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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然与逆料的不差毫厘但比预想的还要迅猛,翌日下午,韵堂就接到校方的聘用通知,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让没来的急准备的他措手不及,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为这宝贵的征程莅临于己作为迎接,也只能喜滋滋的将这懋捷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向若霜遄去。
站在夕阳的斜晖里,韵堂满身的金黄,那是擎仓为他躬擐甲胄,手握捷报等同披坚执锐,他眯眼眄视阳光,此时的太阳日暮途穷而他却是紫气东来等待扩土开疆。
若霜何等的喜不自胜,当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打的来到韵堂所在的地方,一下车便急忙的将他往出租车里拽,韵堂尽管不知她将要去何方只选择了跟随她的箭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若霜虽然不似若雪身边的花瓶们徒有音容当然也就做不了瓶颈藏不住秘密,当他得知韵堂顺利过关后恨不得跋来报往将这喜讯普天皆知,也是第一时间奏报了大姐:“去大姐那,她知道你被破格录用后也是为你高兴,作为犒劳和勉励,大姐说今天她特意在王府一号给你订了一个包厢做奖赏”。
“你说的是王府一号夜总会?”韵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畔,事实也如此,他到宁愿自己失聪也无法接受听到的现实,向那种高档娱乐场所消费一次最低也得万儿八千,悔不当初面对若霜馈赠的T恤无以回报,结果用她以明天找到好工作虚无缥缈任尔宰割做搪塞,现如今到了自己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可是这回馈的也太让人挖心掏肺,韵堂苦不堪言惊慌无助的木讷着苦瓜脸。
看得出他的难堪,若霜嘟嘟嘴算是给舌头打结的他吃了颗定心丸:“当然,不过我说的是犒劳一切不用你花钱全是大姐买单”。
无功不受禄,韵堂怎好让若雪大费周章,再说找到好的差事那全是一己之利别人也无处余沥,也就无所谓犒劳和奖赏,自己和若霜关系再好也得泾渭分明,况且还是刚认识不久的以若霜之名裙带而客套的姐姐:“这样不好吧,大姐上班也不容易就别为我浪费了”。
若霜却不以为然:“你傻呀,大姐在夜场上班比我们的工资高多了,不宰他宰谁?再说每次找大姐订包厢的客人酒喝不完都寄存在大姐那,贵人多忘事,有钱人在乎那点酒吗?时间一长就全忘了,不喝白不喝过期了也浪费啊!”。
韵堂楞是没想明白,这对至亲的姐妹之间好似用千万里沟鸿做屏障,都在各自的帷幄里操作自己的小算盘,不知什么时候若霜也变得爱贪小便宜,也不知道在若雪那边是否也存在尔虞我诈容不得别人染指禁脔,感觉她们之间貌合神离让人找不出端倪:“可是我总感觉不妥,再说这种地方我也不习惯呆在里面”。
“哎呀,别婆婆妈妈的啦,到啦,你以为我喜欢来这种烟花场所啊,你今晚只管没心没肺的吃喝就行了”,说这话的人同样显得没有肝胆,若霜对韵堂的温敦有点急不可耐,拉着他直直朝王府一号门口走去。
辉煌的夜总会门口,煽情的灯光和门口站立的女迎宾的着装一样让人遐想,三楼最靠里的包房内大家早已群聚于此,只不过缺少了主人公的大驾大家不但不显戢敛反而益发雀跃,烟柳场所工作惯了况且又是自己地盘她们更是反客为主肆无忌惮。韵堂怯怯的跟在若霜的背后,她到没有太多尴尬成分,在一群粉黛面前也许都是同性所以才不会拘谨。
若雪见韵堂到来,起身为二人开启两瓶威士忌:“来,隆重介绍下,这位就是我和你们提起的今天的主角,也是我们未来的大作家强韵堂,为我们的大才子干杯!”,很少喝酒的韵堂对这洋酒更是犯冲,但大家一仰脖子就和喝饮料一样,再见若霜整幅就像上辈子渴死的坯胎,也是豪气冲天咕咚咕咚像喝白开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怎敢在老手面前瓦釜,韵堂忽而想起来她可是酒店销售部的管理员,怎么地也得三杯两盏,为自己娓娓迟缓而来深表歉意韵堂浅浅的呡一口,那表情就和喝农药一样唏嘘:“大姐过奖,哪能和大姐比呀,大姐才貌双全又是高学历,让小弟羡慕不已”。
她旁边的似乎被勾起了记忆,歪着头朝向若雪陷入苦思:“呦,不说我差点忘了,上次听同事说你好像还是什么上海某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个学校,复旦?交大?上海大学?”
