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动摇
“我亲爱的阿玛雅，相信你现在脑子里都是阿库娅，需要彻底根治一番。”
当出现在阿玛雅这个女人面前时，仁命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精致容貌，优雅的衣着，还有嫣然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个高贵值得尊敬的存在，实际上脑子里全是坑。
“尽管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你是想表达，我现在的精神已经病入膏肓了，对么？”
阿玛雅嫣然的微笑着，甚是迷人。
然而在仁命来，这种笑容堪比自家那只时不时喜欢抽疯的拉普兰德。
不，那只二哈就算经历过绝望也会坚强的活下去，用疯疯癫癫的笑容与可笑命运厮咬到最后一刻，而这个人却是完全没救，只会沉浸在那所谓的绝望中，永远不知道改变。
他还以为无命的梦境会让这个女人对生活有所期待，结果到头来还是无可救药的模样。
“很高兴你能这么理解。”
仁命脸上的温和微笑更甚。
“你现在很生气？”
阿玛雅嫣然笑容更加妩媚。
“也许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我现在很开心。”
视线没有在阿玛雅身上停留，仁命不停感应和观察四周，试图找到那头幼年海嗣。
海嗣的种群不会凭借本能而集体行动，它们会服从于一个高智慧的同族，并借由种群网络让其驱使他们行动。
因为高智慧的同族可以更有效率的进化，更有效率的生存，更有效率让大海循环下去，所以，它也有权利驱使所有同族，让同族也得以获得这些。
也就是说，那头幼年海嗣是这群海嗣的大脑，只要处理掉它，就能延缓恐鱼以及溟痕的蔓延速度，并给众人争取离开短暂时间。
“你的确很生气，所以不打算借怒气做些有趣事？”
阿玛雅整理了下自己精致的礼帽，眼中粉韵的色泽荡漾，柔媚的眨了眨眼。
“我现在还想做个人，真要是迈出那一步，我想很多人会对我失望。”
仁命微笑着，手中血刃浮现，猛然向角落里甩出。
嘭！！！
一道身影也从角落中跑出，速度之快，甚至躲开了猛然炸裂，化为密集血刺的结晶雨。
阿玛雅看着这一幕，表情浮化为遗憾:
“人类的隔阂在摧毁整片大地，我们也没有资格拥有翅膀，所有人都渴求这信仰，希望自己能从这片苦难中脱离出来，但仅仅能面对的只是残酷的事实，你的强大可以让你获得所谓的幸福和安宁，然而对于这片大地大多数人来说，平凡和随着命运漂泊就是他们的一生，祈祷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这样，我们只能选择我们该选择的道路，让所有生命都归于一体，再也没有隔阂，你说.....这样选择有错吗？”
“没有。”
仁命在微笑中前冲踏步，一拳向奔逃中的海嗣砸去。
然而砸到的却是一团幽蓝幻影。
收回拳头，仁命微笑着看向阿玛雅:
“你的源石技艺真不错，利用海水来映射幻想，甚至能塑造假身，真不错，看样子比起战斗你还是喜欢看书，不然也不会把这么强的源石技艺浪费到这种地步。”
“承蒙夸奖。”
阿玛雅同样点头回应，继续嫣然道:
“我知道你很强，甚至能击碎我的源石技艺，但在这逐渐崩溃的船上，太强的攻击只会加速这艘船沉，所以我的源石技艺也刚好能派上用场，能把你一直牵制在这里，让你一个人也救不到。”
仁命则赞同的点了点头:
“天时地理人和，我的确一样都没占到，而且对于思维已经脱离了人类范畴的家伙来说，我着实不太擅长应付，原本以为那些梦境能让你稍微变的像个正常人，结果你还是老样子，沉浸在海嗣的艺术里，把身为人类的尊严和抗争性抛弃的一干二净，你的确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没有去问对方为什么要将他困在这里，这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问题。
因为他现在也在拖延对方，希望林雨霞不会让他失望。
他现在能指望的也只剩下凯尔希了。
“但这并不是我们的错，对么？”
阿玛雅一步步向前，对其递出了手掌。
仁命并没有握住那只手掌，而是微笑着点头认同:“对，海嗣让伊比利亚陷入绝望，伊比利亚人甚至没有离开这里逃难的权利，每个人只能艰难地活着，甚至连能够活下去也是奢侈，忍受饥饿死亡，远比被杀更加残忍，与其悲惨的迎接那种结局，不如拥抱迎能给他们活下去权利的海嗣，抹除感受痛苦和绝望的思维，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手掌没有被握住，阿玛雅脸上的遗憾又重新浮现，垂下头又化为平静:“是啊，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弱小者有弱小者的生存方式，强者有强者的生存方式，拥抱幸福的人无法放下幸福去和苦难者体会一样的生活，这就是人类之间的自私，所以我恳求你，救赎我。”
她知道，身为人类的他是不会做出吞噬同类的行为，所以她才设计出了这种局面。
将对方化为一头海嗣，被海嗣族群接纳，并拥有海嗣的思维.....
这样，她就能的吞噬，她就能被铭记，她就能永远存在于对方体内，沉浸在那美好的梦境中，直到永远.....
“我说过，那会让很多人失望。”仁命摇头拒绝，并看向阿玛雅的眼神中浮现出怜悯:“你不明白，因为你一直都是为自己而活，你一直都在逃避身为人所能拥有的痛苦，哪怕拥有能改变很多局面的力量，你也不想去承担，你没有勇气去抗争，你没更有踏出伊比利亚，去看着泰拉大陆的全部风景，阿玛雅，你在伊比利亚看到的一切苦难并不是这片大陆的全貌，也不是人性的全部，只能蜷缩在伊比利亚，只能看得到海嗣，而你的翅膀，早已在你抛弃了自己的勇气时被折断。”
阿玛雅霎时间呆住了......
但旋即眼眸中浮现出黯淡，伸手扶住了他的胸膛，将头静静依靠在上面。
“我不会否定你的话语，但我明白，不论走在哪里，这片的大陆的本质都相差不远，我们哪怕尽全力去改变，随着时间推移，一切也会重蹈覆辙，我们所付出的一切终究会白费，而身为怪物，你所做的一切，也总有一天会被所有人遗忘，我期望被怪物接纳，却永远也变不成怪物，但你却早已成为了它，并注定化为怪物该有的模样，所以死在你手里，会是最好的选择。”
“.......”
仁命是静静看着她，原本手中浮现出的血刃也瞬间破碎。
但这一瞬间，他动摇了.....
而后，阿玛雅身后的隐藏的年幼也抓住机会，一跃而上，利爪向仁命心脏部位刺入。
随后，鲜血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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