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刚见面就开枪
“你说的仙人，是璃月传说中的那些？”优菈咋舌。
“嗯。”空点头，“也算我命好，误入仙府，得见仙人真颜。”
“能多给我讲讲吗。”少女眸里透着好奇和渴求，这是出城以来，他第一次向空主动提出诉求。
“好，但我得先组织下语言，想想从何处开始。”空双指转几个圈，指向自己的脑袋，答应道。
大抵是从狄花洲，接言笑之托给江雪送饭那次开始。
劈柴，做饭，习剑，卯时养气，终日悟道，一人一篙，泛舟行。
空言语洒脱，也不避讳，既说生活，也谈见闻，从望舒客栈，说到绝云间，再回璃月港。
口中所说的故事，可谓生动又有趣，现实之上更添几韵幻想与浪漫。
优菈听地神往，不时问上几句，她欣喜于这些蒙德所隔甚远的文化，从人文地理，到诗书纸墨。
许是聊上了兴致，空精神显得亢奋，结合先前所遇，因为劳伦斯姓氏发生的事，他突然有一番话想吐出来。
“你知道吗？”月下，空看向优菈，“璃月有富甲，有豪权，但唯独没有贵族，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那些骨子里认为自己尊贵，血脉高人一等的人，若无能，即便有权有势之时，在璃月，也从不被百姓认可和畏惧。”
“为什么？”几乎不做反应，优菈一瞬睁大眼。
“因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空吐出那千古名句。
“人人皆平等，不分高低贵贱。即便当下不如意，璃月人仍相信，双手努力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成绩是做出来，不是天生的，命运不由出生决定，而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谁家姓氏，谁家祖上，没有几位能人将相，何来高人一等，何来天定卑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属于一个民族脊梁的呐喊。”
言罢，优菈久不能言，手捂住胸口，感受心脏接受到一种新思想后接连的跳动。
空抬头仰望星空，呼出口白气，想起他远在星辰彼岸的家乡。
刚才所说，空并未觉得不妥，因为即便是神灵显世的提瓦特，人定胜天的思想，也依旧体现在这个世界的璃月。
轰，空突然一愣，他好像突然理解，岩王帝君为何选择隐退，让神离开财富和契约的国度。
或许，祂早已在这一代七星，凝光、刻晴身上，看到了人定胜天的文化之光，从而放下心，脱神胎而化凡人，去见证去体会将要到来的变革。
......
夜深，皎月当空。
半山腰，一处山坳的背风地，空使用岩元素，在山体中开凿处一个能容纳三人短居的空间。
又稍加改造，拟构了类似宿舍的隔间、石板床。
此时，三人正围坐一堆篝火旁，煮水，取暖，吃干粮。
晚风吹，柴薪燃，先前亢奋的思绪逐渐冷静，空突然心生一股后悔，在不了解优菈具体情况下，说了那么多话和观点。
抬头看去，优菈正凝眼盯着火焰，脸被照的红扑扑，看起来激动又有干劲。
“哎。”空更后悔了。
好许，话回当下，论到吃饭。
像这样野外远距离行进，放以往，空定会煮一大锅炖肉汤，犒劳自己的胃，也驱身体的寒。
“浓郁的汤品，口感厚重，饱腹感也强，容易影响运动和战斗，即便睡过一觉，人也容易变得慵懒，没有精神。”这是优菈的原话。
无它法，空遵从队长安排，吃着出城前带的干粮，熏肉干，炸小鱼，吐司面包和清水。
佐料也带了些，空给面包涂抹奶油、酱料，抽干水分的蔬菜叶，夹一片厚火腿，也算地美味。
“可以尝尝这个。”优菈从背包拿出个盒子，里用纸折叠裹着糕点，不多，只有两个，但外观很精致。
似月亮的牙弯状，小巧玲珑，外壳黄澄澄，表皮酥脆。
“谢谢。”空接过，轻拿出一个递给派蒙，又把盒子还了回去。
“你俩吃吧，我就不必了，在家经常吃，都感到腻了。”优菈晃晃手中的军备粮，“我吃这个就好。”
“好。”空不客气，拿起另一只慢放入嘴中，吃掉肉派的一角。
金黄的酥脆的表皮，吹弹可破，而后浓郁的黄油奶香混和肉香，一股子绽了开来，涌入人的鼻腔，咸鲜的烟熏风味也在口中蔓延，不断刺激着味蕾。
“唔，好吃！”派蒙几乎喊了出来，脸上洋溢幸福的笑。
空也是眼前一亮，把余下大半丢入嘴中，狼吞咀嚼，品味曼妙。
在璃月，胡桃带着自己也尝过不少糕点，但这样咸嫩含有烟熏风味的，还是头一次尝到，一口就让人上瘾。
“这是城里哪家糕点店卖的？”空问，打算回去再多买些。
“普通的月亮派而易，我自己做的。”优菈眨了眨好看的双眸，语气平淡。
“你自己做的？”空语间惊讶。
“怎么，不相信？很好...这个仇。”优菈眉头一抖，双手叉腰，就要说出经典名句。
“没没没，我不是怀疑，只是惊讶。”空赶忙挥手。
在望舒客栈，自己跟随大厨言笑学了一段时间手艺，练刀功、选购食材、料理搭配。
面食里，面条、包子、饼都有涉及，甚至油条自己也会炸。
可刚才那道糕点，月亮派，酥壳的棱角，内里的黄油奶香，烟熏不腻的咸肉香，说实话，自己根本做不出来。
