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师徒一场
等张天师说完那句话以后，所有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震惊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的面容中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
张晓北更是不解：“师傅……你都知道？你全知道？”
林枫此时摇了摇头，似乎是感到有些悲剧。
姬扶摇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刚刚做着什么动作，但在震惊中完全忘记了下一步该怎么做。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鲜艳的嘴唇在惊愕中失去了血色。
张天师点点头：“是啊，事情发生以后，为师就已经猜到大概了。调查半年后，也终于了解了一点真相。”
“直到刚刚，龙渊大师整理以后，为师才敢真正盖棺定论。”
“无量天尊，为师真的老了吧，花了这么些年才弄清楚。罪过呀……”
张晓北不解道：“师傅，你既然早就察觉到苏长青这个畜生包藏祸心，为什么还要……留他？”
张天师看着他：“晓北，为师以前有没有教你，事非经历不知难呢？你觉得很简单的一件事，做起来不容易啊。当初什么证据都没有，硬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证。”
“我后面发现长青偷学了合欢咒，但我不能肯定他是用在了你的身上。我知道他和鬼门的人勾结，但没有别的证据佐证。而且你已经叛逃鬼门，雨晴也成了……那个样子。你说说看，我那个时候惩罚长青有意义吗？还是说，大家能相信我不是故意偏袒你？”
“有些事情，为师也不能全部办到。尤其是……唉，出了错的人，偏偏是三个最寄予厚望的弟子时，为师那种心情，不知道你们谁能理解呢？”
张天师此时眼神变得空洞，神情更加悲伤。原本精神矍铄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苍老，皱纹深深地刻在额头和嘴角。此刻，那张原本坚毅的面孔上充满了无法掩盖的痛苦。
他也是个普通人而已，希望自己的继承人将继续他的衣钵，延续门派的传承。然而，现实却残酷得将他的期望摧毁。三个继承人都已经不堪大用，自己半生的心血，都化作了虚妄，只留下了深深的空虚和无尽的悲伤。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那些与三个继承人共度的美好时光。他们的笑声、他们的梦想，现在都已成了永恒的记忆。
他们中，失去哪一个都让他感到心如刀绞，痛苦难以言表。
房间里弥漫着沉重的寂静，仿佛时间也停滞了。张天师背在身后的双手不停地颤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无法挽回的现实。
众人陷入了沉默中，没有一个人发声。
他们的眼睛注视着某个焦点，或是屏幕上的画面，或是身边发生的事情，但无论是什么，都让他们感到无法置信。一时间，寂静笼罩了整个场景，只有心跳声在每个人的耳朵中嗡嗡作响。
整个场景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仿佛时间被冻结了一般。无论他们此刻所面对的是什么，都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苏长青连忙下跪，说道：“师傅……是弟子错了！您，您饶了我吧！弟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明明我是大弟子，为什么……师傅啊，您当初早点定我当继承人不就好了吗？”
所有弟子们看怪物一样看苏长青，心想他是怎么有脸说出刚刚那些话的？
他们已经得出了统一的结论：这个苏长青，完全不是他们印象中那个可靠的大师兄了。
姬扶摇眼神如同冰雪一般冷酷，她的肩膀挺直，不论前路多么崎岖，她都敢于承担。
“苏长青，你以为你拿到天师的位置，一切就会好了吗？晓北就会没事吗？我妹妹也不会被你针对吗？”
“不，以你的性格，你的疑心病只会更加严重，你只会更加卖力地迫害他们，造成更大的悲剧。权力和地位在你身上，只会成为凶器！”
“师傅不选你，是有原因的！如果我是师傅，我也不要你！”
她的语气毫不留情，言辞锋利而有力，她已不再容忍虚伪和欺骗。
想到就是眼前这个猥琐怯弱的男人害了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各种欺骗，而自己和其他师兄弟平日里对他又这么尊敬崇拜……一想到这些，姬扶摇心里就相当地恼火。
张天师看了一眼姬扶摇，欣慰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扶摇，你带着大家先下去吧。让龙渊大师留下来就好。”
他对张晓北说道：“你也去待着吧，让扶摇看着你，不要再乱跑了。”
这语气，还是和当年在龙虎山上一样。
张晓北眼眶红了起来，说道：“是，师傅！”
他心里悔恨不已：要是当初自己的心态没有出问题，又怎么会容易被人所利用呢？
等所有人离开后，张天师让林枫坐下，然后对苏长青说道：“长青，你说说看吧，要师傅怎么罚你？还是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苏长青连忙说道：“师傅，我都明白的……您让师兄弟们都离开，就是希望给我保留几分颜面是不是？”
“徒儿愿意去思过堂，每日静思修行，一定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过！”
林枫忍不住“呵呵”一声。
犯了那么大错，以为静修就能了事？
“你长得不美，但是想得很美啊。”林枫揶揄道。
张天师又看着苏长青：“你看，龙渊大师都觉得不够，你再想想！”
苏长青咽了咽口水：“师傅，那你是要我自动推出师门，从此不再上山吗？”
张天师闭上了眼睛，表情变得无比冷峻，然后说道：“长青啊长青，当初晓北说退出就退出，叛逃也是干脆利落，偷走宝物时也是说干就干。”
“你是大师兄，怎么做事就这么不干脆呢？还是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肯为龙虎山和为师着想呢？”
苏长青脸色煞白：“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张天师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还是林枫做了一回嘴替：“还不懂啊？像你这种人渣，只有自我了断才能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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