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年:姐妹,拍片不?
当冲击天际的血色剑光平息，映照出不详色泽的整座城市，也彻底恢复平静。
而没有抵挡住这一击的梦魇呆立，彻底失去战意。
不是承认了对方强大，也不是因为对方造成的破坏力而震惊，更不是屈服在了对方的暴力中。
而是对方造成的攻击，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只见一道剑痕于他脚下出现，越过他的身躯继续向远方蔓延，直至消失在城市的水平线中。
强大的力量虽然恐怖，但更恐怖的却在于将力量把控到极致，让其造成的威力和预料中的分毫不差。
不是为了征服，也不是为了杀戮，而对自己力量的把控。
但更多的.....
守护别人，正视生命，让生命在暴力中得以展现出存在意义的锤炼。
千百次的力量锤炼，千百次对自己意志的肯定和固守，千百次控制着自身，不让其越过那所谓的底线，从未失去本心！
哪怕历经无数次伤痛，无数次失败，无数次挫折，都固守着对力量的控制。
这一剑，没有伤到攻击范围内的任何一人。
肆意挥洒力量，让别人倒下很简单，但控制力量，让所谓的暴力失去破坏的意义，才更加困难无比。
而对方所走的路，比他所谓的天途，更加坎坷，更加曲折。
因此，他输了.......
“将自己牢牢束缚在枷锁里，可悲.....野兽失去了獠牙，充其量只是任人宰割的家畜。”
梦魇没有再次攻击，而是凝视着暇光身后逐渐消散的虚影，发出一声沙哑的惋惜。
对方的强大固然值得认可，但悲哀的是，这样无意义的束缚自身，就像野兽甘愿被套上枷锁，可怜又可悲。
强大的力量的存在若不是为了征服，那就无法彰显着自己生存意义。
他是怯薛，也是梦魇！！
就算输了，他也不会为此屈服！！
“展现出獠牙，只会在这座城市中被所有人否认。”
暇光摇了摇头，对梦魇的话表示遗憾。
“城市？！！！！难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被这座钢铁牢笼磨灭？”
一声咆哮，如野兽暴怒的凶性彻底展露，让听的到人闻风丧胆。
“.........”
而听到的暇光则彻底沉默了。
因为她从对方情绪中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的东西。
而那种东西，叫做悲伤.....
“不，它不是牢笼，城市是一个怪物，它把人吞噬殆尽，我们住在他的肠胃里感恩戴德，等着生活把我们消化，等待着白骨和血肉被排除，留下养分，供城市前行。”
于是暇光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而是以对方认同角度，说出了她对这个城市的看法。
“既然明白，为何要否认我！你我明明是一类人！！”
他咆哮着，对暇光所说的话更加愤怒。
没错.......
城市在他心中便是如此丑陋的东西......
真正的战士，应该以天途为**，证明自己的勇气，证明自己荣誉！！而非由他人认可！！
更不是卡西米尔这拙劣又丑陋的的卡西米尔骑士竞技！
亦如关在囚笼中，任由别人观赏的俩头野兽，可笑又愚蠢！
“天途曾是库兰塔的至高荣誉，但那也是过去，你为何要追逐于数千年前的幻影里，这里已经没有怯薛所组成的军队，没有旗帜，更没有可汗的王帐，你追寻他，更像是迷失在这个城市时代的野兽，而野兽，真的有信念吗？还是说，你的武器，只是从别人那里掠夺而来，并不是属于自己的利刃。”
暇光深深的看着梦魇手中的武器，似乎想知道些什么。
库兰塔踏上天途的成年礼是有条件的.....
那便是获得父母亲手赠予的武器，才能真正走向天途。
“找死！！！！！”
这一刻，仿佛心中最不能碰的逆鳞被触及了，暴怒到极限的梦魇举起长戈，誓要和临光拼到你死我亡！
他的母亲.....
他曾经的一切.....
