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境选择
在经过一系列交涉，斯卡蒂和幽灵鲨终于说服阿方索一同狩猎海嗣，三人也正式达成合作关系。
年幼的海嗣在三人追杀下只能不停地奔逃。
它的智力很高，它也进化出了属于人类的声带系统，可以清晰说出阿戈尔语言，然而它却不理解。
为何身为同类，会在无法循环的生命的地方开始猎杀？
这无法为海洋构成循环链.....
所以它只能不停地捕食同类，用同类血肉恢复自己所受的损伤，然后拼命的逃跑，防止自己被这些无鳞片的同类杀死。
同时它也无法理解，为何这些无鳞片的同类会用一些无法进实又或者没有防御能力的布片盖在身上，这不能为抵御袭击起一点作用。
而且这个巢穴，不，这艘船并不坚固，有些材料甚至是用同胞尸体化为的溟痕所构建，只要顺着溟痕感应就能轻易找到突破口并离开。
所以哪怕再怎么被追杀，它也能找到逃离的路线。
一路上，它遇到了很多人.....
艾丽妮，那个用伊比利亚审判庭手炮的黎博利女孩，每一手炮都能融化墙壁，每一击能够轻易洞穿它的皮肤。
为了不被再次击伤，它捕食同类，用同类的血肉做为养分，进化了自己皮肤的硬度和耐热度。
还有那个名为菲亚梅塔的黎博利女性，她用榴弹铳不停地攻击自己，每一击都精准无比。
为了逃离对方的锁定，它捕食同类，用同类的血肉进化了自己四肢，让自己速度超越了对方的视眼捕捉。
阿方索.....
这个同胞的攻击没有造成多少威胁，所以它选择了无视。
斯卡蒂和幽灵鲨的攻击太过沉重，如果被打中非死即伤。
于是它进化出了强韧的躯体，防止自己被这俩个无鳞的同胞一击干掉。
但同类所能提供的营养终究是有限的......
在俩人的追杀下，它的恢复速度根本比不上身体被破坏速度，继续下去它会死。
而且能够捕食的弱小同胞也越来越少，很快就会全部化为循环生命的溟痕。
溟痕不能捕食....
所以它只能逃下去，不停地逃下去。
直到同胞从角落中出现时，它的逃跑旅途才终于落下帷幕。
“使者，您现在很疲惫。”
阿玛雅轻轻抚摸着满是伤痕的幼种海嗣，眼中浮现出了怜悯。
“同胞，我不够强，我会死，但死在这里无法为大海提供养分，尽快，捕食我。”
它嘶哑着，艰难的蛰伏在地上，向阿玛雅发出了最后的要求。
“使者，不必着急。”
阿玛雅并没有照做，她那白皙的指尖轻缓划过海嗣身体，宛若在体会着一件美好的艺术品，眼神也充斥着温和色泽。
抚摸片刻后，她拿出一小瓶血液，将其抵在海嗣的嘴边。
“请喝下它。”
海嗣轻轻嗅了嗅。
它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它也察觉到，这种血液中所蕴含的营养，足够它全受的伤势全部愈合。
于是它张口，叼着小瓶将里面的血液全部倒入口中。
很快，撕裂的血肉开始蠕动，并缓缓聚拢在，流出的血液也很快停下。
等海嗣彻底愈合后，阿玛雅弯下腰，盘腿座在了海嗣身边:
“使者，先别着急，也不必着急逃亡，我们不会死，相反，我们会继续活下去，并帮助更多的同胞。”
海嗣不解的抬起头，仰视着阿玛雅。
看出了海嗣的疑惑，阿玛雅嫣然的笑容浮现，伸手指了指地面:
“六十多年，这艘船一直存在着，而海底的同胞们却任由它漂浮在这里，您知道原因吗？”
“它是，环境的一部分，它是，同胞的巢穴，我们，允许存在。”海嗣理解对放的问题，于是它做出了回答。
阿玛雅嫣然的笑容更加明显:
“是啊，因为我们的允许，这艘船能够在我们的领地上漂泊，我们同胞的尸体也一直填补着船底的漏洞，所以它才整整漂泊了六十年也没有入海底，但，这艘船的主人，我们的同胞却在抗拒着我们，它拒绝着我们回归大海，它抗拒着伊莎玛拉，它追杀着您，不肯接纳您为她们所所做的一切，这已证明了它不是我们的同族，您应该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幼年海嗣在思考过后，给出了答案:“它并非同族，这里并非巢穴，我们必须厮杀，我们需要摧毁这里，我们，将其捕食。”
