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二哥,好久不见
陆以沫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还要怎么解释。
她太熟悉陆鑫此时充满仇恨的这种眼神了,就像以前的她一样,一门心思要报仇,是不会听进去任何劝导的。
“可是……”她只好把注意力集中于眼前,疑惑问:“就算你能通过以前绑架你的那帮人,联系到黄超,但你又是从何得知我想逮捕他的呢?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只告诉了强尼跟佳佳而已。”
“我不知道啊”陆鑫轻佻一笑:“我只需要知道,那只大笨熊就是你用来杀人的刽子手就行了,只要他不在,就肯定是帮你害人去了!”
“而他之前一直都负责接送我跟桉仔放学,半个月前,却消失不见了,再加上那个黄超总在电话里问你的讯息,说你既然没被烧死,就肯定会找机会报复他,所以,我猜也猜到大笨熊是去找他了啦”
“多聪明的小子。”聂楠摇了摇头,既痛恨又惋惜的道:“可惜是个坏胚子。”
“你们就是好人!?”陆鑫陡然激动了起来,梗直了脖子,牙咬筋现:“你们害死了我爸,害死了我妈!你们全都是要下地狱的杀人犯!动手吧,杀了我!就当霍梓桉那个笨蛋是我害成这样的,别再装好人恶心我了!反正我早已不想活了!”
一个十三岁父母双亡的孩子,声嘶力竭的说他早已经不想再活了……
就连最铁石心肠的唐佳佳,也低下头来陷入了沉默。
“姐,送交警察局吧。”林小瓜拍了拍陆以沫的肩膀,理智劝道:“我知道他是你的亲戚,可现在事情闹成了这样,决不能再心慈手软了!他始终是嫌疑最大的人,也有足够的动机,最重要的是——已经证实了他坑害过我们两次了,所谓事不过三!”
闻言,就连聂楠也叹了口气,点头表示赞同,陆以沫却独自拉开大门,走向旁边的玻璃隔窗。
“不……”她看着窗户里面喘息艰难的儿子,心如刀绞,却强忍着痛苦,毅然否决道:“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如果最后确实能证明是他干的,我同意你们的决定;但要是不能证明,就不能先斩后奏;”
“他是陆家仅剩的嫡系血脉、也是梓桉的朋友、更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要是罪名确立,他这一辈子就毁了;更何况,如果他不是真凶,我们不就给真凶帮了大忙吗?”
“可是姐……”
“我意已决!”陆以沫握拳道:“先把他关起来,等梓桉醒来后,再做打算。”
说完,陆以沫走到陆鑫的面前,蹲了下去。
看着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看着他脖子上梓桉送给他的吊坠,陆以沫几乎控制不住的掐向了他的脖子,却在即将得手时猛然一僵。
陆以沫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爪变成了掌,轻轻的拍打在了陆鑫的脸上,语重心长道:“不要再说什么不想活了的蠢话了,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只是为了报仇;况且,你还太小了,如果现在就夭折了,你将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正害死你爸妈的是什么。”
“哼”陆鑫不屑的冷笑一声:“你想说是那个霍家的老太婆吗?她已经死了,你怎么说都行啦!”
“对……她已经带着罪证下地狱了,我确实没办法让你相信是她派人杀死你爸妈的,不过……”陆以沫沉吟着,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道:“我要说的,也不是她,而是……穷……穷和空虚感,以及两者孕生的贪婪……你以后会懂的。”
陆鑫似懂非懂的看了她一眼,躺回去,侧过了身;
陆以沫抿了抿唇,替他盖上了被子,拜托聂楠看好他后,便跟众人下去了。
陆以沫每隔一分钟,就不由自主的去窗口看看儿子,期盼他能醒,但里面的时空就像凝固住了,变成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油画,从不起变化。
就这么来来回回煎熬的守了半个多钟头,早已经筋疲力尽了的陆以沫,不由自主的枕着唐佳佳的大腿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深夜。
“小瓜。”陆以沫揩拭口水,望着眼前水泄不通的人群道:“他、他们是……”
“嘘,别出声!”林小瓜急忙把她的嘴捂住,把她拖进了梓桉的病房里面,才小心翼翼道:“他们都是便衣!刚过来的,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警察?
陆以沫心惊肉跳起来。
“别担心,霍总把他们拦住了。”林小瓜将百叶窗合住,只留出条缝隙偷瞥道:“来的好像是霍总的堂弟,叫什么狼。”
狼?是霍行朗吧?!
陆以沫紧忙偷看出去,大吃一惊的在人群中发现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他!果然是他!那个纵容王勇追杀她的家伙!
可是为什么呢?
三爷不是说,霍行朗跟霍沐擎的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他却一副想将她这位二嫂,推入无底深渊的势头!
只见,走廊里已经被几十名便衣包围的水泄不通,霍沐擎和他的保镖则站在警察们的对面,脸上毫无动摇,古井无波。
“快把路让开!”外地口音的警员怒道:“否则告你们妨碍执法!”
霍沐擎好像没听见似的嘴角微扬,从怀里掏出一盒雪茄来,边敲打盒子边道:“搜查令?”
警员语结,恰好此时雪茄被敲打了出来,霍沐擎低首衔住,旁边的李烨紧忙帮他掬手点燃。
“蹭”先前那名警员一把将雪茄头打飞,怒然道:“我们可不管你是土地爷还是地头蛇,我们是省厅从外地直调来的,你最好放尊重一点!”
霍沐擎倏然抬眸瞥向警员,口中烟雾淡淡的喷吐,明明没什么情绪色彩流露,却令警员如遭霜冻般感到阴森恐怖,下意识吞着吐沫退了后去。
霍沐擎嘴角微勾,没说什么,只是把那没了烟头的雪茄松开,碾碎在脚底,接着直视警员的注视,微笑着又衔起了一根。
“你!”
“闭嘴!”霍行朗开口了。
他抿了抿唇,把持枪套的手转而摸进怀里,掏出枚打火机,用双手捧着,亲自替霍沐擎点燃。
“你们去外边守着,我自行谈判。”
“是!”
下属们走开后,霍行朗把警帽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冷毅俊朗的面孔,虽然比不了霍沐擎那般完美,但两人的气质很相近,都透着股生人勿进的高冷。
“从我被提拔到省厅、替我贺喜那天算起,我们已经有七年没见过了吧,二哥?没想到你还是这么霸道,谁的面子都不给。”
“有吗?”霍沐擎咂口雪茄,微笑着吐在二弟脸上:“你连张搜查令都没有,就敢带人来我这里闹事,影响我儿子休息,我还以为我没当众教训你,就已经算给足你面子了。”
霍行朗挥开烟雾,望向霍梓桉的病房,笑容一敛,严肃道:“对不起二哥,我不知道侄子也在这里,他生病了吗?”
霍沐擎伸出夹着雪茄的食指,暗藏深意的笑着,在他额头上点了点:“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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