没有人，可以侮辱她！！！
“下一剑我不会伤你，但我会斩碎你的武器。”
淡淡说着，暇光眼中浮现出不忍，但还是按照心底的声音，说出了自己最不想说出的话。
“.........”
前冲的身躯戛然而止，梦魇停住了，暴怒的气息，瞬间消散。
锋锐契丹长戈也停下暇光的额头前，久久没有斩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不是野兽，你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渴望从天途中找到自己活着的价值，那是你活到到现在，唯一能珍惜的.....”
没有继续说下，暇光维持着自己沉闷的心，转身向别的地方离去。
继承了他的思维和敏锐的意识，也是种悲哀.....
“你也....只是他的傀儡。”
梦魇发出一声沙哑的低语，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在所有前来围观的人耳中。
对于眼前的人，他无可奈何....
只因为，他还是不够强大！！！！！！
“我只想保护姐姐，如果他也是这样想的，我成为他的傀儡也没关系。”
脚步停下，暇光扭过头，对着梦魇露出一抹纯真的微笑。
“！！！！”
梦魇没有说话，但陡然间颤抖的手，却彰显着他内心的激荡。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说话了。
“你本身的光辉，不该在他的映照下失去原本色泽。”
那一定是温和，又深入人心的光亲切芒.....
虽然会让人变的懦弱，但也不会让继续烦躁和难以安宁下去。
“所以，我会让他认可我，不论怎么样都可以。”话语不变，瑕光亲切的微笑突兀勾起一丝诡异弧度。
“.....”
注意到这种笑容，梦魇一时间有些心里发毛。
很可怕的感觉.....
不！这笑容比刚才那一击，更可怕！！
暇光也意识到了自己笑容不对劲，立刻选择转移话题。
“如果你还在迷茫，我可以稍微给你一点提醒......数千年前，曾经的可汗踏上征途之前，曾为自己的子民立下了誓言，誓愿守护子民的安宁与这片大地同在，如果你能找到自己的誓言，那么你也会成为真正的梦魇亦或者.....不，没什么，别忘了，你是属于现在的梦魇，而非过去。”
没有继续说下去，被血气笼罩的暇光突兀消失在梦魇视野中，只留余音回荡。
“现在.....与，过去？”
呢喃着这俩个比，梦魇抬起了手中长刀，又缓缓放下，也转身消失在街道中。
他似乎，明白什么了。
待梦魇离去后，目睹这一切的高手也在驻足片刻后，迅速离去。
他们只是来确保大骑士岭的安全，现在一切恢复正常，继续摸鱼去。
“唉.....”
最后只留老骑士一人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着，留下一声复杂叹息。
.............东国.....
自从失忆后的他离去，年和夕也彻底失去了乐子。
俩人除了打架就是互相拌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到最后，俩人只能无所事事的座在山顶的一栋房顶，共同观看小镇下方的风景。
“说起来，最近苇名镇逛悠的小虫子是不是越来越多。”
从房顶上突然翻起身，兴致怏怏的年突然来了兴趣。
“都是些被世俗牵扯的人，没兴趣搭理，在画卷里困了俩天后，任由他们离开了。”
夕淡淡说着，浏览着手中画卷，没有抬起头。
“都是冲小家伙来的？”
“让人厌烦。”
“别这么说嘛，是个人总会有点价值，不然就太无聊了。”
“你想怎样？”
“借此机会给小家伙拍部电影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参演。”
把摄影机从身后拿出，并在手中反复把玩着，年对夕吐了下舌头戏谑道。
“可以。”
言简意赅，不想和年多废话的夕就这样答应了。
沉默了下，她又问道:
“你打算给这部电影起什么名字？”
“关于我家老公被一群女疯子追杀，不得不帮忙掀桌的故事。”
“谁家的？”
“行行行，你家的。”
“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年晃动着尾巴，心情愈发愉快。
接下来估计整个东国都热闹起来，久违的乐子啊.....
也不知道失忆后的他会做出多少有趣又让人想往死里打的事情。
要是这片变成里版的，呵呵呵.....
有的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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