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捞第一桶金
电脑聊天软件，好友聊天窗口。
‘你好’
‘你好’
‘徐波是么’
延迟了五秒。
‘是’
‘麻烦你开一下摄像头，手拿身份证，验证一下身份’
延迟了十秒。
‘能不验证么’
‘这一步必须完成，为了保证你拿到信息后不会做一些违规行为，给我们惹麻烦’
‘如果你不想的话，现在就可以退出，预付款也可以退’
延迟了七秒。
‘好，我这就开摄像头’
随着信息条列被往上挤了一条，一个视频窗口出现在电脑桌面上。
视频窗口内，一个身穿家居服，明显带有已婚感的女性，正抬手举着自己的身份证，尽量让自己的脸与身份证保持在画面里。
勉强梳理束好但依然难掩纷乱的头发，凸坠感明显的眼袋，下拉的嘴角，以及没有妆粉遮掩质感极差的皮肤。
都无一不将这个已婚女性极差的心态展露在视频画面里。
身份证信息显示，这是一个二十九岁的女性，但她的样子看上去像四十岁。
通讯软件的视频通话开启后，在主视窗角落，会附带有一个对方视角的小窗口。
视频窗口里的已婚女性，显然注意到了视频里自己难堪的面容，下意识地就要躲闪，但刚一有动作，就犹豫地调整了回来。
继续将自己的脸和身份证保持在一个窗口画面内。
‘好了，验证通过，你可以关摄像头了’
看到这条信息，视频窗口内的已婚女性，延迟了两秒做出松了口气的表情，放下身份证，然后视频窗口关闭。
‘徐波，你要调查你丈夫有没有出轨，是不是’
延迟了三秒。
‘是’
‘稍等’
随着稍等信息的出现，聊天窗口出现了一个三分钟的倒计时提示。
‘这个是？’
‘这是我们出结果的时间，三分钟内告诉你答案，超过三分钟没有答案，你也用不着等回复了’
‘好’
这一问一答，让三分钟的倒计时刷新了一下，重新开始计时。
随着三分钟倒计时一秒一秒的过去，聊天窗口的另一边，可能是犹豫地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冒出了一个句号来表示自己存在。
但对方的这个句号信息，并未获得任何回复。
‘在么’
‘那个’
‘我’
几条间隔十数秒的信息，不断出现在聊天窗口的一侧，将信息条列往上更新着。
就在三分钟倒计时进入到倒数六十秒的时候，聊天窗口的好友角标开始呈现对方正在输入内容的相关提示动态。
但这个提示动态持续了五秒多，都没有信息出现。
‘调查结果出来了，要看么’
延迟了十五秒。
‘要看’
‘你将要看的，是我们提供的免费服务的部分，不过在你看之前，需要强制过一遍我们的服务条款，内容不多，但希望你能认真看完’
‘网页只能打开一次，如果你嫌麻烦提前关网页，那这次交易强制结束，你那三百块预付款我们不会退回’
‘好’
一串浏览器网页地址出现在聊天窗口内，随后便是长达十分钟的沉寂。
‘你’
‘你们真能帮到我’
两条列信息出现，但对面没有等回复，聊天窗口提示对方正在输入新的信息内容。
‘你是否同意购买我们的付费服务，请回答是或否’
延迟五秒后。
‘是’
一个二维码图片随着回复出现的瞬间，出现在聊天窗口倒计时显示的上方。
‘这是我们的原○宝软件下载链接，如需要购买我们的付费服务，请先下载到手机，完成安装后，我们会通过软件发送给你一个邀请码’
‘如果你担心软件使用中的安全问题，可将手机软件安装在一个不含有个人信息的空白手机里’
‘下载链接只能使用一次，且存在时间有限，请尽快扫码下载’
‘好’
随后，聊天窗口的信息交流暂停了三分钟。
‘下载好了’
‘邀请码已发送，你可以用邀请码登录软件了，相关服务内容会直接出现在你的软件界面，你根据自己需要付费购买即可’
‘再见’
然后也不等对面回复，关聊天窗口删好友换号一条龙。
完成了一个单子的任窘，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
将他收集来的有关这个单子的客户的一系列数据，都交由负责运营原○宝软件的半智能AI的同时，还基于该客户其它相关信息，人性化设计了一系列的服务内容。
包括但不限于，如何让对方以合规手段的收集过错方证据，将对方所在地离婚诉讼案胜率最高的律师推荐给对方，以及对方需要时的一系列法律条款援助等。
将这一单的各种可能收尾工作完成后，他才随机找了一个新的一次性账号。
按照新派单里的相关信息，联系下单的客户。
加好友，打开聊天窗口。
‘你好’
‘你好’
‘李智明是么’
‘是’
‘麻烦你开一下摄像头，手拿身份证，验证一下身份’
‘好’
这一次的客户没有任何犹豫，一系列的验证工作很快完成。
‘很抱歉，你的身份信息存在问题，没有验证通过，你预先支付的款项我们会在一分钟后退回到你账户，注意接收’
‘为什么没有通过，我的身份没问题’
‘李复，男，十六岁，******中学高中一年级，你想调查的对象，是你的同班同学，不是你的订婚女友，这些，够么’
