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我想要一个亿
玉京台，南园。
送仙典仪主会场，布置颇为考究，一方长桌上摆夜泊石所雕的器具，四周旗帆，捆札七国寓意的纸风筝。
正中铜顶香炉，含踞三百万摩拉的永生香，且以上等霓裳花瓣，手工熬制的香膏辅佐，袅袅青烟，从炉芯燃起，飘至云上。
虽说会场是由钟离一手操办，但具体主持和出面，仍由七星负责，天权凝光为首，玉衡刻晴及瑞兽甘雨伴其身后。
“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璃月人是幸福的，却在幸福中忘却了时光的冷酷，有神之地的长梦，悠然无期，梦醒之后，人才学会诀别。”
“新的契约重立，你们是否会祝福下一个时代。”
凝光杏仁看向璃月百姓，以掌权者之位，总结过去，追忆缅怀，而后展望新的未来。
用词讲究、气质卓越、说话谈吐亦有风雅，然台下听众，似还未从帝君的逝去缓过神，眉角低折，面露沮丧疲态。
空站在人群中，不太习惯这个场面，他内心明白事情始末，却无法与他人诉说，只能眼见他们伤心垂落。
空挪步，慢慢从人群间隙，溜到最后方。
却是听见，有一胖商人，一边摸着泪，细喊帝君、帝君...
又一边琢磨地自问，“帝君仙逝，缅怀岩王爷的纪念品，会不会是当下最大的商机呢。”
好家伙，空撇一眼过去，不知该作何评价。
......
玉京台，离会场偏远的一侧，温迪和钟离并肩，静倚栏杆，晒冬日的暖阳。
温迪从口袋，摸出两个巴掌大的瓷瓶，拔开塞子，能闻见酒气，把其中一个递给钟离。
“祝贺你，退休了。”温迪举杯。
钟离摇头笑笑，举杯和温迪轻碰，而后一同饮下。
“有想过退休后，要干些什么吗？”温迪笑问。
“嗯...应该和常日差不多吧，听戏遛鸟、喝茶赏花，体验下慢节奏的生活。”钟离思索片刻回答。
“你说的这些，没退休也能做，我指的是，要不要体验一下退休前想做又做不了，很刺激的事情。”温迪拍拍胸膛，自豪地说，“在这方面，我可是前辈，想向我请教吗，对你可是免费的哦。”
钟离无奈撇一眼温迪，仰头再饮一口酒，暂不发表言论。
温迪长出口气，伸展胳膊，耷拉在身后的护栏上，在冬日阳光散射下，看着远处，送仙祭奠的人。
“老爷子，这么多人都来送你，哭哭啼啼的，你心里会难过吗。”温迪仰头，看向那高天之上，舒服地伸个懒腰，“如果是我真的离开，比起让人们大哭一场，我更愿意，让他们在蒙德广场，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痛痛快快地畅饮，在欢笑和丰悦中，作别他们的神灵。”
“哎，对了。”感概至此，温迪突然一拍手掌，看向钟离。
“老爷子，我在蒙德人心中，一直以为是失踪了。”
“你说，不如借这次机会，等我回蒙德，也来一次人前显圣，表演一出：故友仙逝，风神伤心欲绝，不堪悲痛，一命呜呼，携帝君之手，一同魂归高天。”
“如何？”温迪看向钟离，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一副快来夸我的模样。
“你这是从哪，学来这别扭的璃月古话。”钟离疑惑，莫许，又叹一句，摇头说，“不妥。”
“我倒是觉得挺好，你看，风与岩二神一同魂归高天，证明了双方友谊之深厚，对于两国子民来说，是不是能增加他们彼此的信任和凝聚力。”
生活中，总有遇上一些人，以跳脱的思维、大而化之的歪道理，让你怀疑，之前是不是白读了那万卷书。
对此，钟离选择不予理会，侧身去看玉京台下，假山上的雪梅。
不时，空走了过来，和钟离招招手。
“先生，关于先前，有件事儿想请教您。”空礼貌问候。
“旅者直说便是。”钟离微笑。
“之前和魔神奥赛尔一战，本来仙家一直处于优势，却被一个叫堕仙之血的东西，突然扭转局势，我想问问，这是何物？”空开口说。
“很久远的词语了。”钟离回忆片刻，方答。
“魔神战争时期，摩拉克斯为寻得帮手，创造一种名为仙力的能量，并将其授予初代仙众。”
“仙力，诞生于元素，又区别于元素，融合天地气运，颇为不俗，为此初代仙众在战争中，立下赫赫功劳。”
“为组织摩拉克斯变强的趋势，其余魔神，从仙力中反构出一种，能溃散气运、抵压仙力的术法，后被称为，堕仙之血。”
“之前虽带来不小麻烦，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种术法于今几乎绝迹，愚人众并未掌控它，只是误打误撞，了解漩涡魔神有能压制仙人的法门，引诱尝试而已，不足为惧。”
空点头，理解了始末，和温迪、钟离站在一起，晒会儿太阳。
送仙祭坛，人群突然退避出一个空道，中央，凝光正含笑看着自己。
知道有事情，空转身和钟离作别，“先生，那边有人叫，我先过去了。”
钟离微笑点头。
......
渐至祭坛，两侧民众都打量自己，一脸惊异，暗暗低语交流。
“那就是传闻中战胜古神的英雄？”
“好年轻。”
“我刚好有个女儿，也是这个年龄，不如...”
“得了吧，老赵，我记得你女儿，那都还在襁褓之中呢。”
“啧，你这说的，那过几年不就长大了。”
其间不乏离谱言论，惊地空眉头直跳，走到凝光身边，空无奈一笑，“这些事儿，就不能保密嘛。”
空不想出名，愿作一介凡人，异邦英雄的称号，少有好处，却可能因为风头带来很多麻烦，例如挑战、评说、议论。
在蒙德当荣誉骑士，人们会因想见识见识自己，多来猫尾酒馆买酒，增加售卖数量。
可在璃月，自己名义上是往生堂的员工，百姓可不会因为空战胜古神，就来多买棺材、下订单。
“卓越之人，到哪儿都会焕发光彩，蒙德的英雄，来我们璃月，又岂会无所作为？”凝光笑说。
接受礼章和赞誉，玉衡星刻晴走了过来，抬眉说，“旅行者，想必你也知道，璃月七星有恩必报，我们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好一个无所不能，空心中吐槽。
“此次你战古神有功，又护住群玉阁，你理应收下我们的报酬，说出你的想要？”
“什么都可以？”空看一眼凝光，提问虽是玉衡，但最终还是由天权定夺。
凝光含笑点头，群玉阁一战，男孩的决然，守护了她儿时的梦，她已做好决定，尽自己所能满足他的要求，哪怕是...
“我想要摩拉，一个亿！”空伸出食指，认真说。
凝光方才的笑容，陡然停止，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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