入沉默的先驱者意识显现，他语气轻松地说道：
“我期待与你们正面交战的那一天。”
至此，对收集者基地的进攻作战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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