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人的暴君,罪人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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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人的暴君,罪人的后裔

  无论肇事之人温迪的真实身份,亦或与空所闲聊的话题,都只是关起门来私下说说,对外,还是要把模样做全。

    为避免办公室外站岗骑士们怀疑,传出诸如“私自攀登神像的污蔑者大摇大摆走出骑士团,未受到任何处置”这类不必要的流言蜚语,空提意,将自己二人关入禁闭室,限制人身自由,反思悔过。

    温迪笑着答应,琴扶额无奈也同意。

    “是旅行者哥哥,和诗人哥哥。”

    房门锁芯窜动瞬间,已把火药原材塞入木箱,推至床下的可莉,迈着小短腿,匆匆跑到沙发坐好,手持一本童绘,装作乖乖女的模样。

    却见来者,除了严肃的琴团长,还有两位熟悉的大哥哥,一个做饭好吃笑容温暖;一个声音好听,有讲不完的趣故事。

    总而言之,对可莉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人。

    可莉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久违的珍宝,原本平淡普通的生活,惊喜,就那么突然闯了进来。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故事都没听完,凶凶的琴团长又推开禁闭室大门,扬言可莉这次关禁闭时间结束,该离开了。

    “啊~”可莉委屈地嘟囔嘴,小手拉着琴的衣摆不住摇晃,撒娇央求的语气说:“琴团长,求求你了,可莉想要待在这里,和旅行者哥哥和诗人哥哥一起玩。”

    “就当,就当是把下次关禁闭的时间提前放到这次,好不好,好不好嘛。”

    “......”琴咽下批评教育的冲动,只是黑着脸,强硬的态度却又动作轻柔,把女孩抱起,置以屋内一个赔歉的笑容,掩门离去。

    空和温迪面面相觑。

    “你看,非要讲那么长的故事,小姑娘都没听完,人多难过。”空深深看一眼温迪,也没有来由,没有坏心思,只是习惯性与好友拌嘴。

    “怎么能怪我,好的故事就需要起承转合,过于短小,难以表达其中蕴含。”温迪反驳:“而且谁能想到可莉会被琴叫走,咱们上次来的时候,不是一起待了好几天嘛。”

    “是啊,瞧瞧刚那娇弱的委屈样,琴团长也是真狠得下心。”空捏了捏下巴感慨:“反正我做不到。”

    “我也不行。”温迪赞同道。

    没有瓜子蜜饯,没有桂花酒,两个男孩你一句我一句唠着,都是津津有味,不觉无聊。

    下午,日落黄昏,火烧云的暖赤色透过禁闭室的窗子,映下斑驳。

    骑士团卫兵送来下午饭,木碗盛的萝卜蔬菜炖肉汤,吐司面包放在罗筐里,还有精致瓷瓶里的各色果酱。

    “可惜。”温迪扫一眼餐食,啧了啧嘴。

    “我俩现在可是犯人,不可能送酒的,别想了。”空随口说。

    “没度数的也行啊,比如你的米酒,偶尔尝尝也是不错。”

    “米酒蒙德没卖的吧。”空眨眨眼,除了迪奥娜自己酿制,自己这趟回来,还真没注意到城里有哪家店售卖。

    两人又是干巴巴、有一嘴没一嘴地聊起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

    ......

    月初升,夜色至,湖面有风卷,倒不觉得冷,四季如春的国度里,只是添了份爽意。

    空想到正事,追问白天神像上未完的话题,那劳伦斯家族是做过什么,浪花骑士优菈又是因何受到市民冷眼。

    “呼...”温迪长吐出气,像是追忆,拿起小木碗中已凉的剩菜汤,如饮酒那般,仰头咽了口,脸色开始泛出苦意。

    “怎么?”空以为是话题敏感,温迪回忆起伤心事。

    但见温迪摇头,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念叨着:“这汤凉了,喝着真咸。”

    空:“......”

