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烟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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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烟硝 1

  

    

    、蓝色天空下第三章硝烟

    年轻是我们唯一拥有权力去编织梦想的时光

    ----------题记

    梦

    ---小八

    在梦里我化成一树桃花

    偷梦人却在我身上采摘苹果

    焦急的守候在那片篱笆

    无奈,他只好将头重重垂下

    秋像一位路人一样,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来时的轻盈走后依然是那么的悄然,不带走一片尘埃。早晨的校园一片银装素裹,灰茫茫的草地上聚满了泪滴似的珍珠,煎熬的在草叶上翻滚,它等待着晨光的步入,赶在晨光之前的丝丝酸楚将会在晨光之后英勇的结束

    一年一度的白云文化艺术节拉开了初冬原本萧瑟凄寒的帷幕,然而今年的冬天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寒冷,空气是一个风干的橘皮干燥的拧不下一滴水分。整个学校都处在一种紧锣密鼓的狂躁中,也许南昌的气候本来就不是那么冷,这是云翔他们在南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相比于自己的家乡这里退却了冬风应有的凛冽,倒是云翔乐意看到的,想想以前一到冬天自己那双被冻得皲裂脱层的手指,酷似十根刚烘制的香肠,一到晚上在被窝里其痒难耐以至于整天失眠恨不得找把刀将自己的双手剁了,现在终于不得不佩服南昌不愧为中国四大火炉城市而不是浪得虚名

    风从不远处飘来阵阵书香的气息,当邀请函送到云翔手中他也是愁肠百结,去参加比赛就会显得逢场作秀,不去又辜负了高明的一片苦心

    “去试一试嘛,你那么有文采一定可以独占鳌头,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呦!”

    自从上次偷偷为他报了名高明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在高明心目中云翔的文采用几辆卡车都装不完,而他总是韬光养晦的不露痕迹,用每个一整天的蹉跎换来每夜灯下的追忆,可惜。如今正是他崭露头脚的时候,“加油!”高明用云翔一贯轻拍自己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云翔的肩膀为他打气助威

    两种泾渭分明的思想毫无交集的在云翔的脑海盘旋,但看到高明那双期盼的眼神汹涌如潮水的坚定,那自信犹如奔赴囚场断头台前铿锵的脸蛋,叫云翔怎么忍心拒绝他的盛情,他的大脑开始浑浊最后慢慢融汇扩散消释:“好,赌一把”

    冬季的蓝天依旧是那么的蓝,蓝蓝的天空下被密云渲染成一幅橙黄的水彩,大地经太阳光的折射也开始变得金光闪闪,而唯一显眼的是阳光下一群蠢蠢欲动的人头,犹如浓墨的黑色,一个个摩拳擦掌厉兵秣马准备在这场文字战争中杀出一条无血的马路,紧绷的心弦压缩成嘴里一团文墨的芳香,吐出一条长长地诗串词联

    坐在参赛场地,云翔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也许就叫做纸上谈兵吧,平时在夜晚书桌上那种一挥而就倚马可待的浩荡之气如今却隐藏不见,到了实际战场却判若两人一切美妙的诗情画意的辞藻,此刻都暗沉水低浮不出水面。多半是缺乏灵感,云翔喜欢写诗,但也并不是一味的无病呻吟,情到深处自然成,在他以为没有真情实感纯粹是为了写诗而写的诗歌是对文学的不尊重,而那些敷衍的诗人不只是对自己的侮辱

    脑子依然空白如海绵的洁净,那些美妙的辞藻平时在心底谙熟膨胀的即将溢水,如今都被这块海绵吸食干净,干拄着笔杆迟迟没有下笔,旁边同伴们沙沙的笔尖快速的在纸上游离,他只愿抬头看看蔚蓝的天空正前方,那是自己的家乡,冬季来临,想必那双年迈的父母正在与这栗栗寒风做着艰难地抵抗,煎熬的等待着下一年春风的到来。

    云翔的眼睛晶莹澄澈隐隐有条闪动的河流,在冬季旭日的折射下海市蜃楼般的映射着清清楚楚,里面倒影出一座简陋却很结实的房屋,房屋的门口还有两个人影在摇曳,彻骨的寒风中,那是两位老者相互搀扶,这条冬季结冰的溪水在暖日东升的温存下慢慢开始消融,滚动的河水开始澎湃啕涌,流经他的血液,滴在手上还有他的考纸上

    父亲

    ---云翔

    粗犷的嗓音

    在田野里嘹亮

    汗与血的交融

    滋润着那片红绿的高粱

    你把你的一生

    种在高高的山岗

    拙劣的文笔

    在黑暗的边缘飞扬

    愤懑与无助的交集

    编织过知音梦里的天堂

    我把我的一生

    写在密密麻麻的纸上

    我的父亲

    你的儿子

    是同等的高尚

    你种满一山的物质所需

    我洒遍一地的精神食粮

    世世代代人的梦想

    母亲

    ---云翔

    放一只风筝在天空

    风会带着它飞过我家乡

    母亲,当你看到

    那是儿飞离的心

    折一只纸船在赣江

    水会载着它飘过我门前

    母亲,当你看到

    告诉我一路漂泊的船儿

    还剩几多思乡情

    那移动的月影

    将您照进我的梦里

    母亲啊母亲

    你又添白了两鬓

    两首思恋的印痕,深深地刻在一张白纸上,入冬的寒风,似乎卷着故土的泥香,放下手中的笔,云翔沉静在这无尽的怀恋之中

    空荡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余校长正在埋头审理一宗宗文卷,校长是一位刚过五十岁的中年人,但他那头顶上隐约可见的丝丝银白,秒杀了他应有的年纪,手里拿着老花镜仔细的在桌上迂回,他正在一篇篇批阅上次刚举办完文化艺术节考生送来的文章,像这种小事在其他学校能用得到校长亲自批阅审理文件的纯属大材小用,但作为中文博士毕业的余校长来说他还是不放心,凡是他能够亲自处理的事情他都会事必躬亲。

    白云学院历来都是以理科为主,建筑,汽车,机械,化学生物学科是学校的主打品牌,在别人眼里白云学院的学生大都死板,一开口说话满嘴都是一阵阵刺鼻的化学物的气味,仿佛一抬头就能看到高楼上倒挂的一排排力学方程式。而隔壁对面以文科自居的师大的学生都是疯子,谈话中空气中不定时的就会传来一股班香宋玉的词墨。但情况却恰恰相反,据说从白云学院走出去的文人大都在文坛煞是有种不可忽略的作用,有的原先是学建筑或材料专业的,后来弃理从文却也能在迷茫的文路上杀的酣畅淋漓。

    丽娟从走廊向办公室这边走来,刚来还处于实习期的女秘书小陈保镖一样的遥远的警惕着,丽娟刚准备跨进办公室就被秘书小陈僵直伸出的手臂折回:“你找谁?”

