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海市某监狱门口。
“姓名?”“井皓然。”“罪名?”“贩卖毒品。”“原判刑期?”……门口的武警对照档案严肃的一一问道。由于太激动了,我竟然把我历次减刑的日期给报混了。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道程序了,接下来意味着马上我就要成为一个自由人啦!这时‘哒’的一声,禁锢我的最后一道牢门终于打开了……
17年2个月啊!噩梦终于结束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我稀里糊涂地撑到了现在?这时亚美(我青梅竹马的女人)和儿子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我叫井皓然,是一个十恶不赦曾被判过重刑的罪人。今天是我脱胎换骨的重生之日!在牢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面自然清新的新鲜空气……
终于盼到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刻,我们一家三口来了个激情的拥抱,然后亚美用双手掠了掠我略显花白的额头,多年的牢狱生涯已经使得我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此时的她也顺理成章的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好了好了,都结束了!”于是我便用袖角擦拭了她眼角的泪水。“哈……”悬在心口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亚美重重地深叹了一口气,“回家吧!”
一路上我就像个‘侏罗纪’时代穿越过来的人似的,欣奇地观赏着上海都市的繁华景象,然而这里所有的一切在我的眼里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而现在感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亚美驾着她那辆纯白色的东风悦达起亚K5朝老家的方向一路狂开,一秒钟都不想多停留在这个曾经令她伤心欲绝的城市……
大约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行程,便到家了,房子不大,却很温馨。晚上,久违的一刻终于来到了,我们激情的拥抱、缠绵……‘久旱逢甘露’在经历了一次次翻云覆雨之后,我便酣畅淋漓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梦竟然把我带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我爷爷呢解放前在上海学医,和我奶奶结婚后聚少离多,后来就找了个上海奶奶;离婚后不久,奶奶也改嫁了,从此以后父亲就像一个孤儿似的没人管没人问,虽然学习成绩全校第一,但还是没上初中就中途辍学了。
我家祖辈以前是个地主,成份不好,加上爷奶又离异;虽然父亲各方面都很优秀,但在那个年代像他这样的情况还是没有人愿意嫁给他;直到遇上了我母亲,一个各方面都很普通的女人……
后来就又生下了我,我叫井皓然,我还有一个孪生的哥叫井玥然。
这不改革开放了,父亲便又汹涌澎湃的去了上海打工,就这样父亲的悲剧几乎一模一样的在我的身上重演了……
讲句题外话,其实应该我叫玥然,哥叫皓然的,‘皓月当空’嘛。可不知为什么叫着叫着他变成玥然了,我想大人的意思应该是,哥比较文静优秀,让我这个‘皓’来衬托他的‘玥’吧?感情我就是多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衬托他的?这不父母离异后,父亲把我优秀的哥给带去了上海,却把我这个‘次品’留在了乡下。
苏北盐海县众星乡田家沟。老田家鞭炮轰鸣,锣鼓震天,好生热闹……
今天是我妈的大喜日子。我的继父叫田洪林,是亚美的二叔。此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人品很差,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比我妈还小几岁,要不是我妈是个二婚,还拖了我这么个大油瓶,说实话我妈怎么地都不会嫁给他的。
