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奥托:想阻止我?好,杀死我,我的计划将烟消云散
“死...这真是一个让人轻松不起来的词呢。”
“的确，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死亡有时也就意味着终结。”
“呵，未必吧？死亡其实并不可怕，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规避。但...复活却不一样。”
随着奥托宣布了卡莲的死亡，直播间内的众人随之发出了各种各样的感叹。
虽然作为融合战士的她们，似乎距离死亡及其之遥远。
但这并不代表，她们就能避免死亡所带来的痛苦。
因为死亡，并不仅仅意味着自己的死亡，还可能包含了亲人、朋友、爱人等等等等的死亡。
正如奥托所嘲讽的那般，人们往往乐意于将世界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模样——直到死亡闯入了她们的人生。
至于复活，更是从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这是连死之律者也做不到的事情...
【...嗯?喂，你有在好好听我说话吗?】
看到奥托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虚空万藏察觉到了什么。
随后，他便从奥托这里听到了，一个人对死亡最为客观的理解...
【在很多语言里,人们都避讳提到「死亡」本身。】
【死。主观意志永久的消散。让「存在」本身变得「不存在」的概念。这固然是一切智慧面前的永恒恐怖——】
【但当我们为了化解这种恐怖,而在死亡的面前当一个瞎子的时候......一种堂而皇之的自欺欺人也就应运而生了。】
人们总是下意识的相信，所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
尽管人可以理智的明白对方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但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一点。
【......尽管我们的理智明白对方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但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接受这一点。】
非人的虚空万藏，在此时提出了对人的假象。
随后他得到了奥托肯定的答复。
【没错。我们是如此恐惧死亡:以至于这种恐惧所带来的慌不择路......又制造了更多原本毫无必要的死亡。】
【歧视、虐待、谋杀、战争...我们又有谁不是被名为「死亡」的恐慎所支配，而将这阴影提前降临在别人头上呢？】
此时此刻，奥托虽然仍旧自我认知为人类。
但他却跳脱了人这个范畴，以一种客观的角度来评判与评价人。
而他这样发言，自然引起了虚空万藏的不满。
或者说，让这个启示之键找到了攻击的理由。
【......可难道你自己就能独善其身?你比谁都更加深陷这个泥潭——只不过你所恐慎的并非你自身的[死]罢了。】
对于虚空万藏的指责，奥托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相反，他很赞同这位老朋友给予的评价。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充其量只是「主教」......而卡莲却是人们心自中的「圣女」。】
而在感叹完这点后，奥托提到了自己曾经给瓦尔特写过的信。
在信中，他曾提到过人类的脆弱，有时需要再相互威胁中才能获得短暂的和平。
有时，还要用「秩序」、「伦理」这样冠冕堂皇的字眼来掩饰那些卑劣十足的动机。
这句话在今天依然成立。毕竟人类总是重复同样的错误——甚至还会对这种事实本身视而不见。
“...但人也拥有好的一面，并不会一直这样下去。”
随着奥托揭露人性的可悲与丑恶，直播间内当即飘过了一条粉色的弹幕...
“是吗...可我觉得，哎...”
“人类总是在重复着相同的错误...呵呵~这句话确实很有道理呢。”
直播间内，飘过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对于人之恶，她们都有着一定的了解。
因此对奥托诉说的这番话，可以说相当有感触...
【......我想，我必须提醒你，这些说法也正好可以拿来批判你自己。】
奥托讲述时，虚空万藏‘贴心’的给予了提醒。
【没错，虚空万藏。】
面对这位老朋友，老搭档的指责。
奥托的回答依旧很坦然。
【无论是K423,幽兰黛尔,德丽莎,还是瓦尔特......你可以说,他们都从不同角度上继承了卡莲的衣钵。】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急狗」。对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来说,它确实不需要卡莲那勇敢的心脏从坟墓中重新跳动起来。】
对于这句话，虚空万藏给出了一个相当耐人寻味的回答。
如果说有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奥托就可以说是揣着明白还要故意糊涂。
因为他自己也清楚，这个世界其实不需要卡莲的复活。
而对此，奥托却是笑出了声。
【这就是你不明白的东西了......虚空万藏。】
随后，奥托提及了何为恶人，何为理性的恶人，以及自己究竟属于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说过吗......人类总是在情感上相信我们的所爱之人长生不老、永恒不灭。】
【而我,也只是一个让这种情感支配自己的理性,并为此而不断计算利益的愚者罢了。】
奥托虽然哽咽，但却在说出这番自嘲后用一声轻笑掩盖了过去。
【——你看,第一个要来找我算账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而这位近在咫尺的人...正是奥托手下最为得力的女武神。
幽兰黛尔...
“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既定的任务，她现在应该在负责阻拦别人才对，莫非...她准备反叛？”
“呵呵呵，真是有趣。还真是什么所谓的【麦克白】呀？到最后，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了呢~”
随着直播间内一条条弹幕飘过，奥托向气势汹汹的幽兰黛尔打起了招呼。
【「欢迎,我亲爱的忘年交,天命首屈一指的S级女武神。」——如果时间早一个小时，我一定会像那样来和你打招呼吧,幽兰黛尔。】
【......有人告诉我,你可能会在接下来的计划中，「摧毁现在,然后重新选择过去」。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幽兰黛尔没有含蓄什么，直接便将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
因为被特别要求过了，所以她并没有登录直播间。
自然也就不清楚，就在刚刚不久前奥托曾对德丽莎她们说过的话。
【唔。从你引用的说法来看,想必是长光告诉你的吧。】
奥托看到自己的棋子回到这里，并未感到气愤或者悲伤。
反而感觉很欣慰...