    被门神铁杆的手臂撞回,她大大的向后弹跳几步差点跌了个踉跄,以前自己进去爸爸的办公室从来都没有受阻过,也不需要通告,大家都知道她是校长的女儿,今天撞邪的杀出个女将军,丽娟疑惑的说道:“我找我爸爸”

    估计小陈还没有从她的话语中领悟出意味,不耐烦的冲她责备道:“吃错药了吧!你找你爸爸不回家找,跑董事长办公室瞎搅合什么?”

    “董事长就是我爸爸啊!”

    好不容易明白过来的她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得罪了大人物,粉嫩的白脸“刷”的比唱变脸的还快,惨白的脸蛋没有一点血色,惊慌的用手捂住自己该死的嘴巴,然后心悸的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对不起,对不起,这边请”

    看出了秘书的惊恐,丽娟从头到脚将她上下打量,为缓解她那紧张慌乱的情绪,她甜甜的向秘书回敬了一个微笑:“你是新来的吧?在这里工作习惯吗?”

    从丽娟温馨的话语和慈善的脸面,小陈知道自己得到了她的宽恕与原谅,感激的回应:“恩,习惯习惯,托校长的福”说罢刚准备敲办公室的门进去给她泡杯茶,扣起的手指却被丽娟拦了回来:“嘘!”丽娟轻轻的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

    董事长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试卷,背后丽娟蹑手蹑脚的用双手悄悄的蒙住了他的眼睛,放下手中的笔,拨开女儿轻柔的手掌,由于长时间盯着纸卷,他眨眨疲倦的眼球向窗外望过去,“傻丫头,你不去温习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又跑到我这里瞎掺合什么?”,不用去看背后校长也能猜出背后偷袭者是谁,嘲笑的摇了摇头,心里暗暗轻蔑这鬼丫头偷袭自己的方式总是千篇一律。

    自己每次的突击都那么快被爸爸识破,丽娟不服气的撅起小嘴准备撒娇,但想到今天此行的目的,她娇妮的趴在校长后背,手臂搭在他的肩膀搂住父亲的脖子:“爸爸,你觉得这次的文化艺术征稿谁才是冠军宝座的最佳人选?”

    “我觉得嘛!陈辉的文章不错,小说的题材新颖,绍俊的散文也可以,一针见血,两个人的文采都如行云流水内涵丰富,正是我头疼的事,拿不定注意,不知道他俩哪个会是终极胜者”

    听到爸爸的谈论中没有涉及到云翔,丽娟的心哇凉哇凉,细数陈辉和绍俊的优点,一味对他们的肯定犹如在向人夸赞着自己儿子的光芒,作为爸爸的女儿丽娟也从没享受过他这等高尚的炫耀,怔怔的说:“你觉得唐云翔的文章怎么样?”

    看着女儿一张干涸枯萎的脸,希望的焦草亟待甘霖的浇灌,他疑惑的从文件堆里找出云翔的文章:“他的诗嘛!刻骨柔情不乏真知灼感,可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社会早已不是顾城、海子的年代,诗歌现已经淘汰,诗人的朝代早就付诸东流,不过他这种复古式的精神值得表扬,给他个鼓励奖吧,希望他继续努力吧?”

    看来爸爸的怜悯似乎远远不是丽娟的期望,这种施舍性一个小小的鼓励奖并不能消除她此行的理想欲望,板过脸僵直着脖子:“文学不能以时代衡量,照你这么说那些古代的文言文和古诗早就是一张废纸,如今还不照样被人们当圭臬一样的收藏,那样未免过于抹杀了一个人的才华,也许你借给他一阵东风,他这团厝火就能够燎原,洒给他一滴露水他这棵奄息的枯草就能够疯狂的成长”

    余校长对女儿从未有过的执着表示不解,心里莫名的恐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学会和自己据理力争的讨价还价有点不大可能,警惕的瞳孔盖过丽娟怔愕的眼球:“你认识这位作者?“

    过度敏感的耳朵,丽娟很快领悟出爸爸的疑虑,如果说自己不认识这位作者,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去替他求情显得有点不合情理,为了消除父亲的顾虑,她抬起头高昂着脖子自信的解释道:“他是我同班同学”

    虽然得到了女儿铿锵的回应,负赘在董事长心里的石头暂时稍微的放下,仍心有余悸半信半疑的问道:“原来是这样啊?”

    父亲依然不为所动,没有应允她的意思,丽娟故作生气娇噪的用手摇晃着父亲的肩膀:“不嘛!他才是冠军,你没有感觉到他的诗有种岛瘦郊寒的酸楚凄美?他才是最佳人选”

    精细的手指却是有力的浆橹,摇晃着爸爸酸痛的帆船,经不住女儿难缠的折腾,校长知道不答应女儿他会一直死命的继续纠缠,无奈的准许:“好!好!都依你,真拿你没办法!”嘴上显得不高兴的责备,却用手疼爱的刮在女儿刚从密云中转变晴朗的鼻梁。

    “谢谢爸爸,那我不打扰您了,您继续工作吧,拜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好久没过来看望校长的她也不知道坐下来和他老人家叙叙旧,跳动着身影,舞动在钢琴上精灵的身躯,关上门,咚咚的高跟鞋欢快的敲击地板的声音,高奏着一曲刚打完胜仗凯旋的歌曲,震荡在静静的办公大厅

    摇摇头,看着女儿远走的背影,校长对这位一直被自己溺爱而变得任性的女儿感到无助,不过女儿的这种任性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凸显,掏出笔将早已预定好的排名单中第八名的云翔挪到队伍的最前沿。女儿的衣香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对丽娟他是疼爱有加,不过对她的疼爱这也并不是无限制的,随着女儿的慢慢成长,女大不中留,他真害怕待到女儿出阁那天鲜红的花车将会拉走自己唯一的寄托,余校长有时候经常这样想,要是女儿永远长不大只停留在现在的十八岁该多好,无厘头的想法惹得老伴嗔怪:“你疯啦,这样不断送了女儿的前程,再说费宏这位准公公急着想抱孙子,还不得把他急得满头白发”