‘你’
‘你们这是侵犯隐私，我要告你们’
‘请，0873—456875，是你们当地的警务电话’
‘你’
‘三个月前你购买了○○水，通过你家的监控画面显示，你的试验用药对象是你母亲，需要我们将你的作为告诉令尊么’
这一次，关聊天界面删好友的，就不是任窘了。
根据反馈，对方还在拉黑他的同时，还顺便把自己刚创一天的新号成功销号。
不过任窘很有职业道德，说退款就退款。
哪怕对方把用来与他联系的账号销号，他也会将对方的预付款返还给对方。
用这个一次性账号，将相关钱款以转账的形式，直接转给对方的常用号之后，也不管对方是否会受到惊吓，便同样将这个一次性账号注销。
只不过比起对方那种在运营方保留有记录的销号，他的注销就要彻底一些，直接基于服务器的底层数据进行修改。
只要不赶上服务器数据还原的当口，就保证没人能发现。
第二个单子过后，任窘并没有马上开始第三个。
像刚才第一个派单客户那种，家里父母去世，没有亲戚朋友，真正孤家寡人的情况下遇到婚变，几乎无路可走，只能如同溺水时抓救命稻草一般，向一个来历不明，存在严重安全隐患的网络广告寻求帮助的客户。
是少数中的少数。
绝大多数下单客户，都是像第二个单子那样的乐子人。
找乐子的，以及对他提供途径需求不大的客户，都在他接单之前，就会被大数据筛掉。
第二个单子的客户，他之所以接单联络，是因为对方的行为已经触及了社会底线，他只是在对方行差踏错的当口，试着把站在悬崖边上的对方往回拉一下。
少年人，对两性感到好奇，并不算错。
他在对方的这个年纪，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好奇。
但要是将这份好奇，准备以违规的手段应用到现实，那就必须要有人来警告他一下。
见短时间内不会有新单子出现，任窘将电脑屏幕里的显示内容切换成股票走势图，然后起身离开电脑桌，准备给自己倒一杯热茶喝。
今天，是他来这里的第三十七天整。
他一个月前实名举报五十万的事情，到今天仍没有结果。
由于几乎全部非网络小说的文字内容创作代.写，及网络舆论水军群，都在他实名举报之后暂停营业。
为了不陷入个人经济危机，他于是决定把以前看过的网络段子实现。
在和谐年代，社会稳定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大多都局限在了家长里短里。
只要是人，人性的幽暗面总归是相似的，因此能在他所在世界社会里引起过一时舆论轰动的段子，在这个任务世界也一样具有极高的可行性。
当初的那个段子之所以引发了舆论热点，是因为的确存在段子相关的市场空白。
利用段子相关的脑洞，以违规手段引来关注并短时间内获得盈利，就证明了这一点。
但可惜，想要将段子相关的脑洞实现，不是仅凭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努力，就能无视经济和社会的双重压力，将其实现。
因此段子只是一个段子，引起的舆论热潮消退后，就再无声息。
但别人没能力，并不意味着他任窘没那个能力。
完整学完了上一个任务世界人工智能领域知识内容，并且有所成就的他，仅凭一台电脑，一部手机，就能轻易将段子相关的脑洞实现。
于是。
真正意义上的原○宝软件。
在他来这里的第十五天，开始被大数据推荐到那些需要它的人那里。
在没引起舆论热点反馈的前五天，支撑软件算力的，是一直以来都无私奉献的校园超算。
然而提供算力支撑的校园超算，终究不会只服务他一个人，短暂查询少量信息，的确不容易被察觉。
可一旦处理的信息量指数级增加，其他使用超算的人，必然能通过超算的效率变化上，察觉到他的存在。
于是在手头有了启动资金后，任窘便赶在引发舆论热点的前一天，花钱租了一个服务器。
虽然这个服务器提供的算力，远比不上免费的校园超算。
但好歹这些算力能通过租赁的方式，专属于他一个人。
再加上他能用高出时代的眼光，编写出可以更加合理高效应用这些算力的大数据算法，因此哪怕现在每天访问相关链接的人数超百万，原○宝也依然能毫无问题的运营下去。
手捧一杯热茶，任窘站在窗口。
正在他通过窗帘缝隙远眺星空的时候，手机信息的提示，让他将目光转回到电脑桌上。
虽然他自知一旦开搞这项目，即便一开始悄悄进村的时候，连狗叫声都没引起，但能以段子的形式引发舆论轰动的东西，实物一出，当然会引来更加轰动的舆论风潮。
然而他忙碌了二十多天，真正到他手里的钱，也才三十万刚出头。
三十万，个人生活是没问题了，但他想做的事情，一件都做不了。
不是他没办法赚到更多。
而是才赚了三十万，他就已经被盯上了，要是不加节制地赚更多，那他现在肯定在逃命的路上，并且还必须得表现的惶惶不可终日。
现在，无论国内，还是国外。
都有大量的数据攻击记录呈现到他这里。
