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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合肥这座逆满悲伤的城市里徙屣,若霜只感觉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浸染了一种伤感的颜色,咖啡馆里的霓虹那是天上的街市里凄迷的夜灯,ktv里的夜夜笙歌也是飘渺在夜空里的声声乌啼向着月落。

    在市区里毫无目的的行尸走肉了两天,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因为她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将这陪伴几年的城市认真思忖,那些来不及看的风景如今却不想因自己的凄恻去一一涂抹苦涩,那些来不及挥手告别的人也不愿去渲染煽情的悲观,他继续向前走着,毕竟有些未完待续的人或事还是要继续的,不会让自己走后留下一丁点遗憾。

    夏末夜晚的凉风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单薄的她忍不住的咳嗽,随后从喉咙里咯出的血顺着手臂滴在马路上,她暗暗抿住嘴尽量不让自己咳嗽,用纸巾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走到徐同泰酒店门口,望着里面的灯火若霜百感交集,在这里该爱的她爱的疯狂,但一想到仇恨她又轻慢的谩笑起来,掏出手机将它开启,然后拨通了含蕾的电话:“含蕾,我是若霜,我在酒店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然后又将电话关机。

    两分钟后含蕾从大厅里跑向门口,不知好久没联系的若霜找自己有什么事,当看到孱弱的她脸色煞白弱弱的坐在台阶上,差不多一个月没见的她竟然瘦成这样,含蕾还是忍不住的关心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若霜刚想开口说话喉咙一阵痛痒,她撇过头干咳了一声将衣领竖起来拉好拉链遮住口鼻,几秒钟后她从皮包里拿出几万块钱塞在含蕾手上:“借你的钱拖了这么久了挺不好意思的”,然后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件交给她:“这封信我希望你能帮我转交给韵堂,我相信他会为了找我而过来找你的”

    这一连串的诡异含蕾魔症了手指,不知道若霜究竟怎么了接下来将要干什么,她讷讷的不知如何是好:“这钱我也不急着用,你家里也急用钱你先拿去周转吧”,话还没说完就见若霜丢下一句:“含蕾,谢谢你,你要好好的”便远远的离开,她的脊背佝偻着渐渐消失在马路尽头,而含蕾大雾滂沱的眼里似乎结起了一层雾霭。

    最后一个要去的地方,若霜心想:树死留皮人死留名,也不能就这么一生不哼的不辞而别,于是她不知疲倦的拖着步履朝王府一号走去,顺便给大姐一个交代免得她为自己牵挂,哪怕对她所说的都是满嘴诳语那也是做为对至亲善意的谎言,虽然自己讨厌撒谎,但有些谎言却是能够安定惊魂最好的符咒。

    夜总会门口老远就能听得到里面的欢歌笑语,若霜正待抬脚继续向前却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拦腰截断了去处,若风从车里走下来绕到她的前面,看到骨瘦如柴的若霜他先是一愣,确信自己没有认错人后他露出了一贯的贪婪:“若霜呀,哥都快穷的、、、、、”,

    不带若风嚷嚷若霜直接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里面有几万块钱,当然很大一部分是大姐存的,你都拿去了吧,以后别来找我了,你也找不到我,密码是我生日,这些钱你拿去好好孝敬父母”

    若风接过卡片似信非信,平时找她拿钱最多也就三四千,怎的今个突然这么阔绰出手就是上万而且还把银行密码都告诉他了,莫非这辉煌的夜总会真的成了她俩的摇钱树,但从若霜冰冷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揶揄,不管真假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他不忘讥逗一番:“乖乖,不错嘛,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俩已经在里面赚的盆满钵满,好好表现,看来我在合肥买房的计划得提前了”。

    若霜没去理会他的欲壑难填,只是再次申饬:“还有不要有事没事就去骚扰大姐更不能对她有所轻蔑,大姐也是不容易的”

    认钱为亲的若风在钱到手后急迫发动车子,在离开的时候他忽而好像意识到什么又摇下车窗:“奥,对了,爸爸说你和大姐好久都没回家看看他们了,你们也真是的,有时间常回家看看他们”,说完只见地上被卷起一阵飞扬的尘土,若风一溜烟的无影无踪。

    若霜面不改色的脸再也伪装不了她的冷艳,上下牙齿不停的磕碰悲戚的眼眸也在风的轻柔里婆娑、潸然,然后她继续面无表情的冷冷的朝着夜总会里面。

    坐在包厢里的若雪愁眉苦脸,若霜都两天没回家了也没来上班,她的朋友她能联系的都联系了结果都是杳如黄鹤,她再一次拨打若霜的电话,结果还是关机状态,遂先将这事恝置一边,无精打采的走向门外准备去招揽顾客。

    刚走进走廊没多远,就见一窝蜂的人火急火燎的朝着自己这边,一开始若雪还以为又是哪个冒失鬼不注重公众场合在此喧哗,准备好好训斥一番。当抬头看到五人的容貌,她在脑海里将这些人稍作停顿,却见每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条铁棍在灯光的投射下反射出凛冽的寒意,若雪模糊的意识过来连忙大惊失色慌张的往回跑,嘴里还不忘冲周围的人大声疾呼:“快来人啦,把他们给我拦住”。可是此时生意兴隆的娱乐场所里的人都去招呼客人,空荡的走廊没有一个可以驰援的救兵,就是门口的保安因为离得太远也是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