我躲在西山墙边招着手向亚美叫道:“亚美,你过来!”只见亚美穿着个干净却有点旧的大花棉妖,扎个马尾,正和一群小朋友在看热闹呢,听到我的叫唤便扭过头来嬉皮地问道:“干什么呀?皓然哥。”“快过来呀!”我又招手叫道。然后亚美便像个企鹅似的慢悠悠笑嘻嘻地摇了过来。“来,给你的。”这不我边说边掏出几大把糖果和点心往亚美兜里揣。亚美连忙把我的手往回推:“我不要,我不要,我自己有的。”“拿着,留着以后慢慢吃。”亚美害羞地回道:“噢…谢谢皓然哥!”“谢啥谢啊,唉,不对,你怎么还叫我皓然哥啊?以后直接叫哥,知道不?”“这不都一样吗。”“那当然不一样了,我现在是你堂哥,咱们现在可是亲戚了啦。”“什么?堂哥!嘿嘿…我们姓田你姓井,要不你也姓田我就叫你堂哥。”“啊!…那可不行。我爸讲了,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姓哪能随便改呢!嗯....”犹豫了一下,我便咬着亚美耳朵小声讲道,“要不你跟我姓吧?反正长大了我也要娶你做老婆的。”鞭炮声是没了,但外边还是很吵,亚美听不清:“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于是我便皮糙肉厚地大声讲道:“我要娶你做老婆!”这不一下声音又太大了,使得前面看热闹的小孩们竟不自觉地转过头来嘲笑着看着我俩,弄得亚美十分的不好意思。“这样吧,嗯……你就叫:‘井田亚美’,你看这名字咋样?”亚美一听直摇头:“嗯...一点都不好听,怎么听着像日本鬼子的名字啊!”“唉,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噢…哈哈……”
我来回瞅瞅后便又讲道,“唉!不对,听大人们说亲戚之间是不能结婚的,要生傻子的,你说这样的话,长大了我还能娶你做老婆吗?“哼!臭美,我才不嫁给你呢。”亚美边说边双手反剪,头一扭,嘴一撅,眼一翻,甚是可爱。“嘿嘿…跟你开玩笑的!”我厚着脸皮道,“既然咱们是亲戚了,以后有什么事哥罩着你,噢…”稍顿,“嗨…马上要开学了,你寒假作业写好了没?”“我写没写好,关你什么事啊?”亚美好像识破了我的阴谋,我便无趣的嘻笑道:“嘿嘿......没事、没事,就是想这个…那个....”“什么这个那个的,不行,自己写!”“这不马上要开学,时间来不及了嘛。”亚美不耐烦道:“不行!”“那么参考参考总行了吧?”“那也不行!不会的我可以教你。”我一气嘴一嘟:“哼!”心想:妈的,不就抄个作业嘛,至于嘛,这么多糖白给你了。
不给抄没办法,于是我只好就挪到亚美家写起了作业,我老是想偷看,可亚美就是捂着不给看,然后我便伸手去抢,她又将我的手一次次地打回……
春夏交季的一个礼拜一,田家沟小学。
由于成绩好,亚美被班主任选为班上的学习委员。因为那个年代师资力量十分薄弱,一个老师要带几个班,家里还要种田,忙不过来,所以呢…课外作业大多由学习委员负责检查。这样的话也给一些‘大坏桶’提供了一个不写作业的机会。(‘大坏桶’是指差生的意思)按照惯例礼拜一学习委员要把礼拜天的家庭作业收上来检查。由于亚美新上任不久,所以比较较真,就挨个去收,这不就遇上了班上最最难缠的‘大坏桶’——熊四光。因为他个大人又胖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大熊’。
亚美走到大熊桌前问道:“大熊,你作业呢?”大熊爱理不理的回了一句:“忘带了。”“又忘带了?哼…是没做吧?”大熊傲气地回道:“你这啥意思啊?我讲忘带了就忘带了。真烦人!”亚美自然也是得理不饶人:“我不管你是忘带了也好,没做也罢,反正你自己跟老师解释去。”大熊气急败坏的回道:“你…你敢!”本来也就是讲讲的,可被大熊这么一激,亚美便气得话都不接扭头就往老师办公室跑去。这么一弄大熊反而慌了:“唉唉唉...你还真去啊?妈的!你个死‘田鸡’。”(亚美小名叫‘田鸡’)这时大家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开来。没想到亚美会来真格的,大熊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于是便又不安了起来,嘴里面不断骂骂咧咧的……