这些数据攻击的来源里，有个人，也有公司集团。
就算他以真正意义上的区块链技术，化整为零，也没办法再抵挡多久。
毕竟他用的服务器，以及相关技术的底层代码，都是这个任务世界里的东西，一旦被人动用堪比一岛屿国的国力来对付他，那他的落网，就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原○宝也是时候正式撤出市场，隐匿到暗网里了。
坐回到电脑桌前的任窘，撤去电脑屏幕内容的伪装，开始下达一系列指令。
已经下载并使用原○宝服务的客户，当然不会受到影响，依然能继续使用一段时间，直至他们不需要相关服务，停止日租付费为止。
但那些其他正在申请原○宝服务，处在等待期间的人们，都会收到一份停运声明。
虽然声明发出后，他这边不会得到任何反馈信息，但想来应该会在网上引起哀嚎一片。
毕竟当初仅仅只是引起舆论关注的段子，在段主承受不了压力宣布放弃后，都一样引发了一小阵舆论热潮。
像他这种有实物支撑，有用户体验分享的。
很大概率会在声明发布后，被吃瓜群众顶上热搜，说不定还能登顶一下。
‘嘡、嘡、嘡’
就在任窘将最后一道指令下达完成的那一刻，他房间房门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突然的敲门声，立刻让任窘手上敲打键盘的动作一滞。
“谁？”
装作被打扰后不耐烦的问了一下后，任窘缓缓抬起双手，做好在极短时间内销毁一切网上痕迹的准备。
“......是我。”
门外，传来一个回应声很是犹豫，并且明显靠近门这边的女声。
是她？
她来敲门干什么？
任窘没有立刻放松警惕，切换到特殊视角扫了一眼，确定门外、楼道、小区里没有多出来的异常人员后。
这才摆出一副疑惑的态度，一边做出起身的响动，往门口走，一边问道，“你是谁？”
面对他的问话，门外的声音这一次没有回答。
开门，一个低他一头，在楼道昏黄灯光照映下看着有些朦胧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及背的长发，没加束缚的披散在脑后，一身宽松的纯棉睡衣，将对方全身线条保守地遮挡在布料内，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在开门那一刻，她被室内灯光照亮的双眼，以及那看着缺乏血色的苍白面容。
“是你？”
明知道门外是谁，但任窘还是在开门后，眼睛在对方脸上停留了三秒，才装作认出对方，脸上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表情的尴尬模样，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我......”
也不知道门外对方的勇气，是否已经在敲门的那一刻用光了，回答的时候很是犹豫，但迟滞了四、五秒，她还是选择张口，“我那边的热水器坏了，能不能借用你这里的卫生间洗个澡。”
这什么狗血剧情？
关键是，特殊视角观察下，她说的居然是真话。
任窘装出一副被对方的回答吓楞住的模样，看着对方，准备试着用这种态度来劝退对方。
显然对方的境遇，让他这种还不够明显的态度，难以达成劝退对方的目的。
“我能借用一下吗？”
见任窘愣着，对方没有表现出退缩，而是带着一点肯定意味的问。
“能能能，当然能。”
从语气里明白对方态度的任窘，虽然很想钢铁一点的直接回答不能，但原主的人设显然无法让他直接拒绝，只能赶紧把门让开让对方进来，顺便还在退回到电脑桌旁的同时，装作没出息的补充了一句，“放心洗，我不偷看。”
提着装有洗漱用具的袋子的对方，进门后，径直进了卫生间。
随之而来的，则是对方诧异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这挺干净的。”
“嘿嘿嘿嘿，应该的，应该的。”
随后，卫生间的门被关上，瓶瓶罐罐的摆放声传来，然后，就是使用淋浴喷头试探着水温的呲水声。
等到卫生间里那位的一切准备就绪，洗澡声正式响起。
坐在电脑桌前的任窘，虽然用握着鼠标的手不断点击鼠标左键，在卧室这边闹出心不在焉的动静。
但他实际上却专注于电脑屏幕里的内容。
这个原主的白月光别的人不借，非要来他这边借用卫生间，一定有什么目的。
直接问对方肯定不会有答案，因此他直接从对方的一些生活记录着手。
“呵。”
怪不得原主会把对方当白月光。
原来还是原主那种非要给不合适对象当舔狗的本能驱动所致。
看来他得做好搬家的准备了，不然指不定什么幺蛾子就会发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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