“没错。”
阿玛雅抱起海嗣，轻笑着看向另一个方向:“但在这艘船沉没之前，我们可以将其作为条件，换取伊莎玛拉的回归。”
这艘船如果沉没，所有坠入大海的人都活不下来。
只要海是黑色的，就说明海底下有数之不尽的海嗣蛰伏在哪里。
一但有陌生生命踏入它们的领地，便会被撕咬，会被捕食，直到全部血肉化为海嗣的营养。
而很不巧，数百里的范围内，已经全部化为了海嗣的领地。
只要是人类，就无法从大海的包围中离开。
这便是她实现夙愿的筹码。
用她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取整个船里其余人的性命。
他，必须做出选择。
..........走廊上.....
“！！！”
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异动，乌尔比安眼神一凌看向四周。
只见幽蓝的溟痕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墙壁，亦或者夹缝中脱离出来，向某个方向蠕动而去。
而溟痕所到之处，不论是地面还是金属都被快速侵蚀着，变的脆弱无比。
而海水也缓缓从缝隙中涌入，逐渐沾湿了地面。
“这艘船，被海嗣抛弃了么。”
低声呢喃着，乌尔比安背着海嗣骑士立刻加快了步伐。
他已经感觉到了，海嗣已经放弃了这块领地，这里的一切生命都被当成了海嗣种群的敌人。
如果这艘沉入海中，哪怕是深海猎人也会在浪涛的颠簸下精疲力尽，从而昏迷在大海深处。
而其余人类，只会成为海嗣的养分。
但目前情况已经让他顾不了太多，他只能通知深海猎人提前离开，至于其余累赘以及不想干的人.......是死是活和他没太多关系。
............
另一处通道中，仁命和歌蕾蒂娅打算和深海猎人汇合。
然而歌蕾蒂娅突然说出的消息，让他停下了脚步。
旋即，他面容浮现出稍许疲惫，轻轻揉了揉眉心。
“怎么，你连一个散发着腐朽思维的低等生命都搞不定？”
歌蕾蒂娅不由发出了嘲讽，但眼神却格外玩味。
就算有人喜欢把自己在意的东西分享出去，但也绝不可能是她。
“不，阿玛雅告诉你的那些话，并不是想与你合作并顺利让我吞噬她，而是让你告诉我，我根本没选择权利。”
仁命摇了摇头，表情恢复平静，目光锁定了周围墙壁上蔓延出的溟痕。
要么毁掉这艘船，让所有人葬身鱼腹。
要么单单吞噬她回归海嗣种群，并控制整个大海中海嗣护送所有人安全离开，
阿玛雅只给了他俩个选择。
“........”
歌蕾蒂娅伸手捂住了自己脖颈。
很不好的感觉.....脖颈上海嗣化的那部分开始苏醒了。
这就说明，大海中所有海嗣开始汹涌，它们已经将这里视为了需要摧毁的战场。
于是......
她抽出长槊，迅速向深海猎人的方向赶去。
小蛋糕很强，所以安全她不担心，她现在首要考虑的是赶紧带与其余猎人汇合，防止迷失在海洋中。
而且，她不想拖累自己在意的人。
仁命则目视着歌蕾蒂娅离去轻轻呼出一口气，向阿玛雅所在的方向赶去。
船一但沉入海中，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船上的人太多了，而且位置也太分散，根本不可能全部救出来，必定会被海嗣吞噬一俩个。
要想安全救出所有人，只能选择妥协。
吞噬她，回归大海，失去自身意识，化为指引所有海嗣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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