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生日快乐
“没有蛋糕、没有红蛋、没有面条、什么都没有、一如三年来一样…于是心里也什么都不再有…。”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写下了日志。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心情突然沉到了水底。他闭上眼睛，似乎看到了她写下这行字时的哀伤眼神和徒手拭泪的表情。此时他想陪她一起哭。
10点多，街面寂静了许多，这样的小城市这个时间段，店铺都在陆陆续续打烊。徐汝刚驾车穿街过巷，他能找到的所有蛋糕店都已经打样。
厨房里，徐汝刚低头揉着面。徐妈睡眼朦胧站在厨房门口，满脸疑惑：“这是干嘛呀？”
徐汝刚没有抬头：“饿了，做点手擀面吃。”
徐妈更不解，低头仔细地看看儿子的脸：“又喝多了？”
“没有。”他抬头让徐妈看。
“没喝多你大半夜擀面条？你可别吓唬我！”
徐爸也从房间出来，徐妈告状似的：“你看你儿子，这次真是醉的不轻，大半夜的擀面条。”
徐爸：“汝刚，饿了？”
“嗯。”
“那先给你煮点方便面行不？明天再吃手擀面呗！”
“我现在就想吃手擀面。”
“那爸给你做？”
“不用，我自己做就行。”他很坚持。
看着儿子的举动，夫妻二人还真有点不知所措，发懵。干脆每人搬把椅子守着他。徐汝刚放下手里的面团，掐着腰看这二老，笑了：“我就想做碗面条，真没别的事。”
“你做吧，我和你爸正好也饿了。”徐妈抱着肩膀说。
“求你们了，你们快回屋吧，在这影响我发挥。”说着徐汝刚过去用满是面粉的手给他们拉了起来往屋里推。
这是他第二次擀面条，第一次是在小学的时候，学校里受到老师的“教唆”，回家开始折腾，后在徐妈的指导下面条总算是下锅了，虽然厨房被折腾的人仰马翻，但徐爸徐妈端着儿子给他们做的面条还是喜出望外。这次他做的是打卤面，西红柿打卤面，面条和卤子分两个饭盒装。他把煮好的面条用凉水过了一下，装在一个饭盒里，然后又把做好的卤子装到了保温饭盒里，他把冰箱里所有的鸡蛋都拿了出来，左挑右挑最后挑了4个最红的红皮鸡蛋，两个煮蛋，两个荷包蛋。
他看着桌上的两个饭盒两个红皮鸡蛋，又看了看手表，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心里盘算着时间。凌晨两点他起了身，此刻他颇有董存瑞的风范，不同的是他的手里提着的是饭盒。
这个时间高速公路上几乎没什么车，他感觉车灯射的比平时远很多，远到照亮了通往大连的整条公路。他美滋滋的看着副驾驶座上的饭盒和红蛋。他搬过来瓶超大瓶可乐，狠狠的喝了几口。
天色还早，一切都很安静，大海也配合着这种安静，将海浪缓慢温柔的推向海滩。天边泛起鱼肚白，徐汝刚席地而坐身子依靠在车头，手里的手机在发出信息后，屏幕渐渐暗下来。他睡了，他累了。
旭日挣脱大海后便渐渐光芒显露，雁子来到的时候徐汝刚还在睡着，她俯身蹲下想去抚摸这张年轻英俊的脸，却又怕惊醒他，她遮挡住直射他的阳光，想让他多睡一会。徐汝刚醒来，露出孩子般的兴奋：“你来了！”
雁子满眼都是心疼：“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
雁子将徐汝刚紧紧入怀中，她这是在告诉他，我也想你。
徐汝刚：“本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我们都错过了。”
雁子：“明天我们一起看。”她捧着他的脸，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徐汝刚：“饿不饿？我给你做了面条。”
徐汝刚起身取出了车里的饭盒，把还带着温度的卤子倒进了那个装着面条的饭盒里，端到了雁子的面前：“还热着呢！”雁子看着面条没反应过来，徐汝刚又从口袋里又拿出了红皮鸡蛋，小动作地递了过去：“红蛋，生日快乐，来不及订生日蛋糕。”面条、红皮鸡蛋，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这一天徐汝刚把自己都交给了雁子，两人像连体人一样，步调一致笑容对称，今天的她可以用放肆来形容，公然在超市、加油站，广场…等场合主动亲吻徐汝刚，没有羞色毫无顾忌，像是“2012”前最后的疯狂，徐汝刚当然来者不惧，来者不拒。
下午时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这是商场洗手间前面的一段走廊，雁子一个人站在那里，后面突然有人撞了她一下，紧跟着一声脆响，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叫声：“哎呀！我的手镯。”雁子低头看见了一个镯子碎在了她的脚下。那个女的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说：“你会不会走路啊？撞掉了我的玉镯。”
“我站在这没动，是你撞我的。”雁子很有礼貌。
一个男人出现了，小个儿不高一脸尖酸相，他给那个女人作证，对着雁子说：“是你撞的她，我都看见了。”
“我真没撞她，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她极力诚恳的解释。
一唱一和，一呼一应，这摆明是个局。如果是烈性女子，当场变脸痛骂，这事也就算了。但雁子的口气是那么的软弱，这男的突然凶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明明撞了人硬说没撞，真是不要脸。”
那女的也附和：“赔我的镯子，我花两千百多买的呢！”
她急哭了：“我真没撞她…..”
