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死亡不可怕
当夜，空和温迪在禁闭室小居一晚，受限于空间狭小，两人挤靠一张沙发，各自侧躺着合衣而睡。
屋里床不是没有，可那粉红小被、枕边的玩偶，分明是可莉的闺床，两个男生坐上去也不礼貌不是。
其间，趁站岗骑士轮班，琴也敲门进来，说给安排住处，空和温迪摇手拒绝，当时他俩尚无困意，各类柴米、八卦、奇思聊着正欢呢。
第二日大早，犯人忏悔时间结束，骑士团放人回家，这次有所不同，琴团长亲自送行。
约好行程，有些落枕的空和温迪，掰弄着脖颈各回各家。
猫尾酒馆，今日，几位姑娘们倒是都没睡懒觉，空推门走入，几人坐在大厅，齐刷刷转头看了过来。
空一个踉跄，心生一种自己做了亏心事的错觉。
“昨晚干什么去了？”老板玛格丽特率先发声。
毕竟都是自家人，空倒也不嫌丢人，把登上风神造像被捕、骑士团总部关一宿禁闭，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骑士团连荣誉骑士也抓？”雷莹疑惑。
“这个，毕竟我们有错在先嘛。”空说的含糊，有些事不是说要隐瞒，而是老板她们知道了无用，还恐生一个麻烦。
“你，要补偿我。”先前还有些担忧的派蒙，知道情况后慢吞吞飞到空身侧，小胳膊肘戳一下空的腹部。
“昨晚客人好多，你不在，酒馆里给端盘倒酒的活儿，都是我替你做了。”
“真棒。”空不吝惜鼓励和赞美，笑着揉揉派蒙的小脑袋。
“啊！”派蒙挥手推搡着：“不要你表扬，我需要物质上的补偿，要好吃的。”
“简单。”如今可是有钱人的空，怀里掏出钱袋子递过，大手一挥：“想吃什么，自己随便买，不限量。”
“旅行者，你变了。”何曾想，派蒙却是幽幽一句怨念。
空疑惑眨眨眼睛。
“以前，我们虽然过得艰苦，但你很关心我，我饿了，野外你会亲自抓鱼去烤，家里则下厨做饭。”派蒙瘪着嘴：“而现在，你有钱了，只知道用钱来打发我。”
“你不爱我了，呜呜。”说罢，委屈低头，小手抹着眼角。
“......”假如这是地球，空一定会怀疑，昨晚家里几位姑娘，是不是熬夜看情感电视剧了。
可这是提瓦特，提瓦特有什么，空想了想，走近派蒙先前所坐的沙发，果然，座位正放着一本厚厚的情感读物。
《会哭的少女最好命》，是本璃月进口书。
空无语拿起翻看几页，一脸黑线：“这有毒刊物，以后少看，不，是直接不要看。”
“哦。”被识破的派蒙嘟囔一句，小手移开，哪有一滴泪水，分明是尝试模仿书中而已。
......
晌午，打扫好酒馆卫生，用了餐的空，出门和温迪汇合，派蒙也跟着，去寻找往生堂业务拓展的门路。
仪葬送殡，无论璃月还是蒙德，死这个字，都是一个敏感的字眼，没人愿意多接触。
往生堂的业务，无论是让空晚上和酒馆客人宣传，还是让温迪和情诗班那帮青年男女宣传，都不合适。
后者还好说，顶多学生跑路，严重点让你退学费；而前者，那是给猫尾酒馆抹黑呢，别管这里的酒保荣誉骑士名号多大，搞事添了晦气，人不想来这喝酒还就真不来。
而两人合力去找琴帮忙，作为蒙德执政的琴，接触伤亡一类事务定然不少，可去推销丧葬？那也是折煞人，琴为难，空和温迪也觉得为难，或者说，这事去哪儿找谁都为难。
可没法，答应了胡桃，也签过合同，事可以不成，但不能不做。
最终，几人商讨抉择，去接触那些人脉不熟的场所，努力争取合作关系，失败了就失败，也不尴尬丢人。
第一站，高风险高伤亡，鼎鼎大名，冒险家协会
“准备好了吗。”空穿大衣，一条鹅黄色厚围巾裹住脑袋，只露出眼睛和鼻。
派蒙也是差不多装束，像个小肉粽，蛮可爱。
“当然。”温迪更是夸张，套上那件璃月买的大红袄，贝雷帽下，大墨镜遮脸，社会气息十足。
毕竟不是谈正经生意，几人都化妆打扮一番，免得被人认出来，虽然这打扮，多少哟咻额粗糙便是了。
“出发。”空大手一挥，三人豪情迈步，推开协会大门。
冒险家协会，来来往往人不少，经常野外作业的冒险者装备各异，装束奇怪些，都很正常，毕竟大家都是一样，可新进来这三位，还是频频引起侧目。
不说其他，就这三位裹地严严实实，难道不嫌热，当下时节虽是冬天，可这蒙德城里既不下雪，也不降温呐。
大步趋庭，走到前台，询问管事之人，空三人礼貌上前交谈。
“蒙德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我们是来自璃月的商人，有一笔大大的商机，想要与你们合作。”空扭改语气腔调。
“哎，大买卖。”温迪尝试捧哏。
“合作？”管事愣了愣，细眼瞧见几人装扮，只觉可疑，可出于工作礼仪，还是礼貌微笑，示意继续。
“咳咳。”空清了清嗓子，说出心中构思已久的说辞。
“这俗话说的好，死亡不可怕，微笑面对它。”
......
“滚！”
“滚，都给我滚出去！”
一根扫帚被管事抡地浑圆，犹如狂战士附体，面目红赤，叫吼着，把几位本有望成为合作伙伴的“璃月商人”赶出协会大厅。
旁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那三位出了大门，飞不奔走离去。
难以想象，光天化日，荣誉骑士和现任风神，竟被打老鼠一般，毫无颜面地轰走。
“还好没被人认出来。”温迪长吸气、吐气。
“这管事性格也太暴躁了。”空还想着刚才的不快。
“现在怎么办？”派蒙问。
“看看你又干的正经事儿，当初被钱迷了心窍，答应人堂主，还私自签了合同，这下没辙了。”空翻个白眼看向温迪，这事原本和自己无关，本来好端端堂里住着，突来一纸合同，自己成了往生堂的员工，甚至还被胡桃赠予一副独属于自己的棺材。
话这么说，空语气却丝毫无愤怒严肃，更多是无奈和与好友的日产拌嘴，他从来不讨厌在往生堂做事，也乐得和胡桃与钟离先生多接触。
“你要理解我，旅行者，我俩当初匆匆逃离蒙德去璃月，都穷什么样了，璃月港那个物价，一道菜的钱都出不起。”温迪也吐诉自己心声：“老爷子干啥又讲究，胡堂主虽然要求没那么高，但你看到了，那吃的用的开销也非寻常，我俩吃住用别人，总得偶尔请个客回报一下吧。”
“哎。”空被说动，回想过往穷困种种，也是长叹气，贫穷的日子不好过。
如今终是宽裕了，感谢凝光，感谢奥赛尔。
......
夜，空温迪派蒙，围着一只海螺，都是紧张兮兮。
其中，空心境最乱，除了拓展业务一事，昨夜在骑士团未归家，海螺落在小屋，可是没有完成和胡桃通话的日常打卡。
化境间，一丝气息灌入，海螺纹路亮闪。
“喂。”许久，对面少女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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