    是啊,自己对女儿的那份疼爱会有人替自己去接轨,还好那位横刀夺爱的人是自己老朋友的儿子,家境富可敌国至少不会亏待到自己的女儿。不过也不知道女儿是什么看法,她对自己提出的联姻总是一脸的无所谓,女儿越是表现的毫无怨言的顺从,他的心里就越发难安,不知道她会不会恨自己的父亲自私而限制了她的恋爱自由,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总是希望子女能够嫁个好人家。如今这个浑浊的社会多少年轻人被感情愚弄,费家和自己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能让无知的情感伤害到丽娟,自我感觉他这个月老还是值得操心的

    冬季的南昌多了几分往日的悲哀,雨是她哭泣的泪水,风是她嚎啕撕扯的裙摆。

    彻骨的寒风像一片尖刀切割人的每一寸肌肤让你疼得揪心。

    带着线冒,黑色口罩紧紧的贴在高明的脸上,同样是黑色的大衣像是刚从废品回收站花几个铜子收购来的一样,褶皱的变形上面爬满白色的碎屑,只听说瘦子怕冷胖子怕热,原以为夏天才是高明难堪的火热时段,没想到冬季对于他又是另一种同等的摧残,他将帽子上翻的一层拉下来遮住耳朵,风呼呼的吹在耳边。后面瘦小的云翔身上只一件单薄的白色外套里面一个同样洁白单薄的衬衫,瑟瑟的搓着手不住的哆嗦。

    一股突然降临的冷风变本加厉的摧折着他弱不禁风的躯壳,双手并拢冻结的空气摩擦过手掌剪出一阵阵刺骨穿心的症结,他下意识的将手插进口袋,手机不知道在口袋里震动焦躁了多久,麻木的大腿皮肉感觉不到它不厌其烦的碰触,掏出手机云翔哆嗦着身体:“喂,雨轩,怎么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云翔和别人交谈着什么,强劲的寒风破碎了脆弱的音波,只见他火急火燎的匆忙挂掉电话发癫的叫停高明:“停!”从副座上将高明拽了下去自己跨上单车,像是奔向一场浩荡的惨烈厮杀战场那样单刀赴会,拼命的蹬着自行车咆哮而去

    还没从迷雾中清醒,就发现云翔消失的杳无痕迹,莫非前面发现了金矿他正要第一时间赶去顺手牵羊,亦或接到天仙美女的相约迫不及待的赶去激情一场,高明不满的愤懑着:“你干嘛呀,吃错药啦,怎么不去上课,什么好事也不叫上我,还是哥们吗?”

    对于高明的埋怨云翔置若罔闻头也不回的一路狂奔消失在前方转弯的巷道口

    灯红酒绿的一峰宾馆到处是一片纸醉金迷的奢华景象,一群不三不四穿着别人不敢穿的衣服留着别人羡慕的发型的人,借着酒精的麻醉胡乱的肆意,酒店里一曲曲狂热的的士高音乐有种朦胧的意味,为萍水相逢故作矜持的女郎摇摆着偷腥乱性的前奏。401号包厢内一群外表套着一层高贵华丽西装的中年男子围坐一起,领头的胸前别着一块银色的花枚,沉淀的黄金项链醒目的套在脖子上,坐在中间翘起二郎腿以显示自己首领尊贵的身份。

    他的旁边雨轩满脸通红的坐在那里神色显得有点紧张,眼睛不时的瞄向门外,伸长脖子似乎在期盼一位友人的到来,男孩子往他杯子里倒满红酒,端起杯子递了过去:“来,谢小姐,我们再喝一杯。”

    “我不行了,陈总,实在不好意思”被他们灌得醉意朦胧,以前她几乎是滴酒不沾,只记得在自己生日上破例与云翔痛饮一回。雨轩此时像极了一只受虐后的小猫无处可逃,面前这几位她可得罪不起,老板叫自己陪开发商吃个饭,没想到这竟是一场意想不到的蹂躏。

    “怎么啦,叫你陪我喝杯酒委屈你啦?多少人做梦想和我坐一张桌子吃饭都想破了脑袋,你因该感到庆幸”

    雨轩心里在想,那你就去找那些只能在梦里憧憬你的人陪你喝吧,我才不稀罕,但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没有说出口,真是敢怒不敢言。酒足饭饱陈总膨胀的打了一个隔满嘴都是酒气,趁着酒劲的乱性他开始不自觉地把手放在了雨轩的大腿,她警惕的推开他污秽的手掌,这下陈总更起劲了,将双手搭在雨轩的肩膀开始一阵乱摸,“别这样陈总,不可以的”,你越是挣扎人家越是尽兴,他的左手开始解开雨轩上衣的纽扣,滑落的右肩露出粉红的吊带,她苦苦的哀求着,心酸的泪水无助的划过眼角,禽兽一样的陈总开始轻吻她粉嫩的脸颊,她不知道今夜将会发生什么,难道自己的初yè竟是这等虎豹的摧残,雨轩的心里一片烦乱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旁边和陈总一起协同而来的一个个对他的凌辱视而不见,反而推波助澜的yín荡着贪婪的醉眼,丽娟开始放声大哭却怎么也哭不出声音

    就在此时,像是听到了丽娟心酸的召唤,陈总已差点将她盘剥干净压在雨轩身上开始脱她的上衣,房门却被人用脚重重的踢开,大家惊愕的互相凝望着彼此的醉脸不知道所以然,最憋气的更是陈总,早已是yùhuō焚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完全败了自己的兴。

    云翔看到如此狼狈的雨轩衣衫不整破败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为他的惨状怜悯还是为他的无知同情,忿忿的走到雨轩面前气愤的吼道:“跟我回去”,倒是表现出他的另类风格,不知道他的这把火燃烧的是雨轩,还是指桑骂槐的窜借。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险就被突来的云翔旺盛的火苗灼烧,她受伤悸动的开始颤抖,云翔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拉起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这瘴气深渊。

    陈总怎甘心让一个毛小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人带走,那样以后他还怎么在手下人面前树立威信,他不屑的怒视着云翔:“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这里可不是想来就能随便来,想走就随便能走的了”说罢他向身边的两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俩堵遒劲的胸膛就是两排钢铁城墙,立马断了云翔的退路。

    云翔瞪直了眼珠咬牙切齿,看来今天他是要豁出去了,攥紧双拳,铁了心不管怎样他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雨轩拉出这座魔窟

    “陈总,你就让我们回去吧”看着剑拔弩张的时刻,没见过市面的雨轩害怕的哀求着,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万一动起了干戈吃亏的肯定是云翔

    摇晃着酒杯,陈总yín荡的泯一口红酒:“本来这顿饭吃得好好的,全让这小子扫了兴,就这么轻易的放她走,传出去要我的脸往哪搁啊?”突然他的眼光变得锋利,指着他的两个保镖,恶狠狠的将杯子摔在地上:“给我打!”