因为接下来，必须让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真相浮出水面。
必须让她明白，自己究竟是谁，又为何而战...
【无妨。你有权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而这件事，说起来也狠简单。
奥托曾经拜托长光设计过许多种重构世界的方案，最终确定成本最高的那个方案稳定性最强。
至于这个方案的原理，则是相当‘简单’。
【如果我直接说结论的话你难免会莫名其妙,所以还是让我花一点时间从头说起吧。】
“啊...又是从头讲起吗？感觉接下来会很难理解呢...”
“说实话，我已经很尽力的去尝试了。但总感觉...他之前说的那些我就没听懂。”
“有这么难吗？我倒觉得~他说出来的这些方案都非常简单，不过思考的角度却很新颖呢~有点让人好奇这是人类的大脑能想出来的东西吗？”
随着奥托开始准备讲解那些复杂的科学内容。
直播间内顿时又飘过了观众们叫苦不堪的弹幕。
没办法，谁让奥托活了这么久，又汲取了这么多前文明的科学知识。
因而导致，他的学术水平...可以说是当今文明的最高水平之一了。
所以他能讲出来的科学理论，也必定需要一定的基础才能粗略理解。
【我和长光,之前从不同的角度应该都对你讲解过，在我们的世界内,时间的流向是不可逆的。】
这就像是大自然中的河流,一路奔腾而去,不再回头。只不过，正像河流会有降雨和融雪为它补充水分。
如果设想的再大胆一些,将思考的维度上升至虚数之树的领域,那人类的时间也不过是一种记录在磁带上的数据。
所谓「历史」是这条磁带上已经记录下来的部分，所谓「未来」则是将要呈现在这条磁带上的未知...
说道这里，其实原理已经很清晰了。
就是通过逆转【磁带探针】从而让【现在】回到过去，进而完成了时间的倒流——也可以说是一种嫁接。
一种对自身的嫁接。
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用最小的能量办成最大的事情。
而且可以避免时间bug的出现，进而避免【未来】和【过去】发生错位相互抢夺生存空间的事情发生。
“原来是这样？感觉这个比喻就好懂了很多。”
“的确...”
“很新颖的角度，但问题是...他这么做需要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随着直播间内众人逐渐了解一切，幽兰黛尔也逐渐了解了一切。
只不过，她此时此刻的疑问也跟其他人大致相同。
【......那么你所谓的成本,也就是「嫁接」这一行为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呢？】
【是的。有了之前那次探索实验的经验，你果然很容易理解我的计划。】
面对幽兰黛尔的提问，奥托回答的相当直接而惬意。
【为了实现「自己嫁接自己」这个目的,我一共需要三个条件:】
首先是探寻与接触虚数之树的办法，其次是千界一乘以及足够的崩坏能，最后则是能够适合【嫁接】的时空坐标，也就是能够利用千界一乘【信标】能够锁定的稳定区域。
而这些问题，奥托其实早已经解决了。
至于解决的方案，则是与‘崩坏意志’所达成的交易...
“所以说，崩坏意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对啊，我也很好奇。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呵呵呵...当然存在。只不过有些时候，神或许只是某种拥有更高科技文明程度的...普通存在罢了。”
随着奥托又一次提到崩坏意志这么个东西，不仅仅是直播间内观看的希儿、丽塔等人。
甚至于前文明的诸多英桀们，也都懵圈了。，
大伙都不明白，所谓的崩坏意志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这个，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现在最关键的一点是...
【坦率地说，我并不喜欢世界蛇的圣痕计划。但如今,天命已经错失了阻正它的最佳时机。回到原点,也是在为我们自身创造机会，重构世界的局势。】
【而祂...也乐于欣赏这样一场颠覆时空的「戏码」。】
而以自身接触虚数之树，则意味着奥托本人将成为似是律者但却更为高等的存在。
为此，来让他能够做到改变时空影响世界这种毁天灭地一般的壮举。
只不过，在这看似皆大欢喜的假设说到最后，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需要解决和理解。
【.......可是,世界本身又会怎么样?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对应着毁天灭地一般的权能。】
幽兰黛尔在勉强了解奥托想说的东西以后，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而面对这个问题，奥托也十分慷慨的给予了解答。
【你说的没错。不过......正所谓「不破不立」,不毁坏掉一个旧世界,我们又怎么可能迎来一个新世界呢?】
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需要付出的代价则是——【现在】
听到这个词汇，幽兰黛尔双目圆瞪，但却没有理解清楚这个词的含义...
而就是在这样的注视下，奥托开始聊起了律者与虚数的关系。
如果从崩坏意志的角度来看，律者才象征着和谐，至于文明其实是制约崩坏发展的要素。
所以文明天生就蕴含了数量可观的崩坏。
想要完成对世界的重构，就需要将现实与虚数之间的势能调动出来——在过去,它曾是律者们重要的力量来源;如今,我们也可以用这股万量为世界重新导航。
【......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我们面前的「现在」，此时此刻的现实世界，又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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