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学时代最后一个休止符
其实我是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倒不是不放心他们,只不过我实在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样地独挑大梁,给我演出一场完美的戏剧。
在一幢废弃的工厂里,大赖和郑军领着一群心腹手下和三年级的田心、张铁林两人成三足鼎立之势对立着站在空旷的草地上。
周围的四中同学对于这种可以说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打架事件一点也不引以为意,个个勾肩搭背地蹲成一个大圈,冷眼旁观今天这场可以说是从此改变整个十二中命运的争斗。
“我说大赖,你他妈的今天代这么多人来这到底是帮谁啊?!”火爆脾气的张铁林从来就没打正眼看过这群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字辈,今天要不是自己那个死对头也在现场的话,赁他们刚才表现出来的狂劲自己早就拳头上脸了,哪还有跟他在这叽叽歪歪的份。
对于大赖和郑军突然之间领出这么多人来,三年级的另一位人物田心可是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你说平时就算是自己跟张铁林怎么斗、怎么争地叫他出几个人时,他无非也就是派个三四个上来替自己充充场面,何时有过一次领这么多人的时候,这次突然之间不但把自己叫到这还代了这么多人,这事――?
“难道老子我今天就不能谁也不帮吗?”在田心倍感质疑间,大赖一改平时谦卑的样子,牛气十足地斜眼看着张铁林道。
“操,你他妈的不是来帮忙的,你领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没事给我滚一边去,少他妈的来这给我瞎掺和,小心老子心情不爽的话连你一起揍!”对于大赖他们平时在自己与田心他们干仗时老是横cha几脚的举动张铁林早就心里万分地不满了,要不是一直怕自己在教训大赖他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小屁孩时田心他们在自己背后偷袭的话,自己早就代着哥几个去好好地收拾收拾他们了,今天一见面,大赖和郑军那眼里没人的样子早就气得张铁林当场差点爆豆,在强忍之下没想到这群小屁孩今天竟然还敢这么神气地冲自己说话,在看了看对方那背后强大的实力和一旁田心阴晴不定的脸色后,尚没傻到脚后根的张铁林硬是将心中这口恶气给活活地吞了下去。
可拳头忍住,嘴巴上再让他客气点那你还敢不上直接拿把刀给他杀了,故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在口头上发泻一番。
“操,给你几分颜色你他妈的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回家好好地照照镜子再出来,你在谁面前给我装大哥呢,有本事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说!”大赖从小就不是一个善茬子,一天争凶斗狠从来没服过谁,在跟了我之后在一年级的时候就连三年级的都敢揍,你说这小子还能怕谁。以前要不是带着我交代的任务来的话,早就将这群成天把眼皮子搭到天上的家伙给揍回他姥姥家了,今天终于是出头之日,憋了许久的鸟气终于可以放一放了,没想到张铁林这个傻逼在此时竟然还搞不清状况,对着自己一大票人还敢口出恶言,今天要不把他那张嘴给打烂了就对不起生他养他的父母,在心里,大赖已经在张铁林那张面板脸上印了一个大大的枪毙的大红章。
“你什么意思大赖?”在这种时候,田心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自己和张铁林之所以能不分胜负地斗到今天这种两败俱伤的地步,可能是一直都被别人当成傻瓜的算计之中,而今天,也许就是掀开一切谜底的时候了。
“田心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比对面那个傻蛋是强多了,没想到今天一看你也跟他是一套号的聪明不到哪去啊,”郑军对于前一阵一直在他们面前装孙子也是攒了一肚子的火,这刻终于可以将那层伪装给脱下来了,你说他能不先痛快痛快嘴吗。
“你不是想问我和大赖到底是什么意思吗?好,今天我就痛痛快快地告诉你!”在周围所有的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所惊呆中,郑军豪气地一指田军和张铁林的脑门,“老子今天就要干掉你们俩,从此以后十二中就归我们哥俩,明白吗?!”