    “喷”的一声,陈总的话音刚落,眼疾手快的云翔先发制人,摸起地上一个空酒瓶扔向其中一个保镖,手榴弹般的残片在他脸上开了花,“啊”的一声他应声倒在了血泊。还没反应过来的另一个保镖看着身边的哥们就这么轻易的被别人撂倒躺在地上呻吟,咽一口恶气拉开架势飞踢过来,云翔操起沙发上的话筒,又是一个猛烈的炮弹,他抱着头颅躺在地上嚎啕大叫

    就在另一个保镖倒地的同时,只听背后“啪”的一声,一张椅子从云翔的背后重重的砸在自己头上,眼前先是一黑有点站不住脚跟,然后火冒金星耳畔嗡鸣,再后来天花乱坠他只能看到雨轩惊慌的捂着嘴巴,视线慢慢模糊倒在了雨轩的怀里。

    捧着鲜血淋漓云翔的头,雨轩伤心无助的哭泣,撕心裂肺:“云翔醒醒,救命啊,救命,呜呜.......”

    楼下警车呼啸而至,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陈总慌乱的扔下手中的椅子,带着他的两个残兵灰溜溜的从后门逃窜。洁白的地板立马涂上一层血红,悲伤的血流成河。

    教室里高明枕着厚厚的古典名著《红楼梦》甜甜的进入梦乡,也许有了梦中美人的陪伴他稍微忍做内敛,这次他竟然在熟睡中没有留下口水实属罕见。

    震动的发麻的手机在口袋里不停的抗议足足有十分钟,还以为梦里的林黛玉娇柔的再为自己做按摩,他舒适的笑着。旁边的小飞被一阵手机的颤动烦的听不下课揪着高明的耳朵用力的将他摇醒:“胖子,手机响了”

    还以为肆意在黛玉轻柔的妩媚惹得一边的贾琏争风吃醋不平撒娇的晃动,从睡梦中抬起头眯着淫秽的眼睛,模糊地将手臂搭在小飞的肩膀:“怎么啦?吃醋啦?”

    “有毛病啊?吃什么醋?你电话!”

    慢慢的从迷醉中清醒睁开眼睛,小飞正不解的看着自己,他又看看右边,原来左右不是什么黛玉与贾琏,一定是小飞揪扯自己的耳朵,根本就不是黛玉的轻抚,责怪小飞无礼的搅人美梦,懒懒的打开手机:“喂,啊?什么?我马上到”挂上电话,蹭的从椅子上站起向教室外飞离,留下教室里一张张纳闷的惊惧,老师停下手中的粉笔朝外面望了望,从恍惚中镇定:“有病啊”,继续他没讲完的题目

    匆忙的感到医院,高明看到失血过多的云翔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鼻孔里插着一根导气管,原本皮肤白皙瘦弱的他此刻白的吓人瘦小的像一团蜷缩的绵羊,高明哭泣着心痛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心里非常难过,大脑抵触在墙上痛不欲生,用力捶打着墙壁:“当初我要是在现场,云翔也不会这样,不会打架他还一个人硬撑”

    “都怪我,要不是我叫云翔来接我,他也不会躺进医院”雨轩哭干了泪水,抽泣着残留的泪滴沾湿眼角,整张脸哭花了俊丽的容貌,自责的握紧云翔冰冷的手,几度哽咽

    “现在最关键的是云翔能够早日醒来”双手合十望向西边模糊地云彩,高明向上天祈祷

    一天,也就是一年云翔没有醒来

    两天,就是两个世纪,不争气的云翔依然紧闭着眼皮,刚从战场硝烟中退下来现在又独自一人和死神做着抗争,留下焦急的两人在医院翘首拭目。

    连续两天都没见他们来上课,今天早上高明和云翔的座位依然空空如也,习惯了每天上课坐在后面远远安静的看着云翔瘦弱的身影,现在对着前面那两个空座位反而感觉不习惯了,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浑身不自在,前天早上高明莫名的冲出教室怪异的举动,丽娟感觉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自从上次在草坪上被云翔朦胧的拒绝,还有上次心秀没大脑的拍照,他现在都害怕见到云翔那副永远处事不惊的脸,云翔越是表现的无限宽容丽娟越是感到对不起他,以至于每次在教室两人目光无意识的交织,丽娟尤为尴尬,但事情过去了总归过去了,毕竟大家还是同学一场,爱情不负从在了,但友情该可以天长地久吧

    晚上回到家丽娟呆坐在桌前望着天外的夜空发呆,想象着云翔可能发生的意外,打架?不现实,他那么斯文,逃课?也不对,他学习那么认真,难道是车祸?想到这里他就不敢再往下揣测了,整个脊梁骨发麻冰冷

    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她望向身边正出神看着韩剧的心秀,电视里主人公演绎的剧情是那么的不稳定,心秀一会儿捧腹大笑嘴里的可乐喷溅一地,一会儿被里面男主角专一的爱情感动的涕淋满面,他的整个面部表情就是一面反应剧情波澜的荧屏。咦?今天的心秀好像不是她自己,以前她看电视剧的时候该笑的时候还是笑的离奇,遇到悲情曲目她顶多将自己的拖鞋脱下来重重的扔向天外,今天怎么却哭了,她是应该指着叛变一方的鼻子臭骂才对啊。

    “你觉得他两为什么没来上课?”

    心秀过度沉迷于电视剧中无心的随便敷衍她的问答“恩!是的”简直驴头不对马嘴。

    “恩什么呀?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在听?”生气的丽娟干脆关上电视,精彩的荧屏就这样扫兴的被合拢,意犹未尽的将眼神拉向丽娟:“说什么?我在听啊?”