下课前,老师‘和蔼可亲’地叫道:“大熊同学。”“到!”“请你用一个表情比较痛苦的词语造个句。”“噢…”此时的大熊已然是明白了老师的用意,表情上已经体现出来了,脸拉的跟猪腰子似的,但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憋出来。”“哼!瞧你个熊样,下课到我办公室来,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教室里一片哄笑……
大熊没办法,只好乖溜溜的跟着老师屁股后边去了。这不刚一出门,同学们便开始大声地议论开了。
没多大一会儿,大熊便就真的带着那比较痛苦的表情回来了。一看这造型,就知道刚被老师揍过,脑门有点红肿。因为我们老师有个毛病,有事没事就喜欢用手指关节敲人脑袋,叫敲‘木鱼’。人长得跟央视主持人刘某某似的。戴个旧式眼镜,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一肚子坏水,成天尽想着法子整人。殊不知这小孩的脑袋是不能瞎敲的,越敲越笨。
此时的大熊是一脸的沮伤和愤怒,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你个死‘田鸡’,看我怎么整你。”从进教室的一刻开始眼神就死盯着亚美,好像要吃人似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嘟囔着个嘴。同学们一见这造型,也都不敢大声议论了,只是偷着乐……因为他是班上的‘雄霸’,没人敢惹他。
“噹噹噹……”一转眼又到了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学校的操场很简陋,但地方是蛮大的。
下课铃声一响,几乎所有小朋友们都一涌而出,女生们踢毽的踢毽,“一、二、三、四、五……”跳绳的跳绳,“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男生们的活动就丰富多了,有滚铁环的,抽黄牛的,丢石方的,扇纸牌的,但大多都喜欢‘斗公鸡’。
什么是‘斗公鸡’呢:公鸡公鸡顾名思义,这都是男孩们玩的游戏,每个人都必须单腿着地,手抱着另一腿的脚踝处,用腿肘部攻击对方,但不能用手,直至把对方搞倒或双脚着地为赢,惊险刺激;但体力消耗太大,容易受伤,所以呢女孩子们只有看看的份了。
这不大熊自恃身大力大,加上上午又受了点委屈,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发泄,这不就一口气干输干倒了两三个,弄得别的小朋友都躲着他不跟他玩了。
其实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便趁其得意之时,一家伙冲上去将其搞翻在地,弄了个四爪朝天。看到大熊摔倒了,大家一下子乐的都哄了起来……弄得大熊很丢面子。这不‘咕噜’一家伙就爬了起来,冲我喊道:“哼!你赖皮!你偷袭!”我得意地回道:“我没偷袭。”大熊急了:“你耍赖皮,你耍赖皮!大家可都看到了。”我仍得意地回道:“我没赖皮。”这时候,其他小朋友都开始议论了起来,突然人群中大熊一死党幸灾乐祸的喊道:“嗨…耍没耍赖,再干一下不就知道了嘛?”
大熊一听有人帮他撑腰便更来劲了:“唉…对呀。”于是拍拍身上的灰尘,摆了个POSE:“那你要有种,咱俩再干一次?”我听着这话一秒钟也没犹豫:“来就来,谁怕谁!”这话一出,大家便都哄了起来,包括女生们也一起跑了过来看热闹,跟摆擂台似的……
话一说出口,我便有点后悔了。但又没办法,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的。说实话,我俩从来没有正面交过手,而且刚才的确是我偷袭了,我也没把握能赢大熊,毕竟对方那么大的个摆在那儿,但又碍于面子就一口气应了下来。
没办法,所以呢我就寻思着要耍点手腕。大熊虽然身大力大,但他胖啊…不灵活,属于‘三板斧’式的,时间一长就不行了。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跟他耗着,等待机会,当然咯,最好能撑到上课铃响。
就这样一来一回几个回合,大熊急了,没耐心了,想速战速决,就一家伙用腿肘部使劲地压住了我,想把我摁倒在地。一见这情形,我感觉机会来了,就拎着鞋帮顺势猛地一让,来了个‘四两拨千斤’,只见大熊一个踉跄,‘砰’的一声又来了个‘狗吃屎’,弄得满脸是灰,惹得大家又哄堂大笑……
于是得意之中,我便朝大熊做了个鬼脸,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人群,令同学们都尖叫不已,自打战胜了班上的‘熊霸’后,从此我便名气大振!