“操,你小兔嵬子说什么!”在这可以说对十二中所有的人晴天霹雳一样霸道的话语后,所有人的都被震得一时之间愣在当场,最后还是张铁林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当明白郑军说的话的具体含意后,气得张铁林当场就爆跳如雷。
“看来你的智商真的是有点问题,要不然我说的这么清楚明白你怎么还会听不懂啊?”郑军相当平静地调侃着张铁林,“或者是你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好,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地听清楚了,我说我们哥俩今天要在此干掉你们俩这对傻瓜,成为十二中的老大,你明白吗?”
“你赁什么?”田心完全是属于那种攻有心计的人,在面对着郑军那嚣张的样子依然平静地道。
“赁什么?”大赖看了一眼在对比了一下现在双方实力后冷静下来的张铁林道:“就赁我身后的这群哥们,你认为怎么样?”
一句话,将那些本以誓死效忠他们哥俩的家伙们感动得几乎是热泪迎眶。
“行,那就算你能在这里把我和张铁林彻底地放倒,你以为就赁你们几个二年级的小屁孩在以后的日子里就能降得住全三年级的人吗?你是不是没想过这点啊?”田心这几年之所以能够与以打出名的张铁林对抗到现在,赁的就是他那诡计多端的脑袋和那张可以把死人说活的嘴,今天,在面对着这另一场凶险面前,他依然妄想以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将这场争斗化解在自己的嘴边,可他却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对面,他的敌手是我这个将他这个只会耍小聪明的家伙看得一清二楚的人,而在我面前,他的那些小诡计将永远地失去它的作用。
“如果我要说我们想过呢。”在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极中在场上时,猴子那自信满满的话语如一颗炸弹般飘入田心的耳中。
“你们是谁?!”当看清人群外那七个身经百战的身影后,田心觉得自己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
“我叫猴子,三中的。”猴子一扬脖,傲气十足地道。
“你们是陈文龙的兄弟!”在这一刻,包括张铁林在内的所有人对于猴子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双眼中都写满了无限的惊讶与震惊之情。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田心问了一句可以说是废话但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在我们这个小城市,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像病毒一样在这个地方迅速地扩散开来,何况是我这些日子里来在学校里搅起的阵阵腥风血雨,足够让有闲心的人去整整说上两天两夜也说不完。
而在学生之中,我们的所作所为以不是打了几场架而已那么简单了,在我将三级的刘亮挑下马的那一刻,我和我的弟兄们就成了所有学校里的传奇,那嚣张的样子、霸气举动和邪邪的眼神无不成为所有学生争先恐后模仿的焦点,而我、我的弟兄、我们的三中,一下子成为站在武林台上的盟主,是那么地高高在上而又神秘莫测,让人在遥不可及的同时又十分地想去触摸那层金色的外衣。
可不管田心和张铁林他们怎么样,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与这些可以说是传奇一样的人物在这种地方见面,那本应该是兴奋的心情却因此地此情而变成一坛冰冷。
“因为我的兄弟说他们在十二中受欺负了,想让我们来帮他出出头,所以我们就过来了。”猴子作为外交官,这些解释的责任当然旁无责怠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捞过界的嫌疑了?”田心见势成对头的局面以成为无法挽回的事实,在面对的同时尽可能地使用各种手段来避免直接的冲突。
“当然,只要你们不找外人来帮忙的情况下我们是绝对不会cha手你们学校内部的事情的,就算是我的哥们打不过你们,那也不过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过多cha手的,你看这样的话你觉得怎么样啊?”猴子在田心刚说第一句话时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不过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任何挣扎都如同放入油锅中的泥鳅,再跳也是逃不出死亡的命运,故很不在意地就跳入田心那费尽心机才想出的诡计里。
“既然有你猴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我们现在可要处理一下家务事了,就不招呼你们了。”田心十足一个小人样地阴笑着对猴子他们道。
“林子,你说我们现在是一起来教训一下这群胆大妄为的家伙还是你单独出手啊?”田心阴险的目光一转,将站在一旁的张铁林也一起彻底地拖进这场避无可辟的混水中。
在面对着这种合则两利,分则双亏的情况下,张铁林尚能分清眼前的形势,“这么地吧,你老兄先给我压后阵,让我先来教训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张铁林狞笑地双手握拳发出一阵清脆的骨节声,对着依然摆酷造型的大赖勾了勾手指头,“小子,听说你平时对我特不服不是吗,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来发泻一下心中的不满你看怎么样?”