    说了等于没说,她知道心秀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才所说的,于是提高了嗓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道“我说云---翔和高---明他们没来上课,是不是出问题了?”还没从憋气的怒焰中逃脱丽娟放大了喉咙,特别是提到他两个人的名字时声音特别大,震的心秀耳朵发麻。

    正了正歪倾的身体心秀站了起来,假装认真思考的样子手托着下巴在屋里来回轻轻踱步,手指敲敲笨重的太阳穴,脑子里没看完的剧情会是怎样的收场?她哪有心思去想云翔可能出现的问题,未了的荧屏在脑海里,她正揣摩着故事将会是怎样才算完美的结局。

    “到底想出来了没有啊?”不耐烦的丽娟见她苦思冥想了几分钟仍然一无所获,急迫的催促。

    捋捋坚挺的下巴,心秀突然把身体转向丽娟如获至宝用同样大声的嗓门回敬她:“你自己打个电话问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天啦!这算什么答案啊,心秀根本没有去思考自己的问题,被他差点气得昏厥,真是问道于盲,两人呼哈的打闹着:“也许是去别的地方泡马子了也说不定啊”心秀满脑子都是不正经。一阵嬉闹过后,丽娟仔细一想,她说了等于没说但却是最好的答案。对呀,自己为什么不直接打个电话问云翔呢,与其在这里干瞪一双大眼胡思乱想还不如问问当事人来的直接,看来自己是过于惊恐而模糊了大脑,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都没到。忽又感觉错怪了心秀,不好意思亲昵的抱住心秀的脖子感激的依偎

    “干什么?你发春啊?搞不懂你!”丽娟峰转的行为前一幕还是杀千刀的追着自己,后一秒又破天荒的拥抱自己,对他的发癫,心秀伤透了大脑,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恋?

    早晨,冬季里微微泛凉的阳光从医院的窗户投进病房,洒在云翔的脸部,他慢慢的睁开憔悴的病眼,紧闭的眼皮在几天昏晕的阴影下,当第一缕阳光刺进他的眸角,他感到眼前一片昏黄刺眼的阳光,沉重着大脑他艰难地睁开眼皮,眉头紧皱。看到架在鼻梁上的氧气罩,云翔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所有的树木还有医院里的人都还沉睡在这冬日里的暖光中

    医院的走廊上,高明昏昏的躺在木椅子上,几天没合眼的他终于忍不住睡意的侵扰无力的躺下,尽管护士们曾多次劝他回去,这里院方会替他们照顾好病人,终究放不下平静的心去等待,希望在云翔醒来的第一时间听到他轻轻呼唤自己的乳名“胖子”,愿意他还能不痛不痒的用手拍着自己的肩膀。夜里冰凉的寒风使他上下牙齿不自觉的磕碰,护士小姐实在看不下去,给他盖了一件被毯

    病床旁边雨轩扒在床沿,残挂的泪痕滴在脸上干涸的沾在前额与髻发结成疙瘩。云翔用手徐徐拨开她浓密的长发,傻傻看着她熟睡后慵懒的憨容,她似乎瘦了许多,黑色眼圈印布在眼角成了一个圆弧,没想到指尖触碰到她的额头,雨轩被惊醒,慢慢睁开笨重的睡眼,眼球上血丝满布

    “云翔,你醒啦”握紧云翔的手,雨轩克制不了内心的喜悦,他的醒来赶走雨轩所有的疲倦,云翔由于氧气罩的隔阂只能回敬他一个微笑

    激动的雨轩赶忙跑出病房叫醒熟睡中的高明:“高明,快醒醒,云翔醒了”

    还沉睡在酣甜的梦中,懒散的他打了一个哈欠,淡定的应答:“哦",雨轩的话在他脑海里深长的过滤,他终于品出了这句话代表的珍贵意义,睁大眼眶:“什么?云翔醒了?”咚的踢开被子冲向病房

    "你小子,打架也不叫上我,下次再不带上我,我可要生气了,你还拿我当哥们吗?”高明的话里充满责备,但多半是对这位朋友的关心,云翔的醒来,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嬉闹,用手轻轻戳着他的脊梁骨,下次?这种事还能让它有下次?看到云翔僵硬的表情知道自己错词,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乌鸦嘴:“呸呸呸,瞧我这张烂嘴”当然这种事一次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哪能还允许他有第二次,高明替云翔盖好下滑的棉被,云翔依然是一个不深不浅的微笑,高明依然没有改掉他那一副老顽童的天真,冲云翔做着祝福的鬼脸

    暂时的兴奋过后让雨轩过度憔悴,她强忍住迷糊的大脑,这几天他不吃不喝只感觉脑袋上扣了一个巨大的脸盆,蹲在饮水机旁为云翔倒杯水,站起来的时候,大脑像是被强盗敲昏过后洗劫了一翻,一阵阵眩晕,脚下一片轻飘模糊了视线,感觉自己快要倒地,她努力去抓住门把尽量不让自己倒下,眼前一黑无力的手臂没能够给自己找到平衡摔倒靠坐在门边。

    “雨轩,你怎么了?”扶起她高明努力的焦急的掐着她的人中,在一旁的云翔见此状况也无暇顾及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想做起来爬到雨轩身边,却憔悴的从床上滚落地下。真是前有伤兵后有彩号,高明一时也慌了手脚,一个劲的大喊:“医生!护士........”

    闻讯赶来的医生为雨轩量了体温,又用了一些古怪的仪器在她头上胸部一番鼓捣:“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加上染上一点风寒,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睡眠,睡一觉就没事了。”

    医生把目光转向被护士小姐从地上抬到病床的云翔,他正试着再一次努力从床上做起来看看雨轩,但柔弱的身躯就是不听使唤,医生阴沉着脸:“你呀,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这几天多亏了你的这两为朋友照顾你,拦都拦不住,特别是你女朋友这几天颗粒未进废寝忘食的守候在你的旁边,你要是再不从昏迷中清醒,估计到时候还不知道倒下的是谁?”

    女朋友?云翔对医生误用的措辞表示羞愧,感动的泪水早已湿了眼眶,失意的望向高明忠心的祝福他们,在望一眼被护士抬进休息室的雨轩,无声的泪水是对她最好的礼赞,忽而对医生加冕的称号不再感到耿介,这份生死相伴的友谊估计是超越情侣的情分之上吧?哎!真是避坑落井,醒来一个又倒下一个

    丽娟鼓足勇气拨通云翔的号码,接电话的是高明,她怎么也无法想象云翔竟然跑去一峰宾馆和人家打架,但事已至此,再多的不可信都成为了现实,匆忙的挂上电话准备去医院看望,毕竟大家同学一场。

    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心秀:“我们去看看云翔吧!”