刚才在进门前由于大姐只专注推介韵堂而忽略了将自己引荐给大家,全然忘记了韵堂和大姐认识的作为她的津梁,多少让若霜有点被干凉一边的凉飕飕,所以话语里都是阴阳怪调:“同济大学,还是学校的高材生,想当初在高中的时候可是学生膜拜老师得意全校风靡的校花呢!”
说这话时若霜丝毫没有察觉若雪早已青眉毛绿鼻子厌恶的瞪着自己,在别人眼里曾经笼罩在额头的云彩如今都变成被污染阴沉的雾霾,现在被若雪这么一提只感觉头顶的乌云厚重了许多快要凝结成酸性的霡霂酸涩进心里:“都是过去的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当时煊赫的才女不能为母校争光,未来得靠韵堂她们这样的后进去光耀喽”.
在接下来的一番吹捧里,韵堂只感觉身上满是银色的光晕带着女孩子迷醉眨巴的繁星,自己已被众星拱月无以推脱只能一杯杯的浇灌混乱的大脑。
若霜起身如厕间刚走出包房没几步就一头撞见一张最不愿见到的脸,自从韵堂和她刚来到包房不久若风就出现在夜总会,在足足打了若雪好几个电话依然没能取得联系,他不得不一个包房一个包房的去找,他还算知趣不会再若雪上班的地方大呼小叫吓跑客人,也不会选择失礼的走进包厢打破里面的祥和,而是乖乖的选择斜靠一隅静静的等待若雪。
见是若风,若霜假装没看见慭慭的扭头便往回走,她现在很惧怕见到这张具有磁性的脸,他的脸上像是布满了吸铁石能够吸金,只会将别人口袋里的钱币额数吸走。见若霜调转马头若风岂可羊入虎口而滑脱獠牙:“站住,往哪走,怎么见到我就躲,我是你哥呀又不是瘟神,躲什么躲?”
是祸躲不过,若霜索性懒懒的旋过身:“我看你在我心里和瘟神也差不多了,直接一点,这次你又要多少钱?”,每次若风的到来都不会给大家带来什么好运,风一样的走来风一样的离去,不留痕迹却卷刮走了人口袋里所有的纸币。
“你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像我们小时候都被训过一样,若风用做哥哥的权威呵斥着妹妹的无礼,但感觉今天的所求似乎不那么棘手,于是他又缓和了语调回到以往的觍颜:“这个月另一张信用卡又到期了,银行催得紧我一时半会抽不到这么多,你先拿给我应急我马上就会还你”
“鬼才相信你的话,你哪次拿钱还过,上次不才给你两千吗,这才几天啊,你一个大男人自己都养不活说出去丢不丢人,说实话我是一毛钱也没有,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爸的痼习我看你是不用教就无师自通啊”
“我爸难道不是你爸吗?长本事了是吧,好,我不找你要我找大姐去,爸妈真是白养你们了!”,若风没能得逞恼羞成怒,但每次伸手从不落空怎甘心荡荡的回去,满脑子都是印钞机妄想凭空而降无数的大钞,斜斜的望着门上的玻璃,里面的韵堂在一群花朵里被无数的蝴蝶采蜜,他喃喃道:“我看那小子很定有钱,一群女人围着他不要命的喝酒,那喝的都是人民币啊!”
若霜听得出若风的言外之音,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鬼把戏,显得亢奋咬牙切齿毫不留情:“你给我听好了他比你还穷,你要是敢打他的注意我和你没完!”
没想到妹妹如此过激,若风也是被怔住吓得连忙妥协:“我也是随口说说嘛,不借就不借干嘛那么凶,实在不行你给我物色个对象呗,我的那个刚吹了,你不能见你哥光棍一辈子啊!”
若霜懒得在这里和他嚼舌根子,没有理会甩手朝洗手间走去,刚进去口袋里的手机就嗡个不停,拿起电话又是避坑落井,但对于自己的父亲她不会像对待若风那样刻薄无情,毕竟乌雀反哺结草衔环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若霜啊,下班了吧,你和你大姐说下,催债的又要上门了,还有我这个月承包了村里的鱼塘,我想买点鱼苗等明年有了好收成外面的债都还上了也不会再找你们要钱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苍老无力的声音。
“爸,你能不能不要再赌钱了,你以前欠的我和大姐会慢慢把你还上,还有鱼塘也别承包了,你都多大了年纪了,我和大姐不求你怎么样你安安稳稳的在家养老,你看你做了那么多有哪一样成功过哪一样赚过钱?”。
“、、、、、、、、、、、、、、、、”
“、、、、、、、、、、、、、、、、”
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若霜只感觉天玄地眩,从父亲口中惊爆的三十几万,让她一个杯水车薪的上班族在这物价飞涨的城市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很是苦恼,只感觉天快要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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