又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下课铃响,老师宣布下课后刚走一会儿。小朋友们正准备蹦着出去玩时,“呱呱呱呱……”这时教室里突然传出了青蛙的叫声。大家顿时鸦雀无声,一齐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最后都把目光锁定在亚美的桌洞处。(那时候课桌十分简陋,放书包的桌洞都是小朋友们自己带东西绑的)
此时的亚美已然是吓得不行了,因为这声音就是从她的书包里传出来的。大家都知道,亚美是我罩着的,欺负她摆明了就是打我脸吗。于是我便立马跳出,打开书包,二话不说从里面掏出了这个‘小家伙’“谁他妈这么胆大?”我问道。‘小家伙’很可怜又很委屈的对着我“呱呱……”地叫个不停。好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似的。此时同学中有一人幸灾惹祸道:“怕什么?青蛙,田鸡,你们不是同类嘛?哈…”我转头愤怒地朝他一瞪,他便不敢笑了。这时却不知班上竟然有个喜欢‘舔猫猫’的将此事偷偷的去汇报了老师。
此时愤怒的我已把目光放在了班上的几个捣蛋鬼身上挨个扫视。毕竟做贼心虚,大熊的眼神已经背叛了自己,游离不定的不敢与我对视。加上前几天的事情,大家竟都顺其自然地把目光投向了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唉唉…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我便也学着老师的语气嗲声嗲气道:“不是你干的,那会是谁干的?”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把那无辜可怜的“小家伙”向大熊砸去。大熊一让,‘小家伙’便从窗口飞了出去,不偏不差地正好砸在了老师脸上。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详细描述了……
我俩便都顺其自然地挨了顿老师的杀手锏,敲‘木鱼’;然后便又每人一支粉笔用鼻尖顶在了在墙上,而且还不许掉下来。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大熊便吱在我耳边用挑战的口气轻声讲道:“有种晚上小工场见?”“哼!去就去。”我一秒钟都没犹豫。
放学后班上的班长、学习委员等学习骨干都要轮流留下来监督一下卫生,一般都是大组同学先走。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太‘棍气’了。放了学后书包往地上一放,一个人老早地就守坐在了小工场上,寻思着怎么对付这个‘雄霸’。
过了一会儿,大熊便和俩死党们一起摇摇摆摆地晃了过来,其中一死党跟‘二狗子’似的还背着俩书包。大熊双手搓于胸口仰着头傲气地讲道:“吆,蛮准时的嘛。”我起身后鄙视地讲道:“怎么,怕打不过我啊?还带俩人过来。”“这话说得,我是怕你输了不认账,带俩人来见证一下。”说完便回过头去,“你们说是吧。嘿嘿……”于是三人一起都嘲笑了起来。
说实话,上次是巧胜,我也知道要是硬打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所以在其得意之时,我便憋了一股全身的劲超大熊冲了过去,大熊没有防备,一个踉跄直朝后退,正好离田埂近,便‘砰’的一声,我俩都一头栽进了田里,由于田里有点水,泥又烂,即使大熊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反转不上来了,只有挨打的份。
嗨…打架嘛,没办法,在实力悬殊时唯有‘出其不意,先发制人!’方能取胜。这不可耻,只有打输了才可耻!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现实社会中有的时候也是这样:只要你成功了,有钱了,没有人会关心你这个钱是怎么来的,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噢…笑贫不笑娼。
一看架势不对,这时死党们便立刻向路口跑去,正好老师和亚美们也走了过来。“老师老师,皓然和大熊打起来了!”老师生气地大声问道:“啊…在哪呢?”“都打到田里去了。”死党们边说边朝我俩打架的方向指去。老师边跑边问:“妈的,是谁先动手的!”死党们毫不犹豫:“皓然!皓然先动手的。”亚美们也跟着跑了过来。
看到我骑在了大熊的身上,老师大喝道:“皓然!你给我上来!”反正横着也是死,竖着也是死,这时的我已然豁出去了,对老师的叫喊理都不理。老师看我不理他,便气的大吼大叫:“他妈的,你上不上来,你再不上来老子就下去啦。”老师边叫边蹲在田埂边踮着脚拽我的衣角,刚刚拽到,这不大熊在下面一挣扎,我便动的一下,老师一个踉跄‘砰’地一下自己也栽进了田里,弄得一身的泥,把一双暂新的皮鞋也给弄脏了,肺都给气炸了。
这样的话,反正脏也脏了,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拽着我的胳膊就死命的往上拖。而亚美急的在田边是大哭大叫的:“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皓然哥,你们上来吧,你们快上来吧!呜呜呜呜……”
把我拽上来后,大熊便也灰头土脸的爬了上来,满身是泥,全身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死党们硬栽赃说这事是我先一手挑起来的,大熊是受害者,且又弄得浑身是泥,上上下下没有一处可以下手的地方,所以老师就把所有的气全发在了我一个人的的头上……然后便气的揪着我的耳朵把我给押回了家。
继父是村里有名的赌鬼,而且赌品很差,输了点钱就大发牢骚,嘴里还爱讲脏话,把牌打得‘啪啦啪啦’的。这不正和一帮人在院里打麻将呢,加上最近手气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看我这架势,浑身是泥,冻得直哆嗦,关键问题老师告状说还是我先挑事的,就更加来火,一气牌一推:“真他妈晦气,不来了!不来了!”