    “要去你自己去,我懒得去”心秀回想到自己每次对云翔的戏谑,现在忽然跑去看他,在别人眼里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假慈悲,

    “喂,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想想看你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云翔都没有和你计较,你总该看看人家以表歉意吧!”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由心秀分说丽娟也不想她就这么一直与他们分庭抗礼,拉起心秀的手朝医院开去

    病房里云翔已经把氧气罩取下,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头上依然左一层右一层缠着厚厚的纱布,体弱的他还要一个星期才能下地走动。高明将从外面买回来的午餐放在桌子上。五天没去上课云翔显得不安,幸好雨轩是学土木专业的研究生,她找出大学时候的课本坐在床沿,将《工程力学》里的课后习题逐个的向云翔解析:“这是超净定结构,在这种情况下..........”

    “吃饭啦!”高明把午餐分成三份递给雨轩。

    “你先吃吧,我还不饿”雨轩拿起云翔的那一份,她夹起一块鸡翅放到云翔嘴边。好笑,自己有手雨轩还把自己当小孩子,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啊~!”见云翔不张口,她示意他赶快吃下。

    “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了”

    “你现在是病人,需要特殊照顾”

    张开嘴巴云翔仔细的嚼着,雨轩像当初云翔为自己敷药一样细心的喂他,让他感到难为情。“你小子,生病了还有个大美人伺候你,还不知好歹,赶快吃吧!”甜蜜的他们像小夫妻一样的关怀,惹得医院里的小护士们春波荡漾,经过他病房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观赏。高明嫉妒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恨不得自己立马生场病,当然不能像云翔这样病入骨髓,像感冒啦,发烧啦,那样就能享受的到女孩子无微不至的特殊照顾

    站在病房门口,丽娟心急的走在前面,后面隔十几米远心秀心有余悸的跟在后面,平时爱出风头的她总喜欢走在前面,今天却迟迟落后,丽娟看出了她的心思:“快点啦,别磨蹭了”

    “姐,我想我还是不去的好”心秀怯怯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她走到心秀身边拉起她的手:“走啦,既来之则安之”,就这样拉拉扯扯连拖带拽的两人来到病房门口。

    听到有人敲门,高明放下手中的筷子,见是丽娟,想起昨天晚上她曾打电话过来,对于丽娟他还是满心欢喜的,因为丽娟不但人长得漂亮,又温文尔雅,没有心秀那么多的毛病,最起码她不让人讨厌,高明憨笑着准备请他进来,但很快他的脸就从晴空万里转为乌云满布的碧落黄泉,他看到丽娟的身后心秀那张不怀好意阴森的脸,让高明是那么的反感,呆呆的立在门口

    “是谁呀?”高明驻足的凝望,云翔还以为高明又盯上了哪位美女,因为每次高明看中了女生总是盯着人家的脸看的女孩子羞红了脸蛋

    “哦,请进”人家是客人,再多的不情愿总不能就这样让人家站在大门外吧,高明领他们来到云翔身边。

    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云翔的额头缠绕的纱布中间红色印记依然明显:“好点了没有?”现在如此病变的云翔,丽娟的心里纯生怜悯,怜惜的眼神衍生无限的眷顾

    “你们来啦!”刚欲起身,丽娟赶紧按下不让他动弹让他好好休养,心秀还是不屈的石头桀骜的站在旁边,或许看到现在的云翔她的内心再多的悲怜,也要伪装出自己原本不为所动高贵的面目,她无心去看云翔,把脸转向窗外看着楼下一排排走过的人群。

    雨轩赶紧搬来凳子让她们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云翔身边多了一位如此倾城的美女,打电话听高明说了事情的原委,一开始她还不相信,刚进来的时候雨轩刚喂完云翔正用毛巾替云翔擦拭着滴在嘴角残留的油渍,两人像生活了百年的夫妻一样让人羡慕。丽娟也无从知晓她是云翔的什么人,电话里高明也只是模糊地表述,而自己又不好意思问人家的隐私,以前没见过也没听云翔说过,她的美丽娟无法形容,至少是自己无以言表不可比拟的,连一贯自恋的心秀在见到她之后都自惭形秽以至于背过脸独自羞愧,至少是自己在白云学院不曾见到过的美色,丽娟心想自己要是男生很定会被她的清纯迷醉

    她的眉毛有着自然不用修剪的精细淡眉,脸上也没有涂粉,却美得让人咋舌,娇艳欲滴宛如出淤泥而静开的荷莲,礼貌,端庄.....羡慕在有的人眼里会繁衍成敬慕,而在有的人眼里就会积怨成嫉妒因而嬗变成痛恨。铁青着阴脸心秀用余光瞥着雨轩,怪不得面对丽娟的甜衣情蛋云翔总是岿然不动,原来他早已金屋藏娇了。

    放学过后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怒波:“什么?云翔竟然为了一个社会上的女性跑去和人家打架?”拍着桌子,班主任想不到平时温顺的像一江春潮的他竟然也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

    “不是我告他的状,大家都是同学,我是不想看到班上有任何同学受到伤害”

    “你提的对,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扭着闪电的臀腰,班主任将心秀送出门外,心秀悻悻的关上办公室的门,张开口如释负重的嘘着气,但立马冬季里的凉风倒灌进来,在她眼里既然丽娟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战胜欲极强的她会不择手段想尽一切办法将云翔拉回丽娟身边

    早晨,吃过早饭或许来不及吃早饭,同学们艰难的从被褥里爬起来,现在每天早上能够第一个起床的人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大家默数着心里预定起床前的助攻,十秒为一个极限,但第一个十秒过去了还有第二个十秒,第三个十秒,如今每天能够第一个来到班级上早自习的都快赶上学校的头版新闻了,可以和期末考试的成绩相提并论。看着闹钟上分针慢慢靠近八点渐渐缩小的距离,同学们先是仰天大叫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胡乱的套上外衣朝班级狂奔。

    在整个白云学院大一以上是没有早自习的,所以学哥学姐们都还沉浸梦中,新生们就得赶去班级继续没做完的梦,不过在这寒冷的冬天,真正能够在班级安稳睡着的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后面一排懒虫们蜷缩着脑袋,似睡非睡的挤在一起相濡以沫互相取暖,一排呼啦啦的鼻涕在鼻孔里进进出出

    心秀虽然没有认真听课的习惯,但也不至于像后面一帮死鬼一样整天一副上辈子欠睡的样子,好像今生的睡眠是为了来世的通宵达旦。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插上耳机,有音乐的地方心秀就能一反常态的安静。

    丽娟还沉思在那天下午医院里出现在云翔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身上,满腹疑问的把脸转向心秀:“你觉得云翔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会是谁?”

