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六千...六千多少岁来着
入夜，璃月港。
临近年时，家家门外，都挂上大红灯笼，点燃灯芯，照亮一整条街道，尤其是晚上，就着稀薄的月光，跟着外出闲散的人群一起，可谓是喜庆极了。
吃虎岩的夜市，依旧热闹非常，酥脆的炸肉饼、包好再煮的小混沌，乃至那店铺里飘出的火锅香。
美食填饱人的肚腩，人逛街消费又带动小吃巷的生意兴隆。
道上走的，家中坐的，亭下歇的，脸上都一副闲情乐道，这般俗世安好，还有谁记得，三日前的魔神劫灾。
原来，这漩涡魔神复苏，虽声势浩荡，但孤云阁和璃月港，毕竟隔着百里。
城内的人们，只知道那天乌云密布、闪电交接、大雨倾盆，似是远处有灾劫，连群玉阁都出动。
可数时辰后，群玉阁安然返回，甚有仙人出面，言灾劫已罢，百姓也都安心下来，偶尔私下揣测探讨，其余便是一概不知。
官方把消息锁了，都知道其中有秘密，但没人头铁，非得去问个明白。
一连三日，好奇心慢慢消磨，事情也差不多到这结束，这会儿，百姓关心的，是过年准备什么存货，鞭炮买几何、腊肉熏干否、今年新衣是自己缝还是买成品。
和往常那般，钟离去话馆，听完戏曲，喝净清茶，打赏的小费记往生堂账上，起身回府。
今晚的步子，他走得很慢，除了散心，他更多在看周边的人家。
院落里的井口，冬天能否出水；卖炸馍的商客，一天能有多少营收；这冬日铺子里的煤炭和棉衣，可有涨价？
除了看和听，钟离偶尔也走进店里，亲口问问老板、路人，顺带稍聊几句。
成人的生活，要支撑起一个家庭，大多数不会太过容易，但临近年时，人们都愿意展示好的那一面，再想想已有的幸福，还有合家欢乐时的喜悦，被问起时，多会说上一句：过得去，日子有盼头，来年可期。
钟离意满，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拱手笑笑，随后离去。
回往生堂时，皎月已高悬夜空，塞下银色的芒。
今日往生堂颇为热闹，大门正开，里面是走动的人群，互相讨论，搬着重柜、物件，拉了花绳红带，匆匆忙忙地准备什么。
钟离抬头，目露一丝好奇，迈步走进去。
路过一仪倌小妹，她并未穿戴常日工作的黑大褂，而是一袭生活装，脸上涂抹淡妆，浅色罗裙，脚套一双浅跟花鞋，煞是好看。
钟离觉得蹊跷，把仪倌小妹叫住，问，“今日堂主，可是办什么日子？”
“呀！是钟离先生。”仪倌小妹被吓一条，脖颈可见往后一缩，向那受惊的兔子。
默许，才抬起头，瞧见一眼钟离，脸颊浮红，心里念叨：钟离先生，还是那般的俊俏，人说话也温柔，不知我今晚这身打扮，他可还喜欢。
“嗯哼？”钟离眨眨眼，他在等待问题的答案。
“哦，哦哦。”仪倌小妹从愣住回过神，连忙摆摆头，惊慌地说道，“不，不行的，堂主交代过了，不让给钟离先生说。”
随后抿嘴，忍耐地再撇一眼钟离俊脸和邃眸，提着裙摆，小跑离开。
瞒着我？钟离吸一口气，捏捏下巴，他还真是想不通倒地何事儿，摇了摇头，步履先东堂二楼，自己的办公居室，
一路上，见到不少仪倌，无论男女，说话都是支支吾吾，然后小跑离开。
身为老友的诗人温迪，站在厨房里瞥见自己，一愣神，赶紧把房门关住，趁着那一瞬，钟离好像还看到厨房内，万民堂的那位小厨娘。
钟离耐住好奇心，回房间，躺椅坐下，泡一杯热茶，窗开条缝，看云中的月亮。
方许，有人敲门，然后推开。
“钟离，旅行者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无聊。”胡桃走进房，耷拉着胳膊，埋怨地说，“最近老孟做的饭也不合胃口，还是旅者的手艺好，和我心意。”
钟离笑笑，起身抽出把椅子，给胡桃坐，“堂主安心，再不过三日，旅者就会回来的。”
“你说的啊。”胡桃抬头，钟离虽是个老古董，但说话每次倒是特别灵验，只要不聊钱的话。
把凳子又放回去，胡桃指指门外，看向钟离，“走吧，有个事儿给你说，大家都等着呢。”
钟离想问是什么，但又按捺住，答应着，盖好茶杯盖，跟着胡桃下楼。
往生堂大院儿，丝带从墙一侧拉长到另一侧，每隔一段还系着红绳和平安扣，周身摆放瓷瓶中的香草名目。
十多张大方桌，被整齐排列在院落空地，上面是热气腾腾的菜肴，松鼠鱼、清泉林猪肉、绝云椒椒鸡、什锦翡翠袋，每一桌还摆放一坛仙跳墙，准备着实充裕。
温迪穿红色吉字大袄，胡桃站身侧，香菱和其他往生堂仪倌们，围靠在身后，都笑盈盈看着自己。
“今晚吃夜宵，怎么弄的这么隆重啊。”钟离不怯场，笑看向众人。
“呐，这都看不出来，果然是无趣的老古董，略。”胡桃拉下眼皮，朝钟离吐舌头做鬼脸。
“这年龄大了，记性就是不好，还好我比你年轻，还能记得这些。”温迪笑弄一句，随后回头看向众人，“各就各位，我倒数三二一啊。”
“好。”往生堂一众皆点头。
“三，二，一。”温迪倒数，然后大声开口，众人亦大声开口。
“钟离先生，生日快乐！”仪倌小妹高呼。
“老爷子，生日快乐，长命百岁...咳咳，万岁啊。”温迪打个结巴，也高呼。
“钟离，生日快乐！”胡桃坏笑一句，从怀中掏出一种手工道具，对向钟离，拔开塞口。
嘟嘟嘟，彩色的丝带，从圆柱中喷出，飞跃空气，落到钟离的头发、肩头、衣摆上。
“嘿嘿。”所有人，都看着钟离，而后一脸傻笑。
钟离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直勾勾看着所有人，随后闭眼，嘴角扬起的弧度很大。
“谢谢...嗯...诸位...”往生堂的这位客卿，少见的说话一连好几个停顿。
他上前，拿起桌边一杯酒，笑言，“我敬诸位一杯。”
众人喜，皆上前，握杯。
仪倌小妹：“我也敬钟离先生一杯。”
胡桃：“还要敬往生堂一杯。”
温迪：“敬好酒一杯。”
仪倌甲：“那再敬摩拉一杯。”
仪倌乙：“敬岩王爷爷一杯。”
众人合：“敬璃月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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