张铁林敢这么自信地挑战大赖与他打架的经验与结果不无关系,在整个十二中,他可以说是绝对的单挑王,在一对一时,所有的同龄人没有一个能在他的拳下坚持住二分钟,而面对着眼前这群比自己矮一节的小毛孩,你说他能不狂妄吗?
大赖一歪脖,将身上的那件夹克脱下往一旁的郑军怀里一扔,提着双拳朝着挑衅的张铁林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操,真他妈的以为自己比别人多长了二两肉就了不起了,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正意思!”
张铁林在大赖的咒骂下嘴巴上是一声不吱,单用他的拳头去大力地表达他此刻内心的含意。
大赖这一个月来的训练真不是白练的,在张铁林直挥过来的铁拳下一猫腰,同时右拳向着张铁林暴露出来的软肋狠狠地击了上去。
一个勇猛无畏,一个刚强有力,两个人在场上谁也不退劫一步,挥舞着拳脚像两条蛟龙般在场上恶斗起来,一时之间只见场上是拳脚纷飞,双方是斗得旗彭相当,一时半会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张铁林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比自己几乎是瘦了一圈的小鬼竟然如此的凶猛,在自己的全力进攻下,不但防守得有声有色,就连那逐渐增加起来的反击都是那么地犀利,使本就随着身上中拳的地方增多而正在逐渐减少的信心更加快了它的脚步。
另一边的大赖却与他是完全相反,在组织起有效的防守后,进攻也随着对阵时间的推移而逐步增加,在刚刚与对方正式打成平手时,大赖却知道了这场搏斗的结局,那就是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他!而这一点从对方那失去自信笑容的脸上足可以得到充分的证实。
随着张铁林因yongli过猛而暴露在大赖拳下的左腰遭到痛击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争斗被完美地划下一个句号。
在张铁林痛得变形的嘴脸中,大赖干瘦而有力的双拳便如雨点般落遍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在一阵让人听着揪心的拳与肉的亲密接触中,张铁林本人连同他的信心被大赖无情地击个粉碎,在打着旋中,他无力地倒在田心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上!弟兄们给我做了他们!”见那个在肉体上连自己这个对手都不得不佩服的张铁林被大赖毫不留情地击倒在地后,一向耍着诡计取胜的田心被吓得彻底疯了,不计后果地瞪着血红着双眼怪叫着第一个向脱离身后伙伴的大赖冲去。
一场浑战无情地在我眼前上演了,二、三十号人举着板子、棍子等家伙不分你我地打成一堆,在惨叫与鲜血中,一个个刚才还挺得笔直的身体被打倒在地,浑着地上肮脏的泥土无奈地挣扎在对手的脚下,可得到不是同情,只是如同刚才一样打在他们身上的重击。
在失去张铁林这个主力和大赖他们人多势众等诸多因素下,场面很快被控制了下来,在板子与棍子的每次挥舞间,争斗的面积也随之减小一分,最后,刚才还撕哑着叫骂着对方上辈亲属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那痛苦却徒劳的呻吟在迎着寒风诉说着它的不幸。
见场面已被大赖他们给基本地控制下来,我无声无息地没有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如同我来般,消失于这幢对于我来说依然是很陌生的工厂。
一个人走在人来车往的街头,这刻我有些恍惚,在第一阶段目标触手可及时,在成功的瞬间我却没有感到相应的成就感,只有那莫名却永远也化不去的伤感,在我心底的角落中慢慢地蔓延开。
对着白得令人发冷的天空我仰天大力地吸了一口气,再将它浑合着胸中的那伤感得让我感到郁闷的情感朝天吐出,在那可见的白雾中,我又次朦胧地看见我的目标,在那渐渐消散中却让我倍感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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