    “不是叫雨轩吗?这么快你就健忘啦?”

    “哎呀!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她会是云翔的什么人?”

    “管他呢,情人?女朋友?”自己明明是在问她,现在到喧宾夺主成了她追问自己,话不投机,反正问她也是白问,干脆不去遵从她的主见

    外表矜贵的丽娟,其实他的内心只有她自己能够揣测,外强中干的她以为云翔之所以远离自己,面对爱情云翔总是避之若免,但平时只要是涉及到爱情以外的云翔总能够热情的与朋友不分彼此的打成一片。丽娟心想这也许和自己的家庭背景有关,富裕的外表会让人联想到拜金和固有的富二代名词,大家都不愿意和这些人有过多的牵扯,尤其是爱情都会选择明哲保身,以免让吃软饭的头衔紧箍咒一般的扣在头上让你抬不起头

    为了赢得自己的爱情,她要向自己所爱的人证明她不是大家眼里共鸣的那种女孩,也许是受心秀影响,大家多少会对她产生一种连带,但她是她自己是自己,其实心秀也非大家所说的那么可怕,车只是一个人的代步工具,只不过她骨子里就潜在一种傲慢敌对的气焰,这才是致命的

    那自己那个一直未曾露面的准夫婿费日航该将他摆在什么位置?哎!管他呢!那是在自己没有遇到自己的爱情之前,现在她要用正确的方式去维护自己的爱情,况且双方都是父母之言,说不定人家看到自己还不一定喜欢,那样自己一直苦苦等候此不错失良机白等了,一切随缘吧!天若有情天亦老,丽娟心想父母也不会过于责怪自己,就暂且将他束之高阁吧

    医院操场上到处都是四散走动的人,有坐轮椅在老伴的陪同下闲逛的,有在亲戚朋友搀扶下来回晃悠,虽然冰冷的寒风吹在脸上不是个滋味,但总比整天躺在病床上发霉要好得多,云翔也在雨轩的搀扶下来到医院小径上晃荡,干瘪的风没有一点水分正尽情的搜刮着路人水嫩的皮层

    远远就能看到对面有辆汽车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心秀永远是那么的不注重场合,医院里面她一如既往的疾驰不停地按动喇叭,左右行人惊慌的四散逃离,个个怒发冲冠直指这辆红色雷动在马路

    手捧鲜花,丽娟来到云翔身边,心秀在车里等候:“祝你早日康复!”

    云翔还生气在她们不文明的举动,显得有点不高兴,接过她的花赌气的转交给雨轩代收并没有表达,雨轩替他说了声:“谢谢!”丽娟又看到了一双耀人的面孔,甜甜的笑容聚进两侧浅浅的酒窝然后慢慢绽放开来。心秀少了刚来时那种漠不关心的表情,看到云翔毫不怜惜的把花送给了雨轩,那可是丽娟转变了学校附近所有的花店精心挑选的玉兰,没想到他如此不加珍惜还借花献佛,气的脸都绿了

    “好香的花”闻着由各种鲜花组成的花束,在这凋零的冬季,是难得的珍宝,雨轩尤为欢喜不住的夸赞

    “谢谢你们!”见到雨轩如此喜欢这朵花,所有对于她们不文明的表现都被东风枯燥的风干,云翔对她们的埋怨转变成了慧心的感谢,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女孩子送自己花,傻傻的他显得有点木讷。

    “你们先聊会,待会我去买菜,你们就在这里吃饭吧,医院环境不好,你们将就一下”还是雨轩细心周到,呆板的云翔,人家大老远的来看望,他也不知道领客人进屋里说说话

    “不了,我们待会还有事,你们忙吧”体贴的雨轩贤惠的就像一位家庭主妇,丽娟的眼神中无名的带点忧伤的情愫

    心秀望一眼哀凄的丽娟,又看看旁边满面春光的雨轩,她没想到雨轩的笑容是那么的烂漫,相比而下她手中的花朵就显得凄寒了许多,四散而开的笑容是一张无形的网,兜住了路人的迷茫,都不住的在背后议论:“她们肯定是一对夫妻”“真有夫妻相”“..............”,也是一把把代钩的利剑,钩刺进心秀翻涌的内心,也许是怕见到雨轩那张嫩滑的脸,或者是面见尹型,心秀阴森着眼神,像一片深不见底迷惑的沼泽。等丽娟一上车,她重重地关上车门,浩浩荡荡的游走,不久只能看到车尾扬起的一丝青色烟迹

    今天是云翔出院的日子,来接自己的是高明却没有看到雨轩,云翔感到纳闷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能够忘记,心里暗暗的凄凉了许多,问身边的高明,他却神秘兮兮的卖起了关子。

    从医院回到瀚园小区,几天不见的小区内树木似乎都在同一时刻掉光了头发,一片萧瑟凄寒的景象,它们似乎和云翔一样重病了一场,如今只剩头顶几片残存的手掌无力的鼓掌,欢迎这位同病相怜的人胜利归来。打开房门,远远隔壁就飘来一阵阵诱人的肉香,雨轩正热气扑腾的为云翔张罗着出院后简单的庆典,外面寒风凛冽,里面却是暖气朝天,零度的室外气温,雨轩的脸上额头上被炉火蒸渗出一粒粒温热的晶莹的珍珠。

    她卷起衣袖,刺骨的凉水里用那冻的臃肿的手在自来水下搅拌着浑浊的米粒:“我来吧”,接过她手里的盆云翔准备帮她淘米,她的手已经肿胀的和案桌上摆放的香肠没什么两样,心疼的云翔尽量不让她去碰冷水。以前云翔的手也得过冻疮,他深有体会,有温度的地方那份奇痒是常人无法忍受的

