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送仙典仪
年,璃月最重要的日子,距此尚有一月之距。
可今日,才一大清早,街道上,却满当当都是行人,临街的早餐铺,被挤了个满,加多少板凳都不够坐。
这些人虽同说璃月话,却非璃月港本地人,他们来自璃月境内,偏远地区的乡镇村落。
冒寒风,踏雪地,不远万里而来,只为今晌午举办的那场送仙典仪,送送那位,护佑他们祖祖辈辈,与人同行千年的,岩王帝君。
餐铺的店主,也知来客的不容易,吩咐小二给屋内火炉加足煤炭,给客人提供的热食,诸如馄饨、豆浆、豆腐脑、稀粥一类,量也比平日更殷实。
更有甚者,今天敞门迎客,不收钱财。
街道人流中,有一粗布破棉的青年,许是第一次来大城市,环顾观察周围一切,他对什么都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
腹中空虚,他撇向四周早餐铺,舔舔干裂的嘴唇,一拧头离开。
寻到一处墙角坐下,他摘下斗笠,露出稚嫩干黑的脸,脱掉背上箩筐,手伸进去,良久才摸出一个冻地坚硬的馍馍,双手握住,一点点啃起来。
被哽咽到,止不住咳嗽,拳头直捶打胸口。
突然,眼前递来一杯温茶。
“谢...”咽地说不出话,他接过就狼狈喝下,温水入胃,身子涌出一股暖意,很舒服。
回过神来,青年才注意到,自己沾满灰尘的手,正握住那精美瓷器的杯口。
“对,对不起,我刚...”他要去道歉,抖声说道。
“无妨。”很温和的男生,如那贤王,对自己的子民。
不知为何,听见这声音,青年心里莫名觉得安心,不再惧怕、生出信任,他抬头,面前站的是一位华身俊秀男人。
“你是一个人来璃月港的?”钟离缓身问。
“你咋知道?”青年正欲开口,撇见周遭人流,却是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知道自己说了糊涂话。
“是。”他抬头说。
“从哪儿来?”钟离又问。
“生石镇。”青年说出一个地名,怕太偏僻为人不知,又解释道,“反正就是,挺远的一个地方。”
却不料,面前大先生开口,“生石,天衡以北一百四里,隔二山。”
钟离琢磨说,“从那到璃月港,步行到璃月港,要走三日吧?”
“大先生懂得真多。”青年佩服地说,挠头笑了笑,“但是俺脚程快,两日半就够了。”
他笑得纯粹,钟离却是沉默,最近是雪日,路可不似寻常的好走。
“这么远的路,来参加送仙典仪,值得吗?”半晌,钟离才开口问。
“当然值得!”和那身褴褛不同,青年眼里的光纯粹而清亮。
“岩王爷爷对我家有恩,我爹说,我祖辈就是被岩王爷爷救了命,才传下香火,这次听到消息,本来一家都要来的,但爹娘腿脚不好,只能我一个人代表过来。”
“其实路上,我一直担心是被骗呢,早上入城,看到好多人一起,才晓得是真的,岩王爷爷原来真的...”说到最后,青年一下顿住,不见方才的活跃,眼眶泛些水渍,伸手抹一下。
依旧是沉默,而后咕噜一声,从青年肚子传来。
尴尬,青年打着苦笑,挠挠脑袋。
钟离深深看他一眼,不知所想为何,良久,叹出口气来。
“那边的茶楼,我方才斋食点多了,正着急吃不完,出来和你遇见是缘分,且都为敬仙之人,理应尊重,若是不嫌,去陪我吃一顿早斋,如何?”钟离俯身,扶起坐在墙角的青年。
......
另一边,街道旁小吃铺,空、胡桃、派蒙、温迪,正吃着热包子,蘸醋碟。
钟离从一个巷子拐出来,脚步略有急促,至桌边。
“堂主,嗯...可否借我些摩拉?”钟离看向胡桃。
“乎乎~钟爱卿又被钱财给难住啦。”胡桃放下筷子,叉腰昂头。
少许,抬手拍拍钟离臂膀,笑道,“你可是堂中的金牌老员工,钱这个东西,要就要嘛,说借多见外。”
“看上哪家的古董玩意了?”从怀中掏出钱袋,递过去,然后问。
“这次是请客,去吃顿热饭。”钟离摇头笑笑,接过道谢,而后离开。
“他定是拿钱去偷买酒喝了,不行,我要去监督。”这米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远比不上酒水,温迪放下筷子,起身就要去追。
“先生肯定是干正事,哪能和你一样。”空伸手把温迪拽住,不让走。
“错付了,旅行者,区别对待,让我感伤。”温迪坐回椅子,抱胳膊,假装生气,空无奈,去隔壁买了碗米酒来。
......
送仙典仪的举办场地,在玉京台上层南院。
时辰未至,人群已如潮涌,把街道占满,一点点挪步前行,一时间,这港口城市,满是喧哗、人声鼎沸。
总务司早已调来千岩军,守在那进出玉京台的圆拱门。
煞费苦心,好一阵忙活,才组织好人流,使之排先后站队,安静恭听。
千岩军教头,擦一把额尖汗,清清嗓子,提白缨枪顿地,面朝人群,朗声呼喊。
[传,七星官文通告:
众人须知,腾龙飞鳞,虽寿比山岳,终为土灰。
帝君仙籍,命齐日月,然阴晴有时,恰逢雷劫。
街谈巷说,流言种种,曰帝君遇刺,实非真章。
帝君遭逢天劫,魂归高天。故此昭告璃月,尚祈众节哀,免致心伤。
又及,勿再听信坊间传闻,妄加臆测。]
语罢,扫视众人,也是叹口气,转身离开。
千岩军开始组织人流,有秩序进入玉京台。
没有人闹事,没有高声抗争呼喊,人皆低着头,无神地往前晃悠。
低迷的气氛,忽闻一声啜泣,转瞬连成一片,那守备的千岩军,同样低落,却依旧挺胸抬头,藏着难过,继续执行工作任务。
与神同行的时代结束,人的时代到来。
三千七百年的陪伴,上至老叟、下至孩童,男人女子,皆哭。
作者说:
这章写起来,有难度,发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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