那女的脸上变的更难看：“你没撞我，我的镯子怎么会掉呢？别装可怜了，赶紧赔钱得了，我还有事呢。”
她委屈至极：“那多少钱啊？”
“你就赔一千，今天算我倒霉。”
“我身上没那么多，等我先生出来给你吧，他上厕所呢。”
那女人看了看旁边的男人，那男的换了口气：“行了，我给讲讲情，你身上有多少算多少吧。”
“行，行，行，今天算我倒霉，那你身上有多少快给我得了，我有急事。”
“还是等我先生出来的吧。”
“等什么等，谁有那时间等你啊！都还有事呢，你快掏钱得了。”那男人凶了起来。
雁子哭着掏出了钱包，还没等打开钱包，只见一只大手抓住了那男人的头发，如同贴对联一样把那男人按到了墙上，黑虎掏心，两拳掏在了那男人的肋骨上，耳边响起警告声：“别动哦！再动打折你肋骨。”那男人挣扎着想反抗，紧接着又是两拳，直击后耳处，那男人翻了翻白眼差点晕了过去。那女人见状便叫嚷：“你怎么打人那，快来人啊！有人打人啦。”“马上给我闭嘴，再喊打掉你门牙信不信？”徐汝刚怒目指着她。
“说吧，为什么欺负我老婆？怎么回事？”徐汝刚问他。
“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是你老婆撞坏了那女的手镯，我看见了，我只是给做个证。”
“草你妈，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了，你凭什么给作证！哦！诈骗团伙，看你俩也不像本地人，把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你干什么的？你有什么权利查我身份证？”
“想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容易！到派出所就知道了。”
那女的连忙上前求情：“兄弟，手镯不用赔了，你放了他吧。”
“对，对，对，兄弟，哥哥眼瞎了，不知道这是你媳妇，哥哥给你媳妇赔礼道歉，大妹子对不起，跟你男人求个情，饶了我吧！”
“算了吧，我又没怎么样。”雁子劝他。
听见求情声，那男人更欢实了：“大妹子真是个好人，好人又好报…”
那男人被放开刚一转过身，实惠的又接了一记耳光，徐汝刚这巴掌像练过大力金刚掌似的，差点把那骗子的假牙扇飞出来。“滚，马上消失。”徐汝刚指着他俩。接着徐汝刚将雁子揽入了怀里，她在他怀里抽泣着：“你怎么那么久才出来啊！”“没事，没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徐汝刚用力地抱着她。
两人坐在中山广场的长椅上，她靠在他的身上，说：“你刚才那么凶，挺吓人的。”
“凶吗？你怕吗？”
“不怕。”她摇摇头。
“刚才你看见没？那男的假牙都被我扇了出来，掉地上摔成了两半。”
“真的吗？我还真没注意。”雁子很是惊讶。
徐汝刚看着雁子惊讶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多么天真可爱的姑娘！
他抱着她喃喃地说：“谁敢欺负你我就和他拼命。”
今天的中山广场很壮观，大连市中老年健美操比赛，这些来至各行各业的各式各样浓妆艳抹老太太齐聚广场，说她们是老太太有点不公平，她们大部分的年龄和徐汝刚妈妈差不多，这些大妈级的选手以社区或街道为单位整齐亮相，那英姿飒爽干净利落的舞蹈动作赢得阵阵掌声。
“她们跳的真好，人也漂亮可爱。”她认真看着她们的表演。
“可爱吗？”
“嗯，可爱。”她点头。
“等你老了会比她们还可爱。”
雁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忧伤，忧伤的让徐汝刚很意外也很担心，她抬头望着他，那浅而无力的笑容覆盖不住忧伤：“我想现在就变老。”
谁又会想突然变老呢！粗心的徐汝刚枉称‘福尔摩斯第二’.......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嗯~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喔~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嗯~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我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陈晓东把这首王菲的‘我愿意’唱出了另一种经典，车里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牵起了手，看着车外的雨，心里默默地跟唱着：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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