    “你还是坐沙发上和高明看电视吧!在医院里条件简陋你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现在回来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又将他手里的盆抢过来,推搡着把他拉到高明旁边让他和高明一起看电视机。高明也真没拿自己当外人,进门就做到雨轩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着精彩的MBA球赛:“好球!”,“进了”,手舞足蹈,在家是这副德行,在学校也是不分场合,自己不愿做事就算了,还鼓吹云翔:“哎!你就安稳的陪我看会球赛吧,厨房里容不下两个人手忙脚乱,有雨轩一个人就足够了,你只管等候享受着现成的美味吧1”

    香喷喷的排骨汤诱人口鼻,毕竟云翔刚出院,雨轩没让他喝酒,但高明是千年难得的酒鬼,一上饭桌如果没有美酒相伴他浑身都没劲也没胃口吃饭,以前每次云翔打电话叫高明到家里做客,他首先抛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没有酒喝,没酒就甭提,有酒他不管是在千里之外都能以马拉松长跑最快的速度冲到云翔家里

    “来来来,干杯,怎么是空酒杯啊!倒酒啊!”见云翔的酒杯空空如也,高明不满的叫嚷

    以前云翔是滴酒不沾的,但自从有了高明的教唆,他也只是小试牛刀,但也只是在高明胡搅蛮缠或者重大喜庆节日才略微品尝,雨轩干咳了几声算是对高明的提醒,但不愿一个人喝闷酒的他依然往云翔的杯里斟满酒:“再怎么的也得意思一下,不能光我一个人喝啊”

    端起酒杯雨轩拗不过高明,今天她破例当了一回酒司令:“来,我陪你喝”

    高明还是改不了贪杯的毛病,逢酒必醉,今天雨轩破天荒的陪自己共享,有了美人的陪伴酒不醉人人自醉,结果都是一样他又烂醉如泥,几乎是被云翔托进房间

    不胜杯杓的雨轩今天也是突破了自己的极限,不光是她,以前班里只要敢和高明喝对手酒的到最后无一不是一个个醉倒在桌底下动弹不得,她晃晃悠悠的几阵干呕终于忍不住跑到厕所吐得翻江倒海,天花乱坠昏昏欲睡站不住脚跟无力软绵的醉倒在洗手间里。

    将高明安顿好,云翔想到还有那么多碗筷等着雨轩去处理准备去隔壁帮忙,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结果发现到她跌靠在洗手间的门边,将她抱起放到卧室,打开热水用毛巾擦去她胸口的污渍,嘴上,鼻子上手上到处都是,隐约间听到雨轩唇角翕动着,迷迷糊糊中好像在表达着什么,云翔凑近耳朵才听得了个大概

    “寒,蔡寒,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云翔,我对不起你!”

    握着雨轩冰凉的手腕,云翔想到在医院里她茶不思饭不想的陪自己度过最艰难的时刻,今天就让自己做一回雨轩的守夜人吧,只是她嘴里呼唤的那个蔡寒该是她什么人?也许是她曾经深爱过的人吧,啊!没想到她也是一位被爱伤过的人,捋捋雨轩纷乱的鬓角,坐在床沿就这么枕着她的手臂,云翔慢慢的沉睡

    天空阴沉着脸,豆大的雨点漂泊下来,南昌的天就是奇怪,早上还是艳阳高照下午就变换了角色,雨轩有时候觉得它比变脸戏曲的频率还快,上天是一位不错的演员。

    经理办公室门口雨轩瑟缩着停滞不前,但终究还是勇敢地叩响办公室的门,“进来!”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雄音

    推开门,经理看到是雨轩,他的脸立刻阴沉的比天空的浓云还要厚重:“你终于来啦,这几天你跑哪去了?”好像是意料到雨轩今天会过来,经理背对着窗户,留给雨轩只是他伟岸的侧面,鬼魅的嘴角散发着丝丝怒气

    “对不起,经理,我........”

    他渐渐将身体转正锁紧他的浓眉朝雨轩怒吼:“怎么搞的,叫你陪顾客吃饭怎么会吃成这个样子?打伤了人不说,眼看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这下全没了!”狂叫着像一只咆哮的雄狮,经理失望的做在沙发上

    “是他们先动手打我朋友的,我朋友也受了伤刚出院”雨轩低着头竟然不敢抬头看他的眼

    “顾客是上帝,现在人家还在公安局,叫我怎么向人家交代,吃顿饭怎么了?吃顿饭你也不会掉块肉。”经理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依然发飙的狂叫着,在生意场上利益高于一切的他,怎能忍受部下的失误让顾客对自己有丝毫的怨言,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位陈总还会不会与自己合作

    “对不起,经理,下次不会了,请您给我个机会”雨轩想尽量挽回残局,毕竟这是她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茫茫的求职路她拼尽了多少心血才会有今天。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你已经被解雇了,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我们这小笼子关不住你这只大鸟,说不定你哪天也会把我也请到法院里坐坐”无情的嘴角抽dong着。

    大张着嘴巴雨轩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呢?走了也好,像这种只能用女人的笑脸拉拢顾客的鲍鱼之肆,她早已看透了领导者穷凶极恶的嘴脸,她只不过是公司赚钱的机器,这种跳板式的工作不做也罢。

    走出办公室大楼,阴沉的天空转瞬间晴空万里,浓密的云层顷刻间消散全无,抬头望向天空,那诡异的天空结束了几天的阴沉射下几道金丝穿透着乌纱的云层,久违的蓝色天空又和大家见面了

    这边拿着检讨书,云翔无法忘记怒气冲天的一幕

    “年轻人年轻气盛我可以理解,但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儿女情长可以先放一边,你能打你怎么不去当武术教练?”说完她把书重重的摔在桌子上,也许是用力过猛扭到了腰,也许是怒不可遏气爆了肝胆,她捂着小肚“哎呦!哎呦!”

    拿着检讨书云翔不想解释什么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每个女人都有她特定的时期,在这个时间段你千万别去理她,惹火了她,以防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吃不了兜着走。像高三的时候高明和同班同学打架被年轻的女班主任训到办公室,高明多说了一句,结果正处在生理期的班主任一触即发,高明哭丧着脸一味的向云翔诉苦说她变态

    当雨轩把被公司烧鱿鱼的事告诉了云翔,他不但没有替她感到悲哀,反而庆幸起来,经过上次的亲眼所见,云翔早就看穿了生意场上领导不择手段无赖的交易,也许雨轩早就受够了,坚强的她却不曾对朋友提起,再大的苦难她都会一个人挺过去,如今被公司解雇对她也是一种解脱,云翔为她能够脱离虎口而暗自高兴,再也不用看那些吸血虫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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