    见事情已经东窗事发,觅云龇着牙冲旁边的黄毛和胖子催促:“快点,一定要逮住他”,很快穿高跟鞋步履迟缓的若雪就被捷足的黄毛逮住,胖子揪着她的衣领掣肘阻止她潜逃的脚步,若雪害怕的回过头,此时赶过来的忆荷高高的举起铁棍朝她的额头狠狠的砸去:“狗日的,上次你爽够了吧,差点要了老子的命,今天也要让你尝尝脑袋开花的滋味”。

    一声沉闷的闷响,若雪只感觉脑袋嗡嗡,接而周围的一切对于她都是无声的世界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身体上被人用刀凌迟一般的切割,一开始还能感觉疼痛,后来就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她疲倦的倒在地上重重的阖上眼睛。

    五个人轮番用棍棒捶打在若雪的身上,见她已经没有了动弹的力气,就这觅云还嫌不够将打折了的铁棍用力的扔在她的脸上:“你他妈的平日不是猖狂的很吗,怎么这下就和孙子一样,孬种”。

    似乎这一切也难以倾泻忆荷的愤怒,她还是不解气的用脚揣着若雪的胳膊:“臭婊子,还给老子装死”,忆荷的面目开始狰狞恶狠狠的在若雪的脸上吐着唾沫。

    胆小的胖子见事情已经得逞敦促着还冒着丝丝怨怼的觅云:“差不多了,快走吧”,大家才收敛的往门外逃窜,闻讯赶过来的保安倾巢而出将五人围的水泄不通,三个男孩子惊恐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狼奔豕突,但无一不被保安抓住死死的按到在地上。知道反抗也是徒劳无益,忆荷蓦地苦笑了靠在墙角,而觅云也是不发一言的仰起头颅,就像赶赴断头台前的从容,随后五人被暂时扭送保安室等待公安局处理。

    姗姗而来的若霜看到地上躺在血泊中的若雪,她声嘶力竭的坍圮在地上用手抱着面目全非的大姐捶胸顿足,还没来得及悲怆的哭出声她就翻江倒海的咳嗽,咳出的血液与大姐血淋淋的往下流出的融为一体让人分不清,很快血迹顺着走廊流淌成一股汀滢,染红了地面,也眼红了人们的眼睛。若霜很想呜咽一场却被梗塞的喉咙堵住,她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大姐,以至于120急救车上的工作人员也很难从她的手里将两人分开,她缱绻的将若雪抱在怀里,直到很久很久才松手。

    贝婷认真的在日月摄影里晃荡,这自己一手创办的摄影公司草创未就却不能继续陪伴着它的成长,多少有点让人于心不忍,她紧紧的与雯莉相拥:“雯莉,日月摄影就交给你了,你受累了”。

    雯莉也红着眼睛但她没有刻意用自己的心酸去增添这煽意的情感:“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兰草更需要你去操持,那边的担子更重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

    看着公司里面那些曾经一起战斗过的同事一个个抽搭着鼻涕,贝婷偷偷掩面揩去眼角的一片潮湿,然后冲里面的人挥一挥衣袖朝门外走去。

    公司的门口明雍一直背对里面站立良久,贝婷老远就看到那堵熟悉而又坚挺的脊梁,于是她加快脚步想一睹心里害着热烈欲望的地方,随贝婷渐进的节奏明雍缓缓的旋转身面对着贝婷的朝向。

    贝婷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容貌,这久违了的轮廓虽然再熟悉不过,而在这期间贝婷一直想打听得到与之有关的哪怕一丁点蛛丝马迹却是毫无头绪,现在此人就这般兀自出现在眼前,多少让贝婷有种喜从天降的错综感。但一想到此前他的薄幸,而经过一番治疗贝婷也学会了无情,这一切还能回到以前吗,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遇见贝婷的心里爬满了凄惘,她看了一眼局促的明雍显得冷漠:“你来这里干什么?”

    明雍很是难为情的战战兢兢不自然的造作:“贝婷,希望你能给我再一次爱你的机会,我发誓这一生一世只会一心一意对你”。

    虽然女孩子是易被甜言蜜语侵袭到心坎最为不设防的部位,但死去的爱情又能复苏几回,就像自己的网名,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里的花言巧语,现在明雍对自己说的话她不但不会为之动情反而会觉得又是一场糖衣炮弹里的故作柔情,所以她面不改色的擦过明雍的肩膀:“不用了,谢谢你的垂青,也谢谢你曾赐给我的伤悲,用你说过的话,忘了我吧,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贝婷低头打他眼前走过,明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自己与她的距离拉近,用笃定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贝婷避闪不急的眼睛:“有些人错过了就会错过一生,我可以为我以前的过错去慢慢赎罪,对于你,我是绝不会放弃”

    贝婷没有去专注他信誓旦旦的诺言,而是恶狠狠的甩开明雍的手臂置若罔闻的一路向前。明雍没有继续追赶,只是傻傻的斜靠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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