    玩闹归玩闹,正事也要接着说,劳伦斯家族过往大概如下。

    自巴巴托斯初显神力,登上王座,诛杀了孤塔上的暴君,还人民以自由、以抬头站起的权利,再劈山川、散风雪,建立蒙德城,这座久被暴风环绕之地,终是迎来春风,走向富饶。

    然而,风神建国,却无意治国,祂把一切交给子民,便消失离开。

    人获得了自由,获得了选择,也获得了增生的私欲。

    脱离奴役的他们,在其后多年又逐步脱饥寒,开始进步与成长的他们,创造了更多的食物、衣物,以及阶级。

    血液出现了高贵和卑贱,贵族一词也由此诞生。

    其中,权力、金钱、武器,旧蒙德中拥有一切的劳伦斯家族想要拥有更多,他们要占有蒙德所代表的一切。

    一切,包括神灵曾赐予的自由,现在,自由被他们手握,书写,更改。

    终于,在高塔孤王死后多年,象征人的暴君诞生了。

    奴役、压迫,消失已久的字眼以新的方式出现。

    什么方式的奴役,怎样施行的压迫,具体种种温迪并未细说,只是用一句带有自责语气的话语带过。

    后来,沉睡多年的风神本尊苏醒,祂回到自己国度,联合初代狮牙骑士温妮莎、晨曦骑士莱艮芬德等,推翻了劳伦斯的统治,为蒙德重新带回自由,延至今日。

    时代年轮转动,劳伦斯家族的权与力早已枯竭,但他们的后人,却流淌着与从前那些人之暴君相同的血。

    劳伦斯家族象征旧蒙德的愚昧与暴政,等同于蒙德人心底永恒的痛苦,作为罪人后裔的优菈,出现在人们面前,就相当于把古老的伤口再次撕开,重新回忆那份黑暗,所以人们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听完了故事,有何感想?”言罢,温迪的表情半掩在月光中,只是淡淡询问,语气轻柔。

    空久不作答,作为外人,这事他无法评判。

    他不是蒙德人,从小也不在蒙德长大,劳伦斯过往的愚昧与黑暗,仅是听,空并不能感同身受。

    作为骑士团同事,他想为优菈辩护,说那是她祖辈的错,不该由她来承担。

    可换位思考,蒙德人的这种坏印象和做法,是不好,但也不能全然去责怪他们,承受过迫害,对迫害自己的人厌恶和冷漠是必然的。

    “那,你想帮她吗?”许久,温迪又问。

    “我,不知道。”空心中的确为优菈抱不平,可知道事情缘末后,又觉得这事自己不该由自己去插手。

    自己为蒙德做了许多,是荣誉骑士,是蒙德人眼中的大英雄,可对于这座城市,尤其是它的历史过往,自己却是一位外人。

    可以助力它未来向好转变,而是否干预它过去延续的遗留,有待斟酌。

    “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温迪又出声道:“因为相处的时间短暂,你可能小看了那位浪花骑士。”

    “嗯?”空抬起头。

    “雪山上的花,生长条件除了阳光和水,还有低温。”温迪笑着看向空。

    “而这一朵,本就身在寒风中,而且足够幸运的是,它已遇见了愿靠向它的光和热,只待时间和花开。”

    温迪话说的玄奥,有些空听懂了,有些则没有。

    “而你,旅行者,与其为这些焦虑,更该关心关心自己的事。”温迪看向空说。

    “我怎么了?”空被温迪这突然话题转折,说的一愣。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咱们暂住往生堂时,可是签了胡堂主一笔合同,收了人家的摩拉,承诺答应要帮拓展在蒙德的业务,这马上过年要回去了,胡桃要问起,总得给个交代吧。”

    “嘶...”空倒吸一口凉气,拍打额头,联想到胡桃亲切的笑容,开始后怕。

    答应堂主的事儿,可不兴忘啊。

    作者说:这阳了的后遗症,干咳不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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