亚美了解他二叔的脾气,发起火来一般人劝不住,只有二婶能治他。所以二话不说便立马跑到不远的自留地里去叫她二婶回来。这不麻将一推,继父就起身骂开了:“你个小杂种,胆子越来越大了是吧。啊!敢打人了是吧。啊!”边骂边准备扇我耳光。这不刚扬起手,可一看我浑身是泥,根本没处下手,便急的顺手从墙边操起一根扁担准备打我,一记扁担扬下去,我一躲,竟然打到了老师的屁股上。“妈的,你打我干嘛?”本来是想看我笑话的,却不想打到了自己,老师便又气的一塌糊涂。“对不起对不起,打偏了打偏了。妈的,你个小杂种,你还敢躲是吧,老子今天偏要打断你的狗腿不可。”待到再扬起时,这时母亲扛着锄头回来了,亚美跟在后边跑的也是气喘吁吁。
一看继父这架势,母亲护儿心切,老远就骂开了:“啊!……你个畜生啊!杀千刀的王八蛋!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心疼是吧!”“亚美,快帮二婶找衣服去!”“哦……”亚美便往东屋跑去。说完母亲便将浑身是泥的我往灶头处拉去,因为那儿暖和,嘴里仍骂着继父。
继父一看母亲回来了,就识趣地将扁担放了下来。别看继父平时咋咋呼呼的,真正母亲发起火来,他也就怂掉了,任由着母亲骂,也没太敢吱声,只是气的嘴直歪,嘴里一直小声‘唧唧歪歪’的唠叨个不停……
那个年代农村也没啥娱乐活动,农活不多时白天打打牌,晚上关起门来也就那点事……
“啊啊……”结束后,继父一脸不悦:“你今天咋回事啊?跟块木头似的,真他妈扫兴。”说完翻身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呼了起来。
白天的事让母亲很揪心,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我,哪还有心思做那玩意儿。于是便慢慢起床,披了件外套走向西房,轻轻打开房门,一听我在呻吟,且翻来覆去的很难受,心里便跟刀绞似的:“皓然,你怎么啦?”一个箭步冲向床沿,一摸脑门,“啊!傻孩子,烧得这么厉害,你咋不吭声呢?洪林,洪林……”母亲边叫边向东房跑去。“洪林啊,洪林!孩子发高烧,你快去叫一下大夫吧!”边说边拽着继父胳膊使劲地摇,可是我这继父睡得跟死猪一样,迷迷糊糊的:“什么事啊?大惊小怪的!”母亲半吼道:“孩子烧得很厉害!你快起啦叫大夫来看看!”继父先是一惊,然后:“哼…烧死活该,就要让他吃点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人打架!哈……哈……要叫你自己叫去!”说完便倒头又睡。母亲气的是咬牙切齿:“你…你连个畜生都不如!”继父不肯起来,没办法母亲只好自己去叫。
为这事我虽然受了点罪,不过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亚美了。而我反而成了班上名副其实的‘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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