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监督
脑颅彦的这一番话，使得方镜非常的惊愕，因为他没有想到，有人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战前距离现代已经有数十年的时间，整个日本都因为大战而变得一片凄惨、荒凉，旧时代的政府早就消失，自己的身份自然也没人会知晓。
但是脑颅彦竟然一语道破天机，说出了自己来自数十年前。
难不成是木村告诉他的？
他扫了一眼现在的木村，他刚才喊了一声，木村本人也全无知觉，就好像心智受到了脑颅彦的控制，身心都变成了对方遥控的傀儡。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情？”
他也没有对此表现的太过在意，而是一上来就询问脑颅彦，为什么知晓自己的消息。这也是为了试探这个家伙究竟了解多少情报。
“呵呵！这是在试探我吗？真是有趣的想法……”
脑颅彦不以为然地道：“旧东京都在过去拥有庞大的中央资料库，里面储备庞大的信息，战后并没有被完全摧毁，而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凭借这个优势，调出战前的居民档案也不算什么困难。”
他那由电子合成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只是让我觉得有点好奇的是，你在战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你的记录上你过的人生也很普通，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我很疑惑为什么你现在拥有这样不凡的力量。”
“东京都在战前还有这样的装置吗？”
方镜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他意识到了脑颅彦恐怕经历的那条时间线，与自己的时间并不一致。
脑颅彦如果说的不是假话，那么在另外一个时间线上，自己穿越的事情并不存在。
因为自己没有穿越，西塚司搞不好没有死在公寓，甚至，西塚司一家也没有接触过公寓。
这是另一条时间线，也是一个基于原先的世界而产生的平行世界。
（也有可能，这是基于某种原因而诞生的一个未来，而我们那个世界也不是百分百会迎来这个未来……）
这一瞬间，方镜无疑是想到了很多，他还记得火乱坊的巫女死前说过的那句话——“月魔”。
那个名号，他确实的听过，那是极为危险存在的怪异“月魔”。
还有，在公寓的镜像空间里，那个自称为“十纹阴之”的男人也说过，六十年之后，城市中某种巨大危机会爆发，那东西可能会毁灭这个岛国，也有极大的可能会造成了针对整个世界的巨大威胁。
“是基于某种电子计算技术制造的超级计算程序，”脑颅彦嘻嘻的笑着说：“应该是为了预防犯罪而设计的特殊资料处理库，与网络完全联接，能够二十四小时监控任何一个人在网络上的信息……”
方镜忍不住皱起眉头，他很难相信这些鬼话，因为他过去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消息。
如同看穿了他的内心，脑颅彦略显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当然，这玩意侵犯了隐私权，只是普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还有，这玩意并没有用上几年，大战就爆发了。”
“大战的起因究竟是什么？这个世界在数十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就是个迷呢？”
脑颅彦用疑惑的语气自言自语：“那段时间世界变得很动荡，而且因为外海弥漫异常的雾气，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就变得越来越少，不知为什么，电波很难穿透那些雾气，卫星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国家打下来了，我们与外界的多数联系都中断，虽然还有一些其他手段，但这个国家很快发现，根本无法突破雾气以外的区域，与外在的世界进行联系。”
“对于生活在这个岛国的人来说，与其说是发生了毁灭世界的大战，还不如说是这个岛国完全被世界所隔绝。”
“在一段时间的焦灼的等待之中，核武从天而降，意外的袭击而来，这使得数座大城市毁于一旦，很快，这个国家就变得七零八落，辐射云笼罩着天空，再加暴乱和搞议不断发生、物资短缺、政府机能丧失，整个国家仿佛走到了尽头。”
接下来，大内战爆发了，暴动者们焚毁了城市，一些暴徒在其中趁火打劫，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念头，开始在废弃的世界里自相残杀。
没有比这更加糟糕的日子了，整个世界就仿佛变成了血肉的战场。
这个国家不断着上演着欺骗同类，互相残杀的惨剧。
光是听到这种电子音合成的语调，鼻子里就仿佛能够嗅到血和尸臭的味道，耳中回响着悲鸣和死前的哀号。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在核弹袭击东京的时候，就被转移到了东京地下层进行避难，后来又发生了为了争夺地下资源的暴动，我在当时受了重伤，就又一次被转移到安全区域，送进治疗舱中，数年清醒过来的时候，就遇到了名为‘尸狗’的一族。”
“尸狗，果真是他们吗？”
方镜叹了一口气，说到尸狗一族，他倒是用拳头跟它们打过很多次交道。
“呵呵呵……那些家伙向我透露出很有趣的一些内幕消息，据说与现在这个世界的构成有很大的联系，似乎造成现在的这个世界的构成，除此以外，它们声称这个世界上本来存在着大量的怪异之物，但因为某种力量的爆发，导致所有的怪异都陷入绝迹之中。”
脑颅彦怪异的笑着：“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在于，我的研究领域越发的扩宽了……”
对方的话里还真是信息量巨大，方镜总算明白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可能在战火爆发之前，有什么来自彼界的异物被释放出来，这股力量波及了整个世界，就连氏族势力、夜行种、邪秽一类的存在都没法抵抗，它们在某种原因下全部消失。
“我和缚血者降临到这个世界，也失去了自己的部份能力，可能其他的怪异势力也遭遇到了这个危机……”
方镜来到这个废土世界以后，发现夜行种、邪秽还有氏族势力都不见了，现在，他更是了解到，唯一剩下只有尸狗一系……看来，这件事情与尸狗们有极大的牵联。
“西塚司，你既然能够撞到这里来，恐怕我再玩什么花样也拿你没什么办法。”
脑颅彦那电子合成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我现在打算离开这个实验室，利用这个定位传送装置，前往尸狗一族的圣域，你要愿意一起来，那就跟我一起去见一见马上要苏醒的‘黄幡之王’吧！”
“唔！”
方镜上下打量一番脑颅彦，低声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而且你认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我会轻易放过我。”
“这个就随你便好了，反正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想怎么来都无所谓……”
脑颅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现在的我，只剩下一个大脑，就连算不算还活着都难说，我对于生存本身并没有多少欲望，唯一的追求就是继续研究下去，反正败在你手上了，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
方镜没有急着开口，他如同衡量了一番，才不紧不慢的说：“那么，木村究竟是什么情况？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被你控制了。”
“是冼脑外加机械改造，他被‘幽灵’捡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半条命，要不是有我把他的身体改造成义体机械，他可能早就死了。”
“你如果解除他的冼脑，我倒是可以选择放过你。”
方镜严肃的道：“不过从此以后，你必须在我的手底下做事，接受我的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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