正打算询问厨艺的事，包里放着的海螺突然亮了，空不敢马虎，道了句抱歉，起身走向户外。
优菈视角中，男孩面容极为严肃，站在外面一直对着空气说着道歉以及各种承诺的话，还有很快回来之类的话，她虽觉得奇怪，倒也没太多想。
“你平时，对厨艺很感兴趣？”些许，空走回，坐会火堆旁，看向优菈。
“不感。”优菈摇摇头，放下手中军备粮，双臂抱着胳膊，盯着篝火，“小时候被家里逼着学而已。”
“你之前和我讲了那么多你的故事，我很开心，我也和你分享一些我的，愿意听吗。”
空连点头。
“蒙德的贵族，或者说旧贵族，有着很多陈腐无用的规矩，例如对子女，过分严苛的教育和培养。”
“贵族所自傲的高贵，不仅是对于自己的出生和血脉，还有自身的能力，要求在方方面面都做到无可挑剔，仪态、礼节、学术，也包括厨艺与家务。”
“前三项我能理解，但后二者，贵族一般不是都有佣人吗。”空问了句。
“所以才说陈腐呀，他们认为普通人缺乏礼教和品味，即便是做佣人，也是不合格的，所以要先自己培养，避免和俗人接触。”
优菈口中的他们，或许是她的家人，空这样想。
良久，空往火腿里添了木柴，“嗯，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
“你不是也和说了仙人的事嘛，就当交换了，这种传说中的秘闻，蒙德图书馆都不一定有记载，我也是在璃月认识位朋友，和我书信时才听到过。”优菈开口说。
又是闲聊会儿，几人休息。
......
翌日，卯时，空平时起床练剑的时间。
睁开眼，隔间外，篝火堆已被人生起，散发点点亮光和温热。
从板床起身，把厚毯子给派蒙又加了层，空穿戴好衣靴。
“早。”瞧见正背自己，收拾行李的靓丽身影，空道了句。
“醒了？”优菈没回头，着手自己的事，“刚好时间也到了，不用我再去叫你们起床。”
“这么早就出发吗。”空打了个哈欠，觉得自己回蒙德后，似乎变得慵懒了些
“日出前两个小时，值岗一夜的哨兵最为疲惫，而这正是我们游击突袭的绝佳时间。”优菈理好包，一用力，捆紧缰绳。
空认可说话，叫醒派蒙，简单吃了些干粮，熄火。
临走前，又用元素将洞穴填平，一是避免留下痕迹，二是在这荒郊野岭，防止成为凶兽魔物的庇护所。
......
半小时的登山，众人停驻在一块巨石上，遥望距离山巅的最后一片树林。
远处，有一座高耸的尖角哨塔，突兀拔立在断崖角，高度稍盖过树冠，也唯有靠近山顶才能察觉。
“看来，愚人众这次又搞了大动作。”优菈打量说。
“凭空修建这样一个建筑，肯定没安好心思。”派蒙对愚人众的印象一直很糟糕。
空看向优菈，等待队长的指挥。
“先在外围等待，侦察清楚情况，敌人的位置分布、兵力数量，再做行动。”优菈思索片刻。
“或者我从正面，先假装一位无辜误入者，把他们引出来，你在侧面，根据形势后手支援。”空举手说。
“......”，毫无逻辑和布局的观点，让优菈捂住额头，好许回问，“你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对。”空老实点头。
“如果是我小队的其他成员，这么莽撞，我会考虑向琴提出，审核他的户外任务资格。”优菈看向空，“不过荣誉骑士的话，我相信你并非徒有虚名，去吧，注意安全。”
空招招手，大步走出。
望风角，冬日晨曦还未升起，天蒙蒙亮，还落着细雪。
逐步走进，空看清哨塔下的场景，颇具规模的木屋和厂房，有大台机械齿轮，不过并非运作。
虽是卯时，其内并非空无一人，愚人众的值守站在塔下，着重型铠甲，三位蹲围在一起，既像是取暖，又像是聊着什么，不时搓搓手，哈口热气，咳嗽一声。
哨塔上，还有一位手持火铳类器械的人，正和下方愚人众呵笑、互动。
“有人在吗，我迷路了。”空大声喊了句，然后高举双手，做投降姿势，走了进去。
哐当，金属摩擦碰撞声，许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瞧见陌生人过于突兀，几位愚人众惊回首，端起了武器，一齐向空看来。
看到自己成功暴露，空向愚人众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漫步继续靠近。
“你们愿意投降吗，我们优待俘虏。”
“？？？”“？？？”“？？？”
几位愚人众明显是一愣，相互对视，旋即有笑声从面罩和盔甲后传来，哨塔下的站岗士兵和上方拿火铳的人打了个手势。
拿火铳的人点头回应，抬腿蹬在护栏，枪架在膝盖，枪口对准空，动作行云流水。
peng，一枚火星由点成线，激射向男孩的头颅。
“铛”，锐矛戳铜钟的声音响起，那枚子弹在停在空面前，直至后续势能将弹头压缩，挤成一颗不规则的小铁块，失去了动能，掉落到地面。
哨塔上，哨塔下，四位愚人众停止了笑声。
“这么不礼貌的嘛，刚见面就开枪。”空也收回脸上原本和蔼的笑，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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